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和老公都回到了我剛生完孩子的時候。
幸運的是，我和老公的靈魂互換了。
我看著老公被剖腹產的傷口折磨的徹夜難眠，被婆婆打罵折磨。
我在一邊冷眼觀看，對他的求助置若罔聞。
王啟，歡迎來到我經曆過的痛苦世界。
1.
「兒子，兒子，起床去吃早飯了。」
我被人喊醒，那個聲音是我婆婆李翠芳的聲音。
但是婆婆從來沒有這麽好心叫過我起床。
「媽……」
一開口，我就清醒了。
因為我發出的不是我的聲音，是一個男聲。
是我老公王啟的聲音。
我去到浴室照了下鏡子，發現我現在頂著的是王啟的臉。
所以，現在是我穿到王啟的身體裏了。
那王啟現在在哪？
會不會他穿到我身上了？
我問李翠芳：「媽，王……李青在哪？」
聽到我說李青，李翠芳的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嫌棄。
她說：「李青？還在客房睡著呢。」
然後我又聽到了她的小聲嘀咕：「還真以為自己生個孩子就是老大了，這麽晚還不起床。」
客房，生孩子。
我知道了我是回到了我剛生完孩子的時候。
也是我嫁給王啟這麽久以來最痛苦的時候。
我在心中狂喜。
王啟，也該讓你體驗我受到過的痛苦了。
在我打著心裏的小算盤時，我聽到了客房傳來驚叫聲。
是李青，啊不，應該是王啟發出來的。
我伸了個懶腰，悠哉悠哉地走到客房。
李翠芳跟在後麵，邊走邊嚷嚷道：「大清早的吵什麽吵？」
王啟一臉驚恐地看著我，說：「李，王啟，我怎麽這樣了？」
我叫李翠芳去客廳等我們，然後看著王啟說：「什麽怎麽樣，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我冷笑一聲：「王啟，也該讓你感受一下我經曆過的事了。」
「你什麽意思？」
王啟繼續追問，撐著床想要起來。
結果跌坐了回去。
他被疼出了一身冷汗。
他慘白著臉地說：「我怎麽這麽痛……」
我笑了。
我說：「現在是我剛生完孩子的時候，在你肚子上剖這麽大個口子，怎麽會不痛呢？」
「哦，對了，之前你說過剖腹產就是在肚子上劃一道小口子，說痛就是矯情了。」
「怎麽？你這麽矯情？」
王啟臉色難看地躺在床上，想要說什麽來反駁我，卻被痛的說不出話。
我看著他，心裏沒有一絲同情。
畢竟我也是這麽過來的。
在我剛生完孩子，他們就一定要我出院。
他們說我隻是在肚子上劃了條小口子，沒必要浪費這麽多錢。
我說痛時，她們說我矯情。
在我忍著疼痛，一個人收拾著住院時帶的衣服出院時，我看到了護士和同一個病房的孕媽媽對我同情的目光。
王啟和李翠芳沒有一個人關心我。
王啟在忙著他口中分分鍾幾百萬上下的生意，李翠芳在逗弄著她心心念念的小孫孫。
現在，這些痛苦也要讓王啟體驗到了。
我冷冷地拋下一句：「快點出來，不要讓你的好媽媽等久了。」
然後不再理會王啟，徑直走了出去。
2.
