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蘇哲又回到了低窪處,他撓了撓腦袋,望著依然癱臥在地上的月靈心,深深的歎了口氣,探出雙手伸在月靈心的腰下將她攔腰抱起。


    這片碩大的大山中,妖獸成群,要是放任她在那裏不管不問的話,蘇哲自認沒有那麽狠毒的心腸。


    更何況,若不是這個女子最後擋住了吞山魔蝠的本源自爆,他早已魂歸故裏了,哪還能這麽瀟灑快活。


    他歎了口氣,搖頭道:“雖說咱們萍水相逢,你又屢次折磨我,但是你也救過我的命,把你送回雲夢宗,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兩清了。”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向著遠處走去,傷勢頗重的赤血龍馬還半臥在草坪上,看到蘇哲抱著渾身染血的月靈心走來,抬起頭露出好奇的神色。


    沒好氣的踢了龍馬一腳,蘇哲道:“看什麽看,沒見過昏迷的女人啊。”


    “臥槽!”懊惱的看了蘇哲一眼,龍馬探出碩大的馬頭在月靈心的身上聞了聞,隨後它的眼睛裏居然露出了人性化的欣喜之情,衝著蘇哲噫籲籲的叫喚著。


    “她吃了藥,估計是藥效到了,陷入了昏迷。”蘇哲道。


    細細的打量著月靈心一番,龍馬看了看蘇哲一眼,嘴角掛起一絲邪笑。


    蘇哲和赤血龍馬相識的日子太久了,自然也知道它的心思,嘿嘿一笑道:“你也忍她好久了是不是。”


    龍馬點了點頭,表情裏竟然還有一絲肯定。


    前段時間它的戰龍馬化身都被揍掉了,想必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氣。


    現在看見月靈心居然不知為何處於昏迷中,那自然是開心不已了。


    蘇哲會心一笑,臉上露出和得意洋洋的笑容,他一把攬過龍馬的頭顱,將頭貼在它的身上,形成了一個勾肩搭背的模樣。


    兩個不成比例的腦袋湊到一起令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詞——狼狽為奸。


    他盯著龍馬道:“想不想報仇。”


    聞言,那龍馬渾身一顫,含水的眼睛裏精射出一道神光,掙紮著在地上翻滾。


    本就虛弱的它此時竟然憑借著一股強大的意誌力站了起來。


    “噫籲籲!!”刺耳的叫聲在蘇哲耳邊響起,再看向那匹龍馬,眼中居然包涵了淚水,顯然是激動的。


    輕咳了一聲,蘇哲小聲提醒道:“趁現在她昏迷,此仇不報更待何時。”


    龍馬一副看向自己救命人的表情的望著蘇哲,那感激的樣子別提有多出神入化了。


    作勢,它就一蹄子剁了下去,按照龍馬的體積,這月靈心不死也是丟了半條命。


    蘇哲輕歎,這該死的女人到底是有多遭人恨啊。


    就在龍馬的馬蹄就要踩在月靈心的身體上時,蘇哲眼疾手快的將其扒拉過去。


    “轟咚。”一聲脆響,平地裏塵土飛揚。


    蘇哲用手扇了扇這肆虐的煙塵氣,咳嗽了一聲。


    龍馬憤恨的看了蘇哲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為啥阻止我那般。


    蘇哲笑了笑,道:“她乃是雲夢宗的天驕,就算是梅家也不敢輕易招惹,解解氣就可以了,別弄出人命。”


    赤血龍馬思索了片刻,覺得蘇哲說的不無道理,恨恨道:“真是便宜她了。”


    “放心,吃虧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那你打算怎麽做。”


    “趁她昏迷想辦法把她鎖住,然後把她弄醒,在她清醒的時候讓她把身上的財物全部交出來。”


    龍馬瞬間恍然大悟,抬起一隻馬蹄,鼻孔裏呼出一口氣,意思是,高,實在是高。


    一人一馬一拍即合,陰險的笑了笑,蘇哲掏出儲物戒,當著龍馬的麵將其打開來。


    儲物戒裏除了堆砌成山的晶石靈藥外,還有成片的武器裝備符籙咒文。


    “這個,能夠封鎖住他人經脈的符籙印怎麽樣,能封住她嗎?”蘇哲從裏麵掏出一張巴掌大的符紙,上麵流動著斑駁的源炁。


    “這個不行。”龍馬探著碩大腦袋朝著蘇哲手裏的符紙望了望,然後搖了搖頭。


    無奈的將其丟回儲物戒裏,蘇哲又重新拿出一個鏈鎖狀的器物,道:“鎖魂鏈,綁住他人可令其不能動彈,這個咋樣。”


    龍馬同樣搖了搖頭。


    “閉靈針,插在任督兩道脈絡上能夠阻止源炁的流動,任憑她是何等高手都休想再翻身。”


    龍馬皺眉,銅鈴大的眼睛裏擺出了滿滿的不屑。


    “封魂印,梅家特製的關押重犯的符文,甭管是什麽樣高手都別想掙脫。”


    “嘿,這個可以!”龍馬點了點頭,眉裏眼裏盡是笑意。


    最後,為了安全起見,蘇哲在月靈心的身上足足加持了四道封印術。


    符籙印限製筋脈。


    鎖魂鏈控製身軀。


    閉靈針阻礙源炁運行。


    封魂印捆綁全身。


    做完這些之後,蘇哲才和龍馬邪笑般的站起身,走到小溪邊一股腦的接了三大盆清水全然潑到了月靈心的臉上。


    霎時間,那本以昏迷的月靈心竟然瞬間睜開了眼睛,一副迷茫的神情過後,她呆呆的看著眼前麵帶奸笑的蘇哲和龍馬一人一獸。


    她口中傾吐芬芳道:“這是在哪裏?”


