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徹的回答,“玉中底蘊”的掌櫃頓時眉頭皺了起來,看著眼前戴著白狼麵具的白徹,他眼神微微一動,心中認定白徹是來搗亂的。


    “哼,小子,你竟敢來‘玉中底蘊’撒野,是誰給你的勇氣?是嫌自己的命太長麽?”掌櫃冷聲道,其冰冷的聲音令得店中其餘顧客的目光紛紛看來。


    見狀,掌櫃的臉色微變,這些店中的顧客皆是非富即貴,是“玉中底蘊”盈利的主要來源,也是他的主要業績,自然不能得罪,所以,掌櫃對著眾人笑道:“沒事沒事,各位貴客請隨意。”


    接著,他壓低了聲音,聲音低沉地開口:“小子,這裏是‘玉中底蘊’,若你沒有什麽需求,便請離開。”


    聞言,白徹隻是淡淡一笑,這“玉中底蘊”的掌櫃倒真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看到店中那些穿著華貴的客人,表現得笑眼盈盈,而看見自己,尤其是自己在表明不買玉器、玉石以及加工後,其態度發生了驚天逆轉,眼中流露出一種倨傲。


    白徹心中沒有一絲波瀾,“狗眼看人低”的現象在凡俗界極為常見,甚至,連修行界的大部分修士也會如此,這就有了所謂的“扮豬吃虎”和“裝x打臉”。


    當然,在這一過程中,白徹往往扮演的是“扮豬吃虎”和“裝x打臉”的角色。


    白徹沒有理會“玉中底蘊”的掌櫃,而是自顧自地道:“掌櫃,我不是為了買玉器玉石來‘玉中底蘊’,而是為了來打聽一些事。”


    “打聽事?”聽見白徹的話,掌櫃一臉不耐煩地道:“我這裏沒有什麽你要打聽的事,快走快走,不要影響我做生意。”


    說著,掌櫃開始驅趕白徹。


    白徹卻是不緊不慢地掏出一個儲物袋。


    白徹將儲物袋隨意地扔在櫃台上,道:“掌櫃的,隻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這儲物袋中的陽幣便全歸你了。”


    掌櫃驅趕白徹的動作停住了,他連連看了看儲物袋,裏麵全是陽幣,約摸五百的樣子,雖然比不上“玉中底蘊”之中玉器、玉石價格的零頭,但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換算成雜幣差不多有七八百萬。


    回答幾個問題就能獲得五百陽幣,這個買賣怎麽算都不會虧。


    思緒至此,“玉中底蘊”的掌櫃立刻變了嘴臉,他笑嗬嗬地道:“小哥,你有什麽問題隨意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白徹隻是笑了笑,沒有在意方才掌櫃的態度,隻是問道:“掌櫃,我記得這個地方,在十年前還是一家名喚‘鴻運賭石坊’的賭石坊,為何現在改成了‘玉中底蘊’,似乎經營的方向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聞言,“玉中底蘊”的掌櫃微微一愣,他看了一眼白徹,問道:“小哥,你十年前來過這裏?但之後便離開了‘樓蘭城’是吧?”


    “不錯。”聽見掌櫃的話,白徹點了點頭,有些詫異,但很快便想明白了,於是補充道:“甚至,我還與‘鴻運賭石坊’的老板有過約定。”


    “那小哥,約定的話,我勸你呢也不必放在心上了。”掌櫃開口。


    “為什麽?”白徹神情微微一愣。


    “小哥,其實這在‘樓蘭城’中,並不是什麽秘密,你隨便問一個路人都知道。”掌櫃開口道。


    頓了頓,掌櫃繼續道:“也罷,既然小哥想要知道,我便告訴小哥。”


    “多謝。”白徹抱了抱拳開口。


    掌櫃點了點頭,道:“十數年前,‘鴻運賭石坊’是一家極為繁盛的賭石坊,賭石坊中的原石有保證,因此生意極好,其老板王啟林更是在數年間賺得盆滿缽滿,一度成為‘樓蘭城’中大富豪之一。”


    “但好景不長,過了幾年後,也就是玉城主上任的第二年,‘鴻運賭石坊’遭遇了重大變故,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王老板忽然關閉了‘鴻運賭石坊’,整個賭石坊的人與所有原石在一夜間不翼而飛。”


    “一夜間,不翼而飛?”聞言,白徹眼神微微一動。


    “不錯。”掌櫃點了點頭,繼續道:“玉城主也派人來查過很長一段時間,但終究沒有找到一絲線索,‘鴻運賭石坊’便被閑置,三年後,由於‘鴻運賭石坊’無主,按照律法,收歸城主府,城主府將之掛在‘樓蘭商會’拍賣,但一直都處於流拍狀態,價格降了又降,直到一年多後被我的主人拍下,開了這間‘玉中底蘊’的鋪子。”


    “你的主人?”白徹開口問道,“敢問掌櫃的主人是何人?”


