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準備去砍死狗爺。若非他欺負了少女,花嬸不會找他的麻煩,更不會無緣無故站在少秋的門前吵架,其中定有隱情,直使少秋一度把持不住,即刻想去狗爺的屋子幹掉他。


    為了怕引起別人的發現,少秋甚至把刀藏在衣服裏,悄悄溜向狗爺的屋門。不去把狗爺殺了,少秋誓不為人。


    ……


    狗爺正呆在自己的屋子裏,本來好好地坐在一張椅子上,準備過一會兒便睡去了,畢竟夜色已深,瞌睡來了,把持不住,不躺到床上去了,肯定不妥。


    沒成想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一個人匆匆地往著自己的屋子而來,並且那人尚且還拿著把大刀,知道來者不善,一時豁然站起來,藏在門後,一旦來犯之敵靠近,旋即采取措施,絕不手軟。


    那是個不太清晰的人影,約略可以看到臉部輪廓,仔細瞅之,正是少秋,此人此次前來,絕非好意,肯定是為了報之前的一刀之仇。狗爺握刀在手,而門外旋即刮起了北風,呼嘯著,天地為之變色,縱使是遠處的小河,此時腳步亦變得輕了,更輕了,似乎怕叨擾到什麽。


    月輪蒼涼得有些不堪,到了此際,更是深藏不露,完全看不到了,隻有呼嘯的北風刮過,遠近各處,茅草、竹林之中,蕭蕭一片,蒼涼得令人落淚。


    而在遠處大山之巔,更是可以看到一個漆黑的人影,不住地說著話,就如法言一樣,源源不斷地往著狗爺的耳畔飄舞著而來,一聞到這種聲音,狗爺奮然而起,完全變成了不一樣的人,甚至可以明顯看到,較比之前,他的身體頗長高了不少。


    渾身也有使不完的力氣,這不,輕易就將擺放在門口的一塊上千斤的石頭扛了起來,就如舉起一片鵝毛,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大刀自動從壁上跳了下來,落入了狗爺的懷裏。


    “殺了他。”站在遠處觀望的那個漆黑的影子張開了可怕的巨口,對著狗爺輕輕地說道,“不然的話,以後你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那個漆黑的影子說完了這話,旋即消失不見,空空的山巔,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之存在了,縱使是白天所見的那塊石頭,到了此時也成了模糊不堪的一片,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了。


    狗爺握刀在手,靠在自家門邊,準備一旦那個讀書人進入,二話不說,直接殺死,反正有菩薩撐腰,何懼之有啊?正這麽想著之時,看到那個模糊的影子漸漸來了,懷裏藏著一把大刀,欲以之與狗爺一較雌雄,洗刷其蒙受之恥辱。


    是的,少秋此去誌在必得,想悄悄地將之砍死,為少女報仇,出一口惡氣,不然的話,以後在大路上碰到了,少女可能都不會理他了。


    為了怕狗爺知道自己身懷利器,少秋甚至把大刀深藏在最裏麵的貼身衣服裏,覺得如此一來,可能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而風不知為何,呼嘯著刮過去了,天地為之變色,大路上更是斷了人跡,來往的,不過是一些不幹淨的物事罷了,不過對於這些可怕的東西,少秋並沒有看到。


    往著狗爺的屋子而去,本來真的想去砍了他,可是念及往日之情誼,漸漸覺得有些不應該,再者說了,並沒有親眼看到,耳聽為虛,以此為憑據去殺了一個人,這到底有些欠妥。


    如此想了一陣子,少秋不往前走去了,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而那塊石頭不知為何,到了此時,竟然變得不像是一塊石頭了,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具屍體。


    “明明是坐在一塊石頭上的,怎麽變成了一具屍體了呢?”少秋有些想不明白,便湊過去仔細看了看,而天上這時忽然閃了個閃電,分明是具屍體,並且是狗爺的。


    少秋火速離去,不敢呆在那兒了,不然的話,一旦荒村的人們發覺此事,尚且會怪在他的頭上,非要法辦了他不可,與其如此,倒不如撤離此地。


    幸好人們並沒有發覺此事,不然的話,一旦傳揚出去,恐怕就不好了。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外麵漸漸地落起了雨,聽聞這種雨聲,非常不堪,聞過之後,頗令人有些悵惘,似乎當真做了什麽壞事,不日便要千刀萬剮而死。


