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中無奈一歎,回想起那嘔心瀝血,今生已不可超越的巔峰傑作,而後,再度低歎。


    此刻,丹田內,原本應是七品仙器的九山陣盤,其內沉眠的器靈也若有所感的微微眯開了眼睛,迷糊地說了句“夢話”後繼續沉眠。


    “這件事情,永恒知道嗎?”


    赫連紫南不禁想起了三千年前的那場魔災,那恐怖的魔神之姿讓人戰栗,哪怕直到如今,一想起來還是會有驚懼。


    “紫南,你又在說胡話了,你忘了永恒·盜運的能力了嗎!”岑中看著有些慌亂的徒孫也是感慨。


    “唉,是盜運陛下參悟天機有感,才讓老瞎子去測天機的。”


    “……”


    “師祖,那這件事和那蛇妖有什麽聯係?”


    赫連紫南按了下有些發痛的額角,發現了重點。


    “不知道。”


    “但老瞎子說,今天坊市的第三十三分店會有重要來客。”


    “之後,他好像有些猶豫,但是還是多說了一句話,然後就瞎了。”


    “你說他瞎就瞎吧,還啟動了護宗大陣,非得拉著我讓我給錢,不然不讓走!”


    說著,岑中感覺有些氣悶,臉上滿是不滿。


    “師祖,後來天機前輩說了什麽啊?”


    赫連紫南好奇地說著,那原本柔柔的聲音都顯得有些焦急。


    “不能,說,我,可,不想死!”


    岑中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吐露,終於最後還是堅持不住,眼角、耳道、鼻孔、嘴角,七竅流血,血流如注。


    “師祖!”


    “咳咳,不用慌,已經過去了,別再問那……說點別的吧!”


    岑中抹掉了臉上的鮮血,果然,那湧流的鮮血已經止住了,但他身上的氣息還是不免衰落。


    “好,好……那師祖你為什麽要把《陣宗隨記》也交給那蛇妖?”


    “因為,他那葫蘆上有,有……”


    “別,別問了。”


    岑中有些鬱悶的看著徒孫,而後不再堅持解釋,捂著心口緩緩的盤坐在地上,靜靜的打坐恢複。


    “……”


    師祖、徒孫二人不敢再交流,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久禦此時卻因為沒有了那不時驚起的驚悚感,而輕鬆了許多,但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雖然想要早點離開,但至少得買到急需的靈材,不然這趟可就白來了。


    ‘不,不算白來,就在現在離開,也至少賺了個提心吊膽不是。’


    久禦心中自我調侃,靜靜的坐在櫃台旁邊的等候區無聊的發呆。


    “對了,順便看看有沒有被坑吧。”除了有些精神緊繃外,久禦現在閑得發慌,於是把葫蘆拉到了身邊。


    而後,一環乳白的乾坤鐲和一張金卡落在了眼前。


    “數量大差不差,應該沒問題。”


    久禦的精神力滲入了乾坤鐲中,裏麵的靈石分成了四個部分。


    二百億枚下品靈石不太好數,一億枚中品靈石數起來太過麻煩,一百萬枚上品靈石讓他眼饞,一萬枚極品靈石一顆不差。


    久禦把乾坤鐲收了回去,視線轉向了這張僅有著遁一府徽章的金色卡牌。


    饒有興趣地將雪白的長長蛇尾探了過來,撥弄了兩下卡片。


    ‘現在一想,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對爺也太客氣了。’


    將卡片撥弄來撥弄去,久禦走神,思索著。


    而後,微微閃光,近乎與旁邊金色材質同色的幾片符文鏈接形成的簡單陣法映入了久禦的眼中。


    “這是……鎖?”


    久禦看著那眼熟的陣法有些驚疑。


    這陣法他再熟悉不過,就是普通的乾坤袋所攜帶的防護陣法。


    ……


    看著這簡單的鎖,久禦承認他心動了!


    雖然有著不能確定的風險,但久禦就是忍不住自己的作死之心。


    於是,趁著定下的貨物還沒取到,一絲妖力凝結成了細線,在一個個符文上規律地劃過。


    一聲微不可查的破碎聲後,金色卡片上除了遁一府的徽章外,再也沒有多餘的事物。


    看起來什麽都改變都沒有發生,但那道微弱的空間波動卻讓久禦好奇。


    “讓爺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


    性質上頭的久禦倒是沒有昏頭昏腦,他還是找了淨幫忙的,一旦有問題,雪白的力量就會清醒自身的一切詛咒。


    而後,精神力好似觸角般小心翼翼的探向了卡片。


    “儲物法寶?”當精神力接觸到卡片的一瞬間,久禦感知到了一個不大的空間。


    當然這個不大是與黯金葫蘆做對比,實際上,這個正方體的空間邊長達到了九十米,算下來可是足有五十一萬立方米的大小。


    但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這龐大空間的正中央,有且僅有兩件物品。


    其中一個方形,邊長大約三米的盒子上有著一道霸烈、唯我且讓久禦倍感熟悉的妖力氣息。


    “師傅?”


