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這一變故的白徹眉頭緊縮,片刻後,白徹站起身來。


    看著光柱包裹著的蠱雕,白徹神色出奇地凝重,光柱已經沒入其體內,白徹知道,自己來不及阻止它。


    隨著光柱完全沒入蠱雕體內後,隻見那蠱雕怒吼一聲。


    接著,蠱雕渾身上下金光閃爍,其傷勢極重的身軀在一刹那盡數恢複,其羽毛也化成了金色,隻是,其雙目通紅,隱隱間還繚繞著一團黑色氣息,這與渾身的金黃色相比,倒是顯得有些不太協調。


    “嗬嗬嗬嗬嗬嗬......”蠱雕看著自己的變化,感受著自己體內湧現的澎湃力量,瘋狂地笑著:“這就是聖祖的力量嗎?強,強啊,真是太強了。”


    蠱雕又看向白徹,戲謔道:“卑賤的人類,現在的你,又該如何擋我?卑賤的人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聞言,白徹神色凝重,眉頭緊鎖,他知道,此刻的蠱雕已近乎魔族,其力量已經暴漲。


    現在,自己的處境是自他來到此秘境最差的一次。


    “廢什麽話,一戰便是。”白徹冷聲,此刻,白徹的勇氣攀升到極致,即便處境不妙,白徹也要放手一搏。


    白徹知道,這一搏,搏的是生機,搏的是璀璨的未來。


    若是心存膽怯,那麽,自己必將死在此處。


    “嗬嗬嗬嗬嗬,卑賤的人類,我會讓你體會什麽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蠱雕冷笑一聲。


    接著,蠱雕身子一動,如雷霆般俯衝向白徹。


    白徹雙目注視著蠱雕,手握長刀,全神貫注地應對蠱雕的進攻。


    鐺......鐺......鐺......


    一切猶如電光火石,整座雪山上隻能聽見金屬相擊之聲。


    轉瞬間,數百回合已經過去。


    但這一次交手,白徹完全處於下風,他被蠱雕壓著打,渾身上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傷口,在汩汩地冒著鮮血。


    尤其是白徹手中的長刀,在交戰不久時,便被蠱雕恐怖的力量折斷,白徹隻有一手握著斷刀,一手捏住殘破的刀片迎接蠱雕的攻勢。


    可想而知,白徹的處境有多麽危險。


    “嗬嗬嗬嗬,卑賤的人類,你感受到我的力量了嗎?這樣強大的力量真令我著迷啊。”蠱雕冷笑,隨後,其眼神一動,“這樣強悍的力量,你拿什麽來抵抗?”


    白徹一邊拚命地抵擋,一邊艱難地回應:“這股力量再強,終究也不屬於你,你在這裏狗叫什麽?”


    “隻要你這一股力量消散,便是小爺斬你之時。”


    聽見白徹的話,蠱雕獰笑:“卑賤的人類,請你放心,在這股力量消失之前,你便會死在我手裏。”


    “而且......”蠱雕瘋狂笑著:“這股力量的持續時間還早著呢,你以為你可以拖到那個時候?而且,這強大的力量,我用了不到一成。”


    聞言,白徹心頭一悸。


    “嗬嗬嗬,怎麽不說話了?”蠱雕麵帶戲謔:“不說話,那麽,便去死吧!”


    說著,蠱雕加強了力量,其金色的羽翼如長劍一般劈下。


    鐺......


    瞬息間,一股強悍無匹的力量衝擊在白徹全身上下。


    接著,就看見白徹的身子猛然倒飛出去,足足飛了近百米,才“砰”的一聲撞到了一處巨大的冰塊上,數不清的積雪頓時從上頭落下,將白徹掩埋起來。


    “哦?”見狀,蠱雕嘴角露出一抹戲謔:“是自己給自己選了個埋骨地麽?不過,這樣死去太便宜你了。”


    然後,蠱雕身子一動,迅速向白徹掠去。


    白徹眼神一動,施展出劍勢,隻見一道強悍的巨劍斬向蠱雕。


    蠱雕一驚,不得不暫時放棄給白徹一擊,而選擇躲開這一劍。


    雖然它現在力量強悍,但麵對白徹的劍勢,它還是需要暫避鋒芒。


    尤其是白徹在絕境中的拚死反擊,這更得防住。


    否則,受了重傷,或者一不小心在陰溝裏翻了船,到時候向誰哭去?


    不過,白徹的劍勢極為強悍,哪怕蠱雕選擇暫避鋒芒,淩厲如罡風般的劍氣也令蠱雕受了些輕傷。


    此刻,蠱雕站在地麵,看著自己再度受傷,滴著血液雙翼,不禁有些鬱悶,為何受傷的總是這個地方?


    另一邊,白徹也從積雪中爬了起來,全身上下盡是冰屑,當然,依舊鮮血淋漓,地麵的積雪都被染成了紅色。


    蠱雕打量著白徹,而白徹也在注視著蠱雕。


    “這卑賤的人類有些古怪,穩妥起見,看來不能折磨他了,以免陰溝裏翻船,直接抹殺吧。”蠱雕暗自思索。


    頓了頓,蠱雕血紅的雙目一動,隻見其張開羽翼,瞬間,浮現出無數柄金色的劍來。


    見到此狀,白徹知道,這蠱雕要施展它最強的“凶鳥劍意”,而且,這一次的“凶鳥劍意”的威力將大得不可想象。


    白徹沒有猶豫,強忍著渾身上下的劇痛與不適,心念一動,再度施展出劍勢。


    頃刻間,巨劍成型,代價便是白徹的臉色再度白上了幾分。


    施展出劍勢後,白徹感覺還不夠,立即將刀意融入“逆鱗刀法”之中,無數似龍鱗的刀芒也在瞬間浮現。


    “不夠......不夠......還不夠。”看著蠱雕的金色長劍越來越多,空氣中也漸漸出現撕裂之感,白徹心頭一橫。


    身上的氣血便向著“逆鱗刀法”湧去,刀芒漸漸玄黃。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隻是,在湧入氣血後,白徹感到了一陣恍惚,體內似乎流失了一種物質,白徹的發絲竟隱隱地開始變白,這是逐漸老去的表現。


    ......


