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心很髒的人成為對手時。


    你隻會感覺到無盡的不安。


    當一個心很髒的人成為隊友時。


    你卻會感覺到無盡的安心。


    翠玉小曇很幸運,不僅僅是旁人覺的她很幸運,就連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幸運的遇到了林朝辭,啊不,現在應該說遇到了王權暮歸。


    在翠玉靈抓內鬼之餘。


    月啼暇、月啼婆婆、黑驢阿柱、聞伯霖等人,便由翠玉小曇照顧,其實,也沒什麽可照顧的,頂多是讓翠玉小曇代為招待一下這些人,因為翠玉靈這個族長沒時間,也正因如此,翠玉小曇才有跟林朝辭等人密切相處的時間。


    看著林朝辭在院子中緩緩打拳的身影。


    翠玉小曇的眸子中滿是歡喜。


    久居山中數十年,林朝辭的相貌繼承自王權守拙,稍稍優於王權霸業,隻是少了幾分狂傲,眉宇偏向平和,自是不差,又有英雄救美的因素在內,翠玉小曇傾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甚至是很合理。


    而這一點,聞伯霖、月啼暇、黑驢阿柱等人自是看的清清楚楚,讓月啼婆婆看的是心急如焚,不禁把月啼暇叫至一旁,看著懵懂的月啼暇,刻意把語氣放緩,耐心的詢問道:“小暇,如此一來,你也算知道這位王權暮歸的身份了,對於喜不喜歡這件事,你可有答案?”


    “啊?”


    “婆婆,我……嗯……不知道。”


    月啼暇支支吾吾了半天,頹然抱頭,語氣裏滿是委屈:“我沒談過戀愛,也不清楚喜歡別人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我真的不敢肯定啊!”


    月啼婆婆差點被這個回答氣昏過去。


    一聽這句話就知道,純粹小白。


    連喜不喜歡都不清楚。


    走了一路,你是白走的嗎?


    黑驢阿柱站在門口,倚著門框,動作嫻熟的掏出木牌,就如同在家裏一樣,不同的是,月啼一族的屋子是竹屋,而翠玉一族的屋子是木屋,哼哧了兩聲,示意月啼暇和月啼婆婆看過來——那小子不錯;旋即,木牌翻轉——喜不喜歡一個人,就算是談過戀愛的人也不一定能分清,我雖沒談過,可我見過不少談過的人,如果你在一開始就懷揣著不確定的心態去驗證、去確認關係、去以學習為目的談,那麽,你得到的答案永遠隻有一個,不喜歡,所以,不要過分在意喜不喜歡,喜不喜歡隻是給你想要獲取到的快樂找一個借口!


    月啼婆婆想了想,還是決定閉嘴。


    她訓斥月啼暇,看似過來人,實則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因為她也沒談過,月啼暇隻是她身上偶然冒出的一根枝芽,她將月啼暇從身上剪下,放入土裏,這就是月啼族傳承方式。


    故此,她也沒法肯定月啼暇的感情。


    就更別說喜不喜歡、愛不愛了。


    “我隻是感覺……跟他待在一起,會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我也說不清那是一種羨慕還是喜歡,但我知道,那個金麵火神說出他有婚約時,我的心裏很不舒服,是說不出來的那種。”


    “我不想像現在這樣,循規蹈矩,一天天過著……說有什麽問題吧,也沒什麽問題可言,但要說沒什麽問題吧,偏偏偶爾會感覺到莫名的煩躁,這種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日子。”


    “我甚至無法判斷我的喜歡是不是一種新鮮感,就像我小時候喜歡一朵小花,長大了卻不喜歡,這種感覺在人類的世界裏應該叫見異思遷吧……是一種很不好的品質,我不想那樣。”


    月啼暇表情痛苦的揪住辮子。


    對一個內向的人而言。


    患得患失,是最大的折磨。


    如果有人在這時打直球,反而會讓她更容易接受。


    月啼婆婆欲言又止的歎了口氣。


    說了跟沒說一樣。


    看了一眼依在門框邊上的阿柱,雖然對阿柱探頭向外看的姿勢有些奇怪,但也沒想太多,在月啼暇慌亂的目光中,把月啼暇往岔路口猛的一推:“阿柱,去把小暮歸請過來吧……既然伱跟老身說不明白,那就親自跟小暮歸說吧,別害羞,別生氣,老身也隻是不想讓你日後哭,你那朋友翠玉小曇的眼神,老身看著很熟悉,可別等人家兩個真成了,你再後悔,那可就晚了……阿柱,你在看什麽呢?”


    “昂~”


    黑驢阿柱罕見的手忙腳亂了一下。


    旋即,站穩身體。


    看著已然變成蒸汽機的月啼暇。


    還有不似開玩笑的月啼婆婆。


    點點頭,順著屋簷下的側麵過道向林朝辭所在的方向走去,順便揮了一下蹄子,好像拖著什麽重物一樣,不慌不忙的離開了門口的位置。


    於是。


    剛剛活動完筋骨的林朝辭就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組合——生無可戀的翠玉小曇被黑驢阿柱拖了過來,也不反抗,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鹹魚。


    對生活沒有希望的那種。


    與此同時,聞伯霖幾人也看到了這個奇怪的組合。


    納悶的跟了過來。


    看著黑驢阿柱放下翠玉小曇。


    旋即,拿出木牌。


    隻是瞬間,一群人就驚呆了。


    可能是因為木牌上寫的內容中所蘊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小暇似乎喜歡你,但因為你有婚約一事,反而不敢肯定,婆婆讓你過去表個態,也是確認一下小暇的感情,至於這位翠玉小曇姑娘,是剛好到了門外,被我攔了下來,看她的樣子,應該也是喜歡你卻不敢說,你還是把這件事解釋一下吧,起碼給個交代。


    “交代的話……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


    林朝辭緩緩收劍。


    氣息一吐一放。


    瞬間,躋身練氣九層。


    看著目光不對勁的黑驢阿柱,以及欲言又止的聞伯霖等人,走到躺在地上凝望天空的翠玉小曇身前,彎下腰,把翠玉小曇拉了起來:“你們都這樣看著我幹嘛,我全都要有什麽不對嗎……隻要走心就行了,負不負責任並非體現在名分上,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哪怕給了名分,在外麵拈花惹草,夫妻之間依舊是沒有感情可言的,反之,如果是天各一方的情侶,像王重陽和林朝英那樣,分隔兩地卻能在同一時刻圓寂,彼此知曉對方所求,隻是命數難改,便是沒有名分,又豈能否認感情?”


    “呃……王重陽是誰?”


    “還有那個林朝英?”


    “圓寂……又是怎麽說?”


    “是死了的意思嗎?”


    聞伯霖撓撓頭,問的全不在重點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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