    久禦感知到方盒上那墨染麒麟的氣息後,是一臉的無語。


    直到此時,他緊繃的心神才漸漸鬆開,就連腦海中一直做好了輔助準備的淨也隨之放鬆下來。


    ‘所以,這次是因為師傅,我才遇到修為這麽高的前輩嗎!’


    略感牙痛的歎息一聲,把事實猜得八九不離十後,微有疲憊的久禦把心神全部投入了這個金卡的空間內。


    ‘這道氣息還是一個封印?’


    盯著方盒仔細一看,發現上麵沒有哪怕一個開口,而屬於墨染麒麟的妖力就構成了數道封印鎖鏈死死的鎖住了盒子。


    ‘這怎麽開?’


    感受著那些充滿霸道意誌的封印鎖鏈,久禦好奇且詫異。


    “你不如試試用星瞳·第二命接觸一下?”


    淨聽著久禦腦海中回響的疑惑,主動對著久禦提議道。


    ‘行,試試,估計就是這個方法了。’


    本就有這個想法的久禦再次堅定了心念,一縷細小且並不起眼的,泛著金光的漆黑雲霧鑽進了金卡之中。


    而後在盒子周圍膨大了體積,將其完全包裹。


    果然,隨著哢噠一聲脆響,而後喀啦啦的碎裂聲連綿不絕,盒子的封印消失了。


    甚至不止是封印,就連盒子也隨著封印一同崩潰、消散。


    露出了裏麵的一顆……“洋蔥”?


    ‘我說給我送東西我理解,但為什麽是洋蔥啊!’


    久禦看著這顆占滿了盒子空間的紫色事物,有些無語的吐槽道。


    當然,他也知道這並非真的是洋蔥,且不說這個世界有沒有不說。


    單單是那顆“洋蔥”上散發而出的空間之力就濃鬱到了極點。


    ‘什麽洋蔥能夠有這能力啊,要是有,請給我來一打,這個不讓吃啊!’


    腦海中,師傅的留音回想在其中,沒有什麽寒暄,沒有什麽囑咐,隻是說這顆種子可以給酒葫蘆完善自身所用。


    雖然其中沒有一絲強求,必須的言語,但久禦還是壓住了心中的渴望,決定暫時不去看那顆“洋蔥”了。


    就等到時機合適,也就是周圍沒人時再直接喂給酒葫蘆。


    然後久禦把感知移到了“洋蔥”旁邊的另一個東西上。


    ‘一本書,嗯?’


    “不是師傅給的?”


    看到獸皮書上印著的遁一府的徽章,久禦驚訝的直接低聲輕語。


    “客官,您要的東西已經帶來了,請您清點一下。”


    而就在這時,那名接待了久禦的女修雙手捧著托盤,展示在了久禦眼前。


    “嗯,我看看。”


    久禦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著,原本對於這些靈材的期待感,此時已全部轉移到了金卡內的書籍上。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也不是研究的好時機,壓製住了滿心的好奇,開始清點托盤上,那又是四枚乳白乾坤鐲內的東西。


    先是價值一億下品靈石,其中品級最高甚至有一品。各類珍稀的金屬加起來重達千噸,約有六千七百立方米。


    而後也是各階都有,最高一品,各種蘊含著空間之力的靈材,價值十億下品靈石。


    第三個是裝著各類冰封的妖獸血肉與大量香料,是久禦用來改善口味的,價值一億下品靈石。


    最後的一枚,空間倒是沒有那麽大,畢竟裏麵沒有裝多少東西。


    隻是乾坤鐲的加密要比乾坤袋好上很多,如果遁一府不在乎形象,一個低級乾坤袋也足夠了。


    這裏麵裝的是數十餘枚玉簡與為數不少的靈植種子,價值約有三億。


    玉簡中刻錄的是各種煉丹、煉器、符篆、布陣、種植的全套技術與完整傳承,品質更是直達一品。


    因為這些知識分出了多個級別,所以加起來還算有些數量。


    買煉丹術,是想觸類旁通看看能不能走捷徑提高自己的廚藝,畢竟《山海食經》本就是一個偏門的煉丹技藝。


    煉器術則是久禦的興趣,他在之前煉製儲物手環時對其上了癮,雖然過程枯燥,但看著一步步的提高心中很是爽快。


    而且,買了這麽多高端靈材,若是還在用之前自己摸索的技術去嚐試,可就太浪費了。


    符篆和布陣則是久禦認為這些和煉器有著些許共同之處。


    畢竟,久禦那粗糙的煉器術便是自陣道總綱中悟出的。


    而符篆上麵的文字更是離不開符文的存在,或者說那本就是根本。


    最後的種植術,或者說是靈植培養術,則是在為以後改善葫蘆裏洞天福地的環境而準備。


    雖然葫蘆仍未能完整的孕育出一處福地空間。


    但久禦相信,有著那顆“洋蔥”,葫蘆很快就能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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