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招,焱妃與月神就清楚了林朝辭的實力。


    別管林朝辭修的是啥。


    在這一劍下,她們都感覺到了如芒在背的刺骨寒意。


    這意味著林朝辭有能力殺死她們。


    隻是因為某些原因,放棄了念頭。


    也許是看在東皇太一這位陸地神仙的麵子上,也許是看在焱妃與月神並未以大欺小的份上,反正原因不重要,焱妃與月神都知道自己活下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麵麵相覷的看著彼此的金手指。


    三足金烏與太陰月華早已散去。


    原地,隻留下一個金銀色交織,金色的部分是被焱妃的太陽真火灼燒成琉璃質感的焦土,銀色的部分是被月神的太陰月華腐蝕成水銀般的粘稠沼澤,呈陰陽太極圖的一個圓形場地,以及那份鎏金色的、將陰陽太極圖一分為二、在焦土與沼澤殘存力量的侵蝕下遲遲不散的劍痕。


    “多謝前輩賜教!”


    焱妃是個會說話的。


    盡管她的語氣裏滿是不服。


    還有一點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但總算是打了個圓場,給月神遞了個台階,能讓月神也安穩的走下來,哪怕是踩著她的顏麵。


    胳膊擰不過大腿,焱妃很有體會。


    她可不是被陰陽家洗腦的星魂。


    不會遇到這種情況就嚷嚷著死戰。


    不過,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心理,她還是用試探的口吻跟林朝辭商量道:“兩位前代少司命的生死,我們可以交由前輩做主,但我陰陽家的現任少司命,對我陰陽家的意義無比重要,前輩可否網開一麵,讓她跟著我們一起離開?”


    前倨後恭,思之而令人發笑。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月神扭頭,看著這個往日裏如太陽般驕傲的姐姐。


    忽然就沉默了。


    她很想用“你這是刻意違反陰陽家的規則”之類的話挖苦焱妃,因為她之前就私放了紫女,頗有“我原以為,隻有我月神這樣的會背叛陰陽家,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焱妃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也背叛陰陽家”的類似之意,可轉念一想,仔細思考一下,她似乎也沒資格挖苦自家姐姐。


    首先,她做的也不比焱妃光明偉岸。


    屬於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其次,焱妃這也是為了救她們自己。


    盡管月華與日冕這兩招,在她們手裏並不是威力最大的,可這兩招再怎麽說也是她們主要的攻擊手段,不是底牌,但是,卻是主力,且,這也是她們兩個能讓兩種招式合二為一、威力倍增、最強也是使用起來最熟練的一招,連這一招都被林朝辭臉不紅氣不喘的一劍分開,便是她們倆拿出壓箱底的東西,也無非是讓林朝辭多揮兩劍,結果都是一樣的。


    就更別說林朝辭還有餘力,用劍氣封住她們的手指了。


    須知,創造比毀滅難。


    束縛住一個人,也遠比殺了這個人更需要實力。


    故此,就沒必要掙紮了。


    趁著人家還給她們臉,趕緊拿著。


    別等到給臉不要臉了,再去珍惜。


    而這種不光彩的事,尤其是有些投降意思的話,哪怕焱妃不說,也是她這個月神的活,可是,焱妃這個小太陽卻第一次低下了頭,舍下自己的麵子,保下了她這個妹妹的麵子,她又怎麽好意思挖苦焱妃,或背地裏對焱妃使壞呢?


    良心上也過不去啊,對吧?


    正因如此,月神悶著頭,不吭聲。


    主打的就是一個隱身消失,最好沒人關注到我。


    幸好,林朝辭沒有針對月神的意思。


    用稍有侵略性的目光打量著焱妃。


    不過,也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就把目光放到了焱妃的小臉上,欣賞著焱妃不服氣卻還不敢發作的表情,以及眸中那份若有若無的試探,微微一笑:“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還是說,焱妃小姐願意留下來參觀新鄭?”