出到客廳，李翠芳已經把早餐擺好了。
我的早餐是三明治和蝦餃，王啟的是一份月子餐。
看到王啟毫無察覺地拿起月子餐要吃，我忍不住在心裏幸災樂禍。
王啟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麽。
「呸！」
王啟把剛入口的月子餐吐了出來。
「媽，你這做的是什麽？怎麽這麽腥，是人喝的嗎？」
李翠芳說：「月子餐啊，這碗你全都要喝完，不然你哪有奶喂孩子。」
王啟一臉惡心地說：「但是好難喝，我不想喝了。」
李翠芳大聲嚷嚷：「你說不喝就不喝？我辛辛苦苦做了這麽久你說不喝就不喝？你是想餓死我的乖孫孫嗎？」
王啟求助地看著我，說：「李，王啟，我不想喝。」
我看著他，眼裏全是冷漠，說：「這是媽的心意，媽為了你辛辛苦苦做了這麽久，你就是這麽對待媽的心血的嗎？你把東西給喝了，這能有多難喝。」
說完我就不再搭理王啟，吃完我的早餐出去上班了。
畢竟，之前我和他說不想喝時，他也是這麽說的。
李翠芳做的月子餐裏的魚內髒和魚鱗都沒有處理幹淨，喝起來有一股濃重的腥味，讓人直犯惡心。
現在也讓王啟體會到我的痛苦了。
王啟的工作很輕鬆，我去到他的公司就打開家裏的監控看家裏的情況。
因為我知道他會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感到崩潰。
吃完早飯後，李翠芳開始叫王啟做家務。
小到掃地拖地，大到叫他扛煤氣罐上樓。
我們住的公寓在六樓，沒有電梯，廚房用的還是煤氣。
我和王啟結婚之後，家裏的煤氣罐都是我扛上樓的，在我孕期的時候我也要自己一個人把罐子搬上樓。
他們說，鍛煉身體，生出來的孩子才會更加強壯。
但是我知道這是因為李翠芳對我不滿。
在剛開始懷孕時，李翠芳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讓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好轉了。
但是在我顯懷可以查胎兒的性別的時候，李翠芳帶我去了一個小診所查了性別。
那個醫生說這胎是個女兒。
李翠芳當時臉都垮下去了。
之後李翠芳也就懶得偽裝了，家裏的一切東西李翠芳都叫我去幹。
我向王啟說過每次搬完煤氣罐之後，我的肚子都會很痛，和他商量著能不能加點錢讓送煤氣的搬上來。
王啟說：「我媽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嫌這嫌那的了，怎麽可能搬個東西就肚子痛。」
在李翠芳叫王啟下去背煤氣罐時，我看到王啟驚訝地睜大了眼。
王啟說：「媽，我現在傷口還痛著，能不能叫送煤氣的搬上來？」
李翠芳一臉嫌棄：「你以為叫別人送上來不用錢嗎？我也生過孩子哪有你說的這麽痛？你真以為你生了個孩子就是祖宗了？快點給我下去搬上來！」
李翠芳大力地把臉色蒼白的王啟給推出門，把他趕了下樓。
不多時，王啟就回來了。
在我驚訝於王啟的迅速時，我從監控裏聽到王啟在說：「放在這吧，十塊是吧？我現在給你。」
聽到這個聲音，我看到李翠芳立刻衝了出去，一把把王啟推到地上。
李翠芳大聲嚷嚷：「你這賤人你在幹什麽？叫你去搬個煤氣罐你就勾搭上其他男的還給錢給他，你這一天不勾搭人就賤得慌是吧？」
王啟跌坐在地上，扯到傷口痛得臉色慘白。
他連忙解釋：「不是的媽，是我搬不動我找人幫忙搬上來而已。」
李翠芳說：「你真以為自己金貴？快點給我把罐子搬進去！」
王啟一個人坐在走廊一臉無措，良久才扶著牆站起來把煤氣罐拖進去。
做完這一切，王啟蹣跚著走進房間。
下一秒，我的電話響起來了。
3
這個電話是王啟打來的。
