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瞧見少女臉上那漸漸變得震驚的表情,寧泉心裏都要樂開花了。


    原本他還有點擔心,自己能不能藏得住的,可如果說是分辨邪念的話...我玩的就是惡念,邪念也不過是其中的一種罷了,能發現一點算我輸!


    當然,他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疑惑好奇的模樣。


    在少女的嘴越張越大的時候,還故意憂心忡忡地問:“怎麽了?是我邪念很多嗎?”


    可惜,問完之後,少女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也隻能試著伸出手去,在少女眼前晃了晃,喊道:“藍姑娘。”


    “啊?”


    藍迎秋被這麽一晃,才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的失態,有點尷尬,雖然想努力冷靜下來,但麵對這種情況,她還是難以掩蓋心中的震驚,隻能極力壓平聲線,說道:“抱歉,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情況,有點驚訝。”


    “呃...我這樣,是哪樣?”寧泉問道。


    當然他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但看著少女那震驚的樣子,還有因為尷尬而有點泛紅的臉,他還是樂得差點沒能忍住笑。


    不過,為了更大的樂子,他也隻能忍耐,裝出一副納悶又憂心的模樣。


    “就是...沒有一點邪念...”藍迎秋說出自己的這個發現,還是感到無以複加的震驚。


    她從沒見過這種情況,無論是什麽人,哪怕是小孩也會有想要什麽東西的貪欲,而她也有著自己的不甘,但眼前這人,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因為這比那些追求無欲無求的人都厲害,追求無欲無求本身就是一種求而不得的貪欲。


    站在這人的麵前,她竟有了幾分自慚形穢的感覺。


    尤其是在對方聽到她的話,流露出了驚訝與感慨後,這種感覺在她心裏更強烈了。


    “是嗎?我還以為我不算是一個好人呢。”


    看到青年說完後還鬆了口氣,好像對自己還是很不滿意的樣子,藍迎秋又試著再用了一次誅邪,結果還是跟剛才一樣,沒有撒謊,其他邪念更是一點也沒有。


    這究竟是一個多麽純粹的人啊...


    她在心裏感歎,嘴上也忍不住說道:“如果你都不算是好人的話,那天下大抵就都是一些惡人了。”


    “嗬嗬,藍姑娘謬讚了”寧泉自謙地說道,實際上都快要笑出聲了。


    昨天,他才被眼前這位藍姑娘稱為邪修,剛見麵就挨了一劍,最後還直接被打散,結果今天就被當成一個好人了,這變化著實是太大了一點。


    雖然心中感慨萬千,但他也沒忘了自己的目的。


    這隻不是要試一試自己能不能藏住而已,現在已經達成目的了,自然是快些將這個少女打發走。


    他還想看看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呢。


    “繼續嗎?”寧泉站起身來問道。


    “啊?哦...”還在震驚的餘韻中,久久不能回神的藍迎秋,有點恍惚地答道。


    對此,他一笑了之,既然能偽裝得住,那就不用在意這位道門的天下行走了,說不定還能反過來利用一下。


    隻是這次重返現場,注定是無功而返,若能用這種追蹤邪念的方法,找到幕後黑手,那他早就找到了,才不會那麽費勁,現在趕緊回去繼續調查才是真的。


    帶著有點恍惚的少女,他繼續向著下一個事發地點走去...


    ...


    忙活了一上午後,寧泉終於回到了鎮魔司裏。


    至於少女,在看完所有死者的現場後,就被他以休息的借口打發回了客棧,而且少女也沒有反對,大概是忙活了一上午,一點線索也找不到緣故,根本不好意思再繼續跟他說要調查。


    他也就借機回了鎮魔司。


    隻是一直走到大堂裏,卻連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這種跟進了一家廢棄宅院一樣的死寂,他都快習慣了,扭頭就往停屍房走去。


    果然,老盧依舊在這裏折騰著屍體。


    見著他來,這老頭兒抬起頭,笑了笑,問道:“怎麽樣?”


    “嗐,還能怎麽樣?跑了一上午,什麽線索也沒有找到。”他直接就吐槽了,“倒是差點把我腿給走折了。”


    “嘖。”老盧一聽這話,哭笑不得地說:“我是問你,那位道門的藍小姐怎麽樣?”


    “哇,我可是鎮魔司的人啊,您都不關心一下我,倒是關心那位道門的藍小姐?人家什麽修為,走路都不帶喘氣的,我跑上跑下地伺候著,差點沒累嗝屁,您都不問我怎樣了。”


    “你這是沒聽懂,還是故意耍我這個老頭?”


    老盧無奈地看著就差在石床上打滾哭訴的青年,既是無奈,又覺得好笑,最後隻能故意板起臉來嚴肅道:“那張石床剛剛放過屍體。”


    “啊?!”寧泉大驚失色,噌的一下就站直了,可惜還是覺得身上有東西在爬。


    見他站起,老頭兒又繼續發問了,頗有種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你今天一整個早上,在人家姑娘麵前晃來晃去,就沒什麽想法嗎?”


    “想法?”


    寧泉嘟囔了一下,仔細思考後,吐出兩個字:“好累...”


    “我不是問你累不累,我是問你對她有什麽想法?!”老盧都想把麵前這小家夥的腦袋拆開來看看了,這裏邊到底裝的是個什麽東西?


    這一番話說下來,他覺得自己的氣血都有點上頭的趨勢。


    還好接下來的話,讓他的氣血又平複了不少。


    “哦,這個啊...那倒沒什麽想法。”寧泉隨口一說。


    “為啥。”老頭兒問道,看過來的眼神倒是相當的認真。


    寧泉思考了一番,決定用牛椿昨天的話來敷衍一下。


    “能有什麽想法,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道門弟子,我在幾天前,還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散修,而且還是偽靈根,能有什麽可想的?”


    說完,他又想起來了,牛椿當時說這話時的落寞,怎麽想,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老頭兒聽完他的話後,倒是點了點頭:“嗯,這樣挺好,不該想的就千萬別想,你這表現,比大多數人好多了。”


    寧泉聞言,笑了笑,沒說什麽。


    因為他心裏在想著另一件事。


    “老盧,牛椿他那功法的突破條件,是戰勝恐懼對吧?”


    “對,怎麽了?”


    原本鬆了口氣,準備繼續折騰屍體的老盧,很是隨意地抬起頭來,卻看到了麵前的青年正若有所思,好像在謀劃著什麽。


    “你在想什麽?”他問道。


    然後就聽到青年認真地作出了回答。


    “我想試著幫牛椿突破一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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