    “地獄啊。”蘇哲咧著嘴嘲笑道。


    “你在搞什麽鬼。”剛想掙紮著起身,卻發現渾身上下竟然被綁的結結實實,絲毫的不能動彈,月靈心當即眉頭就是一皺,她道:“你們倆對我做了什麽。”


    龍馬鼻息噴出劇烈的煙氣,激動地渾身發抖。


    蘇哲及時的將它攔在身後,得意道:“能做的我倆都做了,你不覺得身上某處地方隱隱作痛嗎。”


    聞言,那月靈心當即就是一個激靈,她猛地往自己的下體看了看。


    隻見那整齊的衣裙下並沒有被褻瀆過的痕跡。


    她怒氣衝衝的衝著蘇哲吼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還不給我放開。”


    蘇哲健步走到了月靈心的身前,撿起一根樹枝在她身上點了點,道:“哈哈,還記得之前你是怎麽揍我的嗎,怎麽欺負龍馬的嗎,現在你的報應來了。”


    說完他還拍了拍身旁的龍馬,龍馬很是配合的揚起高傲的頭顱,馬鬆飄逸如飛,此時的它仿佛忘記了身上的傷勢還沒好。


    月靈心的火氣當真是增生到了極點,她嚐試衝破這層層的封印,卻發現憑借源炁耗盡的她根本無力回天,怒罵道:“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不然本姑娘把你的手給剁了!”


    “哎呀!我好怕怕啊,你再說個聽聽。”蘇哲不知死活的將臉伸到月靈心的麵前,裝作一副聽不清楚的樣子調侃道。


    “你個卑鄙的小人,往我為了救你,和吞山魔蝠這麽拚命,你居然落井下石,就這麽對待你的你的救命恩人!”月靈心氣急敗壞道。


    蘇哲哼哼冷笑,道:“你可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你將吞山魔蝠幹掉無非就是想得到冰帝蘭花而已,算什麽救命恩人。”


    “我還告訴你心法是怎麽一回事,還教你火球術啊,也算你半個師父,你就這麽恩將仇報嗎。”月靈心辯解道。


    “我那是偷師,偷來的戰技怎麽叫學啊,你別顛倒是非啊。”蘇哲傲慢道。


    “你混蛋!!”月靈心大罵,不斷地嚐試聚集源炁,想要衝破這層封印。


    但是奈何之前的藥效比較猛,想讓她徹底恢複如初起碼也得小半個月呢。


    “嘿嘿,我就混蛋了,怎麽滴吧,有種起來啊,有能耐你就像之前一樣打我撒,是不是啊。”蘇哲大笑著拍了拍龍馬的背部。


    一旁的龍馬心智很高,也跟隨著蘇哲點了點頭。


    嚐試了許久,那層層封印始終衝破不掉,月靈心對著蘇哲怒罵道:“你無恥,你下流,你不是人!”


    “吵死了,你再罵一句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蘇哲朝著月靈心的胸部瞄了瞄。


    龍馬也腆著臉的往前蹭了蹭。


    見著一人一馬這麽混賬的樣子,饒是仙人般的月靈心心中也有了一絲懼意,她聲音漸漸軟了下來,道:“蘇奴隸......”


    沒等她說完,蘇哲就在她的腦門上談了一指,威脅道:“叫蘇大爺!”


    “蘇哲,你別太過分了!”月靈心的心裏害怕到了極點,真怕蘇哲會趁她源炁不足時做出什麽歹事出來。


    “你讓我叫你主人就不過分了啊!”蘇哲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臉蛋。


    之前參被那般蹂躪,說打就打說揍就揍的,現在氣一下這個相貌絕佳的月靈心,他感覺很出氣。


    可憐的月靈心氣的又羞又憤淚眼汪汪,但是毫無辦法,最後她委屈的放聲大哭起來。


    她是雲夢宗的天之嬌女,本應受著天下人的敬仰和尊重,何曾被這般羞辱過。


    她越哭越傷心,越哭越覺得蘇哲賊不是個東西,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望著滿臉淚痕的月靈心,秀長的睫毛上掛著一顆晶瑩璀璨的淚珠,樣子楚楚可憐,如同柔弱的白衣天使一般。


    蘇哲暗歎,原來這般強大的月靈心也會哭的那麽可憐啊。


    稍微動了惻隱之心,他輕聲道:“別哭了,你向我道歉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向你道歉的。”月靈心硬氣道,那全然沒有階下囚的覺悟。


    蘇哲摸了摸下巴道:“你這一路上光是毫無理由的揍我就不下於十多次了,還故意讓我涉險,想起你的所作所為,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道歉嗎。”


    龍馬在一旁不住地點頭,顯然是覺得蘇哲說得在理。


    “你這句話說得好意思嗎,我剛從水裏冒出來就被你撞回了水裏,一時間根本來不及反應,慌亂之下抓了你的腳,就被你用飽含源炁的一腳踹在臉上,我還沒出水麵的呢,一連串的劍氣像不要錢的向我劈來。”


    “要不是我修為高強,說不定就被你斬殺在水潭裏了,這樣我能不生氣嗎,想收拾你一頓那也是自然,沒殺了你就算我仁慈了,你居然還心懷憤恨,還想讓我道歉,你是個人嗎?”月靈心怒聲的罵道。


    “額。”蘇哲有些張目結舌,這月靈心說得在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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