他央求我說：「李青，我們換回來吧。」
我說：「我不知道怎麽換回來，而且，你不是說我呆在家裏很舒服你在外麵上班很累嗎？怎麽現在讓你享受你還不願意了。」
王啟說：「之前是我錯了，我不知道媽是這麽對你的，你就讓我回到我的身體吧。」
我冷笑一聲，說：「不可能，王啟，這一切都是你應該受著的。」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管他。
但是沒多久，王啟再次打了電話過來。
他聲音驚恐，說：「李青，為什麽我會失禁？有東西從下麵流出來了止不住。」
我意識到王啟說的是孕後坐月子時流惡露。
我還記得之前我第一次流惡露時，他一臉惡心的表情。
那時候我被李翠芳強製拉出去散步。
我忍著傷口的疼痛，在後麵走得緩慢。
走到小區樓下時，我感覺有粘膩的東西順著我的大腿內側流了下來。
我一看，是紅色的惡露，還伴隨著一股血腥味。
李翠芳嫌我丟臉，把我趕了回去。
回到家後，我的雙腿粘膩，王啟看到後，捂著鼻子嫌棄地看著我，讓我快點去搞幹淨，仿佛我是什麽髒東西。
想到那件事，我冷漠地說：「這不就是你之前說我惡心的東西嗎，你自己墊個尿片，我很忙，你不要再來煩我。」
這些都是之前王啟對我的說辭，我終於一句一句地還了回去。
放下手機後我開始工作。
王啟是公司的設計總監。
我翻看了他桌子上的設計稿，我愣住了。
這些稿子，都是我之前的作品。
有我在上學時隨手畫的，有我在畢業後自己精心設計的。
王啟是和我同專業的，但是我們談戀愛時他已經出來工作了。
每次畫完我都會給王啟看，但無一例外，都被他說的體無完膚。
其中有一張設計圖，是我剛畢業時想來王啟的公司應聘畫的設計圖。
給王啟看時，他一臉嫌棄地說：「這種圖，在我們公司都是要被扔進垃圾桶的。」
但是他用我的圖拿到了設計大賽的金獎，爬上了現在他設計總監的位置。
他如今所有的成績，都是靠踩著我上位。
而且更讓我生氣的是，我在王啟的手機裏發現，王啟出軌了。
在我懷孕的時候。
而且，王啟用我的畢業設計為那個小三建造裝修了房子。
難怪那一段時間，王啟的工作應酬總是格外的多。
而且，在每晚王啟應酬回來後，我都會聞到王啟身上有濃重的香水味。
而王啟卻說那是客戶帶來的女伴的香水。
我的心燃燒起怒火。
我把王啟和小三所有的記錄都保存起來。
王啟要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4.
我在下班之前整理了這些年王啟手中的設計。
幾乎全是我的作品。
那些都是之前王啟說隻配呆在垃圾桶裏的廢品。
但是他卻利用這些他口中的廢品一步步爬到高位。
越整理，我的怒火越盛，腦子也越清晰。
等我把所有證據都整理好後，我看了眼手機監控。
正好看到王啟在吃飯，他的晚飯是看上去沒有什麽油水的水煮白菜和白麵饅頭。
王啟很震驚。
他對李翠芳說：「媽，你今天去菜市場回來後不是買了牛腩和排骨嗎？是沒有做嗎？」
李翠芳一臉嫌棄，說：「我沒有買，就算買了你看你配吃這些嗎？」
王啟拿著饅頭咬了一口，一副難以下咽的樣子。
但這些都不過是之前我經常吃的飯菜罷了。
回到家開了家門，李翠芳就迎了出來。
「兒子回來啦，快過來吃飯。」
說完就對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的王啟說：「你就隻會坐著嗎你，你老公回來了不知道幫他拿一下東西嗎？」
被李翠芳莫名其妙地訓了一頓，王啟怯怯地站起來過來拿過我的公文包放好。
李翠芳把做好的飯菜從廚房裏拿出來。
是糖醋排骨和蘿卜燉牛腩。
和之前王啟吃的白菜饅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之前懷孕時，李翠芳總是會一大早叫我起床和她出去買菜。
