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玉姑娘,你知道這樓蘭明為什麽突然回來嗎?”見自己越解釋越容易讓人誤會,白徹索性不再去解釋,而是轉移了話題。


    “可能是和城主府大比有關。”玉闌姍思索了片刻後回答道,眼神中有一絲凝重。


    “城主府大比?”白徹一愣,頓了頓,白徹道:“之前在車中便聽你們提起過城主府大比,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玉姑娘,這城主府大比到底是指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玉闌姍笑了笑,道:“隻是樓蘭城中幾大家族和城主府為了劃分產業以及玉石礦脈的一種手段。”


    “嗯?具體是?”白徹開口問道。


    玉闌姍沉默了,數息後,她笑道:“樓蘭城一直都是由玉、藍、和田、車家四大家族以及城主府所掌握,城中的大部分產業以及礦場的礦脈也都由四大家族和城主府控製。”


    “長期下來,其實也算是和平,但在巨大的利益衝擊之下,四大家族以及城主府時不時會發生衝突,殺人、流血事件也不在少數,更別說平日裏的小手段了。”玉闌姍笑了笑。


    “隨著一個個傭兵團出現並壯大,四大家族以及城主府開始明白,若是再像往常一樣鬥下去,樓蘭城的產業和礦脈總有一天會被傭兵團所搶走。”


    “但四大家族和城主府也不可能放棄利益,在長期的商量下,終於想出了一個比較和平的方式。”


    “城主府大比?”白徹問道。


    “不錯。”玉闌姍點了點頭,繼續開口:“城主府大比每兩年舉行一次,以自身的產業和玉石礦脈為賭注,每個家族和城主府各派五名打手進行擂台戰,最後以勝場的多寡評出前三名,前三名將獲得賭注,而後兩名則需要按照賭注的約定將產業和玉石礦脈劃分給前三名。”


    “原來如此。”白徹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流血最少的一種手段。”


    頓了頓,白徹笑道:“玉姑娘,你們玉家應該對這城主府大比是得心應手吧?”


    玉闌姍沒有回答,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其實......玉家已經連續輸了幾次了,這一次若是再輸,玉家的所有產業以及礦脈都會被瓜分......”


    “啊?”聞言,白徹一愣,玉家的情況這麽糟糕麽?


    玉家不是大戶人家嗎?


    不是用玉雕刻竹林的嗎?


    不是隨手都能拿出一大袋陽幣的嗎?


    似是看出了白徹的心思,玉闌姍笑了笑,道:“玉家在巔峰時,財力比其他三家和城主府加起來都要雄厚,隻是,玉家不喜與他人爭,我爹又待人和善,因此,玉家才答應了城主府大比,否則,即便不答應,與他們鬥,我玉家也不會是現在這幅模樣。”


    “但其餘幾家和城主府卻在大比時屢屢針對我玉家,我爹也因為在大比中受了重傷,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玉家也因此開始沒落,後來的大比,玉家都是最後一名。”


    “唉,可憐我爹一生與人和善,但最終卻落得了一個那樣的下場,真是可悲可歎,是何等諷刺啊。”玉闌姍歎著氣,眼中流露出悲傷和恨意。


    白徹看著玉闌姍的模樣,微微一愣,這妮子和平日裏有些不太一樣。


    但他也能夠理解,其他幾家與城主府如此齷齪,不恨才有鬼了,換做是自己,早晚會殺上門去,屆時,蚯蚓豎著劈,雞蛋搖勻。


    看著悲傷的玉闌姍,白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是道:“抱歉啊,玉姑娘,讓你想起了傷心事。”


    “白大哥,這和你沒有什麽關係。”玉闌姍搖了搖頭,“這一次,我們去大漠便是去尋一些傭兵團的人,但很明顯,那些傭兵團的人不願意幫我們。”


    “沒事。”白徹笑了笑,道:“他們不願意幫忙,我來幫你們。”


    “白大哥,你......”玉闌姍有些詫異地看著白徹。


    “既然你叫我一聲白大哥,那我也算是你的哥哥,玉家有事,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白徹笑了笑,隨後又道:“並且這麽多天承蒙你們的照顧,不幫個忙實在說不過去。”


    “白大哥,謝謝你。”玉闌姍拜了拜。


    白徹將她扶住,笑道:“我還活著,不要亂拜。”


    “噗嗤......”玉闌姍笑出了聲,此刻,在她的眼裏,白徹不僅僅隻是當時救她、給她披了一件長衫的仙人。


    一種別樣的情愫在心中滋生、蔓延。


    “陪我再逛逛唄。”白徹一邊向前走一邊開口道。


    “好。”玉闌姍連連跟上。


    “白大哥,剛才你說你買‘龍血藤’是為了救小強?”玉闌姍有些好奇。


    “怎麽可能?我最怕蟑螂了。”白徹搖了搖頭,道:“我剛才的意思是他還不如蟑螂。”


    “那他不是要氣死?”玉闌姍笑道。


    “氣死就氣死咯。”白徹聳了聳肩,“誒,妹子,你不是挺聰明的嘛,怎麽沒聽出來?”


