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終點。


    也是多少人的起點。


    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何等威風,終究也不過是一位半步先天的一流高手,如果他能將吸星大法不能煉化異種內力的缺點完善掉,倒是有望先天之境,華山派的嶽不群就更不用說了,他做夢都想達到的其實就是先天之境,而他給自己定的初步目標,隻是達到超一流,也就是與任我行一樣,算是半步先天。


    人窮誌短,他也不敢將目標定太高。


    生怕有“好高騖遠”的嫌疑。


    何等可笑,何其諷刺!


    你苦修一輩子都沒能達到的境界,一位從不練武的小姑娘,隻得到了一位前輩的傳功,就算錯過了最佳的練武時機,卻仍能達到你追求了大半輩子也羨慕了大半輩子的境界,把你甩在身後,天賦什麽的,真的很重要嗎?


    黃蓉的眸子裏滿是羨慕。


    不過,倒沒有嫉妒。


    她隻是羨慕王語嫣的身世背景。


    不是誰都能有一位先天高手做祖父的。


    就算是她……


    嗯……


    好吧,她爹就是先天。


    可那也說明不了什麽,對吧?


    反正她爹是沒能力傳功給她的!


    一步登天的機會誰都想要。


    就像偷懶一樣。


    能偷的懶,為什麽不偷?


    隻是,想法又不一定代表著現實,羨慕一下就行了,嫉妒人家王語嫣的一步登天實屬沒必要,再說了,就算嫉妒,難道王語嫣還會把這個機會讓給她?


    就算讓了,無崖子會讓嗎?


    主動權是在無崖子手上的好吧?


    無視掉跪地不起的蘇星河。


    黃蓉的小臉上滿是不開心。


    不嫉妒,不代表開心。


    嫉妒,也不代表不開心。


    又有林朝辭拘靈遣將的那件事,時刻纏繞在她的心頭,令她深感迷茫,不知自己該如何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尤其是前不久召來蕭遠山妻子魂魄的舉動,更讓她這些天神思恍惚。


    故此,她抬起小手,懟了懟林朝辭的胳膊肘,用她自己都摸不準的口吻,小聲催促道:“伱說,此事完後,咱們又該去什麽地方啊?”


    林朝辭看了一眼黃蓉。


    這個俏皮卻難掩敏感的少女。


    沒錯,是敏感。


    小心翼翼到了有點卑微的地步。


    似乎是想請他辦些什麽事。


    卻又像是不好意思開口說。


    如何算不上“敏感”二字?


    心頭,毛筆一揮,頓時就知道了那個令人愕然的答案,隻是,麵上卻不動聲色,仍微笑致意:“我對這位老先生的過往也有點了解,不出意料的話,這位老先生應該會留下遺囑,也一定是關於複仇的,既然我都把她收入麾下了,不管將來怎麽辦,眼下既然我有時間,自是要幫她辦了這個麻煩,永絕後患。”


    黃蓉認真的點點頭,也沒在問。


    林朝辭把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他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如此。


    下下一步計劃是什麽,要等這下一步計劃完成後再說,她問的太多了,林朝辭也沒想過。


    走一步看一步嘛。


    她熟悉的很。


    可是,她又怎麽好意思引導呢?


    黃蓉自顧自的給自己出著難題。


    並不知道林朝辭早已做出決定。


    ……


    傳功的過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


    無崖子便把體內的真氣灌入了王語嫣的體內,幫其打通任督二脈,並把北冥神功也傳了下去。


    隻留下少量內力,存著一口氣。


    隻為了交代後事。


    不過,還未等他開口,擂鼓山外就傳來一陣整齊的呐喊聲。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


    “一統江湖,壽與天齊!”


    蘇星河勃然變色,怒而起身。


    卻又突然想到了無崖子的安危。


    忙道:“是丁春秋那叛徒,師父,徒弟出去應付片刻,以徒弟這三尺薄名,勸退他不是問題!”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函穀八友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小。


    不少人都受到過他們的幫助。


    此時的江湖,以“恩”為先,恩字之後就是“義”字當先,便是惡名昭著的丁春秋也不想招惹函穀八友,不是惹不起,隻是單純的怕麻煩,怕被函穀八友救過的那些江湖人找麻煩,故此,驚走他怕是很難,勸退倒是有可能。


    隻是……


    “癡兒啊癡兒!”


    “還沒看清他是為誰而來的嗎?”


    無崖子撫掌而歎。


    望著不知所措的蘇星河。


    話鋒一轉,語氣淡然,摘下自己指間的戒指,遞給了伸出雙手的王語嫣:“這就是逍遙派的掌門憑證,擁有我九成功力的你隻需小心那孽徒的毒,殺他不難,老夫躲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該直麵當年一事了,殺了那個孽徒,你,老夫的外孫女,就是逍遙派的新掌門,逍遙派上下必謹尊你號令,你敢接此戒嗎?”


    王語嫣抬起的雙手微微顫抖。


    讓一個此前從未見過血的小姑娘去殺一位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老油條,就算體內有充足的內力,心中的這份壓力,也定然是不小的!


    敢嗎?


    王語嫣忍不住回頭。


    對上了林朝辭那雙滿是信任的黑眸。


    心頭一定,又一狠。


    雙手向上一托,大聲道:“敢!”


    “好!”


    無崖子也是眼前一亮。


    臨死前,他也算大徹大悟了。


    逍遙派不能毀在他手上。


    蘇星河定然是守不住此戒的。


    那麽,這枚戒指落到誰的手裏,也就可想而知了,然,與其落到一位弑師的孽徒手裏,還不如落到一位雖說稚嫩,卻有膽魄的外孫女手中,也算是他對女兒那份遲來的虧欠補償了!


    咳嗽兩聲,鬆開手指。


    戒指自然摔入王語嫣掌心。


    無崖子這才放鬆的一垂首,用遲暮衰敗的口吻,交代著後事:“星河,你去前方攔一攔那個孽徒,切記,勿要與其發生什麽衝突,我雖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我在此處的,可他已經打上門了,定是有證據的,把他逼急眼了下殺手,對你,對我,對如今的逍遙派都不是個好結果,你要好好輔佐新掌門,勿使逍遙派衰敗;語嫣,你帶著你的朋友們先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你有這份膽氣接掌門之位,我也有一樣的膽氣相信你未來能替爺爺我報仇,不用掛念我,我已把九成內力贈予了你,留下的一成內力,既能讓我說幾句遺言,也能讓我震碎心脈,不給那孽徒機會……”


    話音未落,蘇星河已跪倒在地。


    即便是王語嫣,也是滿目黯然。


    話是如此說的。


    可是,他們這一走,就算把無崖子的屍身留下了,無崖子能免受折辱,不也是把無崖子的屍身拱手相讓了嘛,誰知道丁春秋會不會挫骨揚灰?


    死者為大,都講究落葉歸根。


    所以……


    “為何要這麽麻煩呢?”


    林朝辭伸手一摘,就像摘果子一樣。


    手裏頓時就多出了一個碩大的頭顱。


    把黃蓉、阿朱與阿碧嚇的連聲尖叫。


    太突然了。


    突然到她們都沒反應過來。


    隨後,林朝辭這才把手中的頭顱扔到了無崖子身前的地麵上,在無崖子漸漸失控的表情中,甩去手上的血珠,語氣依舊是那般淡定:“別誤會,我沒救你的意思,我隻是不想跑,更不想在這種先天中的三流貨色麵前跑,有啥遺言請繼續說,我先去外麵抓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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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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