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王司徒跟一名瘦骨嶙峋的白發老者對坐,身旁是正在閉目養神的唐妙興.


    王司徒盯著麵前的棋盤久久不語,一副沉思模樣,其實在心中早就罵開了!


    “我xxx你個xxx的,什麽玩意啊!我過來聽個故事,還要下圍棋,你咋不跟我下五子棋?現在倒好,都特麽下半小時了,這不純純浪費時間嗎?”


    而對麵那位老者卻一臉平靜地盯著王司徒看,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個花來,這讓王司徒的壓力倍增,隻能僵著個臉,裝作看不見


    又過了十分鍾,王司徒的棋已然被對方殺得片甲不留,隻能幹瞪眼.


    “小子,你這棋是故意消遣老頭子我吧?”麵前那位老者捋著胡子,一臉疑惑地說道,目光在王司徒身上上下打量,那表情仿佛在說“現在的小輩心性還未打磨平整就有這般實力?難道是傳言有誤?”


    見到這一幕,王司徒表情瞬間精彩了起來,轉頭看著唐妙興不說話


    感受到王司徒的注視,唐妙興輕咳嗽幾聲,隨後睜眼說道“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吧,這次來是想問這把刀的事情.”


    說罷,目光看向王司徒示意“把刀拿出來.”


    【啪】的一聲,王司徒將蛭丸拍在麵前的棋盤上,搞的桌麵上黑白棋亂飛.


    老者見了不禁皺了皺眉,想心中對王司徒毛毛躁躁的印象又重了幾分,隨後目光不經意的看向桌上的長刀,瞬間變了臉色.


    “這這是”


    老者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裹挾毒炁的一掌,瞬間向蛭丸劈下!


    唐妙興剛想說些什麽就看見老者要劈刀,有心阻攔又覺得劈了也好,一時間僵在原地,默默看著


    【咚】的一聲悶響,老者的手被王司徒穩穩拖住,見狀老者便想使出丹噬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但下意識想到“丹噬還沒有傳人,要自己死了,丹噬咋辦?”隨即放棄了這個念頭


    “你是想知道關於這把刀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不過作為代價這把妖刀必須留在唐門”


    老者沙啞的嗓音回蕩在山洞之中,隨即有一股強烈的既死感籠罩著王司徒周身,仿佛一把尖刀架在了脖子上,下一秒便會要了性命


    這種感覺除了在老天師身上出現過,在其他地方還是第一次體驗.


    “老爺子,別激動,我本就是來送刀的.”王司徒的衣袍無風自動,金光咒如同開了閘的洪水,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將整間山洞覆蓋的七七八八,同時也將三人隔開,似在警告對方“如果你用丹噬,第一時間破不了我的防,下一秒你必死!”


    一時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格外明顯,讓唐妙興見了不由暗自咋舌,心中對王司徒的實力有了初步的認識,不由勸道“既然是來還刀的,師.你就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他吧”


    在剛剛說話的時候唐妙興本想稱對方師兄的,但又顧忌著什麽,沒在王司徒麵前明說,不過老者也是領會了唐妙興的意思,把那股殺意壓了下來.


    見對方撤去了匯聚丹噬炁,王司徒便也撤去了沾滿整間山洞的金光咒


    隨後,兩人盤膝而坐,就聽老者緩緩說道.


    “我記得那是1940年的6月,唐門收到了一份特殊的暗殺委托”


    ——


    屋內,當時的唐門門主唐炳文正在接待一名貴客.


    “趙老板,你說的這支隊伍真有這麽邪?”唐炳文看著手上的照片說道;


    姓趙的那位老板穿著白色西裝,坐在身穿藍色長衫的唐炳文身旁回憶著資料上的內容,一臉凝重地說道“嗯,數量雖然不多,但都是精銳士兵,最可怕的是比壑山的忍眾也在這支部隊之中,這是他們的忍頭.”


    見唐炳文看向照片裏的那人,便繼續說道“上清,普陀三寺,龍虎山,聯合四家的人在這群忍眾剛到的時候伏擊了他們一次。雙方互有傷亡,呂家大少爺也犧牲了。這才見到了這個忍頭的真麵目。”


    聞言,唐炳文臉色變得鄭重起來,仔細觀察起手中的照片.


