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樓,名為樓,實為船。


    後世有各種型號的航母、遊輪、艦艇。


    此時,卻也有各種型號的樓船、艨艟。


    其中,艨艟就相當於衝鋒舟。


    也可視為巡洋艦、驅逐艦等。


    而樓船一般被視為航母,是一支船隊的核心,其中,又根據型號與大小,分別挑選出航母與數艘護衛艦,又因為此時的樓船不具備後世的各種炮火與空中力量,故此,雖說是類似航母的存在,卻也隻是一艘巨大的運兵船。


    而這所謂的蜃樓,就是一艘樓船。


    是後世無法複刻出來的巨大樓船。


    正因為這艘巨大的樓船是由公輸家族與陰陽家合力製造出來的,上麵不僅使用了公輸家族所能使用的頂尖機關術,還有各種陰陽秘術存在,幾乎代表著這個時代製造的最高水平,所以,在傳承斷續的背景下,後世的科技不管如何發達,也一樣無法用相同的材料複刻出這種奇跡。


    而蜃樓之所以還能存在,就像以騙子身份登上史書、被始皇帝赦免、僥幸撿回一條命的陰陽家金部長老雲中君徐福一樣,還能存在於這個世上,隻是因為他們還有價值可被利用。


    被利用,是可悲的。


    比這更可悲的是沒有利用的價值。


    海外沒有仙丹。


    但有金山銀山倒也是個不錯的收獲。


    給予徐福戴罪立功的機會,是這位被史書譽為“少恩虎狼心”的始皇帝最後的一點信任了。


    如果徐福不能給他取回金山銀山,他都不用派大軍征討,隨行的王賁就能把徐福的腦袋砍下來。


    更別說如今的大秦不是史書中的大秦。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


    大家都在學習,都在進步。


    任何以為始皇帝嬴政跟不上時代的人最終都會被打臉,也都是愚蠢的,一個優秀的人在任何時候都會像金子一樣閃閃發光,一位幾千年前就能提出“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統一貨幣度量衡”的王,盡管其遠見卓識依舊受限於那個時代,可是,能隔著幾千年讓後世欽佩,本就是一種傳奇,也是一種本事。


    而焱妃,就被關押在蜃樓裏。


    ……


    在告別了墨家一行人後,林朝辭帶著高月踏上了前往桑海的道路。


    細細說來,也是可笑。


    墨家這邊得知钜子燕丹死亡,竟是通過外界江湖上的傳聞得知的。


    高月並沒有哭。


    隻是發呆了兩天,就緩了過來。


    並不是說她無情。


    換做一個正常人,突然有一天,有個人跑過來告訴你——你死去多年的父親一直是假死,這些年裝作不認識你,如今是真的死翹翹了……


    我該說什麽?


    我能說什麽?


    我有的選嗎?


    留給我的選擇隻有接受這個事實!


    指望我哭嚎的像祖宗八輩沒了一樣,真做不到!


    正因如此,這件事不能怪高月。


    親情這種東西,絕對不是你生了個孩子就叫親情,親情的定義極其複雜,有一些棄嬰被收養,久而久之,和養父母之間的感情也算親情,如果親生父母在這時找上門,以親情為理由,要求這名當年被他們拋棄的棄嬰重歸家門,親情究竟是一種借口還是一種情感還真不好說。


    就像楊康當時麵臨的抉擇一樣。


    生恩和養恩,誰更重要?


    這個問題沒有固定答案!


    正因如此,平日裏就對高月欠缺父愛的燕丹,盡管在名義上是高月的父親,可高月對他並不親,甚至沒有端木蓉這個姐姐更讓高月放心。


    至於焱妃……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燕丹這叫遮遮掩掩。


    焱妃那叫有家不能回。


    高月並不怪燕丹,是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沒對燕丹懷揣過什麽幻想。


    而高月不怪焱妃,是因為她知道母親的不易,也知道母親的無奈。


    胳膊擰不過大腿。


    逃不出來很正常。


    如果是個人都能從陰陽家的禁地裏逃出來,還是在一位陸地神仙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來,這所謂的“禁地”恐怕也就不是什麽禁地了,幹脆設個收費口,賣門票,允許其他人進去參觀得了。


    所以……


    “在我的家鄉,有句話說的很妙。”


    “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山走去。”


    “如果我們解決不了問題,也可以嚐試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方法有千萬種。”


    “人生的路也不止循規蹈矩這一條。”


    駕駛著墨家友情贈送的機關獸朱雀,林朝辭如此跟坐在自己身邊,安安靜靜的高月說著。


    隻不過,讓他沒想到,高月隻用了一句話就讓他難以招架:“大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我?”


    林朝辭斟酌了一下。


    兩三秒後,才笑道:“月兒很可愛,我當然喜歡,不過,月兒現在太小了,說喜歡還是有點太輕浮了,而且,月兒也不一定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


    “可大哥哥你也不大呀!”


    “十五?”


    “十六?”


    高月歪歪頭,偏偏認真了起來。


    自顧自的算道:“月兒今年十二,明年十三,後年十四,就已經可以嫁人了,談論喜歡並不算為時過早。”


    這個話題讓林朝辭實在沒法接。


    他是個正常人。


    跟那種早熟的女孩接觸倒也罷了。


    跟高月討論誰喜歡誰的問題。


    人不能,起碼不應該。


    沒搭理高月的暗示,話鋒一轉,就把話題牽引到了另一件事上:“話說,這麽多年沒見,你母親能認出你嗎?”


    “應該能吧?”


    高月不確定的答了一句。


    語氣裏還是有些忐忑的。


    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算裝出了一副成年人的模樣,在很多事上也沒有成年人想的周全。


    早熟的那種例外。


    也就在這說說笑笑中,林朝辭駕駛著機關獸朱雀,從天而降,在萬眾矚目下落到了蜃樓的一處平台上,並被湧來的秦軍紮紮實實的圍住。


    “不想死的,現在就可以退下了。”


    “我不想動手。”


    “也無意破壞此船。”


    從機關獸朱雀的後背上跳下來,林朝辭如此說道。


    看著眼前這些令行禁止的秦卒,倒也不怎麽意外。


    如果這些秦卒會乖乖聽話,那他們就不是秦卒了。


    任何一支強大的軍隊,都有嚴苛合理的規章製度。


    覆滅六國的秦卒,自是這天底下一等一的精銳之師,除了軍令與王令,現在應該改口叫“皇令”了,總之,他們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既然如此,也就隻好殺了!


    他手上的命很多!


    不在乎再多上一條或兩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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