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後


    一隻信鴿飛入獨孤將軍府, 管家獨孤河收了信, 趕緊給他家的少夫人送去。


    “少夫人,京城來信報了。”獨孤河把裝著信紙的小竹筒遞給蕭九成。


    蕭九成接過竹筒, 打開蓋子, 抽出信紙,快速瀏覽了一遍,便把信紙燒了。


    “快馬加鞭派人去軍營讓將軍和大小姐趕緊回府一趟。”蕭九成對獨孤河吩咐道。


    “諾。”獨孤河說完, 馬上就去府裏挑了數名護衛, 讓他們去軍營傳口信。


    “少夫人讓將軍和大小姐馬上回去一趟。”五個時辰之後,獨孤家的護衛就來到軍營,遞上獨孤家的信符,進入軍營向獨孤晉稟報道。


    獨孤晉一聽, 便知定有大事, 便讓收下去把校場上練兵的千雅叫進來。


    千雅正在外練兵, 去西北之時,因為是戰場, 怕女子之身有所不便, 所以獨孤晉讓她女扮男裝,現在無戰事, 隻是練兵, 所以獨孤晉便不在隱瞞千雅的女子之身。於是軍隊上下, 漸漸都知道了,將軍的義子,便是將軍寵愛的大小姐。就算有些人對千雅女子身份有所不滿, 但是礙於獨孤晉的威望,加上千雅在西北,立過戰功,有所威信,所以幾乎沒有人敢提出質疑。再加上千雅確實武藝高強,在軍中又以鐵麵具示人,久而久之,大家對千雅的性別也漸漸模糊了。


    “少將軍,大將軍宣您入帳。”一個小兵來校場台上對千雅稟報道。


    千雅馬上離開校長,前往獨孤晉元帥營帳。


    “父帥找遷,不知何事?”雖然千雅的女子身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但是千雅還是習慣以在西北獨孤遷的身份示人。”


    獨孤晉看著一身鎧甲的千雅,越來越有將軍的感覺,如果說在西北那兩年,千雅勉強才能算是一個將軍,那麽現在的千雅才是真正可以獨當一麵,這一年半,千雅進步很快,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蕭九成這個幕後軍師指點。


    “府中來報,九成讓為父和你一同回去一趟,怕是要大事要發生。”獨孤晉麵色凝峻的說道。


    “那我們馬上要去回去。”今年入春以來,雨水就非常少,現在都夏末了,未見還有雨水,很多地方土地都龜裂了,如果再不下雨,今年百姓就要顆粒無收。千雅知道,這才剛剛開始,這場大旱要持續到明年年末,對於百姓來說,這將是一場大災難。大旱果然提前了兩年,那當今皇上,是不是也會提前兩年駕崩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應該是今年的年末駕崩。皇位更迭,本來就是朝廷據實最不穩定的時候,偏偏遇上數十年一遇到的大旱,更是動蕩不安,李氏天下,怕是氣數已盡。


    獨孤晉安排了一下軍中事宜,便和千雅快馬加鞭回到獨孤府中。


    “父親,千雅。”獨孤晉和千雅回府之後,便看到蕭九成在大門等候多時。


    獨孤晉和千雅等隨性的將士跳馬而下,府中的下人,趕緊過去牽馬。


    “父親和千雅都回來了。”蕭九成迎上前,微笑的說道。


    “九成,為何事如此急切讓我和千雅回來?”獨孤晉開口問道。


    “父親,我們先進府裏說話。”蕭九成回答道。並看向又大半個月沒見的千雅,這每個月隻見一次,一次就兩天,除了過年那幾天,兩人能多膩歪幾天,這一年半,真的是聚少離多,兩人每每都像是小別勝新婚,異常親熱甜蜜。


    府中,早就備好的茶水和甜點,三人入主屋之後,便讓所有下人都退下。


    “昨日旁晚,我接到京城來的密報,皇上今年七十大壽,預要大肆慶祝一番,五品以上的文官武將都要入京朝賀,再過幾天,宮裏也會來人請父親入京,但是九成覺得此去十分凶險,不能去,要先做打算。”蕭九成異常認真的說道。


    “武將抗旨不入京的話,對皇上來說,就是有謀反之意,現在和朝廷對抗,似乎還為時尚早。”獨孤誠自然知道,老皇帝擺壽宴,定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更多的是在測自己的忠誠。


