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勒在大家的齊齊注視之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來。


    原來,他和嘉寶吵完架之後,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便去找嘉寶想跟她道歉,但是到了嘉寶的帳篷那現嘉寶不在。莊園裏的門房告訴他嘉寶跑出去了,而且是一個人。斯蒂勒不就放心,跟著追了出去。


    這個莊園離海盜巷本來就不遠,斯蒂勒趕到海盜巷瘋狂打聽,一個路人告訴他剛才有個小姐在一個酒吧裏喝得大醉,現在正在外麵鬧事。


    斯蒂勒到了那個酒吧,果然現嘉寶在門前喝得爛醉如泥,他就攙扶著嘉寶站在路口打車,結果從巷子裏衝出一夥人,他們把斯蒂勒打倒在地,然後強行把嘉寶塞進了車裏,揚長而去。


    “你看清楚他們是什麽人了嗎?”我問道。


    斯蒂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西裝,穿著風衣帶著墨鏡,看不清他們長什麽樣子,但是他們的西裝上都繡著一個紅色的‘m’。”


    “黑手黨?”我叫了起來。


    “什麽黑手黨?”斯登堡等一幹人見我如此吃驚,有點不明白。


    在美國,尤其是在加州,這個符號後來可成為讓人心驚膽戰的標誌。盡管現在還不是很出名,但是後來可謂家喻戶曉了。


    這個“m”是意大利黑手黨馬切特家族地家徽。該家族源於西西裏島,是西部五大黑手黨之一,他們20年代來到洛杉磯,經力,實力大增,現在在好萊塢是一股不可小瞧的力量,夢工廠從來就沒有和他們交往,也從來沒有和他們有過節。他們怎麽會綁架嘉寶的呢?!


    我腦袋都想大了一圈,也沒有想出個頭緒來。


    嘉寶被綁架,電影拍不成了,我叫劇組在莊園裏休息兩天,然後帶著甘斯等人直奔南區警局找庫克幫忙。


    這種事情,也隻能讓警察來管了。


    到了警局。庫克正好準備出去,見我找他趕緊把我請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把嘉寶被綁架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庫克聽說是馬切特家族,臉色大變。


    “柯裏昂先生,你怎麽會得罪他們呀?”庫克看著我,一臉的納悶。


    “警長,這幫家夥挺厲害的嗎?”斯登堡問道。


    庫克看了他一眼,苦笑了兩聲道:“何止厲害!?這幫人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地家夥,為了占地盤經常公開在街上殺人,我的上一任警長就是被他們暗殺的。雖然大家都知道是他們,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加上他們都是睚眥必報的人,誰要是管他們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就沒有人願意去動他們。柯裏昂先生,你這回算是碰到大麻煩了。”


    靠,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大麻煩。


    “庫克警長,你能幫我把嘉寶救出來嗎?現在夢工廠正在拍電影,她是女主演,沒有他我們的電影就拍不下去呀。”我急道。


    庫克拍了拍我的肩膀,無奈地歎了聲氣:“柯裏昂先生。咱們是朋友,不是我不想幫你。是他們我惹不起呀,如果我幫了你,明天我就會在街上被人射殺,這件事情,你最好找一些大人物。”


    “他們綁架不是為了錢嗎?我們可以給他們錢呀。”甘斯拍了一下桌子,無奈道。


    庫克看了甘斯笑了笑:“甘斯先生,你別把他們看成是一般地黑社會,他們幹得都是販賣毒品殺人越貨的勾當,一般不會幹綁架人要取贖款的事情,如果是的話,他們早就給你們打電話了。”


    庫克看了我一眼,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庫克和我總算還有點交情,碰到一般的麻煩,他是不會不管的,這次連他都不願意出手,看樣子這事情算是碰上麻煩了。


    從警局出來,甘斯和斯登堡在後麵破口大罵。


    “狗娘養的,收取支票的時候滿口都是有事找他,真的出事了,這家夥就一幅無奈的孬種樣子!”斯登堡把帽子摔在車裏,對著警局吐了口唾沫。


    “也不能怪他,人家也有老婆孩子,馬切特家族地人心黑手辣,庫克這麽做,也情有可原。”我苦笑道。


    “老板,都怪我,我不該和嘉寶吵架,不該把她氣跑出去,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斯登堡在後麵一個勁地捶打自己的頭。