    就聽趙老板繼續說道“如果不解決這些人,對後續的作戰威脅太大了,所以這才找上了您,希望能解決他們,而且要快!”


    “上清,龍虎,三寺這些倒還罷了。能逼得四家聯手,這個世道.”唐炳文說完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他們每個都不遜於我唐門,他們聯手做不到的事.”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趙老板見唐炳文不願答應,便繼續說道“短期全滅忍眾確實困難,但斬首卻是可行的,出手的非貴派不可.”


    見唐炳文依舊不為所動,趙老板開始有些慌亂,但還是壓住性子,說道“我找人打聽過,這群忍眾曾遭背叛百餘年沒有動作了。要是拿效忠天皇那套忽悠不了這群人,而且這群人隻聽忍頭的!但這次他們不知動用了什麽籌碼請動了忍頭”


    說到這裏,趙老板的目光看向唐炳文,緩緩說道“拔掉比壑山忍頭,忍眾雖然可能會瘋狂報複但霓虹軍隊是絕對指揮不了他們的,這就等於把他們從真正的戰場踢出去了!因此,唐門長,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著趙老板直接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視唐炳文的眼睛,說道“這次,我不但請貴派除掉比壑山忍頭.我還請各位不藏身份!明殺!”


    唐炳文看了眼趙老板,麵無表情地說道“你是要我們承擔接下來忍眾的報複麽!”


    “對!不止貴派!殺人的是你們,但雇人的,是我趙某人!隻要能把這些人從戰場中拔出去!隻要能給接下來的大戰獲勝貢獻哪怕一絲力量.我趙某人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說著,趙老板揮手打開麵前兩個木箱,裏麵堆滿了金條和地契,可見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唐炳文沒有看箱子內的黃金,隻是勸道“趙老板,好好的富家翁,何必呢.”


    沒想到趙老板卻搖了搖頭,說道“商人,唯利是圖!貪!而我可以稱的上巨貪!”


    隨即趙老板蹲下了身子,撫摸起箱子裏的黃金,說道“為身謀利,為家謀利,不夠!為國謀利,我才覺得賺了!”


    說罷,趙老板拿起一根金條起身,隨後當著唐炳文的麵,又把金條扔在箱子裏,發出一連串金條的碰撞聲,仿佛在告訴唐炳文,這便是他的誠意.


    “謔出手真是大方”唐炳文掃了眼箱子內的金銀珠寶還有地契田契說道.


    見唐炳文對這兩箱金銀還算滿意,趙老板便趁熱打鐵地說道“若能事成,和貴派所做的貢獻相比,這點黃白之物實在不值一提!”


    “.”


    等了片刻,就聽見唐炳文說道“虧你還自稱商人連貴賤都不分,你是怎麽掙到如今的身家的?你出的這個價錢太荒唐了!”


    聞言,趙老板有些慌亂,心說“難道這個價格還不夠嗎?但我”


    想到這裏,見唐炳文臉色並沒有什麽變化,還是如剛剛那般冰冷,趙老板一咬牙,趕忙補充道“唐門長!若不夠容我些時間.”


    可話還未說完,就被唐炳文打斷“限於門規我們唐門出手確實有些規矩,不過看來介紹你來找我的人並沒有把我們現在特殊的行情告訴你這些人侵我國土,殺我同朐.他們的命,賤!值不了這許多!”


    趙老板已經做好對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但聽唐炳文的意思,對方竟然和自己是一類人,不禁愣在原地久久不語.


    隨後,唐炳文轉身,頭也不回地說道“收你十根金條,不過分吧”


    聞言,趙老板彎下了腰,同手下一起給唐炳文行了個大禮,說道“門主高義!我趙某折服!”


    ——


    在答應了趙老板之後,唐炳文便將唐門上下能拿的出手的唐門弟子召集在唐塚,安排後續事宜


    見人來的差不多,唐炳文站在眾人身前,高聲說道“各位,這次事關重大,任務艱險,由總共十位門人參與。其中四人選定,在場的各位都是有資格參與這次任務的門人,接下來抽黑白簽,其中有六支是黑簽,請!”說著,唐炳文伸手示意對大家排隊抽簽!


