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趙明淵此行依舊沒有如願見到邪王石之軒。


    不是,兩人不願意聯絡邪王,而是他們也無能為力。


    事實上,他們也隻能在特定的聯絡之處留下印記,至於邪王會不會見他們,還要看邪王的心情。


    石之軒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來都隻有他找別人,沒有誰能夠主動找得到他。


    兩人放出了信息,卻遲遲未有回信。也不知道到底是邪王沒收到消息,還是他不願現身。


    趙明淵等了許久也沒有任何反饋,無奈,隻得返回客棧,讓兩人收到消息立即聯係他。


    客棧中,師妃暄卻早已等候多時了。


    見到趙明淵回來,她卻對趙明淵的行蹤去向沒有半分過問。


    不過,想必她也能夠猜到,趙明淵故意甩開她去做的事,顯然就是不想讓她知道。


    師妃暄不以為意,畢竟作為一方之主,趙明淵又怎會對她這個曾經的敵人推心置腹,沒有一點兒防備。


    何況,趙明淵雖然剛剛接手了巴蜀,但用的卻還是巴蜀的原本人馬,自然需要做一些布置。


    於是,師妃暄便向趙明淵講述起蜀中各大勢力的具體情況。


    來巴蜀之前,趙明淵自然也關注過巴蜀之地的情報,對各方勢力的情況也有了一些了解。


    可是師妃暄所說的許多情報,趙明淵卻根本沒有聽說過。


    不過,趙明淵自然也並不認為是師妃暄在欺騙他。


    佛門深耕這麽多年,他們掌握的情報,自然不是趙明淵可以相比的。


    可即便佛門底蘊深厚,那又如何?


    有時候,即便百年積累,卻也抵不過一夕變故。


    暴力,正是打破平衡的最強手段。


    如今師妃暄還不是要乖乖地將佛門收集的情報提供出來。


    不過,即便如此,趙明淵對佛門的情報自然也不能全信,還需要令人前去驗證。


    可能其中關鍵的一點兒略有改動,或許就會給他造成重大損失。


    對此,趙明淵自然不可不防。


    似乎察覺到趙明淵有些走神,師妃暄體貼地說道:“趙公子,你今天太累了,還是早點休息。


    回頭我將這些情報整理出來,到時候你慢慢看好了。”


    趙明淵點了點頭,師妃暄便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唉!多好的姑娘啊,要是她並非慈航靜齋的聖女就好了。”


    趙明淵驀然抬頭,卻發現窗前竟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其身著儒裝,身姿挺拔,負手而立望向窗外,一副風流瀟灑的文士模樣。


    不用回頭,單從他那獨一無二的氣質,趙明淵就可以認出,這正是邪王石之軒。


    趙明淵忽然發現,石之軒身上的那種文雅飄逸的氣質,竟然同今天所見過的侯希白極為相似。


    想必,這正是花間派的風格。


    看起來很容易被親近,但又好像永遠與其他人保持著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


    正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隻不過,和侯希白不同的是,石之軒身上多了一種沉鬱孤寂之感,好似一個不得誌的文人晚年潦倒淒涼之景。


    潦倒嗎?


    這世間有幾人敢說能夠媲美大宗師的邪王石之軒潦倒。


    可在趙明淵看來,石之軒中年喪妻,與女兒反目成仇,大隋滅亡致使其事業一塌糊塗,至於他一統魔門的理想,更是遙遙無期。


    這種情況用潦倒來形容,都算是輕的。


    算了,畢竟是自己的便宜嶽父,就給他留幾分顏麵吧。


    “邪王終於來了,在下已久候多時了。”


    石之軒哼了一聲,說道:“你說的久候多時,就是跟慈航靜齋的聖女促膝長談嗎?”


    看來石之軒早就來了。


    趙明淵答道:“邪王見笑了。


    想要統一天下,有時候自然不得不委屈自己做一些不願做的事情。


    這些,身為縱橫家的邪王想必應該明白。”


    “哼!還委屈伱了,我怎麽感覺你很享受啊?”


    趙明淵笑了笑,並未作答。


    石之軒終於轉過身來,正色道:“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師妃暄作為慈航靜齋的聖女,絕不簡單。


    你別以為自己能夠輕易地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小心玩火自焚。”


    “多謝邪王提醒,趙某心中有數。”


    石之軒自然能夠看出,趙明淵並沒有聽到心裏去。


    不過,他卻也沒有再做強調。


    作為前車之鑒,要不是為了女兒,這種事他也不願意再提。


    “你找我有什麽事?”


    顯然,石之軒是接到了安隆和侯希白的訊息,才主動找來的。


    也許他早就接到了傳信,隻是不想在小弟和弟子麵前露出弱勢的樣子,所以才等到趙明淵獨處之時才來。


    趙明淵問道:“不知邪王生平有何大願?”