    “正是‘樓蘭城’中大名鼎鼎的藍家的二公子藍缺。”掌櫃有些神色驕傲地道。


    “藍缺?”聽見掌櫃的話,白徹微微一愣,這藍缺不就是藍家二公子嗎?當年那個抗牛的人,準確來說是當年被一個無良的猥瑣老頭,額......自己的三師哥造謠說“抗著母牛耕了二裏地”的人。


    “十年前我來‘樓蘭城’時,曾有幸領會過藍二公子,他的名聲可......”白徹沒有將話說完。


    掌櫃看著白徹,旋即點了點頭,道:“小哥說得不錯,在十年前,我的主人確實名聲不太好,但人都是會變的,在這些年,他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聞言,白徹麵無表情,隻是點了點頭,確實,人都會變的,誰都不能保證多年前的好人會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變成壞人,反之亦然。


    白徹開口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頓了頓,白徹又開口問道:“掌櫃,還有關於‘鴻運賭石坊’的其他消息嗎?”


    “其他消息倒是沒有。”掌櫃搖了搖頭,道:“倒是有過一條傳聞。”


    “什麽傳聞?”白徹眼神微微一動。


    “關於這條傳聞......玉城主曾親自下令禁止‘樓蘭城’中的人提及。”掌櫃看了看四周,隨後招了招手,讓白徹附耳過來,壓低了聲音道:“聽說,隻是聽說哈,在王老板失蹤之前,他悄悄去了‘第三礦脈’。”


    聽見“第三礦脈”這個熟悉的名字後,白徹心中猛然一震,他這次來“鴻運賭石坊”原址即如今的“玉中底蘊”便是為了和王老板商量“第三礦脈”的事,但不曾想,這王老板竟然失蹤了。


    “這‘第三礦脈’是什麽?”白徹裝作麵無表情,開口問道。


    但掌櫃卻立刻做了“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誒,這位小哥,這‘第三礦脈’可不是什麽尋常之地,這裏十分詭異,早已被‘樓蘭城’劃分為了禁區,在禁區入口還有大量守衛把守。”


    聞言,白徹雙目微眯,道:“多謝掌櫃告知,受用了。”


    說著,白徹正欲轉身離開“玉中底蘊”,這時,一位身著素雅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看著極其儒雅,手中握著一柄折扇,腰間別著一塊純白玉牌,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唯唯諾諾,一看便是侍女。


    看著男子的模樣,白徹倒是有印象,甚至還有些熟,此人正是那藍家二公子藍缺。


    此刻的他,已經淡去了昔年眼中的年少輕狂,而是換上了一種睿智,一抹精光在他眼中流動,成熟了許多,當然,臉上也生出了不少皺紋。


    白徹與藍缺二人相對而過,不過,目光卻對視了一眼,白徹麵無表情地走出“玉中底蘊”。


    藍缺則是眉頭微微一皺,轉身對著白徹道:“這位朋友,可否賞臉喝一杯茶?”


    “不必。”白徹擺了擺手。


    藍缺則道:“本.....藍某觀朋友身形熟悉,可能是故人,所以......”


    “長得像的人多了去,或許隻是一個巧合。”白徹緩緩開口。


    “說的也是。”藍缺笑了笑,道:“但或許我會知道一些你想要的消息。”


    聞言,白徹的腳步停住了,他轉身,看向藍缺,問道:“當真?”


    藍缺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開口道:“朋友,請內室一敘。”


    白徹點頭,跟著藍缺走進了“玉中底蘊”的內室,藍缺吩咐了一聲,侍女便去倒茶了。


    白徹則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靜待著藍缺說些什麽。


    “仙人?”藍缺試探地開口。


    白徹看了一眼藍缺,藍缺又道:“白仙人,是你嗎?”


    見藍缺似認出了自己,白徹歎了一口氣,緩緩取下了白狼麵具,露出一張俊朗、十年未曾發生變化的臉。


    見到白徹的臉,藍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見狀,白徹連連將藍缺扶起,道:“藍二公子,這是何必?快快起來。”


    這一幕驚呆了進來送茶的侍女。


    “哐當”一聲,茶杯摔在地上,茶水灑了一地。


    “廢物東西,連點茶都倒不好,自己下去領罰。”藍缺吼道。


    白徹則擺了擺手,道:“藍二公子,一杯茶而已,不必如此,重新沏上就好。”


    “嗯,也是。”藍缺點了點頭,轉頭對著那侍女道:“既然白公子都如此說了,你便去重新沏茶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去吧。”


    聞言,侍女如蒙大赦,立即重新去倒茶了。


    “不好意思,仙人,讓您見笑了。”藍缺開口道。


    “無妨。”白徹搖了搖頭,補充道:“你還是叫我白公子吧,我暫時還不想暴露身份。”


    “是,白公子。”藍缺點頭。


    看著藍缺的變化,白徹開口道:“多年不見,不知令尊身體可還好?”


    “家父已於五年前去了。”藍缺開口回答道,眼中流露出一絲落寞。


    白徹微微一愣,藍覃竟然去世了,這倒是讓他有些恍惚,十年時間,不短不長,但足夠發生大量的事情了。


    “抱歉。”白徹略微歉意地道。


    “沒事,仙人......白公子多年沒有回來,自然不知,不怪白公子。”藍缺笑著道。


    頓了頓,藍缺又道:“不知這一次白公子回‘樓蘭城’所謂何事?”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故地重遊,見見老友,順便想去一趟‘第三礦脈’。”白徹輕描淡寫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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