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為吃驚的消息。


    都納爾的《船員》剪輯完畢送審,以g級通過,定於這一


    “老板,都納爾當初不說他這部電影應該在斯登堡的那部《底層社會》後麵才映的,怎麽會提前了?”斯蒂勒圓睜兩眼道。


    我攤了攤手:“你問我,我問誰?!”


    “不知道都納爾的這部電影效果如何。”茂瑙和都納爾關係極好,所以對這部電影很是在意。


    我笑了笑,道:“無論如何,都納爾這部電影都不會賠錢的。我對他的電影有信心。”


    “都納爾的這部電影都提前完工了,估計斯登堡的那部也應該差不多了。老板,看來這個月,咱們夢工廠終於開始飆了。”斯蒂勒一臉壞笑,然後轉身拍了拍茂瑙道:“看來我們也得抓點緊,把老板這部電影拍完之後,我們也得準備自己的電影了。”


    茂瑙白了斯蒂勒一眼,道:“我都已經在寫劇本了,難道你沒有準備?”一邊說,茂瑙一邊走出了門去。


    “不會吧!茂瑙,你這家夥也太陰險了!你怎麽能自己偷偷摸摸寫劇本呢!”斯蒂勒轉身一溜煙地跟著茂瑙跑了出去。


    然後我打電話給甘斯,叮囑他一定要把映式搞好,因為不在好萊塢,所以我對於都納爾的這部電影其實還是有一些擔心的。


    “老大,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是按照之前的那套準備的,不會出現任何的錯誤,映式也請了很多人過來,雖然你不在,但是至少我和都納爾以及公司的一幫人都在。場麵能夠充得起來,你現在趕緊把你地那部電影拍完氣死尤特烏斯.克雷那個狗娘養的,我每次看到他那幅嘴臉都想揍他!”甘斯在電話那頭唧唧歪歪。倒是讓我的心情狂好無比。


    沒有我,公司也可以照常運營,而且能運營得很好,這正是我想要地。


    放下電話走到外麵,白花花的陽光讓我連眼睛都睜不開。


    太陽底下一曬,臉上、身上青腫的地方都在隱隱做疼,我打了個哈欠,然後伸伸懶腰,走下樓來。


    樓底下斯蒂勒和茂瑙正在指揮劇組裏的工作人員把各種器材搬出院子……


    今天拍要的戲。場地在恩塞納達鎮的後山上。


    那裏原本有一個巨大的神廟,風格自然是墨西哥風格的,但是早已經沒有人去經營了,所以便廢棄在那裏。當初斯蒂勒帶人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這個神廟。便把它改造成了電影中地總督府。


    忙活了一陣之後。劇組浩浩蕩蕩地向後山進。


    神廟在山腳下。現在經過改造麵貌早已經和之前的迥然不同。


    沿著一階階的台階走上去,巨大的鐵門上麵滿是雄鷹和獅子的浮雕。昭示著羅馬帝國地雄姿。走進大門,裏麵是一個小廣場。至少能站立幾百人,四周都是高高地環形地圍廊,都用典型的羅馬石柱頂起,廣場地正麵,是高高地幾十階台階,上麵有一個巨大的座位,那個座位是羅馬總督比拉多地。


    劇組到了片場,頓時忙活了起來,他們忙著布置的時候,我則和一批演員坐在那裏讓化妝師化妝。


    “老板,為什麽羅馬總督一定要剃光頭?!”坐在我旁邊的斯蒂勒十分心疼他的頭,當化妝師把他的頭一撮一撮地剃掉的時候,這小子唧唧歪歪地問我道。


    起先羅馬總督我打算讓加裏.格蘭特或是亨弗萊.鮑嘉扮演的,但是後來現這兩個家夥都還太年輕,而且如同剃光頭的話不但樣子不好看而且說不定會破壞他們之前在銀幕上的形象,所以後來轉了一圈現還是斯蒂勒合適。


    先這家夥有一定的表演才華,作為副導演,他對這部電影有著總體的把握,所以扮演起這個角色來絕對可以演得淋漓盡致,再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剃光頭不會影響他的什麽形象。


    “斯蒂勒,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看羅馬皇帝們留下來的那些雕塑,哪一個皇帝長著像你這樣的長,在那個時候,短頭可是時尚。”茂瑙站在旁邊,看著斯蒂勒一頭漂亮的頭被剃掉,忍俊不禁。


    “去!那也用不著把我剃成光頭呀,光頭多難看呀!老板,你不知道,每次我和甘斯到酒吧裏去或是參加酒會,很多美女都誇我頭好看,甘斯都快嫉妒死了,這頭可是我最珍惜的東西,這回倒好,你全給我掉了。”斯蒂勒欲哭無淚。


    我嘿嘿一笑,罵道:“你這狗娘養的,我告訴你,一切為了電影,電影最重要,你老板我都能讓人拳打腳踢外加往臉上吐唾沫你就不能把頭掉!?”


