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郡總督之間,雖說是平級,但也是有地位差異的。比如龍郡總督錢錦,手握暗軍七人眾,外加兩個龍級護衛;雷蒙德就比不了了,總共才三個鬼級能力者做護衛官,裏麵還有金和拜因這兩個二五仔。


    剩下的最後一名護衛官,是位女性,名叫艾達.楊,綽號“血薔薇”。


    她就是徐惜和濮車侍的目標。


    數小時前,徐惜回到安全屋,把她和金的合作告知bts的三人。當然,有些信息她還是刻意隱瞞了。


    “嗯…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己人嗎?感覺我那一槍挨的真冤啊。”雲銘得知暗軍的線人就是打傷他的金,感概連連。


    徐惜沒理他:“金的開價很不錯,我和薑瑤打算替他辦了這件事,不知你們怎麽看?”


    “他的開價是很不錯…”鍾義一轉話音:“可你怎麽確保他有能力實現諾言?就算他真的有,不遵守又怎麽辦?”


    “對啊,假如他真的有那麽大的能量,怎麽可能連個親哥都撈不出來。”連濮車侍都品出金的話味道不對了。


    其實金已經向徐惜證明了他有兌現承諾的能力,不過,徐惜不能說,所以她打起來太極:“別忘了,他的條件是去救出他哥哥。隻要人在我們手上,就不怕他毀約。”


    “唔…這麽做確實可行,不過…”雲銘的話裏滿是濃濃的不信任:“這麽優厚的報酬,就讓我們去救個人?這種任務在雇傭兵圈子裏都沒人敢接,百分百有問題。”


    徐惜早有準備:“你是指對金來說,支出與收益明顯不平衡是吧?你錯了,這個任務並不簡單。”說完,她拿出一張黑信,把它插入黑匣之中:“這裏麵是此次任務的詳細介紹。”


    黑信是金離開咖啡廳時留下的,黑匣將黑信裏的內容投影出來,眾人花了點時間閱讀完它們。


    “喬瑟夫在馬尼拉市拉了一支駐防隊伍,一個龍級四個鬼級。”


    “我們沒可能在龍級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動手時間隻能安排在運輸船到達馬尼拉市之前。”


    “寶象郡的犯人被集中在西哈努克市,最遲後天運輸船就會離港。”


    “隨行士兵兩百,犯人八百……寶象郡有這麽多死刑、重刑犯?”


    “喬瑟夫要的是足夠的勞動力,數量大時間緊,肯定會有拿輕刑犯湊數的情況。”


    “運輸途中沒有能力者跟隨吧?”


    “沒有,都是普通人。”


    “那麽我們可以在海上動手,護送隊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兩百士兵構不成威脅,關鍵是運兵船。兩艘白鯊級的火力還是很可觀的。”


    “而且時間緊迫,我們也沒有時間去搞合適的航行船隻。”


    “開飛機跟著船隊也不現實哦。”


    “我們當中也沒人跳過傘啊。”


    “那隻能在西哈努克港劫人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把黑信裏的信息分析討論完了。從已知信息來看,金的委托確實是有一定難度的,值那個價。至此,雲銘三人也暫時相信了金的誠意,同意合作。


    “西哈努克港的話,就有能力者看守著了啊。雷蒙德安排了兩個,一個是我們見過的拜因,另一個叫艾達.楊。”濮車侍把一段信息念了出來。


    “奇怪了,海上航行也沒有能力者護送啊,怎麽港口就有了。”


    “這裏有寫,”濮車侍把信息往下翻:“因為犯人當中有低階能力者,人級和虎級若幹,沒有鬼級。”


    “監獄和運輸船上都有特製的囚禁設備,但港口的臨時集中點沒有,那兩個護衛官是被調去看管能力者犯人的。”


    薑瑤的性格比較簡單,提出的建議比較偏粗暴:“兩個鬼級還不容易,我們五個一起上,打死他們之後把目標帶走,齊活兒。”


    “欸,哪能那麽高調。”雲銘搖頭反對:“雷蒙德總共才三個護衛官,一晚上就死兩個,他能善罷甘休?他把寶象郡掘地三尺也要把我們找出來,妥妥的後患無窮。”


    “雲銘說的對,”徐惜取出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最好的方式,應該是把目標從臨時集中點裏偷出來,誰也不驚動。”


    “但是有個問題,犯人上船還會再清點一次人數;怎麽偷,也需要合計合計。雲銘……”徐惜盯的雲銘心裏直發毛:“你有沒有什麽好想法?”


    此言一出,另外三雙眼睛也齊刷刷移到了雲銘身上。


    “呃…你問我?你的能力不是天策嗎?幹嘛不用?”


    “用了,用的結果是讓你來安排這次行動。”


    “嗯…你們這麽相信我?”


