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宇宙,東南界域,五陰大世界,鬼魔洞中,一氣度森然的老者霍然睜開雙眼。


    隻見他身影一閃,已是出現在了另一處洞府外。


    “鬼魔師弟怎得這般有雅興到我這?”


    洞府門戶大開,隱約可見其中一渾身長滿綠毛的身影盤坐。


    鬼魔老人皮膚一陣瘙癢,隻覺好像要生出什麽,當即元神一轉撫平了體內氣機的躁動。


    “四師兄,是十一師弟那邊出了點小狀況。”


    洞府內的咒魔天君訝異道:“小狀況?”


    而後便也不用鬼魔老人贅述,一番天機推演,隔空查探便已明了其中因果,一時間也是大為意外與不忿。


    “玉宸、玄都?他們如今愈發本事了,手竟伸得這樣長?!”


    鬼魔老人蹙眉點頭:“十一師弟乃是他們幾個裏最有希望渡過四九重劫的,此番波瀾下,對其道途怕是有礙。”


    “隻那二人點到為止,隻留下了些許真身道韻,咱們倒也不好直接出手抹平。”


    “至於些許小事,卻也不敢驚擾了師尊。”


    咒魔天君淡淡道:“師尊前去冥海聽道,哪裏有功夫去管純陽都不到的小兒。”


    “道門那兩位顯然也是懂分寸的。但既然他們擺明鑼鼓對陣了,咱們也不能任由天象被人欺淩。”


    鬼魔老人微微點頭,但到底顧及那兩位已渡了幾次衰劫的純陽真君。


    “那師兄的意思是?”


    咒魔天君輕哼道:“他們的意思我也能看出幾分,既然如此,你我也降下靈應,於那界中顯化幾分道韻,也算幫天象師弟兜個底,至於能不能爭口氣就就看他自己的了。”


    鬼魔老人讚同點頭:“正是。他那天地眾生無上統禦真靈秘術發動後,動也動不得,咱們也算盡了心了。”


    旋即便忍不住皺眉:“隻不過天象大世界雖沒被從外界徹底隔絕,但也有迷惑陣勢擾亂,尋常時候根本不會有外人去才是。”


    咒魔天君與之對視一眼,當即聯手又重新演算起來。


    “看來真是恰逢其會……”


    “想也是如此。若真要算計咱們這一脈,從天象那邊入手卻是浪費功夫了。”


    鬼魔老人不禁一笑:“天象師弟早年還得了師尊幾分器重,賜下種種神通寶物,可如今已在陽神層次停留太久了,晚他三千年入門的都成就純陽了。”


    咒魔天君輕歎一聲:“多說無益,如今這般也算合適,且看那兩位真君有無後手。”


    “他們若不動,咱們自也不好插手。天象師弟要是因此被幾個小輩拿捏了……”


    “那還是自戕了事,沒得辱沒了師門。”鬼魔老人接著道。


    二人有商有量地便敲定此事,當即念頭一動,朝著天象大世界降臨而去。


    感受著此界天地大道中的一縷劍意,咒魔天君眉頭直跳。


    “玉宸派來的人物不一般啊!”


    又看了一眼玄陰山方圓萬裏的淨土,更是沉默幾許:“貌似是青華元君?”


    鬼魔老人輕歎:“應當是了。”


    兩道魔光從天而降,直接扭曲了法則,汙染了天地大道,於陣陣光影中塑造了一尊背對背的雕像。


    隻是二人相對天地法則幹涉更多時,其中潛藏的劍意便是微微吐露,重新將一些不該存於天地的斬滅。


    咒魔天君無奈道:“罷了,這位是個霸道的,師尊不在,沒必要硬碰硬,不叫天象師弟被他們徹底打壓了就好。”


    “回去看看從座下選兩個人過來支應一二也就是了。”


    二人當即便也抽念而去,不曾真正靠近此界。


    二魔一來一回實則並未耗費多久的功夫,林玄之這邊在之後不久也得知了大千北域中突然多了兩尊雕像。


    念頭微轉便已曉得這是打擂台的來了。


    修複祭壇的苦力活甩了出去,燕雲歌則是各處遊走,警惕變故的同時也磨礪著劍術。


    如此林玄之這邊便專心地操持起了“反向汙染計劃”。


    至於不知誰丟下來的兩尊雕像,他反而沒有太過在意。


    即便師出同門,這對於天象魔皇來說也是“外道”。


    這位的秘術林玄之雖然弄不清楚,但顯然是依附眾生而成,既然如此眾生自然也能扒在其身上吸血。


    如今引入玄門正宗仙人的真身法相,此界修士便可從中謀求平衡穩定的蛻變可能。


    如此一來,這養出的魚天象魔皇吃還是不吃?


