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允無意中說出自己當年主使將鄂國皇帝西門俊一家滅門的真相,房間裏的幾個人,包括那個中年書生都驚呆了,侯坤猛的一下在王允麵前站了起來,隨即又“啪”的一聲摔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王允嚇了一跳,迅急從椅背上翻到椅子後邊,“哧啦”一聲抽出防身的短刀,眼睛狠狠瞪著陳曉木“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哈哈”陳曉木心思在電光火石間一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侯坤,笑道:“王將軍這反應有點過了吧?這驛卒自打我們進這房間,你就讓他跪在這,天氣這麽冷,我們倆又跑了這麽遠的路,連口熱水都沒喝上,人又不是鐵打的,別說他還跪在那,就我這坐在椅子上的都快熬不住了!隻是我沒好意思向王將軍說出來罷了。”


    陳曉木的這一番辯解,讓王允怔了一下,仔細想想倒也幾分道理,但還是心有餘悸,表麵上是把手裏的短刀收了起來,卻再也不願坐回原先的位置!


    王允看看倒在地上的侯坤,幹笑一聲,“小兄弟,莫要見怪,老夫最近軍務繁忙,精神過於緊張,有慢待之處還請多多擔待,這樣,我現在就令人找個地方讓你們好好歇息一下。”


    陳曉木擺擺手,“那倒不必,我們也得趕快回去複命,如果方便的話,請王將軍吩咐下麵弄點熱飯菜過來,讓我們飽餐一頓即可。”


    “這個不成問題,我馬上讓人通知夥房送過來。”王允說著就喊進在他門口站崗的兩個衛兵,“你去夥房讓他們抓緊煮幾個好菜送過來。”接著指著另一個衛兵吩咐到,“你把這個送信的驛卒扶起來,找個暖和點的地方讓他暖和一下。”


    陳曉木聞聲趕緊上前阻攔住那個正準備蹲下身扶侯坤的衛兵,“這個就不用了,我先把他扶到椅子上歇會,等會熱飯送過來,他吃點熱飯就會緩過來的!”


    衛兵隻好放開手,看著王允,王允衝衛兵揮揮手,衛兵就退了出去。


    陳曉木半摟半抱把侯坤弄到剛才自己坐的那把椅子上安頓好,中年書生讓人弄來一盆炭火放到侯坤腳邊,說實話,陳曉木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侯坤突然醒過來,控製不住自己,那就真完了!他在頭腦裏急速想著擺脫目前險境的辦法。


    王允這時去慢慢踱了過來,站在侯坤麵前,盯著侯坤那白得像一張白紙似的臉仔細打量起來,見此情景陳曉木的心都快提到喉嚨口了,身上的內衣被冷汗濕的透透,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侯坤在腳邊的炭火烘烤下也慢慢睜開了眼,首先映入他眼簾的就是讓他瞬間恨之入骨的王允那張長滿連鬢胡子老臉。


    侯坤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在椅子上坐起來,王允迅速伸出雙手將他按在椅子上,“哈哈,我說怎麽有些麵熟,原來你就是西門若恩那……!”王允剛想轉頭招呼中年書生叫人進來,陳曉木猛然撥出綁腳裏的短刀,拚盡全身力氣衝過去,從王允的下身向上捅去,王允慘叫一聲忍著劇痛放開侯坤,轉身撲向陳曉木,倆人瞬時扭打在一起!


    剛剛退出去的衛兵聽到房間裏的動靜,立即撥出腰刀衝了進來,可此時陳曉木己被王允壓在身下,衛兵雖然拿著刀,卻一時不知從何下手,隻能在旁幹瞪眼,中年書生急步趕過來,奪下衛兵手裏的刀,衝著王允的脖項狠狠一刀斬過去,隻聽“哢嚓一聲將騎在陳曉木身上的王允腦袋給砍了下來,一股汙血頓時噴得被王允按下身下的陳曉木滿頭滿臉都是。


    陳曉木伸腿猛的向外一踢,將王允的無頭屍蹬向一邊,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中年書生迅速將手裏刀頭還在滴血的刀塞回驚的目瞪口呆衛兵手裏,然後迅速關上房門。


    衛兵直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語無倫次的驚道:“杜,杜先生你怎麽能用我的刀殺了守備大人呢!”


    “嗬嗬”杜先生冷笑一聲,緊跟著臉一寒,“刀分明在你手裏,是你殺了守備大人!”


    “你,你血口噴人,我怎麽會殺守備大人!”衛兵氣得雙腳直跳!


    杜先生臉若寒霜,指著剛剛他從王允的臥室裏端出的那四個銀元寶,說道:“因你見財起義,所以衝進來殺了守備大人,不信他倆都可作證!”杜先生又伸手指指滿身是血的陳曉木,和剛醒來不久的侯坤。


    陳曉木和侯坤立馬點點頭,異口同聲說到,“對,就是你見財起意,殺了守備大人,我倆可以作證!”


    衛兵呆住了,‘‘嘡啷”一聲將手裏的刀扔到地上,撲通一下跪到杜先生麵前,雙手抱拳,哀求道:‘‘杜先生救我!”