    “這事和你沒多大關係,看來他們對嘉寶一直都盯著地。你們有沒有聽庫克話裏的意思,他說馬切特家族不會幹綁架人要取贖款地事情,而且到現在也沒有人打電話給我們,那就說他們綁架嘉寶不是為了錢這麽簡單。”我分析道。


    “可我們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們呀?!我們又不是黑社會,又不會和他們搶地盤!”甘斯憋紅著臉道。


    “是呀,我們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可不代表沒有得罪過別人,這事情,我看好像有人給我們使絆子,你們想呀,我們的電影剛剛拍到一半偏偏女主角被綁架了,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呀,嘉寶在公司隻是個演員,要是想綁架的話,也是綁架我或者甘斯這樣在公司裏有點地位有點身份的人呀。”我抽了口煙,叫傑克動車子到米高梅公司去。


    “老板,你想去找馬爾斯科洛夫?!”斯登堡問道。


    我看著窗外,歎了口氣:“是呀,老馬在好萊塢混得比我久,認識的人也比我多,他應該可以幫上忙。”


    甘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大,你說是有人給我們使絆子,現在在好萊塢,我們惟一接梁子的就是聯美呀,會不會是卓別林那狗娘養地!?”


    斯登堡一聽這話也蹦了起來:“對!我看是那家夥!英斯那樣的人他都能下黑手,別說綁架一個嘉寶了!”


    “傑克,停車,我去找那狗娘養地算賬去!”斯蒂勒伸手就要打開車門出去,被我阻攔了下來。


    “別意氣用事!你現在沒有


    據就去找卓別林,是會吃虧的!再說,我也隻是猜想他指使的,我也不能肯定,現在咱們不能亂了陣腳,既然不是一般的綁架,估計嘉寶不會有什麽危險,我們先找找馬爾斯科洛夫,說不定他能拍平。”幾個人在我安慰之下漸漸平息了憤怒的心情,車子疾駛向米高梅公司。


    一路上大家都默默無語,傑克突然轉臉對我說道:“老板,馬切特家族本來在南區是一手遮天,可最近聽說有個叫伯班克黨的黑社會組織展度很快,已經多次和馬切特家族生了火並,據說還占了上風,我們可以到他們那裏打聽一下,說不定花點錢就能把嘉寶小姐弄回來。”


    “伯班克黨!?我怎麽沒有聽說過呀?!而且沒聽說過伯班克出黑社會呀?”聽了傑克這話,我很是驚奇,伯班克人一向都是遵紀守法,怎麽可能做黑社會呀。


    傑克皺了一下眉頭,繼續說道:“對了,好像他們的老大和你一個姓。”


    “姓柯裏昂?!不會吧!”我一下子癱在了作為上。


    整個伯班克,柯裏昂這個姓隻有四個人擁有,我老爹霍爾然後就是我大哥卡爾,二哥鮑吉和我了。現在傑克告訴我這個伯班克黨的老大也姓柯裏昂,這個人還用想是誰嗎?!


    老爹忙著他的電影放映事業。是絕對不會去幹黑社會地,大哥出去闖蕩,一直音信全無更不可能是他,剩下的隻有一個可能,這個人是我二哥鮑吉!


    “我二哥!?不可能,他雖然是混了點,但是不會弄這麽大動靜的!”我連連搖頭:“說不定是別的波蘭移民,柯裏昂這個姓美國沒有多少人擁有。可在波蘭在華沙,很多老貴族都姓這個。肯定是其他人,不會是我二哥。”


    我不敢去想老爹老媽聽說二哥成了黑社會的老大會是什麽表情,我也不敢去想如果他成了黑社會,我該怎麽做。因為那樣的話,我們倆一個黑一個白。對於彼此都有很大的影響。


    斯登堡等人低頭不語,車裏一片安靜。


    我的腦子更是亂哄哄地,本來嘉寶被人綁架已經夠我煩的了,現在竟然聽到我二哥成了黑社會的老大,上帝呀,這不是世界末日了嗎!


    到了米高梅公司,我隻帶著甘斯進去找馬爾斯科洛夫,其他人則留在車裏等我。


    馬爾斯科洛夫在他的辦公室裏正為新電影忙得暈頭轉向,見我來了,開懷大笑:“怎麽安德烈。想通了做我們電影的導演了?”


