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沃勒探員,讓熱探員,你們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


    白頭發的老男人身板筆直,但與其說是軍人風範,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頗具威嚴的大學教授。


    “你好,吉布斯探員。”


    兩人分別和傑瑟羅·吉布斯握手,傑克的視線掃過他身後的開放式辦公室,頗為意外的發現座位上都空無一人。


    “這就是我們將案子轉交fbi的原因。”吉布斯看出了他的驚訝,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引領兩人走向旁邊的小會議室。


    “如你們所見,人手問題最近一直在困擾著ncis的外勤小組,我的組員如今正在位於大西洋深處的某艘軍艦上調查一起毒榀案。”


    “很高興我們能幫上忙。”潔潔落座後客套一句。


    “這些是亞當·威納的檔案,如你們所見,他曾經是一支海豹小隊的指揮官,正是出於某些方麵的擔心,我們在得知他身亡的第一時間聯係了你們。


    但很不幸,目前看來事態正朝著所有人都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見到是由海軍這邊主動提供的檔案,傑克和潔潔都暗暗鬆了口氣,在來之前,他們已經做好繼續前往jsoc(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調取檔案的思想準備了。


    克萊所在的“devgru”雖然在外界也被稱作海豹,但兩支海豹是完全不同的,前者隸屬於jsoc,雖然人員選拔來源於後者,但並不直接接受海軍的指揮。


    亞當·威納所屬部隊的正式名稱是海軍特種作戰大隊,縮寫是“seal”,也就是海豹這個名字真正的由來。


    “seal”隸屬於海軍特種作戰司令部,雖然可以看做是美軍特種部隊中的t2級別,但他們其實才是幹各種髒活累活的主力。


    “我們暫時排除了‘塞納洛克’公司的問題,將會把調查方向集中在亞當·威納身邊親屬和戰友身上。”


    既然海軍如此主動配合,傑克自然也該投桃報李,透露了一下己方這邊的想法。


    “做你們想做的,ncis會全力配合,聽說你們有一輛不錯的指揮車,這裏的停車場足夠寬敞,如果有需要我在這裏隨時恭候。”


    吉布斯說的有些委婉,但意思表達的很清楚,如果案子真的事關海軍,ncis願意向通緝要犯小組開放他們的權限。


    “非常感謝。”傑克這就要和潔潔起身告辭,卻正好對上吉布斯似笑非笑的眼神。


    “有個人應該會很期待見到你,你真的不打算和她聊兩句嗎?”


    ——


    “上帝啊!可憐的傑克,你一定是什麽東西給附身了。”


    脖子後麵紋著蜘蛛網,豎著高高的雙馬尾,抹著古怪黑色口紅的哥特女孩見到傑克的第一眼就發出一聲尖叫,緊接著就撲上來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艾比,冷靜點。”傑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繼續用力用手指戳自己胸肌的動作。


    “你現在變得一點都不可愛了,當然我說的隻是身材。”艾比掙紮了一下,終於悻悻然放棄了去捏他臀大肌的想法。


    如果傑克還是當初那個弱雞瘦竹竿應該會為自己慶幸,至少還有她這個可以兜底的女朋友人選。


    雖然是難得的老友相聚,但眼下顯然並不是什麽合適的時候,雙方隻是簡單聊了幾句,傑克和潔潔就不得不因為一個電話匆忙離開了海軍大院。


    今天下午在哈裏森堡發生了一起慘案,一對老夫婦被發現死在了自己家中,聽到異常動靜的鄰居報了警。


    ——


    哈裏森堡距離夏洛茨維爾隻有不到半小時的車程,因此當傑克和潔潔趕到時,通緝要犯小組的指揮車已經停在了一棟房子門前的大馬路上。


    “確定是我們那個嫌犯幹的?”和留守指揮車的愛麗斯打了個招呼,傑克皺眉問道。


    “是的,嫌犯名叫盧克·多蘭,是這家人的兒子,對門鄰居聽到異常聲響之後,看到他匆匆逃離了房子。”


    愛麗斯向傑克展示了下她手中的通訊記錄,“我在‘塞納洛克’公司的來電記錄找到了他的名字,另外檔案顯示他和亞當·威納曾經在同一支部隊服役。”


    “簡直糟糕透了。”傑克差點沒忍住爆出粗口,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亞當·威納的服役記錄出於保密原因被修改過,如果凶手盧克·多蘭和他是戰友,那他很可能也是一名海豹突擊隊員。