    杜先生微微點點頭,放緩臉上的表情問,“你是楚國人還是鄂地人?”


    “小人家在楚國國都鄴城。”


    杜先生擺擺手,“我們也不為難你,托盤上的紋銀,你拿兩個,趕快連夜逃走,這兩錠紋銀就當是給你的安家費了。”


    “小人不敢,”衛兵嚇得連連搖頭。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拿了銀子趕快走,不然可真就來不及了。”杜先生用眼睛狠狠瞪著衛兵,不凶狠地說道。


    衛兵用驚恐的眼神望了房間裏三個人一眼,快速從托盤裏抓起兩錠紋銀,轉身開門跑出房間,消失在夜幕裏。


    衛兵走後,沒等陳曉木和侯坤兩人開口,杜先生快步走到侯坤麵前跪下來,拜道:“小人杜逢先拜見公主殿下!”


    侯坤連忙伸手將杜逢先扶起來,羞澀的說道:“杜先生快快請起,從鄂國滅國的那天起我就不是公主了!”


    “公主,在逢先的心裏咱們鄂國永遠都沒有滅國,你就是咱們鄂國的公主。”杜逢先顯得很執著。


    陳曉木趕忙走過來,和侯坤一起將杜逢先給拉了起來,“杜先生,現在不是敘話的時候,咱們得先把這裏的事處理好。”陳曉木指指地上王允的屍體和滾落在一邊齜牙咧嘴的頭顱。


    杜逢先站起來對侯坤說道:“公主您和這位義士先在屋裏等侯,我到門口回廊上先將送飯的兵士打發走,回來我們再商議怎麽處理這件事。


    杜逢先說完便匆匆走了出去,陳曉木把身上沾滿汙血的甲衣脫了下來,看著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的侯坤笑道:“沒想到你還真是公主殿下!”


    侯坤白了他一眼,“我剛說過,鄂國滅國的那天我就不是公主了,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也別再喊我侯坤了,我決定恢複我以前西門若恩的名字,你以後就叫我西門若恩吧!”


    陳曉木點點頭,“好,我以後就喊你叫若恩姑娘。”


    西門若恩瞪了他一眼,“什麽若恩姑娘?”喊我的時候要帶上姓,懂嗎?”


    陳曉木搖搖頭,“西門若恩姑娘,你瞧多別扭,你這名字的字數快趕上西方人的名字了!”


    “西方人?西方人是什麽人?”西門若恩好奇的問。


    “若恩姑娘見過大海嗎?”


    “見過,天地相連的地方不就是海嗎?”


    陳曉木覺得他和西門若恩的這個話題一時兩時肯定談不清楚,便岔開話題,“若恩姑娘,你是不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王允竟是殺害你父親的主謀?”


    “這個狗賊簡直就是人麵獸心,還有那施雷父子,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定要手刃這倆個狗賊,為我父親及家人報仇雪恨。”西門若恩咬牙切齒地罵道。


    倆人正說著話,杜逢先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有四盤用碗扣著的熱菜和一壺酒,四個酒杯,四雙筷子,杜逢先將盤子放到圓桌上,返身關上房門。


    陳曉木感到有些惡心,地上到處都是汙血,滿屋子的血腥氣,再加上這王允的屍體和腦袋還都躺在這房間的地上,這飯還怎麽吃?”


    杜逢先和西門若恩卻是好像是司空見慣似的,倆人互相謙讓著坐到桌邊,又回過頭來招呼陳曉木,“這位義士趕緊坐過來趁熱吃,這天氣一會就全涼了!”


    陳曉木不好推辭,隻好硬著頭皮在桌邊坐了下來,杜逢先伸手將扣在菜上的碗一個個拿下來,一股帶著飯菜香味的熱氣騰空而起,倒也衝淡了不少屋裏的血腥氣,盤子裏都是肉菜,一盤炒雞塊,一盤清水羊肉,一盤切成片的熟牛肉,還有一盤紫紅色也是切成片的肉塊,據杜逢先介紹,這是一盤醬出來的鹿肉,杜逢先拿過酒壺,將每人麵前酒杯裏都斟滿酒。


    陳曉木和西門若恩心裏有些急燥,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喝酒,趕快吃點菜跑路不好嗎?可因為剛才是杜逢先殺了王允,所以倆人又不好直接開口說出來,隻能耐著性子端起酒杯每人先喝一杯酒,可這邊把酒杯放下,那邊杜逢先馬上又提壺給倆個人把杯子斟滿!這回陳曉木忍不住了,開口道:“杜先生,我們這樣吃飯是不是太耽誤時間了?”


    杜逢先聞聽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我讓人去把我表弟喊過來,估計他馬上就到。”


    “什麽”聽說杜逢先要把他表弟喊過來,陳曉木和西門若恩不由相視一眼,一臉愕然表情!他倆弄不懂這杜逢先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杜逢先放下手裏的筷子,解釋到,“我這表弟是這新和城裏的守軍左統製,手下也有五千多兵馬,當初我到王允這邊做事就是他推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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