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添築基順利完成。


    築基成功之後,許恪以司農殿主的名義,晉升劉永添為司農殿內門執事,然後……許恪把碧水潭坊正的職位給了劉永添。


    其實,自從劉永添來到碧水潭之後,碧水潭坊正的事都是他在做,許恪都沒管過。


    現在把碧水潭坊正的職位給了劉永添,也正合適。


    碧水潭是許恪的老巢,這種地方當然要自己的親信來掌管了。


    幫助劉永添築基完成之後,沒過幾天,“原碧水潭坊正”莊玉庭找了過來,他要結丹了!


    於是……這又是一堂現場教學課。


    許恪先跟澄明和景玥,把“大澤真元功”的修行之法講解了一遍,告訴他們如何用玄門術數來推演計算功法的運行軌跡。


    然後,給他們布置作業,讓他們按照“大澤真元功”的結丹之法,推導計算結丹每一個步驟中的靈力運行方式,以及結丹所需的環境靈氣濃度。


    等到兩人推演計算完畢,許恪指出錯誤,點評講解之後,才讓莊玉庭準備結丹。


    這番操作,把莊玉庭直接看懵了。


    莊玉庭的腦子裏“嗡嗡”直響:我是來結丹的吧?我沒走錯地方吧?怎麽感覺……這不是我結丹,而是你在給徒弟講課?


    “我剛才講的這些……”


    許恪扭頭看向莊玉庭,“結丹過程中的靈力運行方式,你都聽到了吧?”


    “聽是聽到了。”


    莊玉庭點了點頭,“但是,你們說的那些乾位、坤位、天元、中元……我聽不明白。”


    說完這句,莊玉庭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局促感,就仿佛是“差生麵對老師提問”一般。


    果不其然。


    許恪聽到這話,微微搖頭,轉身朝兩個徒弟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不讀書的下場。”


    “為什麽會有人結丹失敗?就是因為不讀書,不懂結丹的道理,隻知道憑感覺,碰運氣。”


    “這種憑感覺,碰運氣的結丹,成功了隻是僥幸,不成功才是常事。”


    伸手指了指莊玉庭,許恪又說:“像他這樣的,如果不是有我在,他這次結丹必定失敗,必定要身死道消。”


    許恪這番話,讓莊玉庭滿臉羞愧。殿主,我……其實也讀過書的,就是……玄門術數……有點難學。


    “仔細看著。”


    許恪轉過身來,看向莊玉庭,伸手一揮,一道道靈力從指尖冒出,在半空中交織盤旋,飛速流轉。


    “結丹的必要條件,首先要通過這幾種靈力運行方式,在丹田之中形成足夠強大的內部靈壓……”


    許恪一邊操縱靈力運行,一邊向莊玉庭和自家兩個徒弟講解。


    講完之後,許恪朝三人詢問,“聽懂了嗎?”


    “懂了!師尊學識通天,浩如煙海,弟子萬分敬服!”


    澄明子到底是金丹真人,結合自身的結丹經驗,理解得很快。


    “弟子也懂了,原來結丹就是這麽回事。”


    景玥悟性不凡,聽完許恪的講解,略微思索了一陣,也弄懂了。


    當然,限於修為境界不足,景玥也隻能是從“理論”上聽懂了。


    “我……我還有點沒明白。”


    莊玉庭這個結丹的主角,反而是最差的一個。


    抬眼看向許恪,莊玉庭神情有些尷尬,硬著頭皮向許恪詢問:“殿主,九層靈禁疊加融合之際,它們的靈力波動必須一致,這……如何做到?”


    這話一出,景玥和澄明幾乎同時抬頭看了莊玉庭一眼,像是在說:伱連這個都不懂?


    “唉!”


    許恪歎了一口氣,“你們修行,不能隻圖提升境界,還是要多讀點書。玄門術數,以後必須學會。”


    “是!屬下領命!”


    莊玉庭又是滿臉羞愧,連忙躬身領命。


    “你問的這個問題,太簡單了。”


    許恪轉身朝景玥招了招手,“景玥,你來告訴他。”


    “是!”


    景玥躬身領命,舉步走了上來,朝莊玉庭說道:“莊執事,你肯定是會傳音術的,這就跟傳音術的道理一樣。”


    “呃……”


    莊玉庭又尷尬起來了,“那個……傳音術是什麽道理?”


    “啊?”


    這話一出,都把景玥給整不會了。


    您連傳音術的道理都不懂啊?難道您隻是學會了法術,就沒想過法術是什麽道理的嗎?