    石之軒似笑非笑地看向趙明淵,“哦?怎樣?你是要幫我實現嗎?”


    趙明淵笑道:“聽說邪王曾經想要一統魔門?小婿不才,或許可以代邪王辦到。”


    “嗬嗬,代石某辦到。你這是想要將石某收為門下走狗,讓石某為你辦事嗎?”


    “哈哈哈哈哈……”石之軒忽然癲狂地大笑了起來。


    幸好在察覺到邪王現身之後,趙明淵就用真氣將整個屋子隔絕,以防止兩人的談話被師妃暄聽到,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忽然,石之軒笑聲一滯,目光變得森然而冷酷。


    “石某的確心中有一遺憾未能如願,若你真能辦到,那石某為你奔走又如何?”


    趙明淵眼睛一亮。


    不怕你提條件,就怕你不開價。


    “不知邪王有何遺憾?”


    石之軒冷聲道:“你可能屠盡胡人?”


    屠盡胡人?


    石之軒的願望怎麽會是這個,這是在故意給自己出難題嗎?


    不,或許,石之軒的確有幾分出難題意味,但這想必也的確是他的心願。


    趙明淵沒想到,石之軒的最大的願望竟然是這個。


    不過,想想邪王的人生經曆,趙明淵似乎也有了幾分理解。


    首先,石之軒少年之時生長在胡人肆虐的南北朝。


    南北朝是什麽時期?


    趙明淵自然明白,那是個胡人肆虐,漢人幾被殺絕的時代。


    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石之軒對胡人恨之入骨,也就不難理解了。


    隻看其化身裴矩身處朝堂之上所為,就可以看出他的立場了。


    不管是隻身前往西域,憑三寸不爛之舌挑起突厥內戰,使偌大的突厥分成東西突厥兩部,大小數十股勢力,還是其鼓動楊廣三征高麗,全都是對付胡人所為。


    隻不過豬隊友太多,三征高麗失敗了而已。


    否則,他或許已經實現了自己的理想。


    原來他也和宋缺一樣是個皇漢主義者啊,隻不過兩人,一個明晃晃地擺了出來,另一個雖然沒有以此來標榜自己,但卻實實在在地做出了這樣的事。


    他真的,我哭死!


    這算是邪王在洗白嗎?


    可這卻絕非趙明淵憑空猜測。


    原劇情中石之軒對大明尊教的追殺就可以看出,他的確對胡人出手毫不留情。


    事實上,不僅僅是石之軒,魔門之中除了魔相宗的趙德言,大多數都是心向漢人的。


    而佛門則不然。


    在佛門眼中,眾生平等,因此,胡人漢人並沒有兩樣。


    所以,即便胡人攻打漢人。在他們眼中看來,也隻是內部矛盾罷了,並不需要在意。


    果然,趙明淵還是對佛門喜歡不起來。


    雖然趙明淵修習過不少佛門武功,也熟讀佛門經義,可他終究對佛門沒有什麽好感。


    畢竟僧人也是人呐,他們做不到佛主的覺悟,依舊被七情六欲所困擾,自然難免會做出許多令人厭惡之事。


    雖然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哪個勢力都難免會有害群之馬。


    可是魔門的害群之馬,像席應這樣,趙明淵可以直接誅殺。


    但趙明淵若是殺掉了一個佛門中人,卻立時就會有人來對他進行聲討。


    這就是勢力大又掌握話語權的佛門其難纏之處。


    同樣,也是佛門屢次遭遇滅佛的原因。


    當然,佛門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解決,如今最要緊的自然是說服邪王石之軒。


    於是,趙明淵答道:“邪王想必明白,每一個有誌於天下的人,都必然有心驅逐韃虜,開疆拓土。


    這一點兒,邪王本就不必質疑。


    晚輩能夠獲得宋閥主的讚賞,單憑此點,邪王就應該明白我對胡人的態度了。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放心,趙某統一天下之後,不管是dtz、西突厥,還是高句麗,我都會率領大軍一一找他們算賬的。


    還請邪王出山,助小婿一臂之力。”


    石之軒笑道:“明王莫非以為單憑這幾句話,表表決心,就能讓石某俯首稱臣,跪謝君恩?”


    趙明淵自然也不覺得自己有那樣的王霸之氣,於是便拿出了殺手鐧。


    “小婿聽說嶽父大人身體有恙,小婿精通醫術,或許可以為你治好隱疾。”


    石之軒眯起了眼睛,瞪向趙明淵。


    果然,趙明淵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


    “有一副良藥,名為邪帝舍利。小婿不久之後可以為嶽父大人取來。”


    沉默良久,石之軒終於點了點頭。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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