那時候肚子的月份已經很大了，我挺著個大肚子走得很慢，走急了肚子還會痛，但是李翠芳在前麵健步如飛。
李翠芳每天早上都會把一整天的菜給買好，每次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肉和菜。
但是那些肉和菜從來沒有在午飯和晚飯的時候出現過，因為王啟午飯不回家吃，晚上又回來得晚。
在王啟不在時，李翠芳就讓我吃的沒什麽油水和營養的水煮菜。
但是在王啟回來之後，李翠芳總是會端出大碟的菜和肉出來。
王啟有一次問過怎麽還有這麽多菜，李翠芳說：「可能是李青那孩子不喜歡我做的飯吧，我做出來的她都不怎麽吃，欸，你媽老了，被人嫌棄了。」
李翠芳輕飄飄一句話，把所有的錯都歸到我身上。
在生完孩子後，我向王啟說過媽給我做的夥食不怎麽好。
我記得當時的王啟是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你就不知道少吃點嗎？你看看你生完孩子之後的身材都變成什麽樣了？」
我看著我生完孩子之後嚴重走樣的身材，沒有再出聲。
現在我才知道，哪怕當時我的身材好也沒用，因為王啟已經出軌了。
看到李翠芳端出來的菜，王啟詫異說：「媽，你不是說沒有買嗎？怎麽……」
李翠芳打斷了王啟的話，說：「兒子上班一天累了吧？快來吃飯，媽特意為你做的，青青說她不喜歡吃這些要都留給你吃。」
王啟聽後，說：「我沒……」
然後王啟又說：「媽，我還沒吃飽，我能再吃一點嗎？」
李翠芳大聲說：「大晚上你吃這麽多幹什麽，對身體不好，不要吃了。」
王啟求助地看著我。
我淡淡地說：「青青，聽媽的，這麽晚了就別吃了，早點休息吧。」
「之前不也是這樣的嗎。」
聽出我話裏的意思，王啟眼裏的光暗淡下來，轉身走回房間。
「對了。」
我叫住王啟。
他轉過身來，眼裏浮現一點亮光。
我打碎他的幻想：「記得給寶寶喂奶。」
王啟點了下頭，小聲說：「知道了。」
王啟在房間裏給寶寶喂奶，我和李翠芳在外麵繼續「母慈子孝」。
然後房間裏傳來一聲吃痛聲。
幸運的是，我和老公的靈魂互換了。
我看著老公被剖腹產的傷口折磨的徹夜難眠，被婆婆打罵折磨。
我在一邊冷眼觀看，對他的求助置若罔聞。
王啟，歡迎來到我經曆過的痛苦世界。
1.
「兒子，兒子，起床去吃早飯了。」
我被人喊醒，那個聲音是我婆婆李翠芳的聲音。
但是婆婆從來沒有這麽好心叫過我起床。
「媽……」
一開口，我就清醒了。
因為我發出的不是我的聲音，是一個男聲。
是我老公王啟的聲音。
我去到浴室照了下鏡子，發現我現在頂著的是王啟的臉。
所以，現在是我穿到王啟的身體裏了。
那王啟現在在哪？
會不會他穿到我身上了？
我問李翠芳：「媽，王……李青在哪？」
聽到我說李青，李翠芳的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嫌棄。
她說：「李青？還在客房睡著呢。」
然後我又聽到了她的小聲嘀咕：「還真以為自己生個孩子就是老大了，這麽晚還不起床。」
客房，生孩子。
我知道了我是回到了我剛生完孩子的時候。
也是我嫁給王啟這麽久以來最痛苦的時候。
我在心中狂喜。
王啟，也該讓你體驗我受到過的痛苦了。
在我打著心裏的小算盤時，我聽到了客房傳來驚叫聲。
是李青，啊不，應該是王啟發出來的。
我伸了個懶腰，悠哉悠哉地走到客房。
李翠芳跟在後麵，邊走邊嚷嚷道：「大清早的吵什麽吵？」
王啟一臉驚恐地看著我，說：「李，王啟，我怎麽這樣了？」