    “就是,要不然讓你演耶?”茂瑙在一旁極力配合我。


    斯蒂勒知道說不過我們倆,也知道他這一頭漂亮的頭是保不住了,便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把腦袋交給了化妝師。


    忙活了半個小時,所有人都化妝完畢,當斯蒂勒出來的時候,劇組裏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板,我從來不知道斯蒂勒的腦袋這麽圓!?”茂瑙看著斯蒂勒的腦袋,呆呆地對我說道。


    渾圓的腦袋,穿著黃銅做的半身盔甲,盔甲上披著紅袍,穿著皮帶鞋,斯蒂勒背著雙手在廣場上踱著步子的時候,還真的挺像一個羅馬總督。


    但是我總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妥。


    “茂瑙,你有沒有覺得什麽地方有點不妥?”我轉臉問茂瑙道。


    茂瑙一臉壞笑地把斯蒂勒打量了一番,笑道:“老板,是不是他的光頭有點不夠亮呀,如果油亮油亮的是不是就更威風一些?”


    “有可能!斯蒂勒,你過來。”我衝斯蒂勒招了招手,這家夥得得地跑了過來。


    “幹嗎老板,還有什麽吩咐?”斯蒂勒看著一旁茂瑙的壞笑就有點緊張。


    我把不遠處的化妝師叫過來。指著斯蒂勒的光溜溜的腦袋道:“把斯蒂勒先生拉到那邊去,給他地腦袋上上蠟,然後再好好的擦擦。一定要讓它亮起來。


    “好的老板。”兩個化妝師一左一右把斯蒂勒托了過去。


    “茂瑙!你這個狗娘養地,這個餿主意肯定是你出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斯蒂勒殺豬一般的聲音傳了過來,廣場上一陣爆笑。


    十幾分鍾後,斯蒂勒精神恍惚地走了出來,出來的瞬間,我頓時覺得周圍的光線明亮了很多,那個光頭在陽光之下,猶如一盞鋥亮的燈,爍爍亮。


    “老板。我怎麽還覺得有點不對勁呢。”茂瑙看著斯蒂勒,搖了搖頭。


    斯蒂勒茫然地看著茂瑙,慢慢地向他伸出了右手,然後把四個手指收回來,隻露出了一個中指。


    “茂瑙。你等著。等我有機會怎麽收拾你!”整個廣場上的人都聽到了斯蒂勒的吼聲。


    “你覺得哪點不對勁?”我沉聲問茂瑙道。


    茂瑙沒有回答我。而是看了看斯蒂勒,然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這麽一比劃。我頓時明白了問題地所在。


    胡子!


    曆史上的羅馬皇帝。凡是光頭的幾乎都是沒有胡子的,光頭留著大大的胡子。簡直就是不倫不類。


    “老板,你不會真地要聽茂瑙這個狗娘養地話,把我地胡子剃掉吧!?”斯蒂勒裏麵做出了隨時要跑的姿勢。


    這家夥和甘斯一個德性,對於自己地外表極為重視,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一聽說有酒會就削尖了頭往裏麵鑽。斯蒂勒外表很不錯,又有風度,尤其是油亮地小分頭和每天都打理的整整齊齊地小胡子,更是顯得他男人味十足。


    所以剃掉他的頭,他能接受,但是倘若剃掉他的胡子,他可就不答應了。


    那玩意就是他的命根子,如果剃掉了它,他就會覺得自己仿佛赤身*站在眾人跟前一般。


    我衝蒂姆和詹姆斯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個大步衝上去,架起了斯蒂勒。


    斯蒂勒個子沒有他們兩個大,力氣也比不上他們,被他們一架,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一下,他明白自己的寶貝胡子算是保不住了。