    我搖搖頭:“你就別開玩笑了,我現在開不起這個。”


    馬爾斯科洛夫見我臉色難看得要命。便端給我一杯咖啡,然後坐在我的對麵問道:“你不是正忙著新電影嗎。怎麽會突然跑到我這裏來了呢?”


    我看了他一眼,把事情地經過說給他聽。


    馬爾斯科洛夫聽完,咂吧了一下嘴:“安德烈呀,這事情有點難辦。”


    “怎麽,你堂堂米高梅的老板,咳嗽一聲好萊塢都要抖三抖的人,連這麽小的事情也擺不平?!老馬,咱們可是朋友。你要是這點忙都幫不上,可太說不過去了?!”我急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馬爾斯科洛夫趕緊換上了一幅笑臉,把我摁到了沙上:“我說事情難辦,並不代表我不幫你。安德烈,馬切特家族這幫家夥前幾年根本不成氣候,可經過這幾年的展,就很不一樣了,如今別說好萊塢警局,就是洛杉磯警局對他們也是禮讓三分,對他們做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什麽?就是因為這幫家夥狠呀!不管你是政府要員還是億萬資產的富翁,隻要得罪了他們,等待你隻有一個下場:死亡。這事情,隻有一個解釋,你得罪了什麽人了,而且是得罪得不輕。實話跟你說,我和他們是有交往,不過關係也不是很密切,畢竟我們是生意人他們是黑社會,你的事情我不能不幫,但是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把嘉寶小姐救出來。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去辦,晚上給你回話,好不?”


    馬爾斯科洛夫望著我,笑了笑。


    我站起身來,對他說了句謝謝,走出大門。


    出了這檔子事情,我也沒有心思回片場了,直接回公司看在電話機旁等待馬爾斯科洛夫的消息。


    斯登堡幾個人陪著我在辦公室裏坐立不安,大家一直等到晚上,連飯都沒有吃。


    八點半,電話鈴聲終於響了起來。是馬爾斯科洛夫。


    “安德烈,替你打聽清楚了,綁架嘉寶小姐的,地確是馬切特家族的人,人家好像和你仇恨不小,我說話也沒有用,不過我聽他們地意思,確實是有人指使他們的,至於是誰,人家可不會說,我是無能無力,我看你親自到他們那裏找他們老大談吧。”馬爾斯科洛夫語氣中帶著無限地遺憾。


    對他道了聲謝,我重重地掛上了電話:“甘斯,打聽一下他們的總部在哪裏,派人告訴他們老大,我明天親自去拜訪!”


    “老大,那幫人殺人不眨眼,太危險了,你可不能去呀!”甘斯站在我跟前勸我三思後行。


    “危險也得去!難道讓嘉寶在他們那裏過一輩子?!難道我們的電影就不拍了!?狗娘養的,我要是查出來是誰指使的,非剁了他不可!”


    我在房間裏上蹦下跳,氣得噴血。


    “老板,和他們聯絡這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去!”靠在門邊的傑克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


    傑克轉身就要走,被我叫住了。


    我從抽屜裏把那把槍翻出來遞在他手上:“傑克,萬事小心,在他們的地盤上別和他們動手。知道嗎?”


    傑克看著手裏的槍,又看了看我,點了點頭,噔噔噔下了樓梯。


    我們幾個人在辦公室裏坐下來商議該怎麽行動,甘斯提議萬一和他們見麵,應該多帶點


    現在公司裏就我和斯登堡有槍,有點少,最好多弄一


    “這好辦,我到黑市走一趟,就能搞幾隻沒有標號的槍來。”斯登堡看樣子是幹這事情的老手。


    “那你和甘斯帶足了錢去弄幾隻來。”我也覺得身上沒有家夥不是個事,便答應了他們。


    甘斯和斯登堡出去買槍,屋子裏就剩下了我、斯蒂勒、雅塞爾和胖子。


    “柯裏昂先生,有人找你。”吉斯在從門外進來,對我小聲說道。


    “不見,告訴他改日再來,我現在忙著呢。”我對吉斯揮了揮手。就現在這心情,我還哪裏有心思接待別人。


    “看不出來,安德烈你的脾氣還挺大的,怎麽在家裏就沒有現呀?”走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著他的臉,我鼻子一酸,大步飛奔了過去:“二哥!怎麽是你!?”


