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南官場震動,原屬於義忠親王、順忠親王兩派的官員紛紛落馬,雖然甄家並沒有收到牽連,但是不少依靠他家的官員都被處置,使得甄家越發不安。


    宮中的甄太妃也有些坐不住,自從出了江南腐案,太皇就對她不像以前了,再加上冷宮裏的那個女人過世,太上皇明顯又記起那個人的好來,這些日子對義忠親王也好了不少,連賜了不少好東西,義忠親王一係也壯大不少,於是蠢蠢欲動,不斷的在宮中布局。


    甄太妃盤點手上可用的人手,她在宮中經營多年,各處都有安插人手,雖然這幾年有些損失,但是並不妨礙她這次的行動,她這次要送給聖上一個寵妃,能夠迷惑帝王的寵妃,這個人既要美貌,又要端莊高雅,才情出眾,出身也不能太高,否則心大了,到時候她拿捏不住。


    這些條件一列出來,符合這些條件的,倒還真讓甄太妃給找到兩個,那就是賈元春和薛寶釵,這兩個人都是有野心,想往上爬的,隻是都有些缺陷,這賈元春的母親是個不著調的,而且年齡有些偏大。薛寶釵的年齡正好,隻是出身太低,皇商出身。


    甄太妃思量了幾天,最終決定,這兩個人都用,不過一個用獻給上皇固寵,一個給聖上做妾。賈元春年齡偏大,而且又是在前皇後宮中伺候過的老人,太皇這些日子不是總想起那個賤人,想必這曾在那個賤人身邊伺候過的奴才,定會得上皇的眼。


    至於“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薛寶釵,在太後身邊伺候,聖上子嗣不豐,想必賢妃那個賤人,肯定會給聖上安排一個能生的女子的。


    甄太妃做出決定,很快就行動起來。甄太妃布置好一切,宣元春來她宮中閑聊,等差不多了,就說:“你家老太太和我家老太太,關係不一般,你家老太太曾在我母親麵前誇讚你的琴技,說你酷愛彈琴,連丫鬟的名字都叫抱琴,今日天高氣爽,你就奏一曲,我聽聽。”讓人搬了琴,讓元春彈奏,不管元春的琴音再美,甄太妃一心二用的聽著琴音,看似沉醉,其實眼睛一直留意著宮門。


    上皇在甄太妃宮門外被裏麵優美的琴聲所吸引,抬腳進入甄太妃宮中,甄太妃在上皇進來的那一刹那就注意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節到了太皇的到來,隻是裝作沉迷也元春的琴音中,到了一曲結束,在太皇的誇讚聲中才回神,匆匆起身給太皇請安。


    “臣妾給太皇請安,剛才聽琴過於沉迷,未曾注意太皇到來,失了禮數,還望太皇恕罪。”甄太妃給上皇行禮。


    “愛妃無須多禮,剛才的彈琴之人琴技出色,朕聽了也入迷了。”太皇笑著對甄太妃說道,扶著甄太妃的手,走到裏間,落座。


    “剛才彈琴的那個,彈一曲十麵埋伏。”


    元春依命,彈了一曲十麵埋伏,等彈完,太皇睜開眼睛,說道:“沒想到一個女子,能把十麵埋伏談的如此有氣勢,走近處,讓朕看看。”


    元春向前走近上皇,抬起頭,低眉順眼,甄太妃適時的說道:“太皇,這丫頭不但長得標致,琴技更是了得。”


    “你叫什麽名字,隨誰學的琴藝?”太皇依著軟榻,問道。


    “奴婢賈元春,隨沈妙依師傅學的琴。”元春依舊跪著,低眉順眼的回答。


    “賈元春,賈元春,朕怎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太皇仔細想著在那裏聽過這個名字,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太皇,這賈元春是榮國府的後人。”甄太妃提醒道。


    “就是賈家那個正月初一出生的那個姑娘,看這打扮,像是宮中的女官,哪年入得宮,如今在哪裏當值?”太皇隨口問道。


    “回太上皇的話,奴婢是天佑十六年入宮當差的,先是在長春宮中任女官,現在鳳藻宮中任女官。”元春一五一十的回到,長春宮是皇後住的宮殿,這是皇後被廢,她也不好說在皇後身邊伺候。