    “這個......”玉闌姍有些尷尬,暗道:“白大哥,我明明是想和你多說說話嘛,你幹嘛點破?這弄得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


    白徹和玉闌姍又在樓蘭商會一層逛了許久,又去二層三層逛了一圈,買了一些雜物、一些藥材後,便和玉闌姍離開了樓蘭商會。


    時間大概是下午兩時許,太陽正大,小商販們都躲到了陰涼處擺攤。


    此刻,白徹和玉闌姍站在玉石鋪麵前,白徹想要去看一看賭石,看看這邊的賭石和太衍大陸的賭石有什麽區別?


    他想要看看這邊的賭石坊中開出的東西是物還是其他東西。


    “白大哥,你對賭石感興趣嗎?”玉闌姍問道。


    “有那麽一點點,我想要去看看。”白徹笑了笑。


    玉闌姍點了點頭,隨後道:“不過,賭石是需要極強的眼力和經驗的,出貨率也不高,往往是抓住了賭徒心理......”


    “沒關係,我就去看看。”白徹笑道。


    說著,白徹踏入了玉石鋪。


    玉石鋪中人山人海,嘈雜無比,比起樓蘭商會的人多了不止一半,可見,玉石在樓蘭城人中的份量。


    賭石坊、雕刻店鱗次櫛比,每一家的生意火爆,還有一些兜售玉石的小商人,也不知他們的玉石來曆是否正當。


    黑的,白的,在這裏麵都有。


    “闌姍妹妹,這麽巧,你也來玉石鋪了?”正當白徹在四處觀望玉石店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循聲而去,白徹隻見一個打扮儒雅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十數人。


    隻見那儒雅男子越過了白徹,來到了玉闌姍麵前,麵帶笑意,道:“闌姍妹妹,你來玉石鋪是想要買些玉石嗎?我可以帶你四處看看......”


    玉闌姍眼裏流露出一絲厭惡,但還是禮貌地搖了搖頭,淡淡地道:“不用了,藍缺公子,我隻是隨便看看,不用勞煩藍缺公子了。”


    說著,玉闌姍越過藍缺,來到白徹麵前,笑道:“白大哥,我們走吧。”


    見狀,藍缺眉頭一皺,眼中流露出一絲冷意,他身後的十幾人蠢蠢欲動。


    “這位朋友,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啊。”看著玉闌姍在白徹麵前麵帶笑意,藍缺眼神冰冷,將矛頭指向了白徹。


    白徹有些無語,那種無聊“紅顏禍水”的橋段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白徹轉過頭來,淡淡道:“我也沒見過你啊。”


    “在下藍缺,藍家二公子,不知朋友名諱。”藍缺冷冷地道。


    “藍缺,藍家二公子?藍二公子?”白徹一愣,顯得有些驚訝。


    “正是。”藍缺也是一愣,這小子怎麽這麽激動,莫非是本公子的粉絲?


    “噗......哈哈哈......”忽然間,白徹笑出了聲,連腰都笑彎了。


    “沒想到,我真見到藍二公子了,哈哈哈......”


    白徹的笑聲越來越放肆,令得藍缺眉頭緊鎖。


    玉闌姍也在憋笑,她知道白徹在笑什麽,其他人就懵逼了,還以為遇見了瘋子。


    “你笑什麽?”藍缺冷聲,心想,這小子不會有病吧?見到本公子至於這麽激動嗎?


    “抱歉抱歉,讓我笑一會兒。”白徹笑道。


    片刻後,白徹止住了笑聲,道:“沒想到,我還真見到藍二公子了。”


    說著,白徹走到藍缺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拍了拍藍缺的肩,道:“不愧是扛著母牛耕了二裏地的男人,是個猛男,夠結實!”


    聞言,藍缺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冷聲道:“你在胡說什麽?”


    “哈?”白徹一愣,道:“難道你沒有扛著母牛耕了二裏地?”


    “我耕你大爺!”藍缺惱了,爆了粗口。


    “啊這?”白徹更愣了,道:“你真是藍二公子?”


    藍缺臉色陰沉如水,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不對啊。”白徹喃喃,隨後他開口解釋道:“一個無良的老頭說你吃了他的藥,變成了猛男,扛著母牛耕了二裏地!難道不是嗎?”


    “我沒有!”藍缺冷聲,臉色難看無比。


    “怪了怪了。”白徹喃喃,隨後一驚,道:“我被那無良的死老頭騙了!媽的,那死老頭,連我都騙,生孩子沒屁眼!祝他不孕不育症,兒孫滿堂,祝他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


    “阿嚏阿嚏......”此刻,一個秘密地方,一個形容猥瑣的老頭連連打了十數個噴嚏。


    “誰他媽這麽想我?”猥瑣老頭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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