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從她進屋到現在,一直弄那些花花綠綠的,還會冒煙,蘇瑞腳步慢慢後退,滿臉嫌棄。


    溫蒂不耐煩道:“趕緊的,隻有十秒鍾時效,我隻弄這麽一次,到時候你別在姐姐麵前說我的不是!”


    蘇瑞見她停下手,十秒鍾很快就沒,容不得她多想,慌忙坐直,如臨大敵般的五官緊皺在一起。


    見她還慢條斯理的,蘇瑞焦色催促道:“快快快,我要黑長直。”


    “醜死了。”


    “你想要對我的光頭做什麽?”蘇瑞急聲想要起身,卻被溫蒂一把按在凳子上。


    隻覺光頭一涼,蘇瑞心都涼了,心裏不斷叫苦不迭。


    沒了沒了,非主流殺馬特造型還不如光頭來得神清氣爽。


    一想到頭頂殺馬特,蘇瑞就心塞,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腦袋越來越重,蘇瑞就越心涼,肩膀顯然感覺到發絲垂下,隻是這感覺似乎越來越不對勁。


    蘇瑞忍不住站了起來晃了晃身體,扭了扭屁股,猛然睜開眼,用餘光看著背後的頭發,刺眼的綠油油。


    而且這頭綠發還一直在長,都已經到小腿肚還不見停止的意思,蘇瑞焦急地看著低頭研究魔藥的溫蒂,惱火道:“這麽一頂草原是怎麽回事!而且都長到地板上了還沒停,‘催發劑’到底是不是你弄的啊!”


    “不是啊,姐姐的。”溫蒂看了地板上的頭發一眼,雲淡風輕道:“量抹多了,它自然會停的,擔心什麽。”


    蘇瑞一聽她這麽不專業的話,怒道:“不是你醜,你當然不擔心,還有敢情你是拿我當試驗品啊!”


    “現成光頭,貢獻來用一下會怎樣。”


    她還說得這麽的理所當然,蘇瑞氣得真想一頭綠發甩過去抽她,隻是想到還要她來補救就忍下了。


    “好了,我們重新來。”話間,溫蒂在那個藥箱裏找出一個剃發刀,舉起就要伸來,嚇得蘇瑞忙躲開。


    她現在比劊子手還恐怖。


    溫蒂不耐煩道:“綠發停止了,怎麽你還愛上這綠的感覺?”


    “給你,你能喜歡嗎?”蘇瑞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氣悶地坐下,任由她將自己再次光頭。


    看著她又拿著一支玻璃小管,蘇瑞急忙捂住自己光頭道:“我覺得我現在很喜歡這一毛不剩的感覺,夠清涼。”


    溫蒂俯視著她,威脅道:“你在不放手,我就讓你地中海。”


    “人家要做小仙女。”說罷,蘇瑞趕緊放手,一臉乖巧。


    地中海,她還有臉走出這個房門嗎,她就是魔女!


    蘇瑞看著綠油油的地毯,一點欲望和期待都沒了,放棄治療地頹坐著,任由她在自己頭上搗騰,沒什麽比頭頂綠草原更糟心的了。


    過了一會兒,溫蒂見她還死氣沉沉地閉著眼,不耐道:“可以了,睜開眼吧。”


    蘇瑞慢慢睜開一隻眼睛,餘光向旁看去,慢慢低頭,一縷縷偏向亞麻青的發絲柔順垂下。


    蘇瑞趕緊睜開眼,撥弄著這頭亞麻青的發絲,長至腰間,雖然不是黑長直,可是偶爾換個發色精神都不同了。


    “喜歡嗎?”溫蒂傲慢地笑望著她拿著自己鏡子臭美的樣子。


    蘇瑞毫不吝嗇地點頭道:“喜歡,很喜歡,我終於美回來了。”


    “頭發是很美,可是你這顆腦袋就不是那麽美了。”


    話間,溫蒂盯著她的後腦勺,看的蘇瑞有些心虛。


    一股腦地想著終於不用光頭,她都忘了自己後腦勺的小裂縫了。


    正想著怎麽解釋時,蘇瑞感覺脖子一涼,緩緩低頭看了抵住脖子上剃發刀一眼。


    溫蒂警告道:“不許動,說,你後腦勺有傷口,怎麽還能活著!”