    其中,年輕一輩人中有六人抽中,他們便是杜佛嵩,董昌,楊烈,王離,唐明夷,許新


    而內定的四位高手是由唐門長的師兄唐家仁帶領的唐同壁,高英才,李鼎


    抽到黑簽的人並沒有表示出不滿,相反他們卻一臉平靜,仿佛已經看透了生死,並沒有什麽表示.


    隨後,唐炳文站在眾人身前,一抱拳!說道“老規矩,各位請留家書!”


    聞言,眾人同樣抱拳還禮!


    在回去路上,唐炳文與自己的師兄同行,兩人走到一處樹林.


    唐炳文忍不住說道“師兄!事關重大,這次要您親自帶隊,拜托了。這些日子一直在打探,這個人頭防備的很嚴密確實難以接近.”


    聞言,唐家仁平靜地說道“龍虎和四家那邊死了多少人才見到他的真麵目。要是好接近我自己喬裝一下就找上門去了還用十個人?對方是隱秘的頭頭,突襲暗殺的難度都太大了,最難的是怎麽見到他。隻要能給我製造接近他的機會就行了”


    說到這裏唐家仁笑道“隻要讓我接近,任何人都殺得!對吧?”


    唐炳文深知自己師兄的能耐,便微微點頭,同意了對方的說法——


    另一邊的柴房裏,有兩人正在交談.


    一位上身赤裸的男子坐在女子身後,看著她在灶台旁生火,說道“同壁你說是不是天意,這是第一次咱們被抽在一起行動啊!”


    聞言,那位叫同壁女子有些沒好氣地說道“算了吧!我可是被直接選定的!也就你個沒用的還得靠抽簽!”


    聽對方沒了動靜,女子便繼續說道“怎麽了?還委屈了是吧?你瞧你這個死樣樣!倒插門的!”


    仿佛被女子說急了,男人起身一把抱住了對方,說道“同壁.我們”


    說著,手便伸了過去.


    哪知,同壁俏臉一紅,趕忙躲在了一旁,紅著臉罵道“滾!髒東西!這還是大白天呢!你好好養精神.”


    說著說著,名為同壁的女人話音就變的小了起來.


    “你像是想,等晚上再說,現在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看見.”


    而另一邊,三位年輕人坐在山崖旁,雙腿在崖邊蕩呀蕩,顯在十分放鬆


    楊烈看著腳下的懸崖,緩緩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是焦不離盂盂不離焦這都能給你們抽到一起.”


    許新擺了擺手,說道“別扯我們楊大少!你怎麽留書?”


    見對方沉默,許新繼續說道“我一直納悶你放著好好的財主不當跑山上來做什麽?”


    “我也說不清反正我打死也不想回去住.家裏沒有山上讓我待的舒服”說著,楊烈看向懸崖下的茂密樹林,不禁笑了出來,同時說道“可能比起收租我更適合一些不一樣的事情吧.”


    而另一邊,張旺跟著他的師傅高英才來看望他師傅的女兒,兩人在林間走著,一直沒有說話.


    眼見馬上就到地方了,張旺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傅,咋了,一路上啥也不說?到底啥事兒啊?”


    看著自己的女兒正在折紙鶴,高英才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徑直走進了屋子.


    見狀張旺喊了聲師傅,便跟了進去.


    高英才走到女兒身旁,冷冷地說道“張旺你重複遍誰把小梅變成這樣的”


    聞言,張旺咬牙道“白鴞-梁挺”


    看著女兒身上的道道傷口,高英才咬牙說道“如果這次我回不來了小梅的仇交給你和你這幫師兄弟替我報了!”


    由於情緒過於激動,高英才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徒弟,一字一句地說道“記著!絕對不能讓白鴞梁挺死的痛快了!你們要讓他生不如死!”


    見自己師傅一副在交代臨終遺言的樣子,張旺趕忙說道“師傅,您這是什麽話?這次大老爺帶隊,十個人哪有那麽危險!我看您是多慮了”


    張旺剛準備再說些什麽勸師傅不要那麽悲觀,就聽師傅冷聲說道“你從小就在唐門你見過咱們為了哪次任務擺出這個陣仗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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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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