    這家夥先幹掉了曾經的戰友,接著又殺了自己父母,這意味著他們現在要對付的大概率是一名精通特種作戰的精神病人。


    “這是亞當·威納在‘seal’的資料,還有ncis特別探員傑瑟羅·吉布斯的聯係方式,馬上聯係他索要盧克·多蘭的檔案。


    另外告訴他,我們確實需要借用ncis的停車場。”傑克將資料遞給愛麗斯後就匆匆下車。


    “誒?”愛麗斯顯然沒聽明白他後麵那句話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我們今晚要忙通宵了。”潔潔聳聳肩也跟著下了車。


    傑克踏上房子門前的草坪,視線落在屋簷下的一排花盆上,看得出這裏的主人將這些植物照顧的相當不錯。


    鬱金香還沒開花,但花骨朵已經十分飽滿,鳶尾、黃水仙和某個不知種類的蘭花都已盛開,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傑克?”見他停下腳步,潔潔略有些擔心的輕聲呼喚道。


    傑克歎了口氣,“我沒事,但這次的案子讓我非常不爽。”


    此時屋內還有一個比傑克更加不爽的人,“他明明擁有最完美的生活,為什麽要親手毀了這一切?”


    從小因為父母離異被祖父母養大,從未體驗過什麽是父母親情的克萊虎目含淚。


    傑克對奧布瑞使了個眼色,“你們為什麽不去其他屋檢查一下,包括車庫之類。”


    “來吧夥計,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奧布瑞拍拍克萊的肩膀,拖著他的胳膊強行將他帶離了臥室。


    臥室內用作衣櫃的壁櫥門敞開著,裏麵倒著兩具屍體,身上遍布多處槍傷,朱巴爾和漢娜正蹲在屍體前檢查。


    壁櫥門同樣上遍布9毫米手槍彈留下的彈孔,屍體的雙手被綁在身後,說明這對老夫妻死的時候被關在其中,盧克·多蘭用一把衝鋒槍直接對著壁櫥清空了彈匣。


    “真是他們的兒子盧克·多蘭下的手?有沒有栽贓陷害的可能?”傑克再次問道。????“目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向這種可能,門廊和車庫門上的攝像頭拍到了盧克·多蘭進門和離開的畫麵,是他自己用鑰匙開的門。


    可惜攝像頭沒有錄音功能,否則我們就能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漢娜將手中的平板遞給傑克,上麵清楚拍到了盧克·多蘭進屋那一刻的畫麵,他額頭上似乎有一道淤青,上麵貼著一小條創口貼。


    臥室床上放著一個老式的磁帶式錄音機,傑克戴上手套按下播放鍵,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頓時響徹整個房間。


    關掉錄音機,朱巴爾指了指窗外,“這應該是用來掩蓋槍聲的,街對麵的鄰居說他們隱約聽到這邊有不尋常的動靜,感覺不對勁之後才猶豫著報了警。”


    “或許吧,你不覺得有些奇怪麽?為什麽要把他們關進衣櫃而不是直接殺了他們?”傑克問道。


    “你是說他想要從兩個老人身上逼問出什麽信息?”朱巴爾有些不解,“他究竟想要知道什麽?”


    “上帝啊!”拿著平板電腦的愛麗斯走進臥室驚訝的捂住了嘴。


    她雖然跟著通緝要犯小組也出了不少現場,但眼前這一幕還是讓她感到無比震驚。


    “有什麽發現嗎?”潔潔從她手上接過平板。


    “ncis還沒把盧克·多蘭的檔案發來,不過我查到了一些他退伍之後的資料。”


    愛麗斯介紹道,“他在三年前離開軍隊,現在在一家生物公司做副總裁,從工作上來看和‘塞納洛克’公司沒有任何交集。


    盧克·多蘭的妻子和他在一年多前分居,目前和女兒居住在弗雷德裏克。”


    “這或許就是刺激源?引發了他的ptsd症狀。”潔潔推測道。


    “不,時間太久了,或許是原因之一,但肯定還有什麽事,有什麽我們暫時還不知道的事情導致了他的爆發。


    而且ptsd會衝動殺人,但通常都是過度應激導致的防衛過當,很少會出現這種有計劃的謀殺。”