    “長春宮,曾在皇後身邊伺候過,你下去吧。”太皇無意識的說道,等回過神,才想起來,結發妻子被廢,並已經過世,讓元春下去。


    “這賈元春怎麽會在你這裏?”太皇問道,這是對甄太妃起了疑,這江南烏煙瘴氣的,都是甄家不省心,鬧騰出來的。


    “太皇,這賈家的老太太和臣妾母親當初都在宮中伺候,情同姐妹,這賈元春是二房的長女,先前他的父親,被聖上罷職,她在宮中也有些艱難,她家老太太擔心,就托了我母親,讓臣妾照顧一二,這不,臣妾才宣她過來。”甄太妃笑著說道,這些話她早就想好了。


    太皇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接下來得幾天,都宣賈元春過去彈琴,又過了些日子,就傳來了賈元春被太皇寵幸,被封為貴人的消息。老太太接到聖旨,接旨謝恩,心中複雜無比,這太上皇的嬪妃哪能比得上聖上的嬪妃。


    老太太打賞了奴才,一個人待在臥房,上皇的嬪妃,總比到了年齡,放出宮強,這也算是熬出了頭,要是能再有一個皇子,最起碼也能封個王爺,元春也是太妃。老太太說不好,這心中是什麽滋味,日日祈禱元春能有個孩子。


    如今元春出息了,寶玉日後也有了依靠,至於迎春,總比不上親姐姐靠的住。邢悅聽了這則消息,十分的驚訝,這賢德妃,竟成了太上皇的嬪妃,如今元春也才二十出頭,上皇的年紀做她的父親都有餘。這些年,上皇的身體一直不好,恐怕沒幾年,這元春就是寡婦了,即使皇家的女人,那也是寡婦。


    元春封了太貴人,在宮裏肯定壓迎春一頭,也不知道這元春會不會找迎春的麻煩。還有二房那個王氏,怕是要被放出來了,二房如今就元春這個女兒有出息,這王氏即使犯了錯,有女兒撐腰,那劉氏沒有孩子,恐怕也不是對手,邢悅想想就棘手。


    沒過幾天,後宮中還多出了一個薛貴人,就是薛寶釵,是太後賜給聖上的。這學寶釵封貴人這件事,完全沒有甄太妃參與的痕跡,一個信佛的老封君在麵見太後時,見到薛寶釵,讚了一句好相貌,又有嬤嬤在太後麵前說了一句,是個好生養的。第二天,太後就讓皇後領了回去,聖上寵幸之後,十分喜愛,旋即封為貴人,入住鳳藻宮偏殿。


    這薛寶釵是個有本事的,隻是這出身太低,依照本朝的慣例,她即便有了孩子,頂多也就能晉到嬪的位置上,她還有一個能惹禍的傻子哥哥,也不知道王子騰把薛大傻子教的如何了,要不,就憑這個總拖後腿的哥哥,她在宮中也不能好。


    不出邢悅所料,沒過多久,二房的王氏,就被老太太悄悄放了出來,隻是這管家權還在劉氏手中,無論是賈政,還是大房,這王氏管家時絕對不行的,除非老太太想讓大房和二房日後不相往來。


    如今兩房都有了貴人,元春心機性子品貌都比迎春出色,可惜是太上皇的嬪妃,而且是級別是太貴人,而迎春入宮就是六嬪旨意,是有封號的柔嬪,那個老太太都不能輕易的擺布。


    邢悅去老太太那裏請安的時候,碰到了王氏,直接開口諷刺道:“這不是弟妹嗎?可是有好些年沒有見到你了,可比當年蒼老了不少。不過,這些弟妹吃齋念佛,還是有些用處,不然家裏也不會出一個太貴人。”邢悅特意強調了吃齋念佛,和太貴人四個字。


    太貴人又如何,說句不好聽的,這太上皇還能活幾年,要是元春能留下個孩子,那日後還有個依靠,要是不幸,她沒有那個福氣,日後也隻能青燈常伴了。


    “大嫂子,這些年不見,您還是那樣的風采照人,相貌也沒有絲毫的變化,想必是因為沒有生養過的緣故吧。”王夫人也是狠的,直接說中古代女人最忌諱的地方,可惜,邢悅還真不是古人。


    “那還得多謝弟妹您呢,多虧了弟妹,我都年過四十百度搜索“小說領域”看最新章節了,還能有如此好的容顏。”邢悅笑的溫柔燦爛,她倒是不介意有沒有孩子,反正賈赦又不缺兒子,也有人給她養老,她怕什麽。


    “弟妹,可是見過孫子了,那可是你的嫡長孫,珠兒媳婦是個爭氣的,給珠兒留了個後,日後也有人能祭拜,蘭兒像他父親,是個讀書的料子,學裏的夫子經常誇蘭兒,珠兒媳婦把他教的十分出色。”邢悅看著站在一旁不出聲的李紈說道。


