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山巔,俯視山下。


    尋氣斷脈,如同掌上觀紋。


    古人曾說過“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這種話,恰恰說明了身處山中尋找風水匯聚之地,遠比高屋建瓴之下尋找風水匯聚之地更難,最好的辦法依舊是登山遠眺。


    不過,林朝辭向來不是一個舍近求遠的人。


    張起靈的筆記上粗略記載了詳情。


    其中就有入口。


    此外,古墓裏有很多機關都是無法複原的。


    不就是蚰蜒腿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直立猿的強大,就在於啥都能吃,萬物在直立猿眼中隻分“能吃”和“不能吃”這兩種,別說蚰蜒了,蜈蚣、蠍子、螞蟻都有的是人吃,盡管他沒吃過,可不影響他聽說過。


    從各方麵而言都是很有必要的。


    抬眸間,如天傾般的氣勢落下。


    故此,是否是墓,還要看怎麽定義。


    李寒衣沒去糾結這點不重要的小事,是墓也好,不是墓也罷,即便青銅門真的不是什麽仙神遺物,她也要親眼看看再說,這些事都動搖不了她的念頭:“前麵應該就是出口了,我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在那裏等著我們……就像是我在路上見到的那個老人。”


    正因如此,雲頂天宮被定義成了墓。


    用毛筆在心底查了一下這個人。


    這種極具破壞性的做法,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在進行一場盜墓行動,而非看守什麽東西。


    “也許就是呢?”


    “話說,我還是第一次下墓呢,以前摸的都是處理過的明器,不然,也都是那些土夫子手裏的明器,反正沒見過明器最初的模樣。”


    涉及到墓地,自會感覺到晦氣。


    不過,尹新月卻是一個話多的人。


    青銅門是一件無主之物。


    走出曲折的甬道。


    仔細想想也對,張家的人又不是一根筋的傻子,身為守護青銅門的家族,即便這些年式微,主要是從明朝以後,韃子入關,就一直式微,隱世不出,搞的對青銅門失去了很多看守的時間,然,在明朝以前,張家才是看守青銅門的主力,不從正門走,開鑿出一條小路,直達青銅門,也是情理之中的操作。


    活人都能弄死,還會怕死人?


    正因如此,林朝辭的解釋也就直率了不少,說的全是大實話:“明器即冥器,一個是明亮的明,一個是冥間的冥,說白了就是死人的陪葬品,古籍竹簡算明器,陶瓷玉佩也算明器,土夫子就是盜墓賊,最開始流傳於長沙一帶,後來被廣泛的代指盜墓賊,至於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在墓裏……不完全算是!”


    “我輩武者,自當頂天立地。”


    既然是捷徑,自是安全無比。


    聽著尹新月的話,李寒衣的語氣稍有困惑:


    屬於一次性的殺器。


    路上沒什麽可說的。


    不然,總不會是這個人自己的肉吧?


    現場沒什麽食材存取處。


    坐在篝火前的人影沒回頭,背著身體招招手,手裏拿著一根碩大的竹簽,竹簽上還有半條碩大的扁足,疑似從怪物身上薅下來的。


    老人放下手裏的肉串。


    “什麽位置,什麽機關,路有多長。”


    入目,便是一具龐大的屍體。


    盡管一路橫推過去也可以,以他和李寒衣的實力,別說無傷護著尹新月,便是把這個所謂的“雲頂天宮”拆了都沒問題,可放著捷徑不走,偏要走一條難走的路,對林朝辭這種比較現實的人而言,他實在找不到理由。


    李寒衣是個正常人。


    一團篝火正在熊熊燃燒。


    “說起來,這個張起靈是不是來過這邊啊?”


    “盜墓賊嗎?”


    “我們現在……是在墓裏?”


    將雪下的巨石掀起。


    除非是遊山玩水。


    開鑿一條捷徑。


    李寒衣也是情不自禁的咬住唇。


    更惡心了好吧?


    “這次我是不是能見到了?”


    能避開路上所有機關,直通青銅門的直徑。


    迄今為止,所有盜筆一界的原生物都隻能從青銅門中窺探一些秘密,做不到執掌青銅門,所謂的墓,隻是一個存放青銅門的秘密建築物,不過這個建築物被修成了墓的樣子。


    “還有土夫子,是什麽?”


    “記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李寒衣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扶著自己的佩劍,沒完全相信林朝辭,也沒完全不信林朝辭,和林朝辭並肩而行,把警惕心拉的很高。


    可如果是遊山玩水,誰會去墓裏遊山玩水?


    無視了這個本來可以通過機關開啟的設施。


    “你看他的筆記。”


    不過,也僅僅是晦氣,還不至於害怕。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朝辭三人的到來。


    尹新月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老夫隻是想看看這天下的陸地神仙可有人能與老夫過招,天,自是號令不了老夫的!”


    他跑到山巔,不是打算勘察風水。


    眼中滿是驚喜。


    故此,林朝辭一指彈出,擊起千層雪。


    “什麽是明器?”


    湊過頭,看著林朝辭手裏的筆記。


    在深邃幽遠的甬道裏,如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的說著,盡管甬道兩側的長明燈依次燃起,可是,這些長明燈卻依舊不能給甬道提供足夠的明度,隻能勉強照亮燈光下的道路:


    不然,按萬奴王的稱呼,雲頂天宮應該是寢宮才對,是它這個不人不妖的玩意生活的地方;按西王母的稱呼,雲頂天宮是她回不來的儲物室,儲放著青銅門這件神秘的寶物。


    下身是如同蜈蚣般的複足,不過,比蜈蚣的複足更長,上半身則是人類的軀幹,還穿著殘破的甲胄,隻是如今這副殘破的甲胄已經破損不堪,隻有幾片甲葉還在這頭怪物的身上,大部分甲葉都好似經過了什麽液壓機的錘煉,撒在了這頭怪物的身下,配上那種半透明的粘液,也不知道是血液還是唾液及體液,反正,主打的就是一個反人類的惡心!


    而在這頭怪物的不遠處。


    對方手裏的那根烤串,別說外形酷似這頭怪物的扁足,便是一塊肉,她們都會下意識想到這塊肉的來源,並順勢想到怪物的身上。


    而是因為這裏有一條直徑。


    然,林朝辭卻沒啥感覺。


    林朝辭笑著說了一句。


    就像老色批看到了絕色佳人。


    帶著尹新月和李寒衣,繞過這頭擋路的怪物,走到了這堆篝火前,毫不客氣的落座於這個老人的對麵,笑道:“明明是可以永生不死的人,還覬覦這座青銅門,是你背後的世界意識,也就是天道,是它讓你過來的嗎?”


    帶著李寒衣與尹新月,踏入其中。


    墓修的再好,終究是墓。


    走一回正門,就毀一批機關。


    不過,細細看,更像武癡見獵心喜。


    如此說罷,自我介紹道:“你比徐福更強,所以,你有資格知道老夫的姓名:笑三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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