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巨樹本身就是破損的。


    故此,也承載不了太多記憶。


    不,與其說是記憶,倒不如說是在時光中的痕跡。


    在第一幕交易與第二幕戰爭後。


    林朝辭大抵已經摸清了時間順序。


    顯然,第二幕的時間節點在第一幕的時間節點前。


    根據第一幕中,那個疑似商人的存在跟售賣苦情巨樹的存在說,十目族、戰爭、情報等字眼後,根據第二幕中,那個青年在歎息中所說的名字,還有希望家族開戰的時間晚一點之類的話,以及,最後和那個異化青年以命相搏的狐族青年,不難分析出,這位異化青年最後一定是死了,而他撿起的苦情巨樹,則被同族人交給他的弟弟,這個同族人應該就是第一幕中那個售賣苦情巨樹的人所說的族兄,而這種雙方為了生存而展開的戰爭還沒結束,按照時間計算,迄今為止應該還有時間,因為苦情巨樹成長的時間是可以確定的。


    那麽,第三幕會是什麽呢?


    會不會有第四幕和第五幕呢?


    林朝辭如此想著。


    旋即,周圍的環境再次變化。


    隻是這一次,不再有戰火和硝煙。


    而是身處一片藍天之下。


    放眼望去,隻有青翠欲滴的諸多樹木。


    不知道這些樹木的名字。


    也不知道這些樹木的作用。


    幸好,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活動範圍再次拓寬了。


    在最開始。


    第一幕中。


    他的活動範圍隻限於原地。


    他根本無法走動。


    雖說不是真的無法走動,想跑還是能跑的,可周圍的環境始終不變,在一個停留於時光長河裏且始終不變的環境,意味著什麽顯而易見。


    而在第二幕中。


    他的活動範圍則被限製在百米之內。


    也就是從原點開始走。


    往東走,五十米。


    往西走,五十米。


    往北走,五十米。


    往南走,五十米。


    他倒是還能走,可周圍的環境卻已經不會再發生變化了,遠處的景色如何,他也根本看不到。


    那麽,在這第三幕裏。


    他能走多遠?


    “一米……十米……百米……”


    “一千五百米?”


    “三十倍的增長率?”


    “不是兩倍。”


    “也不是五十倍。”


    “有意思。”


    林朝辭皺眉沉思。


    手中,習慣性的轉著筆。


    哪怕這根筆是毛筆,不是圓珠筆。


    也無妨。


    並不影響他的思考。


    不過,就在他陷入沉思的下一秒。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


    卻令他毛骨悚然。


    “咦?”


    “你怎麽在這裏?”


    “三裏地……你跑的夠遠啊!”


    林朝辭習慣性的反手揮去。


    卻沒想到,被抓住了手掌。


    瞳孔瞬間收縮。


    手中毛筆揮動。


    一股力量頓時從冥冥之中傳來。


    震開了擒住自己手掌的物體。


    旋即,折身而退。


    看向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這個未知生物。


    一隻……


    “狐妖?”


    林朝辭眉頭緊鎖。


    他有想過苦情巨樹的來源。


    可他是真沒想到。


    苦情巨樹的源頭之物,竟然還是狐妖一族的東西?


    看著這道虛幻的狐妖靈魂。


    目光從對方毛茸茸的大耳朵上掠過。


    看了一眼對方的金鈴腳環。


    沒有愚蠢的問一些“你能看見我嗎”之類的問題。


    而是在一瞬間調整好了情緒。


    也收拾好了雜念。


    沉吟少許,語氣肅穆:“你好,我是林朝辭,因為某些原因,借用苦情巨樹,試圖尋找控製苦情巨樹的辦法,包括如何順利解決那種和情絲纏連在一起的怨念之力,不知道閣下是……”


    “我嗎?”


    狐妖抬起手,指指自己。


    一顰一笑極為動人。


    甚至是惑人心神。


    可惜,對保持冷靜的林朝辭沒用。


    不過,這隻狐妖本人也並沒有引誘林朝辭的意思。


    這種惑人心神的能力是種族天賦。


    隻要她化為人形。


    就必然會有這種固定天賦。


    除非她回歸本體。


    但那就沒必要了。


    如今看上去,隻是奇怪。


    可要是突然竄出來一隻狐狸,忽然口吐人言什麽的,嚇到人被打死了都活該,被當成妖怪,更是沒地方講理,還是狐妖狀態更容易被人接受,也更容易和人溝通,這是已知的常識。


    故此,這隻狐妖並沒有慌亂。


    也沒有賣弄自己的魅力。


    相反,她的行為很保守。


    盡管這種保守也充滿魅力。


    語氣平靜,藏著些許自嘲:“我不過是一個放不下兒孫的老不死,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強行截取天機,想求閣下施舍一眼,再開生路的小狐狸罷了……沒想到,閣下竟然真的願意與我一敘,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不知所措了。”


    “並非我要與你一敘。”


    “而是我沒有選擇。”


    “盡管我確實不介意這一點就是了。”


    “話說回來。”


    “想必前輩應該能看出來,小子眼下的這一身微薄實力……以前輩截取天機,於時空長河中強行留下一抹記憶的能耐,應該沒有什麽是小子能幫上的,不知前輩是否願意把話挑明?”


    “小子感激不盡。”


    林朝辭拱手回禮。


    一番話,說的是軟硬兼施。


    既挑明了起因和態度,也表達了尊重。


    令對麵的女性狐妖笑了起來。


    抬手遮麵,一舉一動盡顯大家風範。


    笑了能有三四聲。


    說起來也不過兩三秒。


    對麵的這隻狐妖才放下手。


    語氣委婉,並無不滿:“您既然能出現在這裏,說明您已經答應了,不管是現在的您答應了,還是未來的您答應了,您都算是答應了,所以,不必緊張,我並沒有害您的能力和想法,您也不會允許您出現在一個害您的環境裏……好吧,對於一些您以後可能會知道的事,我就不說了,時間一到,您自然會懂,還是說說苦情巨樹吧……也就是我族的輪回之樹……咳咳,再貼切一點,應該叫輪回之樹的樹苗的殘枝……這就是苦情巨樹的全名。”


    “那還是叫苦情巨樹吧。”


    見對麵的狐妖這麽說。


    林朝辭也就順坡下驢。


    把這個稱呼定了下來。


    苦情巨樹這個名字一般般。


    但跟上麵說的那個相比,也就是什麽輪回之樹的樹苗的殘枝相比,原本的這個名字似乎一下子就好聽了起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名字。


    “也好。”


    “八階輪回之樹。”


    “七階輪轉之樹,也就是樹心。”


    “六階枯榮之樹,也就是樹苗。”


    “五階生死之樹,也就是殘枝。”


    “四階和四階以下,就都是樹苗身上掉落的物品了,被汙染的殘枝,起名苦情也確實很恰當。”


    狐妖點點頭,如此說道。


    思想觀念很先進。


    先進的差點讓林朝辭沒跟上。


    林朝辭還以為要費點嘴皮子。


    沒想到,對方直接同意了。


    也算是幫他省了幾絲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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