蕭銑一死,眾人頓時慌了。


    可是,門口早已被甲兵堵住了,他們竟然逃也沒有地方逃,一時都急得團團轉。


    甚至,竟然有個機靈的突然向趙明淵跪下,勸進道:“偽帝蕭銑自執掌巴陵以來無惡不作,天下苦其久矣。


    今幸得趙將軍誅殺偽帝蕭銑,還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隻是如今帝位空懸,於國不利。


    趙將軍大仁大義,信義甲於天下,理應登基為帝,執掌乾坤。


    此乃天下萬民之福也!”


    一時間,跟隨其拜倒者竟然不少,似乎是想要混一個從龍之功。


    之前還看不起趙明淵的人,如今完全換了一副模樣。


    似乎他們根本不在乎坐在龍椅上的人是誰,隻要能夠保住他們的地位就可以了。


    更有人訴說起了蕭銑的罪狀,竟然一口氣便說出了十數條,也算讓趙明淵大開了眼界。


    趙明淵看了看禦台上麵的龍椅,金光燦燦,看起來頗有誘惑力。


    可是趙明淵更加明白,不是坐上了龍椅就變成了皇帝,而是有了當皇帝的實力,自然就會有人為他送上龍椅。


    趙明淵看著這跪了一地的大臣,知道如果要把他們收服,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這巴陵距離自己的基本盤離得實在是太遠了,除非趙明淵自此之後便待在巴陵,否則,就憑這些牆頭草,誰來就會給誰跪下,指望他們是守不住的。


    趙明淵幹脆幾道劍氣飛出,大殿之中合抱之粗的巨柱,竟然皆被趙明淵斬斷。


    隨即趙明淵便向著屋頂飛去,破頂而出,而後腳下重重一踏,大殿再也撐不住了,隨即轟然倒塌。


    聽著腳下傳來的驚叫聲,趙明淵心想,下麵的人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們的命運了。


    不過,畢竟不少人都有武功在身,想必應該有不少都能夠活下來吧。


    那便交給宋閥來處理好了,在這些小嘍囉的身上耗費時間,不值得。


    趙明淵跳出了大殿的殿頂,四周的兵士早有防備,頓時箭如雨下,萬箭齊發,向著趙明淵射來。


    可這些哪裏難得住趙明淵?


    眾兵士隻見趙明淵竟然踏箭而行,他們射出的箭,竟然仿佛成了趙明淵的階梯一樣。趙明淵竟踏在其上,一步步地向著他們走去,如履平地。


    眾人再也不敢射箭,唯恐這樣反而幫助了趙明淵,箭雨頓時一停。


    可趙明淵竟然腳踏虛空,依然一步步向著他們走來。


    這些兵士頓時一片喧嘩,皆以為趙明淵便是神仙中人,不敢抵抗,紛紛跪下請罪。


    看到這些兵士跪了一地,趙明淵也無心殺戮,便即施展輕功,離開了這大梁皇宮,向著碼頭的宋家巨船而去。


    此時,船上眾人自然一直在關注著趙明淵之事是否順利。


    宋閥在巴陵幫內自然也有內應,更是早已傳訊過來。他們已經知道趙明淵進了皇宮,隻是之後的事情還不清楚。


    眾人誰也沒有想到,趙明淵此次竟然不是暗中刺殺,反而是光明正大地去見蕭銑,自動走到了重重圍困之中。


    這確實出乎了眾人的預料。


    這樣無疑比暗中刺殺要危險了無數倍。


    宋玉致不由得擔心地向宋智問道:“如果是智叔的話,這樣做能不能安然地回來?”


    宋智想了想,道:“若是殺掉蕭銑之後眾人大亂,無人指揮兵甲反擊。那麽,憑借輕功撤回來,也還是很有可能的。”


    眾人自然聽明白宋智話裏的意思。那就是,隻要守軍不亂,那麽,即便趙明淵刺殺成功,隻怕也出不來了。


    宋玉致聽了這話立時臉色蒼白,雙腿一軟,站立不穩,險些倒在地上。


    見此,眾人急忙安慰,以為她這是在擔心情郎。沒想到隻是數日之間,宋玉致便已是情根深種。


    傅君婥出言安慰,甚至現身說法,道:“其實也沒有那麽危險的,你應該知道,我還去刺殺過楊廣呢。


    雖然是江都的行宮之中,卻也要比蕭銑這裏的守衛更是森嚴。


    即使刺殺不成,我不是一樣安然離開了嗎?


