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發現的礦洞位置隱蔽,要不是當時有隻大蠶蛾趴在樹上嚇了她一跳,他們還發現不了這個地方。


    劈開門口的禁製,霍忍冬和戚慈一前一後進入礦洞中,宋瑜自告奮勇在門口望風。


    洞穴裏漆黑一片,四周牆壁上寸草不生,空氣悶窒,隻有人的鞋底踩在砂礫上的沙沙聲。


    就這麽看,此處好像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山洞。但越往裏走,雷靈力越是濃鬱,直到洞穴裏亮起淺淺的紫色光暈,他們才發現角落裏長滿了形狀尖銳的嶙峋礦石。


    戚慈用匕首挑開礦石表麵的石皮,露出底下璀璨的紫色晶體,內裏有一閃一閃的光暈,好像有閃電被封在了晶體中。


    他驚訝:“是雷擊石。”


    先前霍忍冬神神秘秘地叫他進礦洞來,他還以為是她想要什麽礦石。她沒告訴他,裏麵產的是雷係礦石。


    四人裏,隻有戚慈修的是雷法。


    “是給我的?”


    “嗯。”霍忍冬掏出柄小刀,一點一點鑿著礦石底部,心不在焉,“這裏是瑜兒找到的礦洞,我是借花獻佛而已,你出去了一定要好好謝謝她,別總板著個臉。畢竟你是長輩,瑜兒還喊你一聲師叔祖呢。”


    戚慈隻覺得好笑,遂摟住她腰:“為夫自然是全聽愛妻的,愛妻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霍忍冬拍開他的手,臉紅紅的:“胡說什麽,我們又沒有成親。”


    戚慈附身湊近,灼熱的氣息呼在她耳畔:“我隻當跟你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還是說,你覺得將來還會嫁給別人?”


    霍忍冬當然是不會那麽說的,但她也不想承認,於是繼續低頭鑿石頭。


    戚慈弓下脊背,幾乎是壓在她身上,啞著嗓子道:“再說一遍。”


    霍忍冬:“說什麽?”


    他伸手勾了勾她的發絲:“那日我暈倒在雪地裏,你救我時說的話。你說:沒我不行。”


    霍忍冬狐疑:“我說過這話嗎?”


    戚慈眉頭痞氣地一挑:“想裝傻,來不及了。”


    他展臂摟著麵前人往懷裏一帶,腦袋一低順勢親下去含住她的唇。


    因外頭還有黃鑲和宋瑜兩個小家夥等著,四人行時不好動手動腳,戚慈遂抱著她在漆黑的礦洞裏親個沒完,直到將懷中人親得氣喘籲籲,勾著他脖頸軟在了懷中,一雙眼杏花含春。


    雷擊石淺淺的光暈照耀下,他撫過心上人俏麗的麵容。


    “我本無意惹驚鴻,奈何驚鴻入我心。”


    一對愛侶在礦洞裏深情擁吻、你儂我儂時,洞外的黃鑲和宋瑜大眼瞪小眼。


    黃鑲正了正衣冠,有些尷尬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日月宗宋仙子,此前為何瞞著我?”


    他身為玄一門掌門座下大弟子,自然是知道聯姻一事的。


    宋瑜白他一眼:“我已說過名字,隻是沒提門派而已,你自己猜不到,怪不得我。”


    黃鑲咳嗽一聲:“不是怪你,隻是咱們兩家這個關係,還是避嫌的好。”


    宋瑜一聽,立刻柳眉倒豎:“什麽意思,你嫌棄我,不想成婚!”


    黃鑲頭都大了:“不不不,絕不是!隻是聖人有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尚且無法修身,又如何成家立業?”


    宋瑜捂住耳朵:“你別扯些書上的借口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黃鑲要哭了:“行行行……”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哄女孩子,就隻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團團轉,忽然,黃鑲眼光一轉,大呼:“你看那是什麽!像不像一個……傳送陣?”


    宋瑜氣得跺腳:“你還騙我!”


    隻是回頭一看,她也愣住了。隻見不遠處隱蔽的叢林裏,還真有一個亮著淺淺熒光的傳送陣。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四人齊聚。


    戚慈伸手探查了一下,淡淡道:“是個遠距離傳送陣,目的地不明,起碼相隔千裏。”


    霍忍冬:“誰在此處專門設下傳送陣?一個傳送陣耗費不菲,隻是為了一個秋日秘境,大可不必如此。”


    戚慈:“除非他們是有頻繁進出此處的需求。”


    宋瑜摩拳擦掌:“進入看看不就知道了。”


    黃鑲忙攔住她:“萬一對麵是個監牢,你不是自投羅網?”


