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在開封府的時候,見到過這兩名差官,知道他們是包拯的親信,剛好趕在自己等人的車輛即將出城的時候趕來,很顯然是針對這些箱子。


    前麵的齊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很快,便有許多車輛排起了長龍。


    “唐兄,你且護住車輛,待小弟前去理論。”齊順來到呂布跟前,叮囑道,然後,穿過人群,去找那兩名差官。


    呂布手持短戟,立馬在車子前麵。


    不知道齊順和兩個人是怎麽說的,似乎事情並不順利。


    就在這時候,另有一匹馬疾速奔來。


    馬上的人同樣穿著開封府差官的服裝。


    這個人大概是帶來了包大人的什麽指示,沒多久,齊順滿臉笑容的走了回來。


    “出城。”


    車子穿過人流,很順利的從城門出來,徑直走上了一條寬闊的官道。


    “這包黑頭還算機靈,如果他執意要手下人檢查,我等就算拚的一死,也要護得這些物資周全。”齊順有些洋洋自得。


    呂布回頭看了一眼城門口的差官。


    “齊賢弟莫要大意,我觀這包大人心機頗重,恐不會就此罷休。隻是愚兄愚鈍,既然是皇帝親自要送往滁州的東西,這開封府卻又因何要攔阻?”


    齊順哈哈一笑。


    “唐兄涉世未深,很多事情並非你我想象的這般簡單。你我弟兄隻要沿途設防,確保此物不失,也就是了。”


    呂布笑了笑,不再說什麽。


    為了保險起見,齊順提出不在客店休息,而且,不可趕夜路。


    每天隻是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一處僻靜之所安歇,然後要人去附近買些吃食,眾人席地而坐。


    夜晚則輪換著休息。


    這般小心,呂布倒也很是安心。


    七天之後,一行人已經進入滁州地界。


    北宋時期,佛教盛行,很多地方都建有廟宇,仁宗登基之後,更是大興土木在全國各地修繕了很多早已經廢棄的寺院,據說,他還欽封了幾名所謂的“護國羅漢”,每年隻這一項開銷,數目便極其驚人。


    由於有朝廷的支持,百姓們對待出家的僧侶也是格外看重,於是,一些不法之徒趁機假冒僧侶做些惡事,借寺院以逃避懲罰。


    很多遠離京城的寺院,曾經一度成為了藏汙納垢的場所。


    後來,還是由包拯提出一係列整頓的方法,拆除了一些百姓們腹誹的地方,並且規定,凡是出家人,必須由官府備案,由少林寺總院開具發牒,否則一律視為非法,要上交官府問罪。


    由於有過這樣的整治,當齊順建議夜晚在一家庵堂借宿的時候,人們紛紛表示讚同。


    呂布等人來到庵堂門前的時候,夜已經來臨了。


    庵堂的大門口很靜,連一盞燈都沒有。


    齊順跳下馬來,走上台階。


    台階倒清掃得很幹淨,隻是在台階的兩側已經生長出雜草,很顯然,這裏的香火並不旺盛。


    敲了很久的門,裏麵才傳來一陣腳步聲。


    大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小尼姑手裏拿著一盞簡易的油燈探出頭來。


    “天到這般時候,施主來此清修之地,所為何故?”


    齊順見這小尼姑生得眉清目秀,聲音委婉動聽,於是滿臉帶笑的退後幾步,抱拳說道,“我等乃行路之人,路經寶刹,欲借宿一宿,望小師傅行個方便,明日定會多付香資。”


    小尼姑探著頭向外麵看了一眼,大概見這麽多的車輛和馬匹,自己實在做不得主,於是縮回頭去,低聲說道,“施主,庵堂狹小,恐難容得這許多。此事,還需小尼去向師傅請示才好。”


    “既如此,小師傅速去。”齊順說道。


    小尼姑關上了大門。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大門再次打開,小尼姑走了出來。


    “師傅正在做晚課,不過,依師傅之意,施主等人可進庵堂後院休息,馬匹和車輛需停放在外麵。”


    “這……”齊順麵有難色。


    呂布一直站在齊順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麽,他起初就覺得這小尼姑有些眼熟,隻是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裏見到過。


    想現在已經進入滁州地界,這裏也並非荒僻之地,車子放在院子裏不會有什麽風險,於是拍了一下齊順的肩膀。


    “齊賢弟不必為難,你隻管帶人進去休息,這裏留下愚兄,料也不會出事。”


    齊順轉頭看著呂布。


    “當真?”


    呂布一笑。


    “唐兄果然仗義,小弟先行帶人進屋休息,一個時辰之後,便來換你。”


    小尼姑抬頭看了一眼呂布,很快就把目光垂了下去。


    呂布努力思索了很久,還是想不起這小尼姑到底哪裏眼熟。不過,自己和貂蟬來這裏不久,也從來沒有走出過汴京,這裏距離京城已有四百餘裏,料想一定是自己認錯了。


    “但不知小師傅法號為何?”齊順問道。


    “小尼妙玲。”小尼姑答道。


    眾人齊動手,很快便將馬匹從車子上卸了下來,拴在了一邊的木樁上,用車上自帶的草料飼喂,然後,齊順叮囑了呂布幾句,帶著人進入了庵堂。


    呂布獨自坐在了馬車的前端,身體向後仰過去,靠在車棚上,開始慢慢梳理自己來到汴京之後的一些事情。尤其是遇到了費庸之後,呂布覺得很多事情有些奇怪。


    首先,費庸因何不再追究那些操控何捕頭的背後凶手?何捕頭的死很奇怪,費庸後來的舉動更加奇怪。還有,自己奉命押送這些皇帝要運送的東西,開封府卻因何要予以阻攔?難道這些箱子裏麵藏著什麽秘密?


    這些東西真的是皇帝指定的嗎?


    想著想著,呂布慢慢坐了起來。


    費庸在被何捕頭等人襲擊的時候,笨得就像是一頭熊,可是,在貂蟬遇襲的時候,卻能夠飛身擋在了二人中間,這麽大的反差,到底是他出於對自己的報答,還是另有隱情?


    呂布從車上跳了下來,在院子裏走了幾步。隨後,側耳聽了聽庵堂裏麵的動靜。


    庵堂裏沒有動靜。


    打開箱子的鑰匙都在齊順的身上,昨天的時候,自己還見到他偷偷地打開箱子檢查裏麵的東西。


    呂布決定,自己也要看上一眼。


    從車子後麵搬下來一個箱子,呂布利用短戟的月牙緩緩地撬開了鎖鼻子。


    箱子裏隻有一個塗著黑色油漆的木匣子。


    木匣子很沉,上麵同樣用一把鎖頭鎖著。


    呂布再次用短戟去試圖打開鎖頭,就在這時,忽然,箱子裏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兩枚隻有半尺長短的羽箭驟然間從箱底彈射而出,徑向呂布的額頭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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