    一個人的力量或許很微弱,但天象大世界人數可謂繁盛,且還有幾十年的時間。


    他雖不會留那麽久,但基本盤總是可是打下的。


    千樹真人和那玉山散人兩個實驗室自然早已到了跟前。


    他便根據此界諸多法門,整理推演出了更多的道書秘籍,不過是在天象魔皇灑下的東西再加了料而已。


    隨即命那二人轉修功法,時時以青華元君為根本觀,感悟其道韻氣機,修持自身。


    如此數年匆匆而過,千樹真人得了青華寶樹真身,並重回溫養境,玉山散人也在赤霄四象爐中幾進幾出,可大量丹藥加持下,煉就了一尊長耀寶山真身。


    顯化真身時外人再看去,他們兩個不說是有什麽玄門氣度,但總歸不會一眼壞人了。


    燕雲歌那邊倒也提了兩個過得去的,林玄之協助一番,勉勉強強揠苗助長上兩個修成劍體真身的修士。


    除此之外,大地之上多了四尊雕像自然引得人們爭相而來。


    不過相對來說,此界生靈竟本能地渴望北域那兩尊。


    當然,修行未深的倒是更親近青華元君這邊一些,生機木行為主的道韻自然有些不凡的。


    因而幾年下來,有千樹真人四個帶頭人,一夥道統勢力已是初成。


    況且,林玄之推演的道書功法裏他又散布出不少,更推波助瀾,操控輿論,弄出了“四大奇書”、“九大神功”等等,引得天下修士主動追求修煉,從而引導他們朝著他們這邊靠攏。


    當初一戰,此界真身之上的高手死絕,千樹真人算是碩果僅存的老人,自然也是個活招牌。


    因此雖然天象魔皇在此經營久遠,又有同門暗中相助,但林玄之興風作浪也很是得心應手,絲毫沒落下風。


    許玄黃牛似地勤耕不輟總算將五色祭壇修複妥當,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過他記得林玄之說了,這天象大世界都跑到東南界域來了,一座五色祭壇定是不能直達赤明大千的。


    林玄之檢查一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完成的不錯,看來多年來你進益不小呀!”


    許玄揚頭一笑:“自然!莫要小瞧了人!”


    “不過。什麽時候走?”


    “這祭壇催動起來也是耗費巨大吧?你身上靈石還有多少?”


    林玄之搖了搖頭:“誰隨身帶些那勞什子,真正好東西又買不到。”


    “那這祭壇如何催動?”許玄沒好氣道。


    林玄之淡淡道:“插兩根管子抽天象魔皇的法力如何?”


    “……嗬嗬。”


    這明顯不切實際,還真當人家挺屍不成。


    見許玄僵住,林玄之也不逗他:“咱們三人合力之下,最近的大世界或許過得去。”


    “但據說東南界域並不太平,天象大世界實則算是安定之地,咱們還是遠遠走著,不要就近中轉。”


    許玄點了點頭:“伱說的有理,但還是那句話……”


    林玄之擺手道:“咱們兩個先激活一下。”


    許玄無奈,卻也為五色祭壇注入法力。


    便見五色寶光一亮,一方虛空星圖浮現而出,其中點點光明之處都標注著名字。


    如幽靈大世界、死河大世界等等。


    遠一些的便是出現了七玄大世界、流明大世界等等。


    仔細數來,天象大世界這處五色祭壇竟也能通向八個不同世界。


    二人罷手,一切隱去,許玄思索著道:“七玄大世界我似乎聽師父提起過貌似是一方繁華大千,傳承也有百花齊放之勢。”


    “那靈台、流明兩界似屬一佛一道,至少沒什麽危險。”


    “就是有些遠……”


    二人方才小試牛刀,自然曉得想直達那邊需得多少損耗。


    林玄之倒是早有計較道:“若以陣法套於祭壇外,引來大地上幾條靈脈或許能用一次。”


    “後續雖於此界修士多少有礙,但已然送了他們一番造化,取些靈脈我倒也不虧心。”


    許玄不置可否:“你說了算……”


    “等等!你不會又要……”


    林玄之已是再次丟出一枚玉簡道:“這是我配置出的陣法和選定的十二條上乘靈脈。”


    “你這般長進,陣法交給你我也放心的。”


    許玄深吸口氣:“好、好、好!倒多謝你器重!”


