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榆縣。


    張獲第一天一大早便開堂親自審理這起通奸殺人案。


    縣衙大堂內,張獲作為主審官員,端坐的主座上,林縣令等其餘官員,臉色各異的坐在一旁。


    張獲拿起驚堂木重重的的一敲後,高聲道:“帶人犯縞氏,人犯冉。”


    縣衙的差役,將兩個虛弱無比的男女拖到公堂之上,將其仍在地上。


    張獲見此,直到這二人在牢中定然是收緊折磨。


    為了能夠將案子繼續審下下去,讓差役將兩人扶起來,並賜了兩把椅子。


    “你二人可是縞氏,冉!”


    蓬頭垢麵的女人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麵前這個文化的年輕人。


    這麽久的折磨,她早已經對生還不抱希望了,精神狀態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大膽人犯,上官問你話,為何不答?”


    褚岩厲聲嗬斥道。


    而一旁的林縣令冷冷的看了褚岩一眼。


    張獲他了抬頭,讓褚岩坐下。


    “縞氏,本官乃大王親命欽差,專為你的案子而來,希望你能如實的把事情經過說出來,大齊律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女人聞言,眼神力終於恢複了一絲神采。


    眼角留下兩行清淚,終於她的情緒終於也如同決堤一般難以自抑,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官人我沒有殺我夫君,我沒殺啊!我沒殺!”


    “既然沒殺,那你夫君是因何而死。”


    張獲沉聲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是他,是他,一定是他殺了我夫君,我和你拚了。”


    女人狀若瘋癲一般,雙目通紅的朝著林縣令撲去。


    林縣令見狀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向後躲去。


    但是一旁的差役手腳麻利的將其製服,一腳揣在女人的小腿上,抓著她的頭發將其按在地上。


    張獲若有所思的看了林縣令一眼。


    “欽差上官,這女人一定是瘋癲了,下官根本你不認識的她夫君,上官明察啊!”


    林縣令大驚道。


    “案情本官自會查清,本官不會冤枉任何一人,林縣令還是坐下看本官審案為好。”


    張獲沉聲道。


    林縣令咬了咬牙,低頭拱手道:“是!”


    被製服的女人,情緒以已經穩定了不少,隻是還在低聲的抽泣。


    “縞氏,這裏是縣衙,朝廷官府之地,希望你能白自己在做什麽,再發生方才之事,不管你有罪無罪,本官定不會輕饒了你。”


    縞氏依舊在哭泣。


    張獲見此沒再理會這精神快要崩潰的女人,而是看相另一名麵無變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你可是冉!”


    那人抬起頭看向張獲,冷笑一聲道:“某便是冉,你們要殺便殺,某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人。”


    張獲見此頗有些意外,他萬萬沒想到此人居然回有如此反應,問道:“據聞,你於洪武時年退役,此事可屬實。”


    冉冷聲道:“某洪武三年入伍,跟隨將軍南征北戰,打過蠻夷,打過夏啟,想不到我為大齊征戰一生,不僅廢了一條腿,如今居然還要被如此對待,若是朝廷這是這樣,某隻求速死,我的靈魂要去長安問問大王,他對我們袍澤弟兄承諾的和平富足,人人公平的大齊是不是真的。


    ”


    張獲聞言臉色一肅,立即從座位上起身,用不太標準對這位齊國的老兵行了個軍禮。


    不管此人到底到底犯沒犯罪,就衝著他為大齊征戰這麽久,這個禮他當得起。


    冉見此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時眼眶已經微紅。


    “冉!本官問你,據本官掌握的案情,你因貪圖縞氏美貌,與其通奸,被其夫發現後,你夥同縞氏將其夫縞殺害,此事可是真。”


    張獲沉聲道。


    冉聞言情緒忽然激動,猛的起身隻是他腿本有殘疾,一下再倒在地。


    冉狠狠的趴在地上,雙目通紅道:“放屁,老子堂堂大齊軍人,豈會做這等下做之事。”


    “好,那我問你,洪武十四年正月十三那天你在何處?”


    冉咬了咬牙,回憶道:“那天年關剛過,我就準備與妻子商量著去鎮中租借一頭牛,等著開春時候,再開墾一些土地,路上正好遇到縞與其妻子,他們兩個也要去鎮中,某便與其同行。


    到了鎮衙之後,我租借完牛就離開了縣衙。


    第二天一大早,便來了兩個差衙他們說我殺人了,根本不讓我解釋,將我打倒之後,便關進了牢房裏麵。


    對了,正月十三那天這個林縣令也在鎮中。


    ”


    張獲聞言,看向林縣令。


    “林縣令,他說的可是真的。”


    林縣令聞言,臉色一變,連忙辯解道:“上官,他說謊,那天我雖然沒在縣中,但並沒有去三川鎮。”


    “那你去了哪裏?”


    張獲冷聲道。


    “下官,下官那天閑來無事,便帶著隨從出城狩獵。”


    “哦!褚岩通判,你可知此事。”


    褚岩連忙道:“上官,林縣令說謊!”


    此話一出,林縣令惡狠狠的看向褚岩,驚慌道:“上官,褚岩誣陷我!請上官明察啊!”


    張獲沒有理會林縣令的話,而對褚岩問道:“林縣令何處說謊,你身為通判應該直到,誣陷之罪會有何刑罰。”


    褚岩沒有理會林縣令想要吃人的眼神,自顧自的說道:“上官,那天林縣令的確沒在縣城,但絕不是出去狩獵,因為那天下官去見到林縣令出城,但並未攜帶弓弩,所乘是馬車,而非騎馬,若是狩獵怎會如此。”


    張獲聞言,臉色頓時一沉,猛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大膽林灃!膽敢欺瞞本官。”


    林縣令額頭見汗連忙道:“上官,那天下官確實沒有出去狩獵,而是。。。而是。。。”


    “而是什麽?”


    林縣令打了個激靈。


    “而是下官去。。。去。。。去找了女人。”


    “哪個女人?”


    張獲道。


    “是。。。。是鬆鎮的一個寡婦,其名姝!”


    張獲冷聲道:“來人!去將此人帶來。”


    而這時,林縣令臉色不由的為之一鬆。


    “林縣令乃地方官員,家中已有妻妾,尋那寡婦作甚?”


    張獲冷聲道。


    “這。。。。這。。。隻是因為那寡婦乃是下官當初同一部落之人,後來因為朝廷的原因,我去了長安,部落不再,下官與此女便分開,後來下官來此地上任,偶然間遇到此女,本想將其娶回家中,隻是此女其夫一年前亡故,按著大其律法,喪夫之女,三年之內不得改嫁。


    但是下官沒有忍耐住對此女的思念,便。。。便與此女有了夫妻之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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