    就在傑克搜腸刮肚的回憶自己看過的那些犯罪心理學檔案時,克萊拿著一個相框再次出現。


    “不是ptsd,而是反複經曆爆炸衝擊波導致的創傷性腦損傷,我在退伍軍人服務中心內見過類似的情況。”


    ——


    “房子裏到處都是多蘭一家的合照,參軍前,服役休假期間,還有近期的。”克萊向眾人展示手中的相框。


    裏麵是盧克·多蘭和他父母的親密合照,兩位老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將自己的兒子摟抱在兩人中間。


    照片上的盧克·多蘭雖然留著絡腮胡,笑得很是狼狽,但臉上那種人到中年依舊能夠被父母寵溺著的幸福感卻仿佛能溢出相框。


    “早在十年前,馬裏蘭州國防部實驗室的研究員就注意到在一些特種部隊成員中出現了一種持續性、此前從來未曾發現過的大腦損傷。


    這些士兵在四十歲左右時會出現嚴重的失眠和頭痛、記憶力錯亂和模糊、身體協調失衡,暴躁易怒等症狀。”


    克萊在講述這些的時候,表情有些沉痛,似是揭開了一些他不願去回想的往事。


    “起初醫生們都將出現這類症狀的士兵診斷為精神類疾病而忽略了潛在的身體損傷,全部將其歸類為ptsd,直到有人對曆年來自殺的海豹突擊隊員們進行了歸總統計。


    這些士兵們的家屬自發組織起來,將親人的大腦送去了實驗室,一位博士在這些隊員的大腦中發現一道損傷線。


    這是一種前所未見的損傷模式,和拳擊運動員不同,這種損傷是因為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反複震蕩造成的。


    高強度的射擊訓練,破門炸藥產生的衝擊波以及隊員們頻繁在戰場上經曆的一切,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凶。


    我曾經的好友,‘devgru’的傳奇人物布雷特·斯旺尼便是因為不堪忍受這種痛苦折磨而選擇了自殺,在他死後我親自將他的大腦送去了實驗室。


    實驗室的研究員在他的大腦中發現了相同的症狀,在這之後這種情況才得到了軍方的重視。”


    雖然克萊後半部分說得有些簡略,但顯然想要讓頑固不化的軍方承認這種情況的存在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在其中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想而知。


    “這似乎可以作為一個調查方向。”朱巴爾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有些鬱鬱的克萊,隻能拍拍他的肩膀對愛麗斯說道。


    “但這依舊無法解釋,他的精神究竟要有多失常才會對自己的父母下手。”漢娜歎了口氣。


    這時奧布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夥計們,你們或許應該來車庫看看。”


    留下朱巴爾和漢娜繼續在臥室中尋找蛛絲馬跡,傑克和其他人一同跟隨奧布瑞前往車庫,順便拿出手機打給了萬能小百科瑞德。


    “這種病被稱為‘界麵星形膠質細胞瘢痕’,除非切開他的大腦,否則很難判斷,克萊所說的腦損傷情況確實存在,但通常的檢查手段很難觀察到那道損傷線。


    而且這種情況的發展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惡化程度會逐步加重,但不太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加劇,我建議你們調查一下他是否有受過傷,外傷導致的精神分裂相對要常見一些。”


    得到瑞德提示的傑克頓時想到了監控視頻中盧克·多蘭額頭的那道小傷口,視線落在車庫門口停著的一輛紅色雪佛蘭上。


    “愛麗斯,查下這輛車的車牌號。”


    車庫內還停著一輛老款的凱迪拉克,傑克懷疑這輛車頭燈被撞壞的雪佛蘭很可能屬於盧克·多蘭。


    克萊湊上前觀察片刻之後得出結論,“損壞的痕跡很新,車禍是最近發生的,這可不是海軍的作風,不親手修好這些我是絕對不會開著這樣的車上路的。”


    當愛麗斯抄下車牌號快步走向指揮車的時候,奧布瑞指向車庫一角的雜物堆,“看看這些紙箱,我在檢查車庫的時候注意到這些都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潔潔蹲下身翻動了一下,從裏麵取出幾本筆記驚訝道,“這些是盧克在軍隊時的備忘錄和日記,我們猜的沒錯,他確實曾經是一名海豹。”


    “所以盧克·多蘭不僅僅是來殺死他雙親的,他還試圖尋找一些東西,一些過去的東西,或許和他曾經執行過秘密任務有關。”


    除了精神病,傑克也不得不將一些陰謀論相關的情況考慮在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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