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劫已至,我已離開。欲窺端倪,神飛湮滅。”軒轅帝輕聲讀了一遍,實在是不明白,“帝俊,炎帝尊,‘我’當指嗬嗬之鳥女王。可是,‘神飛湮滅’是何意思?”


    “嗬嗬之鳥女王原來早已知曉下界的大旱源於大劫,而我們,”炎帝尊不知道是怪罪自己還是他人,“帝俊,這一次看來是神錯了。”


    帝俊點點頭。


    “嗬嗬之鳥女王為什麽離開,難道——”軒轅帝不敢想下去。


    “我想是的。”帝俊沉重地接下去說道,“兩位帝尊,本次大劫,非同小可。如果這是嗬嗬之鳥女王的留言,那麽,可以肯定地說,本次大劫將席卷整個洪荒世界,連嗬嗬之鳥一族也牽連其中。”


    “所以,她們也離開了。”軒轅帝道。


    “也就是說,本次大劫,嗬嗬之鳥女王也無法抗衡,無法消解。”炎帝道,“刑天手中到底掌握了什麽寶貝,又有什麽稀世手段……這太可怕了。”


    “這是嗬嗬之鳥女王要我來此的主要目的吧。”帝俊道,“我不湮滅,誰湮滅?”


    帝俊在心底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作為天界的主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不管是天意如此,還是自己的私欲起了作用,總之,該由自己來承擔。隻是,帝俊不知道怎樣與軒轅帝、炎帝說清這件事的緣由,比如不死樹。


    “帝俊,您明白‘欲窺端倪,神飛湮滅’的意思?”軒轅帝問道。


    “我大概知道。”帝俊道。


    “帝俊,到底什麽意思?”炎帝有些著急。


    “我想——嗬嗬之鳥女王無法抗衡大劫,是因為此次大劫與‘三惑神羽’有關。”帝俊解釋道。


    “看來,這就是嗬嗬之鳥女王將三惑神羽交給青丘一族五位少年的原因。嗬嗬之鳥女王不想大劫波及嗬嗬之鳥一族,從而造成本族族民的大犧牲大毀滅。”軒轅帝想明白一件事,可是還不明白另一件事,“帝俊,嗬嗬之鳥女王帶領著嗬嗬之鳥一族遁入了虛空,是可以避免本族的大犧牲大毀滅。不過……”


    “軒轅帝尊,我知道您要說什麽,”帝俊肯定地下了判斷,“這是嗬嗬之鳥女王要我來此的目的——她也不想讓‘三惑神羽’落入邪惡之手——洪荒世界的大劫她希望由洪荒世界的我們來消解。”


    “那,混沌背後有答案。”軒轅帝欣喜道。


    “答案?!帝俊,軒轅帝尊,我們還等什麽!”炎帝迎著混沌往裏闖。


    “炎帝尊……”帝俊話還沒說完,炎帝已在混沌麵前碰了一個大大的釘子,險些摔倒在地。


    原來,看似混沌無物的所在,是一扇封印的大門,連炎帝也闖不過去。


    炎帝看著混沌,一籌莫展。


    “兩位帝尊,事到如今,帝俊有些話要說。”帝俊覺得有些話必須要說了,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帝俊,我知道您有您的難處。”軒轅帝開解道,“有些話,您放在心裏就好。我,炎帝尊,定當竭力輔助您消解此次大劫。”


    “是的,帝俊。”炎帝也表態道,“大劫,我們又不是沒有經曆過?!”


    “這次不一樣。”帝俊望著混沌,“這次真的不一樣。軒轅帝尊、炎帝尊,這些話我必須說給你們聽,不然,也許永遠沒有機會了。”


    “帝俊,您真的已經領悟了‘欲窺端倪,神飛湮滅’的意義?”軒轅帝問道。


    帝俊點點頭。


    帝俊微笑著道:“我領悟了,所以,我的內心比來之前安寧多了。兩位帝尊,希望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記住。”


    “帝俊,您真的決定了?”軒轅帝的話語沉重而複雜。


    “我明白桃林隻入帝俊之夢的原因了。帝俊,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嗎?”炎帝請求道。


    “沒有。”帝俊肯定地回答,“大劫已至,我不湮滅,誰湮滅?!”


