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滔之前也算是個有為青年,執掌竟陵多年,也算是一方霸主。


    沒想到遇到婠婠這短短時間,竟變得這麽昏庸了。


    這簡直就是被洗腦了,外麵正打著仗,竟然不管不顧地在這裏尋歡作樂。


    趙明淵冷笑道:“戰士們在外拋頭顱,灑熱血,方莊主卻在這裏安享溫柔,樂而忘返。難道就不覺心中有愧嗎?“


    眾人眼中無不露出鄙夷之色,竟陵眾將更是悲憤不已。


    方澤滔老臉一紅,不悅道:“竟陵的事,我自有主張,不用你來教訓我。”


    趙明淵道:“好!既然方莊主這麽說,這事我也不提了。


    隻不過,聽說方莊主下令對趙某殺無赦。


    此事,趙某卻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卻不知趙某哪裏得罪了方莊主,讓莊主恨不得立即便殺掉趙某而後快呢?”


    聽到趙明淵這話,方澤滔似乎有點底氣不足,看了一眼婠婠,才說道:“誰讓你要冒犯婠婠的?”


    而婠婠自從彈完一曲之後便一直靜如止水地坐在亭中,對眾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趙明淵哈哈一笑道:“方莊主隻憑陰癸派婠妖女的片麵之詞,便要對趙某殺之而後快。


    更是不管竟陵的危局,一心隻知和婠妖女彈琴作樂。


    便是楊廣那昏君也不過如此吧!”


    方澤滔厲聲道:“我不許你侮辱她!


    婠婠向來性情溫婉,又不懂武功,怎麽會是陰癸派的妖女。


    你若再敢血口噴人,那便不要怪方某無禮了!“


    趙明淵嘲弄地說道:“方莊主,怎麽不問問你親愛的婠婠夫人,看她怎麽說呢?”


    方澤滔轉頭看向了婠婠,眼神立即變得無比溫柔,輕柔地說道:“婠婠,他們是冤枉你的。對嗎?”


    婠婠輕搖臻首,柔聲道:“不!他們並沒有冤枉我,莊主確是條胡塗蟲!“


    方澤滔虎軀劇震,不敢相信他竟然從她的口中聽這樣的話,頓時呆若木雞。


    可此時,卻異變驟起。


    “錚!“


    古琴上的一條琴弦突然崩斷,然後像一條毒蛇般突然彈起,閃電般地貫入了方澤滔的胸膛之中,再由背後鑽了出來。


    方澤滔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砰“地一聲撞破小亭的欄杆,仰身跌到了亭外的草地上。


    隻見方澤滔的臉色慘白如紙,鮮血隨著琴弦射出,流到了地上,看起來可怖之極。


    眾人都看得頭皮發麻,除了趙明淵沒有人想到婠婠會突然出手。


    這樣令人防不勝防的魔功,眾人也是首次得見,一時間竟沒有人敢撲上去和她動手。


    眾人中除了趙明淵,其他人都做不到運功震斷琴弦,再從心所欲地以弦線貫胸傷人至死。


    婠婠的這一手,顯露出其驚人的武功修為。


    方澤滔尚未斷氣,一手按著胸前的傷口,另一隻手指著仍然安坐在亭中的婠婠,驚駭地道:“你…你…你好啊!”


    婠婠柔聲道:“我從來沒有強迫你歡喜我,更沒強迫你去殺任何人,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的。又能怪得誰呢?”


    聽到婠婠說出這樣的話,方澤滔氣得口吐鮮血,眼中露出追悔莫及的神色,仰頭後倒,橫死當場。


    婠婠緩緩站了起來,左手挽起她那烏黑亮麗的秀發,右手不知何時多了個梳子,梳理起頭發來。


    她的神情無限溫柔,說不盡的軟柔美麗,顧影自憐,令人情不禁止地想要嗬護她。


    可是,看著倒在一旁的方澤滔那死不瞑目的樣子,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魔門妖女,即便再美,又有誰敢親近?


    方澤滔就是前車之鑒。


    一時間,竟然誰也不敢輕易靠近婠婠,隻是呆呆地望著她。


    趙明淵心中奇怪,為什麽婠婠竟然依舊殺死了方澤滔,而不想著用方澤滔來製衡自己。


    畢竟自己宗師級的修為早已被證實,難道她有把握對付自己?