    “這福氣一般人沒有呢!快去~”林玄之擺手一笑。


    許玄非是認命,隻是他本就是最著急回去的,自然比誰都要賣力。


    有了這樣能幹的幫手,林玄之可不就是當了甩手掌櫃,有更多時間操練千樹真人和玉山散人。


    他本意是想嚐試把千樹真人退到永明層次再離去的,為此甚至傳了幾分《大黑天永明真我觀》的玄妙。


    但可惜。


    一來可能是他心急了,二則也是這千樹真人過於普通,永明一關對其宛若天塹。


    反而是那玉山散人越點越通,大有厚積薄發,大器晚成之勢。


    林玄之暗惱千樹之餘,不免欣慰幾分,倒是隨手賜下了幾篇丹書、法術。


    燕雲歌那邊如何教導的他也不管,待勢力初成後,便也都是千樹等人摻和進那紛爭中。


    待許玄累的夠嗆布置妥當一切,林玄之賜下兩件不知哪得的靈器給千樹二人,又交代幾句後便在五色祭壇上站定。


    燕雲歌眯著眼:“這些年他倒是平靜,但其一覺醒來咱們所做怕也要付諸東流。”


    林玄之含笑道:“躲到祖師玉像下總歸他是不敢趕盡殺絕的,而且尚有幾十年,說不準他醒來四九重劫就來了。”


    燕雲歌點了點頭,說到底反向汙染也能幹擾天象魔皇的秘術效果。


    許玄在一旁暗自放鬆了許多,倒也不著急催促什麽。


    隨著一陣五色寶光亮起,引動之外的陣法,半晌間就見道道炙熱白光似靈氣在燃燒般注入祭壇。


    隨著一陣嗡鳴聲,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天象大世界。


    陰雲聚了又散,悶雷陣陣,終是沒有在玄陰山降下。


    許玄在七玄大世界便獨自離開,林玄之和燕雲歌倒是沒有絲毫介意地繼續結伴同行。


    隻不過他們兩個也沒有什麽閑情雅致繼續閑逛,借由一家惠山派的陣法跳轉回了赤明大千。


    紫霞洞天。


    呂真人洞府中,林玄之笑著將清風拂神簽呈上:“雖有波折,但幸不辱命。”


    冰鳳忽然現身,優雅地抖動著翅膀:“我的呢?”


    呂真人搖頭一笑,對林玄之道:“旁的倒也罷了,那副披掛給他。”


    林玄之點了點頭,取出那支吸去了純陽鳳血氣息的羽毛、銀色鎧甲、兩顆鳳凰卵,還有幾樣寒冰屬性的天材地寶。


    冰鳳一揮翅膀盡數收入囊中,倒也不見喜怒地頷首:“辛苦了,這鳳羽倒是第一緊要的。”


    林玄之挑了挑眉,上次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這是被調教了?


    冰鳳不知飛去了哪裏,林玄之轉而笑問道:“真人好手段,這是收服了?”


    呂真人把玩著清風拂神簽搖了搖頭:“隨他去吧,舍此之外我也沒想要其他。”


    “看來真人好事將成,弟子便提前恭賀真人劫過四九,煉就純陽了!”林玄之不免期盼著道。


    呂真人淡笑頷首:“承你吉言,不過還需準備一番。接下來一段日子你是見不到我了。”


    林玄之識趣告辭:“那弟子便不打擾您了。”


    “去吧!你這人一丟,元鈞子道友可差點魂飛天外。”呂真人揮手便將林玄之送回了九玄峰。


    而不等他動作,便覺頭頂一隻一人高,皮毛閃動月華的兔子提著藥杵便砸下來。


    “呀呀呀!你還敢回來!你知道我這麽多年是過的什麽日子嗎?!”


    冰鳳站在一旁樹梢上全然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林玄之輕輕吐了口氣,便有一陣火光閃過,伴隨著一陣皮毛燒焦的味道,月牙兒倒飛而去。


    “小兔子真沒用,枉我給你遮掩氣息。”


    冰鳳嗤笑著就要飛走,卻見一重五色豔霞已然將九玄峰籠罩。


    “何方妖孽?竟不經通傳擅闖我九玄峰!”


    冰鳳瞠目:“你不認得我?”


    林玄之笑眯眯道:“貧道不看人,隻看身份法籙,你有嗎?”


    “啊?”冰鳳呆愣。


    “沒有便是擅闖,看來本觀清淨塔林又要多一新住戶了。”林玄之公事公辦的模樣道。


    蒼龍柱、望舒清月珠接連升起,一時間九玄峰那叫個熱鬧。


    “或者說,閣下去找觀主或呂師祖討要個身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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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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