    “皇上畢竟年歲已大,近兩年,上朝的次數更是不如以前那麽勤快,我猜,皇上老弱之屈撐不了多久,我猜他是想乘著自己還活著,為根基弱新帝鏟除障礙。特別是功高蓋主,手握重兵的父親,對皇上來說,如芒在背,不得不除,父親若是入京,大抵會是和韓信一樣的下場。”蕭九成語氣鄭重的說道。


    “抗旨不遵,必定是被棒打的出頭鳥,這對獨孤家來說,也是極為不利,真是進退兩難。”獨孤晉皺眉說道。


    千雅聽著,她記得上一世老皇帝並沒有傳召父親入京賀壽,或許根本來不及安排這一出,上一世多出的兩年,皇子爭鬥頻繁,皇帝整頓有野心的皇子們,都有些分身乏術。而且上一世獨孤家,她父親在老皇帝李君灝舉兵謀反之前,都沒有異心,所以上一世獨孤家根本沒有異動,後來又是女婿,亦有皇族血統的李君灝也舉兵謀反之後,獨孤晉才站到李君灝的陣營裏,所以上一世的老皇帝或許還是相信父親的。


    這一世蕭九成善於治城理政,把獨孤家的九城治理的十分繁榮,商賈聚集,獨孤家又在日夜練兵,自然是有所動靜被老皇帝察覺,所以老皇帝這時候來這一出,確實十分凶險。若是上一世的父親,定然就會入京朝賀了,這一世,她斷然不會讓父親冒這個險。


    “父親,我們獨孤家已經韜光養晦了這麽久,就算現在確實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以獨孤家的實力,還值得一拚的,父親萬萬不可入京。”千雅極力反對父親入京,就怕有去無回。


    “獨家最善用兵就是父親,老皇帝看來,隻要父親一除,獨孤軍就群龍無首,再怎麽精悍的士兵,沒有一個好將帥,就像是無頭蒼蠅,不足為懼。所謂擒賊先擒王,老皇帝還是十分精明的。千雅雖然都可以獨當一麵了,但是作為將帥,還是相差甚遠,夫君更不用說了,而且千雅是女兒身,夫君又是勇武少謀,到時候就怕難以服眾。所以寧可和朝廷硬碰硬,咱獨孤家還有六分勝算,但是如果讓父親去冒險,父親有個三長兩短,那獨孤家隻有三分勝算了,還望父親思量。”蕭九成把厲害關係分析得是十分透徹。


    獨孤晉心裏也有底,打天下還得靠自己,天下打下來了,他們姐弟,以後蕭九成幫襯,或許還能湊合著,如果沒有自己,就算有蕭九成,要打天下,也隻會難上加難。


    “那就依九成的意思來安排。”獨孤晉覺得除了戰場上,蕭九成在其他地方的謀略其實都在自己之上。


    “我的意思是父親現在開始裝病,到時候朝廷的人來了,信不信,不管他。朝廷若是信了,自然最好不過,不信,我們也做好最壞的準備。而且到時候,咱們也可以讓人呈個密報給朝廷,告密吳王府也有逆反之意,咱們把這幾年監測吳王府的證據一一呈上,吳王府定是百口莫辯。能禍水東引最好不過,不能,也夠讓老皇帝分身乏術了,年老病衰的老皇帝在又無力回天的情況下,隻會死得更快。老皇帝隻要死了,就更不足為懼了,那才是大廈將傾的開始。”蕭九成說完,不禁揚起笑意,她想到那一天,竟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有種魚歸大海的縱橫之感。


    “妙哉,九成果然善謀。”獨孤晉拍掌稱讚道。說實在,這樣的女人,讓他心裏都感到一股冷意,好在這個女人是他的兒媳,不,應該是女婿才對。好在,蕭九成對千雅的喜愛嗬護,毫無遮掩,不然,獨孤晉還真好有些不放心這樣的蕭九成。


    千雅看著蕭九成,想到這個聰慧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人,時常在自己身下嫵媚樣子,她內心就有種驕傲的感覺。她在想上一世李君灝那麽輕易的取得天下,蕭九成又在後麵出過多少主意呢?一想到,蕭九成是自己的不過一想到,蕭九成要把禍水有引向吳王府,她就特別開心,她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等三人說完正事,便傳膳,三人一起用膳。


    吃過晚膳之後,千雅便牽著蕭九成手一起回她們的翠淩苑,兩人手指勾著手指,纏繞在一起的手指,就好似她們時常纏繞在一起的身體一般,有種說不出的親密曖昧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  千雅:啦啦啦啦,心情太好了,蕭九成棒棒噠


    蕭九成:那千雅今晚回去先讓我壓壓,當獎賞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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