    其實婠婠也是考慮過,是不是留下方澤滔來製衡趙明淵更好。


    隻是趙明淵既然已經帶人闖進了這裏,顯然如今方澤滔已是人心盡失,在竟陵威望大減,即便趙明淵殺掉他,隻怕也未必會引起獨霸山莊眾人的圍攻。


    即便竟陵城破,以趙明淵的功夫,也可以隨時離開,不會有什麽大礙。


    反而留下方澤滔一命,卻是一個隱患。


    一旦婠婠離開了這裏,沒有了她的影響,說不定方澤滔就忽然幡然悔悟,恢複他平時的英明氣概了。


    有他在竟陵之中多年以來的威望,若是和趙明淵傾力合作,說不定竟陵真的能渡過此劫。


    至於婠婠留在這裏繼續迷惑方澤滔,她卻是不敢賭。


    畢竟趙明淵如此實力,絕不是她能夠對付的。


    若是對她出手,她終究還是要身份暴露,說不定反而會促成方澤滔的悔悟,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趙明淵之前能夠把她交給方澤滔,任由方澤滔帶走她,便已經說明趙明淵不是一個可以被美色所輕易迷惑的人。


    至少,像方澤滔那樣對她言聽計從,絕對不可能。


    因此,她才幹脆地殺掉了方澤滔,以絕後患。


    半晌,馮歌方才首先緩過神來,怒道:“你這妖女,我要你為我們莊主陪葬!”


    說著,他便抽刀向婠婠砍了過去。


    一眾竟陵的將領這如夢方醒,同時出手殺向了婠婠。


    隻見婠婠身處眾人的包圍之中,依然泰然自若,好似絲毫不覺得身處險境之中。


    眼看刀光劍影即將把那動容的嬌軀亂刃分屍,婠婠這才放下秀發,輕搖臻首,秀發揚起。


    圍攻她的眾人頓時都生出了要向前傾跌的可怕感覺,更是覺得婠婠立身處似乎變成了一個無底深洞,若是掉進去的話,休想再爬出來。


    眾人的刀光劍芒頓時散亂,圍攻之勢露出破綻。


    眾人心中暗叫不好,隻覺眼前一花,便已經失去了婠婠的身影。


    接著便發現她已經來到兩名竟陵將領的中間,他們手中的兵器竟然半點攔截的作用都沒有起到。


    兩名竟陵將領見此大驚,還未及反應,便往已被打飛,印堂之上竟分別嵌著半截梳子。


    眾人竟然連她用什麽手法殺人都弄不清楚。


    唯有趙明淵清楚地看到婠婠是怎麽仗著她鬼魅一般的絕世身法,穿行於兵器的間隙中,揮手殺人的。


    隻是,這些都是獨霸山莊的死忠,即便方澤滔死了,但他們卻未必會臣服於趙明淵,讓他們死上幾個也好。


    隻有他們處於生死危機之中,被趙明淵所救,才更會念及趙明淵的好,才更會感激趙明淵的救命之恩。


    這樣,趙明淵入主竟陵,才順理成章。


    見趙明淵沒有下令出手,飛馬牧場眾人也隻是旁觀,並未出手。


    獨霸山莊這些人連一個先天高手都沒有,怎麽可能能抵擋的住婠婠這妖女的鋒芒。


    隻見竟陵一眾將領雖然刀劍揮舞,招招攻向婠婠。但婠婠卻在這諸般兵器之間急速閃動,間不容發地躲過各種攻擊。


    婠婠的天魔功已經練到了收發由心的境界,可剛可柔,千變萬化。雖在交手之中,卻也不失媚態。衣帶飄飛,翩然若仙。


    倒不如說,由於婠婠全力運轉天魔功,反而令她看起來魅力大增。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有著懾人的魔力。


    即便處於生死交戰之中,也不時有人失神,進而便被婠婠隨手一招,死在了她的手下。


    竟陵這些人根本就傷不到婠婠分毫,反而隻會被婠婠利用各人強弱參差,巧妙地逐一擊破,一個一個殺死。


    轉眼之間,竟陵的將領已經有數人被殺倒地,剩下的人也都人人自危,自保有餘,攻擊不足。


    此消彼長,婠婠的攻勢愈加淩厲,已是反守為攻。


    此時,竟陵眾人已經頻頻看向趙明淵,而飛馬牧場眾人也躍躍欲試,有同仇敵愾之意。


    見此,趙明淵明白該自己出手了。


    再等下去,這些人即便沒有婠婠殺光了,也會因為遷怒而恨上自己的。


    而見死不救,也會讓自己在飛馬牧場眾人心中的威望也會大跌。


    隻不過趙明淵心中卻一直有一些疑惑揮之不去。


    那便是,婠婠明知道自己是宗師的修為,她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為什麽還不逃呢?


    難道她自信憑著她的輕功卓絕,即便不敵自己,也能輕鬆逃走嗎?


    還是她覺得自己會看在她的美貌之下手下留情?


    不過,趙明淵總也覺得婠婠這一番表現,必然另有後手。


    她絕對不是這樣魯莽的人,也不會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對手的心軟之上。


    總不會是陰後祝玉妍也來了,就在這附近吧?


    不過,即便祝玉妍來了又有何妨,難道自己還會害怕她嗎?


    趙明淵不再多想,大喝一聲:“妖女休得猖狂,還不住手?”


    說著,趙明淵便即出掌,降龍十八掌狂放的掌力向著婠婠擊去。


    掌力未至,掌風便先一步把婠婠的秀發吹得飄飛,露出她那精致的容顏。


    而她那仿佛會說話的美眸更是對上了趙明淵的視線,似乎在說:“終於等到你了,你忍心傷害我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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