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查到哪了?”正午時分,林夕帶著十幾人,正在一顆老樹下乘涼。


    “上京城一共九十六坊,我們才查了一半多。”


    唐遙躺在姐姐懷裏抱怨道:“查了一上午了,別說姓秦的漢人了,就是姓秦的都沒幾個……”


    “沒事,我們把每個姓秦的人都記下來,就算今天查不到,以後一旦有線索,就不用再查一遍了。”


    唐瀟看了看大家,問林夕道:“林夕,你餓不餓,大中午的,大家都挺累的,要不先吃個飯?”


    唐遙坐了起來,看林夕沒什麽反應,又喊了幾聲:“林夕!林夕!姐姐,林夕怎麽躺在那兒沒反應呢?”


    唐瀟聽到也疑惑的坐起來看向林夕,一看林夕真的躺在那一動不動,突然起了警覺之心。


    “妹妹,可能是出事了,小心點,過去看看。”


    唐瀟小心翼翼走了過去,緊張的咽了下口水,輕輕按在林夕的胸口上,愣了一會兒,舒了口氣。


    “沒事,還活的好好的,睡著了。”


    “他……怎麽在這兒就睡著了?林夕,林夕!”


    “啊?啊,怎麽了?”唐遙晃了晃林夕,林夕這才從睡夢中驚醒。


    “林夕,你是不是沒睡好啊,我看你一上午精神都不好。”


    “我……我昨晚沒睡覺。”


    唐遙很是奇怪,問到:“好好的怎麽不睡覺啊?”


    “我昨天晚上在院裏,好像聽到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聲音……唔!”唐瀟還沒說完,就被著急忙慌的林夕捂住了嘴。


    “姐姐,你說什麽?我怎麽沒聽到。”


    “你晚上睡得又早又死,怎麽聽得到。”


    “沒什麽,你別聽你姐瞎說,昨晚上沒啥聲音,我都沒聽到。”


    唐瀟會心一笑,“整整一晚上沒睡,你身體不錯嘛。”


    “謝謝誇獎……”林夕笑著回應道,之後他就又閉上眼閉目養神起來。


    “你的夫人們呢?她們也沒睡?”


    “還好吧,她們要比我精神點,我讓她們幾個姑娘去看刺史府的戶籍記錄了。”


    “你可得注意點,可別累倒了,啊。”


    “這個就不勞你提醒了!我自己有分寸,累不死。”


    “姐姐,你們兩個說什麽呢?什麽累不累死的?”


    “沒什麽,讓他注意身體。別多問了啊妹妹。”


    林夕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怪自己昨天搞的聲音有點大了。


    唐瀟又想起剛剛的話,拍了下林夕再次問到:“哎,吃飯不?大家跑了一上午了,都是又餓又累,不如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林夕眼珠子轉了兩圈思考片刻:“也好,把大家都叫回來吧,咱就近找個酒樓吃飯吧。”


    哪成想,吃飯的時候,竟然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的拜訪。


    林夕正吃著飯,突然一把劍拍到了桌子上,林夕和對坐唐家姐妹一齊向上望去,竟然是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元夔?!”林夕有些意外,坐在對麵的唐瀟則是有些緊張,下意識的看向林夕。


    “城門口還掛著你的通緝令,我是真沒想到你還敢進來。”


    “過獎了。”


    “你是怎麽進來的?城門前的崗哨沒有發現你?”


    “稍微易了個容。”


    “好吧,找我有什麽事?”


    “聽說你們在找一個姓秦的漢人?”


    林夕感到些許奇怪,“你的消息可是靈通得很呢,不錯。”


    “我是聽今天出城的商人說起的。”


    “那……你來找我,是想帶給我好消息呢,還是壞消息?”


    “對你們來說,應該算是好消息吧。還記得那個姑娘麽?”


    “記得,還很清楚。”


    “她叫秦若雁,從山東來。”


    林夕頓感意外,與唐瀟唐遙對視一眼,質問元夔:“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我相信你不會害她。”


    “不對,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元夔雙目遊離,眼神飄忽,顯然是有事瞞著且精神也不太好。


    元夔歎了口氣,緩緩道出原委:“你是宋人,你應該知道,五年前山東的大瘟疫吧。”


    “記得,死了好幾千人。”


    元夔好像是做了很大決定似的,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我還是……從那年的瘟疫說起吧。”


    在元夔的口中,五年前的山東……


    此時元夔還不是永王,他在父親乙辛死後就逃到了大宋境內,結果在越境的時候被老大的手下抓個正著,從此便為了老大做事。


    “老大究竟要我們來這做什麽?”此時元夔來到了山東,對元夔來說,老大是個非常奇怪的人,那時候的元夔雖然已經經曆了生死,但他依然看不透老大所做的事情。


    “老大要我們做什麽,做就是了,不要那麽多問題。”這個人是老大的一個手下,對元夔來說也隻是有幾麵之緣,名字更是早都不記得了。


    “好吧,那我們要做什麽?”


    “種花。”


    “種花?我沒聽錯吧?”


    那人拿過了元夔手中的麻袋,說道:“你沒聽錯,這麻袋裏全都是花種。這是老大從西洋人手裏買來的鐵海棠花,南方潮濕多雨,根本種不活,所以才讓咱們拿到山東來。談亭鎮東麵的山穀溫暖幹燥,正是種這花的好地方。”


    “可種花費時費力,這花又能起什麽作用?”


    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詭異的笑了笑:“種好了,你就知道了。”


    “所以這花到底是做什麽的?”酒樓裏,林夕問話音剛落的元夔道。


    “我雖然不記得那個人的名字,但他的笑我至今還記得,現在想來讓我汗毛倒豎……我當時並不覺得自己在作惡,當時也不知道那花到底是做什麽用的,可是……”


    僅僅六個月過後,談亭鎮的山穀裏就開滿了鐵海棠。


    “我在山下打聽到,最近這附近死了很多人,百姓懷疑是瘟疫,應該就是這花的問題吧。”


    “哼,你還不算傻,你聞到這花的味道了麽?”


    “是的,我聞到了。”


    “鐵海棠花有劇毒,其香可引得蚊蟲吸食,我們便驅使大量蚊蟲,蚊蟲吸食花汁,便也有了劇毒,再將其放到附近的村鎮之中,被蚊蟲叮咬到的人就會中毒而死,死狀與瘟疫相似。”


    “哦?可趕走這些人又能怎麽樣呢?”元夔不明白。


    “以防萬一。鐵海棠花開之後有奇香,一旦被人發現滿山穀的鐵海棠,一定會引起懷疑,雖然老大跟附近縣令打過招呼,但總歸要保證絕對安全。”


    “那老大需要什麽?”


    “鐵海棠的花瓣。”


    “花瓣不是有毒麽?要那個有什麽用。”


    “好了,剩下的跟我們就沒關係了,隻要做好你的工作就可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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