我叫李翠芳去客廳等我們，然後看著王啟說：「什麽怎麽樣，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我冷笑一聲：「王啟，也該讓你感受一下我經曆過的事了。」
「你什麽意思？」
王啟繼續追問，撐著床想要起來。
結果跌坐了回去。
他被疼出了一身冷汗。
他慘白著臉地說：「我怎麽這麽痛……」
我笑了。
我說：「現在是我剛生完孩子的時候，在你肚子上剖這麽大個口子，怎麽會不痛呢？」
「哦，對了，之前你說過剖腹產就是在肚子上劃一道小口子，說痛就是矯情了。」
「怎麽？你這麽矯情？」
王啟臉色難看地躺在床上，想要說什麽來反駁我，卻被痛的說不出話。
我看著他，心裏沒有一絲同情。
畢竟我也是這麽過來的。
在我剛生完孩子，他們就一定要我出院。
他們說我隻是在肚子上劃了條小口子，沒必要浪費這麽多錢。
我說痛時，她們說我矯情。
在我忍著疼痛，一個人收拾著住院時帶的衣服出院時，我看到了護士和同一個病房的孕媽媽對我同情的目光。
王啟和李翠芳沒有一個人關心我。
王啟在忙著他口中分分鍾幾百萬上下的生意，李翠芳在逗弄著她心心念念的小孫孫。
現在，這些痛苦也要讓王啟體驗到了。
我冷冷地拋下一句：「快點出來，不要讓你的好媽媽等久了。」
然後不再理會王啟，徑直走了出去。
2.
出到客廳，李翠芳已經把早餐擺好了。
我的早餐是三明治和蝦餃，王啟的是一份月子餐。
看到王啟毫無察覺地拿起月子餐要吃，我忍不住在心裏幸災樂禍。
王啟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麽。
「呸！」
王啟把剛入口的月子餐吐了出來。
「媽，你這做的是什麽？怎麽這麽腥，是人喝的嗎？」
李翠芳說：「月子餐啊，這碗你全都要喝完，不然你哪有奶喂孩子。」
王啟一臉惡心地說：「但是好難喝，我不想喝了。」
李翠芳大聲嚷嚷：「你說不喝就不喝？我辛辛苦苦做了這麽久你說不喝就不喝？你是想餓死我的乖孫孫嗎？」
王啟求助地看著我，說：「李，王啟，我不想喝。」
我看著他，眼裏全是冷漠，說：「這是媽的心意，媽為了你辛辛苦苦做了這麽久，你就是這麽對待媽的心血的嗎？你把東西給喝了，這能有多難喝。」
說完我就不再搭理王啟，吃完我的早餐出去上班了。
畢竟，之前我和他說不想喝時，他也是這麽說的。
李翠芳做的月子餐裏的魚內髒和魚鱗都沒有處理幹淨，喝起來有一股濃重的腥味，讓人直犯惡心。
現在也讓王啟體會到我的痛苦了。
王啟的工作很輕鬆，我去到他的公司就打開家裏的監控看家裏的情況。
因為我知道他會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感到崩潰。
吃完早飯後，李翠芳開始叫王啟做家務。
小到掃地拖地，大到叫他扛煤氣罐上樓。
我們住的公寓在六樓，沒有電梯，廚房用的還是煤氣。
我和王啟結婚之後，家裏的煤氣罐都是我扛上樓的，在我孕期的時候我也要自己一個人把罐子搬上樓。
他們說，鍛煉身體，生出來的孩子才會更加強壯。
但是我知道這是因為李翠芳對我不滿。
在剛開始懷孕時，李翠芳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讓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好轉了。
但是在我顯懷可以查胎兒的性別的時候，李翠芳帶我去了一個小診所查了性別。
那個醫生說這胎是個女兒。
李翠芳當時臉都垮下去了。
之後李翠芳也就懶得偽裝了，家裏的一切東西李翠芳都叫我去幹。
我向王啟說過每次搬完煤氣罐之後，我的肚子都會很痛，和他商量著能不能加點錢讓送煤氣的搬上來。