    ……


    見少秋悄然離去,狗爺從藏身的門後溜了出來,拉開屋門,往外看去,月色如霜,不複之前的一派肅殺、恐怖了。


    狗爺握著把大刀,獨自坐在一片黑暗中,此時往少秋的屋子裏“看”去,但見他正坐在一張破敗的椅子上,拿著本破書,開始不斷地讀了起來。


    略笑了笑,狗爺旋即關上了屋門,不複出去了,本來想把大刀丟了,可是念及今夜之事,以後保不定會派上用場,於是小心地藏好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裏了。


    在床上略躺了一陣子,狗爺便聽聞到有人在喊自己,那是一位婦女,長相頗為不俗,白天與之閑聊過一陣子,此時黑夜深沉,非常想念她,想去與之約會一場,說些兒女之情,甚至欲抱之入懷,趁此夜色蒼茫,想繾綣一翻來著。


    正這時,聽聞那位婦女無聊地躺在床上,不斷地開始呼喊著狗爺的名字,可能是丈夫不在家吧,想狗爺湊到她的門邊去,之後撲進屋門,與之閑話一二來著。


    那位婦女非別人也,正是花嬸,白天之吵架,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真正到了夜裏無聊之際,便會極其想念著狗爺,這不,此時巴不得他走進其屋門呢。


    聽見有這種好事,狗爺旋即從床上爬起,二話不說,往著花嬸的屋門而去,此去之目的如何,此自不待言,無非是去與之約會罷了。


    到了花嬸的屋子門前,狗爺輕輕地敲叩了一下屋門,準備進去享用大餐,而此時夜色嫵媚,一切的物事到了此際,皆變得頗為浪漫,那怕是擺放在大路上的廢棄之物,此時看去,也是有情有義之存在了。


    ……


    少秋剛從大山上回來,渾身上下非常疲累,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話,明天再想去幹活,此直是不可能了哈。


    正這時,看到花嬸行色匆匆而來,路過少秋的屋子門前時,不知為何,非要與之說些話。本來不待見她來著,可是不敢得罪,不然的話,少女可能就不會與自己往來了哈。


    見花嬸非要坐在自己的身邊,不是問一些不相幹的屁事,便是要湊上前來,與之挨得過於靠近,路過的人們,紛紛嘖嘖責難著,如此無恥之人,放眼整個荒村,還真是少見哈。


    本來想逃去,可是不成,花嬸說自己頭疼,非要坐在少秋的屋子門前,甚至說了,這種頭疼不礙事,隻要能進去讀一讀少秋的書就成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到了此時,也不好過於拒絕,不然的話,一旦得罪了,恐怕於少女的麵子上不好看,倒不如就讓她進去讀讀書吧,能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花嬸進去了之後,旋即要少秋陪著,說是怕鬼,一個人呆著的話,不是個事。聽聞花嬸這麽說話,本來不想進去的少秋,也不管麽多了,直接進去了,卻不敢把屋門關上了,不然的話,一旦荒村的人們閑話起來,恐怕不是個事。


    “快把屋門關上吧,風大了些,冷啊。”花嬸顫抖著說道。


    沒有辦法,少秋隻好是關上了屋門,在關屋門之一刹那間,略看到一個可疑的身影,那人竟然是狗爺,一時不知道到底是人是鬼,本來想去打探一二,可是有花嬸在,一時不便出去,隻好是陪著她看書了。


    花嬸是倒著拿書的。


    少秋本來想走上前去勸說一二,書可不能那麽拿呀,可是到了嘴邊的話,此時不知為何,就是說不出去,隻好是不去說了,無奈地坐在一邊,蜷縮在一張破的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陣子,等到門前來了許多的人,個個義憤填膺地謾罵著壞話,有人甚至放出話來,說他少秋不得好死。聽聞到這種話,少秋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去辯解,隻不過是怔怔地蜷縮在一張破敗的椅子上,而那張椅子到了此時,似乎對他也頗多怨言,直接就垮塌下來,使之直接摔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來。


    借著這種不堪的聲音,花嬸慌裏慌張地撲出了屋門,逃也似的離去,留給人們的印象非常不好,不少頭腦不太清醒的人們,還以為少秋強行對花嬸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呢,不然的話,如何會發出那種可怕的聲音來呢?


    有人直接就撂了一塊石頭進來了,窗戶破碎,人群中漸漸起了喊殺聲,要撲進來剁了少秋,做出如此不長進的事情,再還想活在荒村,此簡直是豈有此理!


    “殺了他!”


    “打死算了!”


    “不是個好人,不得好死,會遭雷劈的!”


    ……


    麵對這種不堪的話語,什麽也沒有做的少秋怔怔地聽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門前的狗爺在看了一陣子之後,旋即離去,對少秋直是非常之仇視,恨不能立刻撲進去弄死他算了,因為花嬸是他喜歡的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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