    “多謝大嫂子誇讚,蘭兒我見過了。”王夫人硬邦邦的說道,那個克父的孩子,長得和他娘一個德行。


    看著比劉氏不知道蒼老了多上倍的王夫人,邢悅心中算計著,她不相信,有美玉在前,賈政能夠寵愛她這個蒼老婆子。隻要賈政寵愛劉氏,給劉氏撐腰,再加上劉氏的手段,想必二房又是一番龍爭虎鬥,她有好戲看了,當然,她隻想看戲,不想也攪了進入,成為別人眼中的戲子。


    “怎麽寶玉今天沒去上學?哦,看我糊塗的,二弟妹出了佛堂,第一次給老太太請安,可不得寶玉陪著嗎?”邢悅說完,率先進入老太太處請安。


    邢悅給老太太請安畢,就直接回到自個小院,宮中出來的嬤嬤在邢悅耳邊嘀咕了一句,邢悅吃驚的說道:“嬤嬤,您確定沒看錯?”


    “老奴保證,沒有看錯,寶玉身邊伺候的那個叫襲人的丫頭,眉心散了,確實破了身子。”嬤嬤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寶玉才十三歲,也不怕壞了身子骨,這王氏也不管一管。”邢悅轉念一想,笑著說道:“嬤嬤,這事別往外說,咱們知道就行了。”邢悅打算做壁上觀,這賈寶玉和她也不親近,況且仇人的兒子,她管的著嘛。


    襲人那丫頭,果然是個有心計的,王夫人出來沒多久,她就成了王夫人最放心的在寶玉身邊伺候的丫頭了,甚至自己有貼補了一兩銀子月錢給襲人,讓她好生伺候寶玉。劉氏知道了襲人的事情,想要打發襲人來著,可惜被王夫人攔了下來,正和劉氏的意。


    就是日後事發,老爺王氏要怪罪,也怪罪不到她的頭上,索性寶玉身邊的事情她也不管,隻是吩咐探春和賈環,日後離寶玉遠遠的,特別是探春,不是被送到東府去和新春玩耍,就是去了林家住。


    賈環賈蘭日日上學,隻有寶玉,見天的在內宅廝混,王氏也不管,在她心中,寶玉還是那個小小的孩子,年齡還小,有個做太貴人的姐姐,日後也是不能差的。


    這二房內的勾心鬥角,沒什麽新鮮的,邢悅很快就看膩了,讓人搜集來得話本,這麽些年,也沒個長進,都很老套,她也看煩了,在她的眼中,這些話本,隨便翻一眼,都漏洞百出。邢悅把手中的話本往桌上一扔,就在貴妃榻上躺了下來。


    邢悅很無聊,孩子們該上學的上學,該回家的回家,沒有人在她身邊逗趣,邢悅忍不住想,是不是讓賈璉把二孫子送回來,想想又放棄了,那孩子才多大,這一路舟車勞頓,一路的四五個月的,古代的醫術不發達,要回孩子在路上出了事情就麻煩了。


    邢悅很煩躁,這些日子,奴才出點芝麻大點的錯事,邢悅都能把人訓一頓,或罵一頓。就是賈赦,這些日子,也沒少受邢悅的氣,家中除了賈琮和賈桂能得邢悅歡心,其他的人看到她就繞著走。


    邢悅想,她是到了更年期了,整日裏脾氣陰晴不定的,並且她的例假也沒有來,想了想,她現在已經四十出頭了,這個也不奇怪,她肯定是到更年期了。


    現在孩子們都不在身邊,邢悅也不想看話本,還有那賬冊,她看著就心煩,索性就整日待在床上睡大覺,也怪了,邢悅就像是睡不夠似得,吃的還不少,一兩個月下來,邢悅捏捏肚子上的肉,對著嬤嬤說道:“嬤嬤,你日後要提醒我,多出去走走,這衣服都有些緊了。”


    邢悅自個沒有在意,但是嬤嬤可不一樣,她怎麽都覺得,太太的反應有些奇怪,還有,太太別的地方都不發胖,隻有肚子微微鼓了起來,這太太不會是有孕了吧。這些年,太太一直都沒有身孕,大家也都不往這裏想。


    接下來的日子,嬤嬤仔細觀察邢悅的反應,心中越來越肯定,在邢悅又一次說起奇了怪了,怎麽就隻有肚子上長肉的時候,嬤嬤說出自個的猜測。


    “嬤嬤,你再說一遍。”邢悅揉了揉耳朵,愣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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