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賀不言講完題,月白看著他垂著頭寫作業。


    她一時間沒事情做,難免有些無聊。


    月白打了個小哈欠,目光冷不防觸及一旁的書櫃。


    “我可以看一下這上麵的書嗎?”


    她從椅子起身,眨了眨眼問道。


    賀不言點點頭。


    月白從書櫃裏隨意拿了本書,專心看著。


    一張夾在中間的書簽因著翻頁,不小心落到地上。


    月白彎腰撿起來。


    上麵有字——


    凡事都有偶然的湊巧,結果卻又如宿命的必然。


    她也沒多在意,把書簽重新放回原位。


    走馬觀花的翻完那本書,月白伸了個懶腰,看向對麵神態專注的賀不言。


    “地理作業寫完了嗎?有沒有不會的?”


    她懶洋洋的撐著腦袋問。


    賀不言提著筆的手頓了一下,隨手圈了道題,“四大漁場形成的原因,我好像弄不明白。”


    他慢吞吞的開口,聲音軟儒。


    “怎麽形成的?”月白拿著鉛筆,看了眼那道題的問題。


    北海道漁場是怎麽形成的。


    她從賀不言手中接過地理書的洋流分布,畫著分析圖,“北海道漁場位於日本暖流與千島寒流交匯處,由於海水密度的差異……”


    月白狹長的桃花眼眼簾微垂,長睫毛在眼瞼下落下扇形的陰影。


    “懂了嗎?”她講完,抬眼看著賀不言。


    她的筆鋒灑脫明快,氣韻脫俗。


    是標準的瘦金體。


    賀不言定定望著她寫下的分析,眸光微動,“懂了。”


    ……


    早晨。


    清河高中。


    月白懶洋洋坐在位置上,歡快的打著遊戲。


    時不時還看一眼賀不言的做題情況。


    她旁邊的賀不言趴在桌上,拿著月白布置的作業,垂著頭一道一道的寫。


    宇文複歸從後門衝了進來,惡狠狠的瞪著她,“月白,你怎麽能誣陷你姐姐,說你姐姐懷孕了!”


    月白沒理,仍舊自顧自的玩著遊戲。


    這群裝睡的人,無論怎樣也不會被打醒。


    理他吧,也不過是浪費時間,多費口舌。


    不少宇文複歸的腦殘粉聽說了他來了一班,也都一股腦的湊到一班門口,探著頭看裏麵的情況。


    “你知道嗎,現在全校都知道葉璃螢殤.殘雪懷孕了。你有沒有想過,雪兒現在有多難受多難過?”


    宇文複歸咬牙切齒繼續道。


    月白還是沒理,操控著遊戲裏麵的人物廝殺。


    “雪兒要麵對別人的指指點點,還可能會被罵。你都不能設身處地的替她想一想嗎?”


    “設身處地?”月白挑了挑眉,笑了。


    她懶洋洋的放下手中的遊戲,漫不經心道,“是像她那樣未婚先孕?”


    “你——”宇文複歸被懟,臉色驟然間陰沉。


    月白沒理會他青白交加的臉。


    她慵懶的撐著腦袋,側著頭,“還是,嘴上說著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私底卻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在各個社交賬號上傳得滿天飛?”


    “月白,你太過分了!”


    宇文複歸啞口無言,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這就過分了嗎?”月白輕笑出聲。


    她唇角微彎,淡淡出聲,“按照清河的校規,葉璃螢殤.殘雪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會被退學吧。”


    “你、你想怎麽樣?”


    宇文複歸被她的話鎮住,語氣有些不安。


    要是月白真的去告狀,最後受苦的,還是她家雪兒。


    “你說我能怎麽樣?”月白語氣冷淡,不緊不慢道。


    她頓了下,繼續道,“聽說我好像有清河百分之六十幾的股份。要是想做些什麽,也不是不可能吧。”


    “你難道真的想要把雪兒趕出這個學校?你也太惡毒了吧。”


    宇文複歸恨得咬牙切齒。


    “妹妹!”


    不知何時,葉璃螢殤.殘雪站在了宇文複歸旁邊。


    她明顯是聽到了月白說的話。


    【葉璃螢殤.殘雪從沒想過,月白會如此狠毒!


    不但讓全校都知道了她懷孕這件事。


    現在居然,居然還想把她趕出清河!


    葉璃螢殤.殘雪終於忍不住了,她啜泣著哭出聲。


    彩虹色的眼淚從她眼角宣泄而下,閃耀著柔色的光芒。


    她哭的——】


    彩虹色的眼淚?


    ???


    月白稍微、


    很、


    非常、


    有點


    太他喵的不解。


    這葉璃螢殤.殘雪是在眼裏加了顏料嗎?


    彩虹色的眼淚這個設定,也太幾把逆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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