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快要嚇尿了的有窮士兵不同,齊軍更多的是震驚,他們萬萬想不到,平時不怎麽受待見的這些人,居然能如此的牛逼。


    他們不知道手榴彈是什麽,以為這是神明相住自己,頓時士氣達到了頂峰。


    此時也不在發愣,那些逃跑的敵人就是一個個行走的軍工。


    “娘的,這有窮數萬大軍,要是都抓回去當勞改犯,修路就他娘的不用愁了。


    ”


    浮看著四處逃竄的敵軍,眼睛幾乎放光,立即下令騎兵追擊。


    隻顧著逃竄的步兵,對於騎兵來說簡直就是活靶子,長劍雖然不利於騎砍,但對於毫無金屬護具的肉體凡胎,仍然有些巨大的殺傷力。


    麵對潰兵的衝擊,有窮大營頓時亂做一團,無論妘刑怎麽暴怒,也無法阻止兵敗如山倒之勢。


    強大無比的有窮敗了,敗的如此徹底。


    曾經讓妘刑引以為傲的部落勇士,現在就像是小雞崽子一般,被敵人肆意的砍殺著。


    “大單於,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妘刑心中悲憤,恨恨的看向敵軍的方向,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撤!”


    數萬大軍撤退又哪裏是那般容易,數萬早已經被嚇破膽子的人,即便人數再多,這時候也僅僅是個數字罷了。


    騎兵能跑,但那些步兵被齊軍砍殺了一部分之外,盡數成了俘虜。


    力央讓步兵留下清理戰場接受俘虜。


    那些騎兵們仿佛打了雞血一般,呼嘯著朝敵人追去。


    妘刑一路逃遁,根本知道已經跑了多遠。


    最後實在跑不動了,在一片丘陵地帶整軍休息。


    “這是何處?”


    妘刑喝了口水,問道。


    “大單於,還沒出斟灌地界。”


    “敵人追來了嗎?”


    “這個應該沒有吧!”


    妘刑擔憂的看了看後方,又看了看身邊僅剩數千的軍隊,心中無比的苦澀。


    齊軍到來之前,自己是何等的風光,一路勢如破竹,直抵斟灌城下,抓捕奴隸無數,風頭可謂是一時無兩。


    但現實實在太過於殘酷了,他鯨吞天下入主中原的美夢還沒做完,就被人毫不留情的粉碎。


    妘刑到現在還是想不通,那恐怖的景象到底是因何而生,難道齊人真的有神明相助?


    這時忽然間有馬蹄聲傳來,妘刑嚇得手中的陶碗脫手掉在遞上摔成了碎片。


    “走!快走!”


    妘刑慌張的想要上馬而逃,但這是探馬忽然回來稟報道。


    “大單於是朔相統領他們的人。”


    妘刑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單於,這齊人的實力與朔相統領說的不符啊,他可沒提到那那長矛的騎兵,和那恐怖的力量,屬下擔心此人君心叵測。”


    一名有窮將領有些擔憂的對妘刑道。


    妘刑聞言,臉色一變,心中對朔相沒有懷疑是不可能的。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想太多,朔相殘部已經到了。


    和妘刑大軍匯合後,朔相立即下馬,狼狽無比的跑到妘刑麵前,驚慌道:“大單於快走吧,齊人追來了。


    ”


    妘刑聞言哪裏還會在去想朔相是不是圖莫不軌之事,聽到齊人追來,立即打馬便朝北方逃去。


    當浮率領百餘名輕騎兵,追到這片丘陵地帶時,有窮潰兵早已經沒了蹤跡。


    浮暗歎一聲可惜。


    這一戰雖然打贏了有窮,卻放跑了幾名重要人物。


    如果能活捉朔相或者妘刑,自己的功勞絕對要比俘虜了大量的勞改犯要大的多。


    浮不敢再往北追擊,隻得修整了一番,率軍返回。


    敵軍撤退,斟灌內歡呼震天,姒與連忙讓人準備好豐盛的宴席,恭候齊軍大駕。


    剛才那一戰,他在城牆上看的可是清清楚楚,齊軍是何等強悍。


    他忽然覺得,自己當初跟著夏啟攻打齊國,能活著回來,簡直就是太他娘的幸運了。


    “大齊兵鋒之盛,真乃生平僅見,生平僅見啊!鬆排長,這就是大齊全部的實力嗎?”


    鬆沒有回答,隻是意味深長的道:“斟伯,今後要做何打算。”


    姒與愣了一下,便明白了鬆所指的是什麽。


    自己是諸夏得伯,現在齊夏乃是敵對狀態,自己這時候必須要選邊站隊。


    麵對有窮,他諾大的斟灌都毫無還手之力,而齊國甚至比有窮還要強大,如何選擇他心中已然有數。


    相比與有窮,他對齊國的好感遠多於惡感,這並不是因為齊國幫助自己打退了敵人。


    而是在齊國身上,他感受到了有別於其餘部落的精神麵貌。


    無論是眼前的這個排長,還是那個使者,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頂尖之人。


    而齊國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強大,就像有窮那般對自己喊打喊殺,能以平等的態度對待自己,這讓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足夠的重視。


    至於夏啟,也許和他數百年前是一家,不過現在,除了同屬於諸夏的一份子,有著相同的姓氏之外,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部落。


    現在他隻能為斟灌的未來考慮。


    “鬆排長放心,吾心中已有計較!”


    鬆笑了笑道:“希望今日之後,還有機會能與斟伯痛飲幾樽。”


    浮率軍返回之後,齊軍已經打掃完戰場,粗略統計了一下,此戰共俘虜敵軍五千餘人,斬首兩千餘人。


    至於那些受傷的敵軍,自然成了斬首數字中的一部分。


    這一戰,齊軍戰死一百餘人,輕傷三百餘人,傷員在戰鬥結束後就被隨軍的大夫妥善的安置了起來。


    戰死的同伴整理好衣衫放在清理出來的空地上。


    新兵們興奮不已,這一戰之後,他們就是有軍功的老兵了。


    他們每個人身上至少都掛著一兩個人頭,用人頭來統計戰功,雖然有些血腥野蠻,但某些時候這也是最有效可靠的辦法。


    隻要在戰場上斬首五級,就能得到一畝開墾好的土地,人頭這東西在這時候無比的值錢,利益的驅使,讓這些士兵是好不覺得,腰帶上掛著的血淋淋腦袋有多麽血腥恐怖,在他們眼中這就是銀子這就是未來生活的保障。


    雖然人頭值錢,但也沒有人敢去屠殺那些俘虜,這些活著的俘虜在投降的那一刻已經屬於朝廷的財產,擅自殺戮不僅會受到軍法的處罰,甚至連家人都會受到自己的連累,沒有人會為了這點利益而毀掉自己的前途。


    隻能在私下裏抱怨敵人為何如此不禁打,多堅持一會兒,也許自己又能多砍下幾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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