    “那就先把你扔進去試試。”


    黃鑲:……別呀。


    最後他們還是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保險起見,在走入傳送陣前四人都更改了麵容,用的是宋瑜從宋幻那偷來的法寶“移形換影”,可短時間更改人的外貌。


    和上回的區別是,這次他們沒有掩飾自己修士的身份,隻是略微壓製了下修為。


    霍忍冬變了變麵容,膚色黑了一個度,鼻子塌了點、臉盤大了點、眼睛小了點。從原本驚豔的傾城大美人變成了一個略清秀的普通女子。


    戚慈也順勢將頭發變成黑色,為了和她呼應,也把俊美麵容變得平凡了五分,兩人出雙入對,儼然一對普通道侶。


    宋瑜說什麽也不要和黃鑲扮道侶,遂扮了師兄妹。


    四人做足準備,一腳踩入波光粼粼的傳送陣之中。


    等到周圍的動靜徹底平靜下來後,霍忍冬才徐徐睜開眼。握著自己右手的有力手掌始終溫熱,她抬頭,和戚慈對視一眼。


    一轉眼,他們已從秋日秘境裏到了一處陌生的小城池。


    城池不大,但十分熱鬧,街道上店鋪林立,生意很是興隆,修士來來去去,臉上帶著一股蓬勃向上的活力,與秘境裏的苦悶壓抑大不相同。


    黃鑲出去隨便打聽了下,立刻跑了回來:“此處是千機閣下轄的鬆城,距離我們玄一城有五萬裏!怎會如此之遠!”


    設下傳送陣的這人到底是打算做什麽。


    戚慈心裏有了計較,但還是搖搖頭:“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找地方落腳。”


    雖然是千機閣下轄的城池,但白玉京各大門派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即使他們身在鬆城,城裏也有幾少鋪子是隸屬於別的門派,充當弟子們信息往來的通道。


    戚慈尋到一種特殊的標識,進店以後出示了令牌,順利地在這家客棧裏住了下來。


    麵對他們的疑惑,他淡淡解釋:“是我戚家的舊仆。”


    沒過多久,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年修士前來拜見,一見麵就要跪在地上行大禮,被戚慈扶起身。


    “曾老不必多禮。”


    老修士身子顫抖,眸光顫動,看著戚慈久久不能說話:“老奴已有十幾年未見過少爺了,不想今日一見,少爺修為又有進益,甚好、甚好……”


    “不知少爺此次來鬆城,可是有什麽吩咐?”


    戚慈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對於千機閣,你知道多少?”


    曾老略一思索:“少爺是想知道哪方麵的事情?”


    “你且說來。”


    “此處是千機閣下屬的小城,因有綠鬆石礦產出,才得以此名。千機閣很看重鬆城的礦脈,派遣管事就地看管,生意做的很大,銷路遍布整個修真界。”


    “就隻是這樣?”戚慈思忖道,“他們家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曾老絞盡腦汁想了想,說道:“那倒是沒有,鬆城地處偏遠,本地除了綠鬆礦石生意也沒有別的營生。千機閣雖然愛財,但行事還算謹慎,大家對他們所知甚少。”


    “坊間就沒有什麽傳聞嗎?”


    曾老猶豫了下:“老奴在這裏居住幾十年了,傳聞的話……倒是有那麽幾個說法,隻是全都是捕風捉影的謠言。”


    戚慈道:“不要緊,你說吧。”


    “少爺也知道,當初千機閣可不是四大門派之一的,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依附天衍宗存在。不過,就是在兩百多年前,千機閣突然崛起,財大氣粗,一下子在白玉京爭得一席之地。”


    “千機閣的生意很多,但綠鬆石生意卻很得他們看重,礦洞裏的礦工開出的價碼高的離譜,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願意去。”


    說到這裏,曾老不由壓低了聲音,“據說,是因為進了千機閣礦洞的人,從沒有誰離開過。”


    戚慈心中一動:“都死了?”


    “這就不得而知了。”


    老修士咳嗽一聲,“因為招不到人,他們隻能從外地運死囚犯過來,現在那礦洞裏啊,全都是按了死契的人呢。”


    戚慈道了謝,送曾老出去。後又簡略地和黃鑲、宋瑜二人說了此行的目的。


    他們意外地從曾老口中得知千機閣的秘密,可墨玉丹的謎題不僅沒有解開,事情反而變得愈發複雜了。但有一點是十分明確的,無論如何,得去調查一番千機閣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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