    嗯……也對,除了我們“大衍一門”之外,其他人學法術都隻以學會法術為目的,不講究追尋法術之中蘊含的道理。


    就連景玥自己,在拜入師門之前,修行目的也隻是提升境界,學法術也隻是為了掌握法術,不會去深究其中的道理。


    “那個……水波,您見過的吧?”


    景玥呆了一陣,這才想到了一個“文盲”都能聽得懂的例子。


    “當然。”


    莊玉庭連連點頭,你說這個,我就聽得懂了。


    “往池塘裏丟一塊石頭,水波升起之後,會向整個池塘蕩漾起來。”


    景玥用最簡單的道理,來給莊玉庭解釋,“結丹之際,九層靈禁的波動,也是一樣的啊!你隻需要以特定的波動震動一下,它就自然會蕩漾起來。”


    “哦……原來如此!”


    莊玉庭恍然大悟,然後又更是羞愧了。


    我堂堂即將結丹的準金丹修士,居然還不如一個練氣期小姑娘,還要聽她來指點。


    殿主說的沒錯,以後真要多讀點書了。


    至此,莊玉庭已經把整個結丹過程的所有步驟,全都搞清楚了。


    “開始吧!”


    許恪放出法寶“混元一氣太初神符”,驅動了碧水潭大陣,在靜室裏製造出了濃厚的水土兩係靈力環境。


    莊玉庭盤坐在地,開始按照步驟運轉功法。


    結丹的過程很順利。


    許恪都講得這麽透徹了,如果結丹還不順利,莊玉庭也可以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等到金丹成就,靈力震蕩轟然衝起。


    許恪伸手一揮,壓下了這股靈力震蕩,梳理了混亂的靈力輻射,還沒生出的金丹天劫,就此消散。


    “師尊,這就是您的大衍天機之法麽?”


    澄明是金丹修為,當然清楚結丹要經曆天劫。


    現在,許恪伸手一揮,天劫就沒了。


    這必然就是蒼莽原高層修士都知道的,昆吾真人的大道神通“大衍天機之法,因果命運之道”了。


    “確實是大衍天機之法。”


    許恪笑了笑,“等你們的學識造詣更高一些,這門大衍之法,你們就可以學了。”


    “我們也可以學?”


    聽到這話,景玥和澄明都是滿臉驚喜。


    “這門大衍天機之法,主要以學識為根基,對靈根屬性的要求不大。”


    許恪朝兩個徒弟笑了笑,“就算靈根屬性不符,也能借助陣法來轉換靈力屬性的。”


    這種使用方式,當然就很有局限性了。


    隻有“混元一氣”,才能隨意轉換靈氣妖氣魔氣,變換各種屬性,才能像許恪一樣輕鬆“操縱天劫”。


    “多謝師尊!”


    景玥和澄明連忙朝許恪躬身一拜。


    師傅連“大衍天機之法”都傳,這就是真正的真傳弟子,衣缽傳人了。


    不久之後,莊玉庭收斂了金丹靈力,穩固了境界。


    “屬下金丹已成,多謝殿主恩典。”


    莊玉庭收功而起,朝許恪躬身一拜。


    “不必多禮。”


    許恪笑著點頭,“你已成金丹,職司自然要重新安排。開拓橫斷山,是宗門未來的重心。既然如此,你升任司農殿副殿主,主管司農殿在橫斷山的開拓之事吧!”


    “是!屬下領命!”


    莊玉庭躬身領命,隨即告辭離去。


    這一場晉升金丹的現場觀摩教學,又順利結束。


    經過兩次現場觀摩教學,再加上跟“不讀書”的修士之間的對比,更讓景玥和澄明深刻的理解了“修道”與“修仙”的區別,更加知道學識的重要性了。


    於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景玥和澄明兩人在玄門術數上投入的精力更大,不斷的用玄門術數解析功法,解析法術,解析符咒,不斷積累學識。


    這樣一來,昆吾院三師徒,就變得更宅了。


    ——


    “殿主兄弟,我這裏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這一天,許恪剛跟景玥澄明講解完玄門術數的“北辰鬥數天元定位算法”,就接到了高正直的傳訊。


    “什麽東西?奇怪的信?”


    許恪愣了一下,“給我的嗎?信在哪?”


    “我給你發了紙鶴飛符,等下就到了。”


    高正直朝許恪笑了笑,“我的殿主兄弟,你是不是在外麵拈花惹草……”


    “滾!”