王啟說：「我媽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嫌這嫌那的了，怎麽可能搬個東西就肚子痛。」
在李翠芳叫王啟下去背煤氣罐時，我看到王啟驚訝地睜大了眼。
王啟說：「媽，我現在傷口還痛著，能不能叫送煤氣的搬上來？」
李翠芳一臉嫌棄：「你以為叫別人送上來不用錢嗎？我也生過孩子哪有你說的這麽痛？你真以為你生了個孩子就是祖宗了？快點給我下去搬上來！」
李翠芳大力地把臉色蒼白的王啟給推出門，把他趕了下樓。
不多時，王啟就回來了。
在我驚訝於王啟的迅速時，我從監控裏聽到王啟在說：「放在這吧，十塊是吧？我現在給你。」
聽到這個聲音，我看到李翠芳立刻衝了出去，一把把王啟推到地上。
李翠芳大聲嚷嚷：「你這賤人你在幹什麽？叫你去搬個煤氣罐你就勾搭上其他男的還給錢給他，你這一天不勾搭人就賤得慌是吧？」
王啟跌坐在地上，扯到傷口痛得臉色慘白。
他連忙解釋：「不是的媽，是我搬不動我找人幫忙搬上來而已。」
李翠芳說：「你真以為自己金貴？快點給我把罐子搬進去！」
王啟一個人坐在走廊一臉無措，良久才扶著牆站起來把煤氣罐拖進去。
做完這一切，王啟蹣跚著走進房間。
下一秒，我的電話響起來了。
3
這個電話是王啟打來的。
他央求我說：「李青，我們換回來吧。」
我說：「我不知道怎麽換回來，而且，你不是說我呆在家裏很舒服你在外麵上班很累嗎？怎麽現在讓你享受你還不願意了。」
王啟說：「之前是我錯了，我不知道媽是這麽對你的，你就讓我回到我的身體吧。」
我冷笑一聲，說：「不可能，王啟，這一切都是你應該受著的。」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管他。
但是沒多久，王啟再次打了電話過來。
他聲音驚恐，說：「李青，為什麽我會失禁？有東西從下麵流出來了止不住。」
我意識到王啟說的是孕後坐月子時流惡露。
我還記得之前我第一次流惡露時，他一臉惡心的表情。
那時候我被李翠芳強製拉出去散步。
我忍著傷口的疼痛，在後麵走得緩慢。
走到小區樓下時，我感覺有粘膩的東西順著我的大腿內側流了下來。
我一看，是紅色的惡露，還伴隨著一股血腥味。
李翠芳嫌我丟臉，把我趕了回去。
回到家後，我的雙腿粘膩，王啟看到後，捂著鼻子嫌棄地看著我，讓我快點去搞幹淨，仿佛我是什麽髒東西。
想到那件事，我冷漠地說：「這不就是你之前說我惡心的東西嗎，你自己墊個尿片，我很忙，你不要再來煩我。」
這些都是之前王啟對我的說辭，我終於一句一句地還了回去。
放下手機後我開始工作。
王啟是公司的設計總監。
我翻看了他桌子上的設計稿，我愣住了。
這些稿子，都是我之前的作品。
有我在上學時隨手畫的，有我在畢業後自己精心設計的。
王啟是和我同專業的，但是我們談戀愛時他已經出來工作了。
每次畫完我都會給王啟看，但無一例外，都被他說的體無完膚。
其中有一張設計圖，是我剛畢業時想來王啟的公司應聘畫的設計圖。
給王啟看時，他一臉嫌棄地說：「這種圖，在我們公司都是要被扔進垃圾桶的。」
但是他用我的圖拿到了設計大賽的金獎，爬上了現在他設計總監的位置。
他如今所有的成績，都是靠踩著我上位。
而且更讓我生氣的是，我在王啟的手機裏發現，王啟出軌了。
在我懷孕的時候。
而且，王啟用我的畢業設計為那個小三建造裝修了房子。
難怪那一段時間，王啟的工作應酬總是格外的多。
而且，在每晚王啟應酬回來後，我都會聞到王啟身上有濃重的香水味。
而王啟卻說那是客戶帶來的女伴的香水。
我的心燃燒起怒火。
我把王啟和小三所有的記錄都保存起來。
王啟要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4.