    “老板,你饒了我吧!不能剪我的胡子呀!茂瑙,你個狗娘養的德國佬,你怎麽不把你自己的胡子剪掉呀!你等著,等我有機會讓你全身沒一根毛!上帝呀,打個雷吧!劈死這個狗娘養的德國佬!”斯蒂勒破鑼一樣的聲音從化妝室裏傳了出來,小廣場上的人都快要笑翻了。


    這聲音越來越高亢,後來變成了尖叫,然後漸漸低落了下去,最後寂靜一片。


    “老板,斯蒂勒這家夥不會是一時想不開自殺了吧?”茂瑙在旁邊巴巴地問道。


    “屁!你自殺他都不會自殺,他舍得那麽多漂亮的小姑娘?”我白了茂瑙一眼。


    幾分鍾之後,詹姆斯和蒂姆把斯蒂勒托死狗一樣從裏麵托了出來。


    斯蒂勒麵無表情地看了茂瑙一眼,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小巴。


    還別說,胡子這麽一剃掉,一個犀利的羅馬總督立刻鮮亮地站在我的眼前。


    “不錯不錯,斯蒂勒,今天就看你的了。”我拍了拍斯蒂勒的肩膀。


    斯蒂勒看了我一眼,道:“老板,為電影為夢工廠,這胡子剃掉就掉吧,我認了,也沒有話說!但是,可我有一個條件!”


    這狗娘養的,竟然和我討價還價了。


    “說,這要可以,我就滿足你!”我笑了起來。


    我這麽一說,茂瑙就慌了,他轉身就想跑,卻被斯蒂勒一把扯住。


    “老板,我演比拉多可以,你也得讓茂瑙演巴拉巴!”斯蒂勒吊在茂瑙的身上,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巴拉巴在電影中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盜,比拉多要猶太人在耶和他之間選擇一個被釘死,結果猶太人選擇了耶而釋放了他。


    這個角色,在電影中出場的時間隻有幾分鍾,但是身為副導演。斯蒂勒和茂瑙都知道這個角色肯定在外表上要“驚世駭俗”。


    “老板,你別聽他胡說,如果我們三個人都有角色任務。那誰負責指揮拍攝?”茂瑙比斯蒂勒狡猾得多,他懂得找理由。


    “屁!巴拉巴戲份隻有一分鍾,即便是我們三個人同時出現在電影裏也不會有什麽問題!”斯蒂勒哪裏肯放掉茂瑙。


    “這樣吧,我說句公道話。”笑得都快抽風了的胖子也摻合了進來。


    他走到茂瑙的旁邊,嘿嘿一笑,道:“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我跟著老大拍了這麽多戲,多少還有一點場麵調度的能力,你地那場戲時間也不長。我看我就委屈一下做個臨時副導演吧。”


    嘩嘩嘩,小廣場上立刻響起了一片掌聲,很多人樂得直吹口哨。


    一個導演,兩個副導演,一個鼻青臉腫的耶。一個光頭的羅馬總督。一個殺人不眨眼“貌不驚人死不休”地大盜。這三個人同時出現在一個鏡頭裏,將是多麽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我強忍住笑。指著眾人對茂瑙說:“茂瑙。這也是大家的意思,看來你也隻能犧牲一下了。”


    “詹姆斯。蒂姆,托他!把他托進去!”還沒等我吩咐,斯蒂勒就對著詹姆斯和蒂姆喊了起來,唾沫橫飛。


    哈哈哈哈,眾人捧腹大笑。


    詹姆斯和蒂姆拖著茂瑙就走進化妝室。


    “斯蒂勒,我饒不了你!你這個北歐強盜!老板,不能讓我演巴拉巴呀!巴拉巴的人選咱們之前不是定下來了嗎!?老板!老板!啊!……”茂瑙的聲音叫得比斯蒂勒要淒慘得多。


    身為德國人,茂瑙最在意的當然也是他的那個胡子,平時他可以穿皺巴巴的西裝,也可以穿滿是塵土的髒不拉嘰地皮鞋,但是胡子一定是精心打理的,他經常像別人炫耀自己的胡子是多麽多麽的翹,現在要把他的胡子也剃掉,他地心情,怎一個慘字了得。


    “狗娘養地茂瑙,讓你對付我!”茂瑙殺豬一般地慘叫,讓斯蒂勒享受無比,他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笑得一臉都是褶子。