    許恪沒好氣的罵了一聲,掛斷了傳訊。


    片刻之後,一隻靈力幻化的羽鶴翩翩而來……


    還不等它落到昆吾院,就聽得“啾啾”一聲,紫雲雀破空而起,對著靈力幻化的羽鶴就是一爪子。


    “啪”的一聲,靈力崩解,羽鶴消散,隻剩下一道符咒和一張信箋,從空中飄然落下。


    “我說,你這是跟仙鶴有多大的仇啊?”


    許恪伸手一招,把符咒和信箋抓了過來,扭頭朝紫雲雀吐槽了一句。


    “啾啾!”


    紫雲雀落到許恪肩頭,啾啾鳴叫著,通過“心印通靈術”傳來一句:“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看到它就討厭,就想一爪子抓死它。”


    好吧,這可能是紫雲雀曾經被一隻仙鶴欺負慘了,甚至還有“家族血仇”之類。


    隻不過因為紫雲雀一直“靈智不高”,根本記不得以前的事,隻留下了憎恨的本能。


    許恪也沒有在乎這點事,伸手拿起了信箋,打開一看……


    “河東故人:”


    “此去經年,人世滄桑。君已高居廟堂,我卻落魄江湖。”


    “不知故人,可還記得那一份低階靈酒配方?”


    這一刻,許恪耳邊仿佛響起:“皇上,可還記得大明湖畔的……”


    張淩峰!


    原來是他。


    自從張淩峰跟明鴻上人的小妾勾搭,叛逃宗門之後,許恪就再也沒有了張淩峰的消息。


    張淩峰的叛逃,隻是中了女魔頭的邪法而已,宗門也早已撤銷了對張淩峰的追緝。


    但是張淩峰卻一直不曾露麵,宗門自然也沒有去尋找了。


    現在,張淩峰找了過來,應該是想要回歸宗門吧!這是好事。


    許恪笑了笑,繼續看信。


    “如果故人還記得舊事,今日傍晚,請來昊陽城空港揚帆酒樓一敘。”


    “如果不念舊情,那就一別兩寬,無須再見了。”


    後麵就沒了。


    許恪抖了抖信箋,所以……就是請我吃飯?


    目光在“無須再見”四個字上停留了一下,許恪皺了皺眉頭。


    這四個字上殘留的靈力,略微多了一絲。


    多出的這一絲靈力,還是以司農殿靈酒坊的“九震勾兌術”加進來的。


    這是……暗號?


    無須再見,是在告訴我不用見麵。


    “九震勾兌術”……“九”字才是關鍵,“九”就是“救”,他在求救!


    跟張淩峰有瓜葛的,又對我,對宗門不懷好意的,隻有明鴻上人那個小妾,也就是女魔頭的七情化身之一。


    女魔頭還沒死?或者說,沒死徹底?


    這讓許恪忍不住吐槽起來。掌教真人,你辦事一點都不牢靠啊!殺個女魔頭都殺不幹淨?


    是了,女魔頭當初是有機會殺掉張淩峰的。之所以沒殺,就是想在張淩峰身上留一條後路,以備不測,現在還真用上了。


    女魔頭被掌教真人打死過一次,就算沒死徹底,現在的狀態也肯定很差,這才給了張淩峰留暗號示警求救的機會。


    許恪一聲冷笑。她要是就此銷聲匿跡,隱藏個上百年,等到大家都忘了犬戎這回事,那時候她再來報仇,說不定還真能讓她偷雞得手。


    嗯……也不對!


    一百年之後,以我那時候的境界,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強到什麽地步,說不定看她一眼她就沒了,更沒機會偷雞。


    現在麽?解決辦法很簡單。


    “喂,掌教真人嗎?”


    許恪拿出傳訊符,直接跟掌教真人傳訊:“犬戎大祭司,那個女魔頭,你殺得不徹底啊,她還沒死幹淨呢!”


    “什麽?”


    掌教真人一驚,“你發現了什麽?”


    “她在張淩峰身上還留了後手。”


    許恪笑了笑,“昊陽城空港,揚帆酒樓。你把考功長老,護法長老一起帶過去,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嘛!盡量把張淩峰救下來。剛才張淩峰還用暗號跟我示警呢!”


    “知道了!”


    掌教真人掛斷了傳訊。


    然後……許恪就沒有再管了。


    三位元嬰真君出手,對付一個隻剩半口氣的殘魂,如果這都搞不定,那也不用混了。


    所以說,反派什麽的,還是早死早超生為好,免得還要被來回殺幾次,那多遭罪?


    唉,我果然還是心善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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