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速速救治喬牢頭。”呂布回頭對聽到聲音趕來的兩名獄卒叫道。


    兩個獄卒跑過來,慌亂地將喬牢頭抬到前麵去。


    呂布不知道楊翼被關在哪一間屋子,但是,他知道刑部衙門的監房不多,隻要沿著這條走廊走下去,就會看到楊翼。


    走廊裏的火把不知道被誰拿走了,呂布走出老遠,又不得不回來把門前的火把拿在手裏。


    這一次,他剛剛走出不遠,忽然,一陣冷風直撲過來,一枚袖箭緊貼著呂布的臉頰滑了過去。


    呂布慌忙閃身,手裏的火把卻被另一枚袖箭從中折斷,燃燒的火團落在地上,濺起無數未待燒盡的油汙。


    呂布努力瞪大雙眼,隱約間看到一條身影從一間監房裏奔出來,黑影的手裏還拖著一個人。


    黑影不顧那個人的掙紮,拖著他向走廊的另一側跑去。


    呂布知道,在走廊的另一側是一堵高牆,翻過高牆,便進入了監獄後麵的荒地。


    那裏到處是雜草和樹木,一旦被二人逃到那裏,再想找到就會極其困難。


    “惡賊休走!”呂布一聲大吼,隨後趕來。


    前麵的人再次回頭,這一次扔過來的是一把短劍。


    短劍帶著一縷細細的冷風徑直刺向了呂布的額頭。


    呂布揮起短戟一撥。


    短劍被打落,落地的時候還在地麵上跳躍了幾下,顯示出此劍的韌性極好。


    那個人的速度也是極快,就在呂布距離二人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他已經拖著後麵的人來到了高牆的下方。


    呂布看清了,後麵被拖著的人,正是已經受傷而無法行動的楊翼。


    那個人迅速用一根繩子捆在了楊翼的腰上,自己用手抓住繩子的另一端,然後縱身跳上牆去,回身打算把楊翼拉到上麵。


    就在楊翼已經接近牆頂的時候,呂布無奈擲出了手中的短戟。


    短戟在空中劃出一道眩目的白色光柱,穿透眼前的黑暗,發出“錚錚”的脆響,攜帶著巨大的力道刺穿了楊翼的一條腿骨,並把它牢牢地釘在了牆上。


    隨著那個人的拉動,楊翼的腿骨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幾乎和身體脫離,這樣的劇痛,即便是麵對刑杖也毫無懼色的楊翼,也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那個人拉動了幾次之後,發現短戟已經深入牆體的青石數寸,一時間無法拔出,而此時,呂布已經近在咫尺。


    “楊大人,恕小人救你不得,聖意難違,小人得罪了。”話音未落,白光一閃,一口單刀已經齊著楊翼的頸骨推了過去。


    楊翼的一顆頭從牆上滾落下來。


    那個人鬆開雙手,從牆上跳了下去。


    此時,呂布已經來到牆邊,正待要拔出短戟,楊翼的身子在牆體上一旋,頸骨處噴灑而出的鮮血瞬間把呂布變成了一個血人。


    呂布退後兩步,抬腿在楊翼的屍體上踢了一腳。


    楊翼的屍體滑落下來,短戟也隨之被從牆上拔了出來。


    呂布顧不得多看,俯身撿起短戟,躍上牆去。


    黑暗中,呂布隻聽到雜草和樹枝搖動的聲音,卻早已經看不到前麵人的身影。


    這時候,另外幾名獄卒手裏拿著火把從後麵追了上來。


    “這廝,死了倒好,小人們都被他罵了一個遍。”一名獄卒踢了楊翼的屍體一腳,說道。


    呂布從牆上滑落下來,麵對著楊翼的屍體發呆。


    “速去稟報沈大人,這等大罪之人死掉了,你等皆難逃失職之罪。”呂布說道。


    眾人找來了一條麻袋,將楊翼的屍體和頭顱包好,拖回到監房。


    呂布這才趕去看望喬牢頭,發現,他早已經死掉多時了。


    沈普和展昭等人聞訊趕來。


    “唐壯士可否看清來人麵目?”沈普問道。


    呂布搖頭。


    “此人蒙著麵,很難看清。不過,此人身材很矮,動作靈敏,所發暗器的力量也不是很大,依小人判斷,此人或許是……”呂布的話沒有說完,他把“女子”兩個字強行咽了回去。


    “出手狠毒,顯然是擔心這廝會出賣了他們。”沈普說道。


    呂布看向了一邊的展昭,卻發現展昭一臉的平靜。


    “沈大人和唐壯士盡管放心,我料此人很難逃走。”


    “莫非展兄……”呂布驚道。


    展昭沒有回答。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一名開封府的差官興衝衝跑來。


    “奉展護衛之命,我等在監獄外圍設伏,已將劫獄之人抓獲。”


    “你待怎講?”呂布一把揪住了那差官的衣領,驚喜道。


    “小人並不知道今晚會有人來劫獄,隻是按照以往的經驗多加提防,要幾名弟兄在外麵設置了一些陷坑和繩索。”展昭拉開呂布的手,解釋道。


    “展護衛果然了得。”沈普豎起一根大拇指。


    幾個人走出來,果然,幾名差官押解著一個黑衣人等在這裏。


    此人的臉上蒙著青紗,身材嬌小,看到幾個人過來,哼了一聲把一張臉側開,顯得極其輕慢。


    呂布的目光落在這個人黑色的包頭紮巾上。


    短戟的寒光一閃,那紮巾被呂布挑落。


    眾人一驚。


    隨著蒙在臉上的輕紗被撕掉,眾人看到了一張皮膚細嫩、五官精致的女子的臉。


    原來這人竟然是一個頭頂戒疤的小尼姑。


    “果然不出包大人所料。”展昭忽然說道。


    正在一頭霧水的沈普扭過臉來,看著展昭。


    “莫非包大人早已經猜到了京城的事情?”


    “沈大人莫急,待回到府衙之後,容小人細細講來。”展昭說道。


    其實,剛才呂布在判斷出此人是女子的時候,就已經有所懷疑,如果此人不是那個晉兒,那麽,一定和滁州的青蓮庵有關。


    “帶上她,我們回去。”沈普吩咐道。


    眾人回到刑部。


    沈普剛剛坐到大堂上麵,衙役們尚未集結完畢,一名負責押送小尼姑的差官便驚慌地跑了進來。


    “啟稟沈大人,那、那劫獄之人不知身上帶有何物,恐是吞食了毒藥,現已昏迷,還請沈大人速請郎中醫治。”


    眾人一陣驚慌。


    等到郎中在衙役的帶領下急匆匆趕來,小尼姑已經奄奄一息了。


    “還請沈大人恕罪,老夫來遲一步,毒藥已經深入五髒,老夫已無回天之術。”老郎中連連搖頭歎息,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來晚了而自責,還是為這個年少的小尼姑惋惜。


    “還請先生查明此毒為何?”呂布說道。


    “老夫遵命。”郎中說著退了出去。


    呂布的臉上凝起一團冷霜,如果所猜不錯,這小尼姑所服的,應該和楊翼所用的毒藥是同一種。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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