    “帝俊,我相信,隻要我們能消解本次大劫,您還會是天界至尊。”軒轅帝動情道,“我擔心的是,您在秘境之中即使看到了答案,我和炎帝尊又怎樣得知?”


    “我還是相信嗬嗬之鳥女王的神力,她一定會為我們預留了傳遞信息的空間,”帝俊道,“接下來,我要說說一直憋在心底的話,如果以前有什麽做的不妥當之處,希望兩位帝尊見諒。”


    軒轅帝和炎帝隻是點頭,沒有說話。


    “先說什麽呢?”帝俊一時間有些糾結,後來道,“就說不死樹吧!”


    “不死樹?”炎帝驚訝道,“洪荒世界真有不死樹的存在?!我一直以為那隻是一個傳說而已。”


    “洪荒世界確實存在著不死樹。”帝俊道,“一直未告知,是帝俊職責所在,請兩位帝尊理解。”


    “帝俊,其實——我和炎帝尊沒有這個權利知道不死樹的秘密。真的。”軒轅帝道,“您是不是可以說說其他的。”


    “不死樹一直生活在昆侖山。”帝俊顧自己說道,他的表情痛苦而無奈,“後來,不死樹被複活的窫窳盜走了。”


    “什麽?盜走了!”軒轅帝大驚失色道,“帝俊,這麽說,不死樹現在在刑天手中!”


    “是的。不死樹在刑天手中,這也是我擔心的所在。”帝俊繼續道,“根據我對不死樹的了解,他9000年一開花,9000年一結果,一次隻結9個果實;不死樹的果子對任何人或神來說,都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當然,不死樹還關係到我的命數。另外,不死樹對生活之地的環境要求極高,除了昆侖山,海外有三座仙山適合它的生長——據我的判斷,刑天選擇了其中一座仙山,種著不死樹。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帝俊,重點是什麽?”炎帝問道。


    “刑天是不會讓不死樹死去的。這一點我很放心。”帝俊分析道,“兩位帝尊,相信你們聽到了那天陸吾說的話——他說,窫窳跳入火極之淵的時候,口中竟然叫出了‘重生’的口號;我去了從極之淵見應龍,也從應龍嘴裏聽到了‘重生’的口號——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刑天之流將利用不死樹或者還有其他的物件,如三惑神羽,來達到他們重生的目的。我在想,要是沒有了不死樹,刑天他們會怎麽做。”


    “帝俊,您的意思是——如果確實沒有消解大劫的辦法,就毀了不死樹?!”軒轅帝瑤瑤頭道,“不行!這肯定不行!怎能以犧牲您來換得洪荒世界的和平。我相信,嗬嗬之鳥女王會給我們指明道路。”


    “對,軒轅帝尊說得對!”炎帝道,“這樣不忠不仁不義的事,誰也做不出來。大不了一塊兒毀滅。”


    “兩位帝尊,洪荒世界維持了永久的和平和安寧,那是犧牲了多少神與人換來的。所謂‘我不湮滅,誰湮滅!’而且,你們看,這也是嗬嗬之鳥女王的要求。”


    “我答應您,帝俊。但是,不到最後,我和炎帝尊……”軒轅帝道。


    炎帝點點頭。


    “兩位帝尊,帝俊要走了。”帝俊拉住了軒轅帝、炎帝的手,最後道,“當年,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成功的消解了大劫。現在,我希望還是那樣——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軒轅帝、炎帝齊聲叫道。


    三雙打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帝俊轉身,頭也不會地走向了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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