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高手的速度很快。


    勢如奔馬,力如虎豹。


    幾百裏的路易如反掌。


    由於日月神教是江湖門派,不是什麽專業造反戶,故此,距離日月神教比較近的府城也有不少,且,都比較繁華,對日月神教也沒啥圍剿的意思。


    江湖是江湖,官府是官府。


    隻要不在自己的地盤上打打殺殺,不管是太守還是縣令,都不會管這些高來高去的俠客,反之,這些俠客也不得殺他們,不然就是造反。


    故此,府城很繁華。


    沒有誰敢在這裏拔刀殺人。


    就算有,也不敢當麵跟官府對峙。


    屬於悄咪咪殺了,趕緊走人的那種。


    還有一種,就是江湖仇殺。


    被殺的一方不是老百姓。


    這個就不歸官府管了,歸六扇門管。


    六扇門迄今也隻有一位一流高手,別說跟坐擁東方不敗這位先天高手的日月神教比了,就算跟坐擁十三位一流高手的嵩山派相比,也遠遠不如。


    這玩意幾乎是個擺設。


    抓一抓沒靠山的江湖散人還行,名門正派的弟子犯了事,他們是不敢抓的,抓回來也是他們處理不了的麻煩。


    日月神教的總部在黑木崖。


    黑木崖在河北保定一帶。


    從黑木崖下來,路過猩猩灘,踏水而行渡河,再至此時的保定府,一共花了不到一個時辰。


    八月十五,中秋節。


    作為一個特別的節日,大明官府也不是真的不近人情、堅持宵禁,而是臨時解除了宵禁的製度,就像元宵節一樣。


    保定府內,人山人海。


    放眼望去,人頭攢動。


    不過,熱鬧之餘,也並非隻有熱鬧。


    “跟我來。”


    東方白扭扭頭,示意林朝辭跟自己走。


    日月神教在保定府內有據點。


    走了不過十幾分鍾,就領著林朝辭登上了外城的製高點,也就是一座閣樓,欣賞著樓下熱鬧的煙火人間,看著時不時升起的煙花爆竹,不知不覺,周圍的環境也清淨了不少。


    後世的中秋節都有吃月餅的習俗。


    此時也有。


    不過,此時的中秋節還有其他習俗。


    比如飲酒。


    “來一杯?”


    東方白一掌震碎酒壇大紅色的封皮,身為日月神教的教主,很多小事都不用她親自去辦,就像這壇酒,還有這些月餅,包括後端上來的螃蟹,都是底下的弟子為她準備好的東西:“一個人喝未免有點沒意思,雖不知你們那邊是否過中秋,但也不妨礙你在我們這邊再過一個,對吧?”


    “言之有理。”


    林朝辭勾勾手指,引出一條酒蛇,落入碗中,和東方不敗舉起的碗輕輕一撞,飲入腹中:“好酒!”


    “那是!”


    東方白很驕傲的一仰頭。


    掰了塊月餅,塞到嘴裏。


    含糊不清的回憶道:“說起來,我還記的小時候,每當到中秋節,也就是到今天這個日子,飯桌上的飯菜總會比其他時候好很多,僅次於元宵節和春節,那時的我還有一個弟弟,我、妹妹、弟弟、父親和母親一家五口,過的幸福美滿,雖然吃不上肉,但也能吃上月餅……”


    “後來呢?”


    林朝辭嗦了一口蟹肉。


    掰著大閘蟹的鉗子,邊玩邊吃。


    “後來呀……”


    東方白的眼中滿是惆悵。


    痛苦、釋懷、孤獨之色交融在一起。


    複雜的不能用片麵的言語形容。


    就連語氣,也隻能用複雜來形容:“後來遭了災,為了活命,父母就把我和妹妹這兩個女孩扔下了……再後來,我就到了日月神教,其實中間還有拜師學藝的過程,但我生活時間最長的,還要屬在日月神教黑木崖上的那些日子……不瞞你說,這還是我這些年第一次想起來過中秋節,也是我這些年第一次吃月餅。”


    “還是小時候的味道嗎?”


    林朝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東方白聊著。


    東方白怔了怔。


    又不信邪的咬了一口月餅。


    品味半天。


    才不確定道:“似曾相識?”


    “因為月餅這種東西,除了個別奇葩的餡,其餘的總是大同小異的。”


    “就像人,就像你我,雖然來自不同的世界,但在同一個月亮之下,在同屬於人的情感之下,總能找到共情點。”


    林朝辭看著頭頂上的月亮。


    忽而側目。


    目光落在臉頰微紅的東方白身上。


    抿了一口酒,點撥道:“宗師的意其實不難找,一句話——念頭通達,如果你有劍意、刀意、拳意之類的意,當我沒說,但如果你沒有這些意,想在成為宗師的過程中不迷失方向,最好的辦法就是弄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有什麽可以放下、有什麽一定要去做。”


    “你就不怕我成為宗師後擊敗你?”


    東方白隨口說了一句。


    話一出口,才意識到了什麽。


    定睛一看,眼中滿是無語:“合著伱已經是宗師了……我不突破,就沒法和你打了是吧?”


    宗師和先天之間的差距很大。


    東方白不認為自己能跨越這種差距。


    隨後說了兩句後,才想起了林朝辭剛剛說過的話。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幾分醉意激發了思緒。


    放浪形骸的拎起酒壇,猛灌了兩口。


    入口香甜,入腹火辣。


    熱氣上湧,衝的大腦暈乎乎的。


    然,目光卻是越來越亮。


    眼神放空和目光發亮沒有必然聯係。


    “念頭通達……念頭通達……”


    “我想要什麽?”


    “最開始,我想要活著。”


    “現在,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我不想要什麽?”


    “我不想失去我已經得到的一切。”


    “有什麽可以放下?”


    “權力還是其他?”


    “不,都不能。”


    “想把命運掌握在手裏,最好的方法就是掌握可以掌握的一切,就像我曾經立下的這個姓名一樣,東方不敗,從一開始就不想失敗。”


    “有什麽一定要去做的?”


    “一統江湖?”


    “乃至一統天下?”


    東方白醉眼朦朧。


    酒水打濕了她的衣衫。


    勾勒出豐滿的曲線。


    如果說儀琳還是豆芽菜,東方白怎麽說也算是個木瓜了。


    陰柔霸道的內力在她身體裏流轉。


    力從腰起,全身一震。


    渾身骨骼劈啪作響,內力化作真罡,外放三尺。


    不過,在逼近林朝辭時,卻又突然收縮了回去。


    閉目,屏息良久。


    久到恍若是個死人。


    方啟紅唇,吐出一條長達二十餘米的白色匹練,久久不散,引的不少路人紛紛抬首望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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