    蘇瑞故歎了一聲,愁眉苦臉道:“這傷口還是拜我為了剃光頭的人所賜,是他弄的,當時流了好多血,最後也是他幫我止血的,我也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啊。”


    “什麽人?為什麽剃你光頭?”溫蒂滿臉懷疑。


    以獨立區現在的情勢,說他是“世界”的人,不僅對他不好,對自己也沒好處。


    蘇瑞眸光一閃,故作茫然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他現在就在白公館。”


    她確實不了解他具體是什麽人,他也確實現身在白公館,這不算說謊吧。


    溫蒂聽到是在白公館,也沒再多問一句,自顧自地收拾好東西起步離開,埃瑪恰巧腳步匆匆地趕回,看到溫蒂急忙止步退到一旁。


    溫蒂經過她身旁時冷眉一皺。


    埃瑪由始至終低著頭,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快進來,別杵著。”蘇瑞興奮地將埃瑪拉入房,看到埃瑪驚呆地樣子,小傲嬌的下巴輕抬,自戀道:“怎麽樣,是不是很美?”


    “嗯。”埃瑪呆呆的看直眼,愣愣道:“姐姐光頭就很美,有了頭發後更美了。”


    “嘴巴真甜,姐姐沒白疼你。”蘇瑞心裏美滋滋的,跑到沐浴間對著大鏡子自戀低歎道:“頭發回來,我自信爆棚啊,真好看。”


    埃瑪來到門口忍不住掩嘴輕笑。


    蘇瑞在鏡子裏看到她的笑容,忍不住又想逗她玩,於是邪魅地笑著轉過身,慢慢走到她麵前,輕挑地挑起她的下巴,壓低嗓音逗她道:“小埃瑪,是不是很迷戀姐姐啊?”


    埃瑪被她這輕佻的言行舉止逗得麵朝緋紅,話也變得結巴道:“姐、姐姐,您別、別逗埃瑪玩、玩了。”


    瞧她臉皮薄的害羞樣,蘇瑞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姐姐!”埃瑪委屈地嘟嘟嘴。


    蘇瑞清了清嗓子道:“打探得怎麽樣了?”


    埃瑪忽然神色變得激動道:“那條會說話的狗真的去了韋斯特夫人房外偷聽呢。”


    “然後呢?”蘇瑞興奮追問道。


    “然後我就按姐姐說的,用‘煉獄’把它的毛燒光了。”埃瑪說完,有些不忍心道:“姐姐,這樣做會不會不好?”


    蘇瑞板正她的身體,認真道:“埃瑪,你不用愧疚,姐姐以前給他欺負得更厲害呢,身心都受到極大的傷害,他隻是光了一身已經算輕了。”


    埃瑪對著她耳根子軟,她說什麽就信什麽,聽到姐姐曾經受到更嚴重傷害,頓時皺眉,小臉氣憤著。


    “姐姐,我這就去把它屁股上的那禿毛也燒了,本來看到它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忍心把重要位置燒光,還給它留了一戳——”


    “等一下!”


    蘇瑞極力忍著笑意,假正經道:“算了,我們給自己留點善念,那一戳就留下吧。”


    埃瑪自然應了,自覺地收拾著房內一地綠發,然而此時門外傳來了輕敲門聲。


    蘇瑞示意埃瑪休息會,別忙活了,然後自己去開了門。


    溫莎笑道:“有打擾到你歇息嗎?”


    蘇瑞搖頭,側身請了她進去,然後向埃瑪看了一眼,埃瑪領會出了房守在門外。


    溫莎看到滿地綠發,想到了是溫蒂傑作,於是歉聲道:“抱歉,溫蒂不懂事,讓你受苦了。”


    “是有點被嚇到,不過現在好了,這頭發我很喜歡,謝謝。”


    蘇瑞大概猜到她來的用意,隨口回了她一句後,心思全在怎麽說才能讓她知道真相後不至於太傷心。


    最重要的是,她爸爸是自己殺死了,雖然不知,可是韋斯特先生死在自己手裏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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