    蓄力了許久,蠱雕動了,它雙翼一振,怒聲道:“極凶鳥劍意·雨落蒼穹。”


    話音一落,無數的金色長劍如瓢潑大雨般朝著白徹而來,威力極大,氣勢驚人。


    見狀,白徹也開始反擊,劍勢加上刀意,一同迎擊著蠱雕的攻勢。


    雙方的招式在刹那間轟擊一起。


    霎時間,天地變色,陰風怒吼,刀劍交織,金色、玄黃色、銀色光芒在半空中閃爍,空氣中充斥著撕裂的氣息,雪山被割裂,被劈斷......整座雪山哀鳴。


    看戲和準備選擇站隊的種群紛紛四散逃遁,但還是有很多沒來得及逃遁,便被空氣中的撕裂氣息撕成了碎片......


    砰......


    白徹與蠱雕的攻勢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終於,在一陣爆炸聲後,兩波強大的攻勢才終於結束。


    白徹與蠱雕也被爆炸產生的強悍的衝擊力量衝擊出數百米上千米的距離。


    待漫天冰屑落下,幸存的種群才驚駭地發現,第二座雪山已經四分五裂,處處是狼藉一片,猶如遭遇了天劫,甚至,第二座雪山已經從山腰處被斬斷,山上不斷地向下坍塌,墜下一道道冰錐、山石......


    白徹和蠱雕沒有說什麽,方才的力量所造成的破壞本就該如此。


    然而,幸存的種群卻大為驚駭,猶如見到了鬼一般,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當真是恐怖如斯啊。


    “那卑賤的人類已經身受重傷,把他抓住,逼問他的力量是如何來的!”有幸存的種群暗中提議。


    “好啊,我讚成,你先去探探虛實。”另一個幸存的種群開口道,它知道,自己剛才差點兒就沒了。


    “去就去,那卑賤的人類不過是強弩之末。”該幸存種群咽了咽口水回答道。


    但它並沒有行動,反而拉遠了與白徹的距離。


    其餘幸存的種群自然是看見了,但都沒有說什麽,而是悄悄地拉遠距離。


    若蠱雕和這個人類再來一次,它們恐怕全部都得交代在這兒。


    ......


    此刻,白徹的傷勢極重,他大口大口地吐著血,他感到自己的內髒受了重創。


    下一刻,蠱雕忍著疼痛,從第二座雪山斷裂處飛來。


    它雖然也受了傷,但比起白徹來,卻顯得微不足道。


    “卑賤的人類,我沒想到你竟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一招。若非聖祖大人的力量,我恐怕已經死了。”蠱雕盯著正在大口吐著鮮血的白徹,冷聲道。


    “不過,很可惜,我擋住了你的攻勢,現在,你就安心去死吧。”說著,蠱雕迅疾地俯衝向白徹。


    它不玩了,原因無他,就是擔心白徹的臨死反撲。


    “死吧,卑賤的人類!”蠱雕怒吼道。


    白徹則以斷刀撐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其眼神中充滿了凝重。


    他打算以命一搏,再施展出一次劍勢來,但很大概率會失敗,而失敗的結果便是一死。


    “來了。”白徹雙目微動,他開始調動剩餘的力量。


    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巨大的身影擋在了白徹麵前。


    “盤蛇之佑!”


    鐺......蠱雕撞擊在巨大的身軀上,頓時,有些七葷八素,它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白徹也是一愣,看去,是雪蛇首領白鱗。


    “白鱗你?”白徹一愣。


    “主人,你在拚命戰鬥,我怎麽能不聞不問呢。”白鱗笑了笑,“主人,你先恢複,我去和這老雜毛鳥周旋一番。”


    “你要小心,這老雜毛鳥很強。”白徹叮囑道。


    “主人放心,它現在身受重傷,我還是可以與之周璿。”白鱗開口。


    白徹點頭,隻見白鱗“咻”的一聲衝出,直麵蠱雕。


    見狀,蠱雕眼神中流露出強烈的殺意,它冷聲道:“雪蛇,你敢背叛我!”


    “老雜毛鳥,你不認為你的話很可笑麽?我們本就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幾座雪山中,但自從你來了後,我們所有種群便成了你的奴仆,要全心全意地侍奉你,甚至還要為了取悅你進行那所謂的‘種群戰爭’,而且,規模還必須要大。”


    白鱗冷聲道:“可我們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難道我們就不配活著?白熊、白猿它們做錯了什麽,它們不過是想延續種群,竟遭受你那樣的對待,憑什麽?就因為你實力強悍嗎?”


    “雪蛇,你要明白,這個世界,實力為尊,沒有實力,你的一切想法都是虛妄。”蠱雕淡淡地道:“我給你一個機會,殺了你身後那卑賤的人類,我便不再追究此事,否則......”


    “不必了。”白鱗冷聲道:“自你殺害老白猿時,我便不再忠心於你了。”


    “好,很好。”蠱雕聲音淡漠:“一條小蛇,就當開胃菜了。”


    ......


    白徹盤坐著,用僅剩不多的靈力壓製著傷勢。


    “我必須再祭出一劍,這樣才有可能斬殺蠱雕。”白徹喃喃自語:“但我現在......我現在的狀態,根本就無法再度施展出劍勢來......”


    “我該怎麽辦?”白徹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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