    這趙明淵要比我的武功更高,即便刺殺失敗,想要抽身離開,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話雖然這麽說,但事實如何,大家都清楚。


    當初傅君婥刺殺楊廣,是喬裝打扮裝作舞女混進去的,更是一擊不中,便立即遠遁。


    而趙明淵此行卻是光明正大地進去的,周圍自然戒備甚嚴,早有防備,和她當初遇到的完全是不同的兩種情況。


    這時,忽然有人跑了進來,正是宋家負責傳遞消息的人,隻聽他喘息地說道:“趙公子,趙公子,他……”


    “趙公子怎麽了?你快說啊!”宋玉致急切地追問。卻忽然發現,這報信之人身後還站立著一個人,竟然正是趙明淵。


    那報信之人才接著說道:“他回來了!”


    氣得眾人隻想打他兩拳。


    而宋玉致竟一陣風似的衝了過去,抱住了趙明淵,口中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隻是她的聲音之中卻帶著哭腔,趙明淵更是感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一點點地浸濕。


    趙明淵也沒有想到,宋玉致竟然會有這番表現。


    他明白,宋玉致這未必算是愛上了他,隻是把他的理想化作信仰,對他隻算是愛屋及烏罷了。


    可是,那又有什麽區別呢?


    因為外表而愛上一個人,因為才華而愛上一個人,和因為夢想而愛上一個人,雖然原因不同,但對當事人來說都是一樣的。


    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


    趙明淵也沒想到,之前的一番說辭竟然用力過猛,這就讓愛好和平的宋玉致難以自拔了。


    感受著懷中的溫軟,趙明淵不禁一手環住柳腰,一手輕撫懷中佳人的秀發,以為安慰。


    眾人看著這一幕,臉色各異。最後還是宋智開口,道:“趙公子,不知此行結果如何?”


    趙明淵道:“幸不辱命!接下來,就該宋二爺出馬了。”


    “好,好!”聽到趙明淵竟然真的完成了這一壯舉,宋智來不及驚訝,便即派人依照計劃而行,趁著巴陵幫群龍無首之際,招降眾人,從而掌控巴陵一帶。


    他知道現在巴陵幫正是一片混亂之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是錯過了這個時機,隻怕耗費數倍的資源、精力也未必能夠取得一樣的效果。


    這樣的事,宋智自然要親自坐鎮,來表示宋家對此事的重視,以安定軍心。


    他甚至把宋魯和宋師道也都帶走了,廳堂之中除了趙明淵,隻剩下了幾個女人。


    宋玉致慢慢地情緒穩定了下來,停止了流淚。


    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還在趙明淵的懷抱中,急忙退後幾步,離開了趙明淵的懷抱。紅著臉轉過身去,取出手絹擦拭著臉上殘留的淚滴。


    看著趙明淵依舊毫無破損的衣衫,甚至纖塵不染,別說有受傷的痕跡了,似乎連一滴血都沒有濺到上麵。


    別說是刺王殺架,突出重圍了,趙明淵這看起來仿佛隻是上岸轉了一圈便回來了。


    一旁的傅君婥不禁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趙明淵看她盯著自己的衣服,便明白她心中所想。隻是笑道:“這很簡單啊。隻要真氣附著在衣服上,自然可以保持一塵不染,以你的武功也是可以做到的。”


    傅君婥道:“我是說,你剛殺掉了一個宗師,還從千百兵馬之中衝殺了出來,怎麽可能一點傷都沒受,甚至連衣服都沒破呢?”


    趙明淵道:“其實想做到這點很容易。別人不說,你師傅就肯定能做得到。”


    聽到趙明淵竟然拿他和自己的師父相比,向來把師父視若神明的傅君婥不禁有些不悅,道:“你別說,你已經是大宗師了。二十來歲的大宗師,你可真敢說啊!”


    顯然,趙明淵的這句真話,卻沒有人肯信。


    無奈,趙明淵隻有說假話了。


    “隻要武功高,輕功好,誰都能夠做到。


    別人我不確定,但是以邪王的實力,想必也能輕鬆做到。”


    趙明淵說完,幾人不由得一靜。


    邪王的威名還是很大的,想必也能夠做得到。


    這麽算來,趙明淵這也不算什麽。


    不對,差點兒被他繞過去了,趙明淵年紀輕輕,竟然已經達到了邪王的水準。這還不令人吃驚嗎?


    當然,也有可能是趙明淵的輕功極好。


    不過,話題已經很快被轉移過去了。眾人很快又聊到別的話題,沒有人再糾結於這個問題。


    半晌,巴陵城內也已經安定了下來,宋智他們已經掌控住了局麵。


    隻是,畢竟是剛剛平定,還需要宋智他們坐鎮,不便離開。


    於是,他們幹脆派人來請趙明淵過去商談。


    談什麽?


    眾人心知肚明。自然是談趙明淵和宋閥的結盟聯姻之事。


    畢竟宋閥在此事中占了個大便宜,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占據了巴陵。


    南方之地又少了一個敵手。即便剩下的林士弘、任少名他們聯合,也動搖不了宋閥在南方的地位了。


    宋閥自然要投桃報李,給予趙明淵一些回報。


    隻是具體細節,自然還需要好好商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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