    “我相信天策。”


    “我相信徐惜。”


    “我相信兄弟。”


    “我也一樣。”


    徐惜、薑瑤、鍾義和濮車侍相繼表態,雲銘的表情愁苦到了極點:“喂喂,你們這樣會給我很大壓力的……算了,讓我領導就領導吧,我考慮一下可行的方案。”


    雲銘拿過黑匣,把信息從頭到尾又翻讀了好幾遍,筆在紙上演算著各個方案:寫下、劃去、寫下、劃去……


    救個人難嗎?對於雲銘等人來說一點不難,難的是如何處理救完人後的事情。雲銘不斷把想到的方案劃去就是因為所有方案都會導致目標失蹤這件事在離港前就被察覺。


    “雖然想過把目標掉包,但且不說讓誰去當狸貓換太子的狸貓,這個世界的科技實力已經基本杜絕掉包的可能性了。嗯…既然犯人沒有被掉包的可能,那如果反過來想呢……”


    二十分鍾後,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雲銘腦海裏生成。


    “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徐惜見雲銘的麵部表情一鬆,顯然是有眉目了。


    “對,我們這次行動的難點在於掩蓋目標失蹤。臨時集中點的盤查很嚴密,犯人用餐、洗漱、上船都會清點人數,所以我們在港口動手並不明智。”


    薑瑤反駁道:“那你的意思是在海上劫人?可是沒時間準備船啊,而且運兵船上的指揮官也不傻,可疑船隻一接近就是炮火打擊。你別跟我說讓我們穿著潛水服遊過去。”


    “當然不會。我想到了:既然沒辦法掩蓋一個人的失蹤,那就幹脆別掩蓋了。”


    “我們不劫人,”雲銘調出白鯊級運兵船的信息:“我們劫船。”


    不給眾人消化的時間,雲銘招呼大家動身:“我們現在就出發去西哈努克市,具體行動安排我在路上會給你們細說。我們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沒有時間耽擱了。”


    鍾義聞言,第一個起身,接著是濮車侍。徐惜和薑瑤對視一眼,前者無奈道:


    “你們是想跑著去嗎,出門那麽快幹嘛?都給我在這裏等著,我來安排飛機。”


    ……


    八月三十日晚六點,五個人乘著租賃來的小型飛機飛抵西哈努克市。這一回徐惜沒把飛機沉塘,隻是扔在了野地裏。


    晚七點,五個人到達市區並分頭行動,按照雲銘的計劃去完成各自的任務。


    西市港口,燈火通明。大型運輸船“腕龍”號仍在進行裝載作業,數百具水下工程機器人放置在甲板上。在未來的二十四小時裏,還會有同等數量的工程機器人被運送到腕龍號上。


    兩艘白鯊級運兵船暫時還不在這裏,它們在明天晚上會從軍港開至西哈努克港。


    千餘名乘客已經到位了。臨時集中點裏,兩百士兵看守著八百名普通人囚犯。囚犯當中的能力者被隔離開來,由拜因單獨看管。


    另一名看守長艾達.楊,則在臨時集中點外圍自由巡邏。艾達.楊最為擅長遠程攻擊,她需要時刻保證視野的開闊。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兩個不懷好意的家夥已經盯上她了。


    “從金給的資料上看,艾達.楊很強啊。你雖然也是鬼級,不過明顯不是武鬥派能力者吧?”遠處,濮車侍通過vsk-94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觀察著。


    “確實不是,不過我也不一定會輸,不是還有你給我掩護嗎?”徐惜正在整理武器,從滿地的各色槍械來看,這位前暗軍統領也是一位射擊流玩家。


    “我的槍法很一般啊,戰鬥的時候別太指望我。”


    “這我知道,雲銘安排你來幫助我也是沒辦法的事。另外三個都有更重要的任務,除了你,根本無人可派了。”


    “不要說的我宛如一個廢物一樣好吧……”


    “你現在還因為透支能力導致不能使用箴言,確實跟廢物沒兩樣了。”


    “欸,隨你怎麽說。”


    經過不到兩天的相處,濮公子天然呆的性格已經被徐惜獲知了,這也是她敢在戰前狂損隊友的理由。要是被損的人是鍾義或者雲銘,徐惜倒不敢了:前者會立馬怒而揮拳教她做人;後者會禮貌的笑笑,然後在徐惜和艾達.楊纏鬥的時候拚命打冷槍——槍口朝隊友的那種。


    “我們還要等多久?”


    “等到雲銘發消息。他和薑瑤在做潛入臨時營地的準備,我們要做的是引開兩名看守長,給他們創造機會。”


    話音剛落,徐惜和濮車侍的黑匣同時發出蜂鳴。這是行動開始的信號。


    晚九點,一串槍響劃破西哈努克港口的靜謐。


    “什麽人?”哪怕是猝不及防的攻擊,艾達.楊也輕鬆閃過。


    一把肯塔基長步槍莫名出現在她的手上,艾達.楊對著子彈襲來的方向就是三槍連發。


    與此同時,一位熟人也來到拜因麵前。


    【這家夥來這裏做什麽?】拜因還記得鍾義。


    仿佛聽到了拜因的心音,鍾義大喝道:


    “呔!打傷我兄弟的就是你嗎?波紋一族前來複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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