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做出了你的選擇,在麵對無可避免的危險時,你苦苦維持的和平虛假轟然崩塌,伱為了你身後的一切,悍然與惡魔起衝突了。”


    死靈之王有些高興,轉世找到了這麽多存在的意義,他是不是也等於了有這些意義。


    但這種意義他很不理解,所以想看看,有了欲望的自己,會如何定義這些欲望,是否能成為自己苦尋百萬年的意義。


    或者說,他想看看,欲望是不是意義的本身。


    洛青眼中的默然陡然加深,心中的些許波瀾在迅速消失,極為平靜的看著死靈之王:“那不是我。”


    死靈之王搖搖頭:“不,那就是你,我能看到你的全部,知道你其實和我一樣也是絕對理性的,隻是這些理性在平常會被欲望壓住。”


    “比如現在,在我麵前的你。”


    他轉頭看著那個畫麵,平靜的說道:“而我看過世界上所有欲望的誕生,也看過你的過去與現在可能出現的未來,所以那就是你最本質的選擇。”


    “所以你可以參與進這場試驗,這對你來說最多算是提前的演練而已。”


    他說著聲音變輕:“接下來,你再放棄一個,至於理由”


    他的話音激起了一陣神光,一個手持利劍帶著藍色高帽、紅發紅須,身上穿著藍色長袍的家夥出現,祂的眼神帶著默然注視著下方的洛青虛影。


    洛青眼神更加的深邃了,不死神明的畫像並不是什麽秘密,在記載中,神並不是完美無瑕的,祂們的形態都是人的樣子,並且長相並不隨人族的審美。


    當然在祂們那個時代,這也有可能是最完美的長相,也有可能是祂們並不在意長相。


    至少在洛青的眼中,這並沒有多麽的完美。


    “第四神明,呂洞賓。”


    死靈之王平靜的說著,畫麵中,洛青有了猶豫,他在神威之下,緩緩的將王座旁的權杖推了出去。


    這個權杖在第四神明的神威下,迅速湮滅,這代表了對未知的探索,也是對自己道路的不斷完善。


    洛青平靜的看著,沒有發表意見。


    下一刻,又一個神光出現,一個身穿金紅宮裝,藍發,麵容無比白皙的女人出現,祂帶著強大的威勢,也站在和前麵兩位同樣的高度,俯視著虛擬洛青,無邊無際的強大神威籠罩天地。


    “第五神明,何仙姑。”


    死靈之王平靜敘述著祂的身份。


    虛擬的洛青猶豫了,他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中,但卻又無法反抗這一切,隻能看著祂的神光靠近。


    最終,虛擬的洛青將老爹他們的畫像推出,消弭了神光。


    “友情?的確,他們才和你認識一年,這是必然的結果。”


    死靈之王點點頭,抬手,一個蒼老的光頭出現,祂白旭白眉,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幹枯,但神威依舊不減。


    “第三神明,張果老。”


    虛擬的洛青更加的糾結了,那是一種無法反抗的無奈,在必定要交出一樣的時候,他隻能權衡利弊。


    在無邊的糾結中,他緩緩推出了自己的王座,平息了這次神威。


    “力量也可以不要麽?”


    “第一神明,鐵拐李。”


    “愛情、生命、親情,你的選擇呢?”


    平靜的敘述中,那個洛青徹底的愣住了,他一動不動的不再做選擇,就那麽呆滯將剩下的三幅畫卷護在身後。


    隻是隨著一個葫蘆降臨,他身後的三幅畫像陡然開始了燃燒,漸漸的屬於刀龍的畫像在變成虛無。


    “嗯,這隻能說明,在你的心裏,親情也不是不可拋棄的,在預料之內。”


    死靈之王點點頭:“第七神明,韓湘子。”


    隨著一個帶著兜帽的身影出現,虛擬的洛青依舊一動不動,靜靜的等待著被動的抉擇。


    逐漸的,優美的笛音出現,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響徹,僅剩下的兩幅畫麵同時在消失,但最先消失完的還是小玉的畫麵。


    場麵上頓時隻剩下了兩個洛青,呆滯的站在原地。


    死靈之王有些詫異了,他轉頭看向依舊平靜無波的洛青,問道:“你看,你的欲望都沒了,在無奈的情況下,你依舊隻剩下了你自己,這就是你自己賦予自己的意義嗎?”


    “可最後,這些意義在你對生的欲望中,都蕩然無存了。”


    “而沒有了這些,你這幅孤獨的畫像又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呢?”


    死靈之王的語氣中滿是死寂,就像是前麵講故事的時候一樣,平靜,毫無波瀾。


    他又在快速的遠離這個世界,原本些許的趣味消失了,再次變成了觀測者。


    洛青眼中的平靜有了波瀾,他首次在這種狀態中露出了笑意,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可以再玩一次嗎?”


    他的話音剛落,最初的場景出現,洛青自己、小玉、刀龍、老爹等人、王座、權杖、和平,一個個他在意的東西浮現在半空。


    甚至周圍的世界都變得更加的有色彩了,近乎真實的世界。


    微風拂過,那個呆滯的洛青虛影臉上也有了些許靈動,像是被賦予了生命。


    死靈之王一愣,但隨後就點點頭:“當然,隻要你想。”


    洛青喉間的沙啞在消失,整個人眼中的笑意很淡:“給出你的理由。”


    死靈之王抬手,明月高懸,血目窺視,不安的氣息在流轉。


    洛青也抬起一隻手,頓時,和剛才一樣的和平被撕碎,戰火四起。


    死靈之王並不意外,那是他推算的東西,和真實的洛青差距不會特別的大。


    他再次抬手,第四神明降臨,神威蓋世。


    洛青手抬的更高了一些,權杖給了出去,平息了神明的侵蝕。


    死靈之王眼中愈發的無波無瀾,抬手,第五神明何仙姑出現,依舊神威如獄,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洛青的選擇依舊,老爹等人雖然重要,但並不是不可拋棄的。


    他的選擇非常迅速,反而讓死靈之王有些猶豫了。


    第三神明張果老。


    洛青的王座消失。


    死靈之王莫名的猶豫,洛青身後隻剩下了他自己,小玉和刀龍,再無其他,連選擇順序都是一樣的。


    這有什麽意義?


    隨著第一神明出現,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場景出現了,那個變得靈動的洛青也陷入了猶豫之中。


    死靈之王看向洛青,他不明白再來一遍的意義,結局早已注定了不是麽?


    帶著無邊神威的葫蘆出現,它釋放出來的神力在席卷著洛青僅剩的東西,刀龍的畫卷似乎正在微卷。


    但下一刻,死靈之王愣住了。


    就當神威如獄的這一刻,那位虛擬的洛青擋住了神威,緊接著,整個世界陡然開始崩塌,他帶著他身後的一切,轟然化為碎屑。


    神明的手猛然頓在空中。


    洛青臉上的笑意消失,平靜的說道:“如果我在意的一切終將逝去,那麽這個世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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