    焱妃表情未變。


    隻是稍稍僵硬了些許。


    沉默著給月神遞了個眼神。


    緊接著,身子向前傾斜了十幾度。


    不好意思行禮。


    主要是金手指太羞恥了。


    拱手禮或抱拳禮,她實在拿不出手。


    九十度鞠躬吧,她還咽不下這口氣。


    故此,也就隻好向前傾斜十幾度意思一下。


    你不能說我不尊重伱了。


    你隻能怪我尊重的不到位。


    而尊重這種東西,如果去要求,就是失去了它的本意。


    所以,說焱妃心機也好,單純也罷,林朝辭都不在意,揮揮手,示意焱妃與月神可以走了,一個閃身,就站到了想跑的紫發少少麵前。


    抬起手,按在紫發少少並未捏合的手印上,攔住紫發少少反抗的動作,旋即,並指如劍,點在紫發少少眉心處。


    紫發少少立刻就停止了反抗。


    嬌軀顫抖。


    一顆顆大滴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


    麵紗下的小嘴張開。


    卻隻能發出“啊、啊、啊”的叫聲。


    好似被戳破了氣的皮球。


    境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掉到了先天。


    淚眼朦朧的看著麵前的林朝辭,努力想要說話,卻已被過量的悲痛刺激的失去了語言能力,隻能“啊、啊、啊”的叫著,小臉愈發煞白,在痛苦達到閾值後,身子止不住一晃,就失去了所有意識,向前倒去,並被林朝辭反手抱在懷裏。


    “這是……”


    黑裙少司命倒吸一口冷氣。


    想說什麽。


    但被白裙少司命捂住了嘴。


    一指破魂咒,還保住了被種下魂咒者本人的零碎意識,咱不知道是咋做到的,也不知道這位林前輩的境界究竟達到了怎樣一個境界,是陸地神仙還是轉世真仙,反正咱們啥都不懂,最好也就啥都別問,安安靜靜的欣賞即可。


    再說了,看這位林前輩溫柔的眼神,估摸著與這位紫發少司命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盡管她們之前還在打生打死,但她們並不敢怨恨這位後輩,也不會怨恨這位過往悲慘的後輩,指不定人家日後會成為她們的主母呢。


    沒錯,在自我糾結中,黑白少司命自覺無法報答救命之恩,已把自己認定成了林朝辭的手下,盡管有抱大腿的嫌疑,因為像林朝辭這種敢跟陰陽家比劃的大腿,放眼天下也屬實不多,可報恩的念頭也確實有,並不完全出於利益。


    不過,這一幕落在焰靈姬眼中,可就很不對勁了。


    憑什麽看我的眼神是想把我吃掉,看她的眼神就是溫柔的?


    盡管想把我吃掉的眼神,也是證明我魅力的一種方式,可溫柔的眼神,我也一樣想要啊!


    誰還不是一個十八歲零幾十個月加十幾天的寶寶了?


    如果是紅蓮,此刻,該跺腳離開了。


    可她並沒有。


    因為她是焰靈姬。


    眯起眸子,沒在這裏談論此事。


    因為她清楚,男人嘛,沒有不偷腥的。


    世間男人隻分兩種。


    一種是有能力偷腥的。


    一種是沒能力也要偷腥的。


    別說她不是林朝辭的妻子,就算是,也攔不住天下的妖豔貨色,林朝辭若真喜歡這個紫發少司命,也就隨她好了,吃醋是肯定的,可總比林朝辭在外麵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強。


    且,林朝辭的眼光,她信的過。


    既然攔不住,又何必要攔呢?


    但是,回去,她需要一個解釋。


    而林朝辭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後宮起火的男人,且,如果他連這點小事都穩不住,早在鬥羅大陸時,他就翻車了,不可能浪到如今還沒事。


    抱著少司命,沒放手。


    眸光越過紫女、焰靈姬、墨鴉等人。


    落到黑白少司命身上。


    盡管答案是已知的,但他還是跟這兩位少司命確認道:“你們……”


    “我們願意追隨前輩!”


    白裙少司命立馬接上了話。


    黑裙少司命也點點頭,補充道:“我和姐姐一樣!”


    “那好。”


    “一起走吧。”


    林朝辭看了一眼重新飛起的白鳳凰。


    示意墨鴉把昏迷過去的白鳳也帶上。


    隨後,跳到白鳳凰的背上,目光先後從紫女與焰靈姬的身上掃過,頷首道:“回去再跟你們解釋,好嗎?”


    紫女的眼神閃了閃。


    避開林朝辭的目光,看向一旁。


    焰靈姬就沒那麽多說道了。


    湊上前,揪了揪少司命的臉蛋。


    最後,拍拍林朝辭的胸口,語氣裏多了幾分酸味很濃的滿意:“眼光不錯,是個美人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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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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