我在下班之前整理了這些年王啟手中的設計。
幾乎全是我的作品。
那些都是之前王啟說隻配呆在垃圾桶裏的廢品。
但是他卻利用這些他口中的廢品一步步爬到高位。
越整理，我的怒火越盛，腦子也越清晰。
等我把所有證據都整理好後，我看了眼手機監控。
正好看到王啟在吃飯，他的晚飯是看上去沒有什麽油水的水煮白菜和白麵饅頭。
王啟很震驚。
他對李翠芳說：「媽，你今天去菜市場回來後不是買了牛腩和排骨嗎？是沒有做嗎？」
李翠芳一臉嫌棄，說：「我沒有買，就算買了你看你配吃這些嗎？」
王啟拿著饅頭咬了一口，一副難以下咽的樣子。
但這些都不過是之前我經常吃的飯菜罷了。
回到家開了家門，李翠芳就迎了出來。
「兒子回來啦，快過來吃飯。」
說完就對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的王啟說：「你就隻會坐著嗎你，你老公回來了不知道幫他拿一下東西嗎？」
被李翠芳莫名其妙地訓了一頓，王啟怯怯地站起來過來拿過我的公文包放好。
李翠芳把做好的飯菜從廚房裏拿出來。
是糖醋排骨和蘿卜燉牛腩。
和之前王啟吃的白菜饅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之前懷孕時，李翠芳總是會一大早叫我起床和她出去買菜。
那時候肚子的月份已經很大了，我挺著個大肚子走得很慢，走急了肚子還會痛，但是李翠芳在前麵健步如飛。
李翠芳每天早上都會把一整天的菜給買好，每次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肉和菜。
但是那些肉和菜從來沒有在午飯和晚飯的時候出現過，因為王啟午飯不回家吃，晚上又回來得晚。
在王啟不在時，李翠芳就讓我吃的沒什麽油水和營養的水煮菜。
但是在王啟回來之後，李翠芳總是會端出大碟的菜和肉出來。
王啟有一次問過怎麽還有這麽多菜，李翠芳說：「可能是李青那孩子不喜歡我做的飯吧，我做出來的她都不怎麽吃，欸，你媽老了，被人嫌棄了。」
李翠芳輕飄飄一句話，把所有的錯都歸到我身上。
在生完孩子後，我向王啟說過媽給我做的夥食不怎麽好。
我記得當時的王啟是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你就不知道少吃點嗎？你看看你生完孩子之後的身材都變成什麽樣了？」
我看著我生完孩子之後嚴重走樣的身材，沒有再出聲。
現在我才知道，哪怕當時我的身材好也沒用，因為王啟已經出軌了。
看到李翠芳端出來的菜，王啟詫異說：「媽，你不是說沒有買嗎？怎麽……」
李翠芳打斷了王啟的話，說：「兒子上班一天累了吧？快來吃飯，媽特意為你做的，青青說她不喜歡吃這些要都留給你吃。」
王啟聽後，說：「我沒……」
然後王啟又說：「媽，我還沒吃飽，我能再吃一點嗎？」
李翠芳大聲說：「大晚上你吃這麽多幹什麽，對身體不好，不要吃了。」
王啟求助地看著我。
我淡淡地說：「青青，聽媽的，這麽晚了就別吃了，早點休息吧。」
「之前不也是這樣的嗎。」
聽出我話裏的意思，王啟眼裏的光暗淡下來，轉身走回房間。
「對了。」
我叫住王啟。
他轉過身來，眼裏浮現一點亮光。
我打碎他的幻想：「記得給寶寶喂奶。」
王啟點了下頭，小聲說：「知道了。」
王啟在房間裏給寶寶喂奶，我和李翠芳在外麵繼續「母慈子孝」。
然後房間裏傳來一聲吃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