    “怎麽,我就不能來了?”二哥對我笑笑,摘下了帽子放在茶幾上,然後打量了一下房間:“不錯呀,你小子還真弄出了名堂。”


    “二哥,你坐,我給你倒茶。”我端過茶壺,給鮑吉沏了一杯茶。


    鮑吉坐在沙上,看著我倒茶,嘿嘿一笑:“怎麽從來沒不知道你喜歡喝茶呀!你小子,要不是你的這張臉沒變。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我弟弟!”


    我摸了摸後腦勺,笑了一下。


    “你最近有沒有回去看老爹和老媽?”鮑吉喝了一口茶,問我道。


    “看了,他們還不錯。老爹整天放他地電影老媽和鄰居一起開了個小店,過得挺好。”


    二哥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那就好,安德烈,你小子現在是不是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二哥,你怎麽知道的!?”我驚詫地睜大了眼睛。坐到了他的對麵。


    二哥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在好萊塢南區,還沒有你二哥不知道的事情。況且被綁架的那小姑娘跟我還有點關係。”


    “嘉寶怎麽和你有關係了?”我迷糊了。


    二哥笑笑:“綁架他們的是馬切特家族的那幫家夥,他們是我們伯班克黨地死敵,他們的老大叫托尼尼.次在與我們火並的時候,被我一槍爆了腦袋,從此以後我們雙方更是打殺不斷。這次綁架那女孩的,是托尼尼的小兒子,叫羅伯特他們之所以綁架她,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有人出錢讓他們幹這事情,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弟弟,動了你。我不可能沒有動作,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對付我了。”


    二哥說到這裏,滿臉地歉意:“安德烈。是二哥不好呀,我本來想以後不會跟你生任何聯係的,可結果還是連累了你。不過你放心,二哥會把你的人安全送回來的。”


    “二哥,你說得什麽話,我們是親兄弟,沒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倒是你。老爹和老媽年紀都大了,你幹這個。他們要是知道了,還不氣死?!二哥,你就聽我一句勸,洗手別幹了,到我公司裏來,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這樣不是很好嗎?”


    二哥聽了我的話,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有這麽好笑嗎?!”看著他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我怒道。


    “洗手不幹?!這事情是我想不幹就不幹的嗎?!我要是不幹,第二天就會被人斃了,而手下地那幾百個兄弟也會被馬切特家族屠戮殆盡,安德烈,你二哥我走的是一條不可以回頭地路。你是我弟弟,你應該了解我的性格,我一定要做一番事情出來,總有一天,這好萊塢,這洛杉礬,將成為我們伯班克地天下,到時候,就沒有敢欺負你了。”二哥笑道。


    “二哥,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庇護!黑社會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你就聽我一句勸吧!”


    二哥擺了擺手,摟著我的肩膀說道:“算了算了,咱們不談這個了,談救人,好不?”


    我們兄弟倆剛聊了幾句,傑克就從外麵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老板,我和他們談妥了,他們說明天晚上八點在南區西西裏街的一家意大利餐館裏等我們。”傑克擦了額頭上的汗水,手臂上一片殷紅。


    “你胳膊怎麽了?!”我厲聲問道。


    傑克笑笑,趕緊把胳膊藏到了後麵:“沒事,開車蹭到了。”


    “是羅伯特用刀劃的吧!你倒是個男人!嗬嗬。”二哥嘿嘿笑了一下。


    “老板,他們說我們隻能去兩個人,不能帶家夥,要不然就別想嘉寶小姐活著回去了。”傑克對我說道。


    我衝他擺了擺手,叫雅塞爾帶他下去包紮去了。


    “安德烈,明天我和你去吧。”二哥站起身來,拿起那頂帽子戴在了頭上,然後走出門去。


    “二哥,我自己去吧,你殺了他們的人,他們不會放過你地。”我擔心道。


    二哥回過頭來,笑笑:“就你小子,槍都沒開過,如果這幫家夥受別人委托最後的目地是要你的命的,你豈不是去送死!?安德烈,他們的目標是你,那個小姑娘是誘餌,懂嗎?”


    我呆住了,傻愣愣地看著我。


    二哥把帽簷往下拉了一下,遮住了自己的臉:“明天下午我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西西裏街。”


    說完,他帶著一幫手下下了樓,幾聲車響之後,公司的院子裏一片沉寂。


    第二天,我在辦公室裏飽受煎熬,那把槍我被擦得鋥亮,甘斯和胖子他們看到我這樣,連個大氣都不敢出。


    擦槍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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