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是韓國的王城。


    是整個韓國的經濟中心。


    也是整個韓國的政治中心。


    隱藏在這裏的秘密有很多,包括且不限於私設在各處的地牢,以及那些被關押在地牢裏的危險人物,隻是,這些秘密對締造這一切的韓國大將軍姬無夜而言,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故此,當姬無夜一死,對林朝辭而言也同樣不是秘密了。


    拿著姬無夜的個人印章。


    給自己寫了張手續,並自己蓋章。


    一份完美的喻令就被偽造出來了。


    林朝辭本可以不完美的,因為他的實力可以讓他不完美的進入,隻是,他是個喜歡遵守規則的人,殺,是通用的辦法,卻不一定是最優解,能挽救一條條生命,又是順手而為的小事,為什麽不呢?


    就像他要掌握毛筆,而不是被毛筆掌握一樣。


    如果被實力衝昏了頭腦。


    覺的說,我有了強大的力量,就可以一路殺殺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任誰都要臣服於我的腳下,那麽,隻能說這個人已經被力量掌控了,而非這個人掌控了力量,在修行這條路上,切記,一定是代表著自己的心靈駕馭代表著力量的肉身,靈魂,才是一個人的根本。


    而遵守規則,堅守底線。


    就是一種掌握力量的方法。


    而在這諸多地牢中,還存在一個極為特殊的水牢。


    這座水牢是由韓國的左司馬劉意耗費重金修建的。


    關押著一個極為特殊的人物。


    隻不過,劉意也是姬無夜的人,就像百鳥一樣,姬無夜的話他不敢不聽,若非姬無夜對殘花敗柳沒興趣,他甚至會把胡夫人送到姬無夜的手裏,這便是劉意這種小人物自以為是的生存之道,通過討好強者,讓自己活的更好。


    故此,盡管把守在門口的士卒對林朝辭的到來很震驚,可是,在那張由姬無夜親手簽發的喻令前,他們的一切堅守頑抗全都被擊的粉碎。


    沒辦法,老大的老大的喻令。


    老大都不敢不接。


    他們這群手下就更不敢不接了。


    不然,明天,他們的老大就會死在床榻上,也許,上麵還會有一片烏鴉的羽毛,表示“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這句話就是狗屁,你都是聽命於我的,又豈敢有什麽不臣之心?


    在這新鄭,誰大,大家心裏都有數。


    得罪了韓王,也許不會死。


    但得罪了大將軍,一定會死。


    故此,在派人去通知自家老大,也就是左司馬劉意後,這名鎮守水牢的隊長,也就是劉意的親兵隊長,未敢阻攔林朝辭,而是把林朝辭就這樣放進去了,甚至還聽從林朝辭的吩咐,帶著自己人退出門外,把一個安靜封閉的空間交給了林朝辭。


    空曠的地牢裏。


    隻剩下林朝辭和麵前剔透的水晶壁。


    水晶壁一體成型,共分六麵。


    前、後、左、右、上、下共計六麵。


    其中,前、後、左、右、下五麵都是不透風的,光滑無阻,沒有任何借力點,隻有最上方的水晶壁,被設計了各種機關,有負責通風的,有負責換水的,還有負責注入藥物氣體的,不過,設計者似乎考慮到了囚犯的越獄可能性,把這些刻意留出來的管道全都安置在了頂層,此外,在頂層與水麵之間還留出了足足五米高的空間,這種距離別說先天了,就算是宗師在此,也不可能在無借力點之下,從吸力極大的水麵上憑空跳起五米高,扣住這些管道口,擊碎上麵的水晶壁逃脫。


    更別說這些管道時刻都在工作。


    尤其是注入藥物氣體的管道。


    一直在噴湧著粉紅色的煙霧。


    接觸到水麵,雖說褪色,可也把清澈的水質攪的渾濁,若沒有夠好的眼力,從外部看內部,隻能看到一團渾濁。


    不過,如果眼力夠好,就能看清那道凹凸有致的人影。


    似乎是看到有人來了。


    人影以一種縹緲的姿勢遊了過來。


    兩縷頭發被刻意披散在身前。


    下身隻有一片單薄的黑色布料。


    隨水蕩漾。


    如狐狸一般的眸子裏,藏著撩人心弦的火焰,一張完美到幾乎挑不出來缺點的小臉上沒有表情。


    隔著一片厚厚的水晶壁,似乎知道外麵的人聽不見她說話,便隻是隔著這片水晶壁與一片朦朧的水域距離,與這個扛著魚竿的人對視著,似乎從魚竿上察覺到了什麽,眸光裏流轉著一絲殺意,卻被朦朧的水質很好的遮擋住了。


    林朝辭沒閉眼。


    因為他不是君子,不會非禮勿視。


    不過,也沒點評。


    他是來談條件的。


    不是來拿眼前這條美人魚取樂的。


    敲敲水晶壁,確認把這條美人魚的視線在自己身上,隨後,豎起大拇指,指了指上麵,緊接著憑空一踩,竟好像空氣中有隱藏的台階一般,一步步向上走去,在這條美人魚瞪大的眸子裏,一步步走到了水牢最上麵的水晶壁上,隨後,一拳砸下,開了個窟窿之餘,從腰間解下那個好像裝著漁具的小箱子,隔著五米的距離,從水晶壁上麵的洞裏丟到了下麵的水麵上,且,精準的落到了剛浮上來的女孩身前。


    女孩很認真的看著林朝辭。


    林朝辭也很認真的看著這條美人魚。


    黑色的眸子中倒映著火苗。


    可這火苗卻始終無法燒穿那恍若黑洞般的黑暗。


    直至女孩眨眼。


    這份黑暗依舊沒能被燒穿。


    至此,女孩也就沒繼續試探下去。


    就好像一個人麵對深海一般,盡管深海不給予你狂風暴雨般的災厄,可那種無邊無際的恐懼感,依舊會讓每一個試探者望而生畏。


    試探不出來,也就沒必要堅持了。


    再堅持下去,反倒顯的自己玩不起。


    沒猶豫,也沒遲疑。


    這個隻能靠著頭發與一塊黑色的破布勉強遮羞的女孩,幹脆利落的打開了這個漂浮在水麵上的箱子,露出了那套金色、紅色與黑色交織的衣甲,盡管是長裙款式,可那填充了不少金屬的外殼,也確實兼具一定的防禦力,令女孩眸光一凝,摸了摸這時隔多年還依舊熟悉的甲胄,深深看了一眼在洞口邊緣坐下來的林朝辭,扣上箱子,並拉著這個箱子潛入水底。


    不多時,換裝完的女孩便重新回到了水麵上。


    把箱子倒過來甩了甩。


    盡量排除裏麵的積水。


    而後,把箱子扣好,放在水麵上。


    好似枕頭一般,倚著箱子。


    以此為借力點,浮在水麵上。


    紅唇輕啟,慵懶的姿勢與撩人的聲音能刺激起任何一個成年男性的欲望,卻也隻是能刺激到那些意誌不堅定的成年男性,像白亦非、林朝辭這種男人,則可以無視這種影響:“你是一個很特別的男人……找我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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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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