    幾分鍾之後,茂瑙出來了,而且是頂著一塊黑布出來地。


    “怎麽了茂瑙,不能見人了?”我笑道。


    “老板,還是等正式開拍地時候我再拿下來吧。”茂瑙在黑布裏麵甕聲甕氣地說道。


    “你就拿下來吧!”斯蒂勒竄上去一把扯下了茂瑙頭上的黑布。


    哈哈哈哈,笑聲狂風暴雨般地響了起來。


    茂瑙雖然長得沒有斯蒂勒那麽瀟灑,不過也是一表人才。


    他這麽一進化妝室,出來簡直就是兩個人。


    身上地衣服這裏也是口子那裏也是洞,光著腳,腳上全是髒不拉嘰的泥,頭也不知道抹了什麽,全是一塊一塊的,仿佛幾年不洗頭一般,眼睛裏好像是貼了什麽東西,一隻眼睛幾乎全都是眼白,臉上全是傷疤和腫瘤,往外流著“膿水”,嘴巴上倒是很幹淨,不過全是傷疤,而且嘴唇外翻,長著牙。


    這幅尊容,簡直比後世我在電影裏見到的那個“如花”還要耐人尋味。


    剛才還威風凜凜人模狗樣的副導演,一下子變成這幅模樣,不讓人笑才怪。


    “怎麽樣,這下大家滿足了吧!?”茂瑙狠狠地瞪了斯蒂勒一眼,使勁地揮舞了一下手。


    “有時間拍個《大話西遊》,就讓茂瑙演孫悟空。”看著茂瑙的這個動作,我心裏暗笑。


    “斯蒂勒,虧你還是個教徒,你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別人打你左臉你就應該把右臉送上去!?”茂瑙顯然對斯蒂勒是一肚子的氣。


    “我呸!”斯蒂勒噴了茂瑙一臉的唾沫,然後壞笑道:“那是你們基督教的愚民思想,我們傳統教派的信條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我呸!你們北歐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我呸!你們德國人也都不是好人!”


    ……


    兩個家夥你一言我一語眾目睽睽之下大罵了起來,他們的那幅尊容,讓所有人笑得都快背過氣去。


    詹姆斯等人在地上已經打滾了,霍爾金娜笑得直往我的懷裏鑽,胖子笑得五官扭曲,連瑪麗亞修女都笑得直抹眼淚。


    “好了好了。總督大人,巴拉巴先生,罵好了就趕緊拍電影。”我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臉。製止了他們倆八婆一般的對罵。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各自走到自己的崗位上,劇組裏其他的人也是各就各位,所有人都從狂笑當中收斂了過來。


    劇務們走過來給我綁上了鐵鏈,我看了一下站在攝影機旁邊地一身那個狂野版打扮的“如花”揮了揮手。


    “開拍!”茂瑙的聲音,因為剛才地聲嘶力竭,幾乎都已經沙啞了。


    耶被判死刑的戲,分為四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主要的內容是祭祀們把耶壓倒了羅馬總督比拉多的跟前。讓比拉多定耶穌的罪,他們要求經耶判處死刑,但是比拉多聽從了妻子的建議不想將這個義人釘死,便百般的推托,最後以耶是加利利人為由叫祭祀們帶著耶到猶太王希律那裏讓他審判。


    第二部分就是希律王和耶之間的戲。希律王聽說過耶的名聲。知道他有神跡。便叫他行使神跡給他看。結果耶穌根本就不搭理他,希律王最後說耶是個傻子。便把耶重新送回到了比拉多那裏。


    第三部分是比拉多和大祭司之間地衝突。比拉多不想殺死耶。但是祭祀們帶領著猶太人堅決不答應,他們叫囂著。有起暴動的跡象,比拉多決定在眾人麵前給耶一個教訓,便讓手下的士兵狠狠地抽打了耶一頓。


    第四部分是整場戲的重點,就是耶受刑時的淒慘鏡頭。受刑之後,比拉多把滿身是傷地耶帶回了小廣場,告訴猶太人已經讓耶吃盡了苦頭,叫他們不要再要求殺死他,但是猶太人根本不答應,他們起了暴動,為了維持羅馬帝國地統治,比拉多拉出了大盜巴拉巴,稱每年政府都會赦免一個人地嘴,他讓猶太人選擇是釘死巴拉巴還是釘死耶穌,猶太人大叫著釋放巴拉巴,比拉多隻能按照猶太人的命令下令釘死耶穌。


    “開拍!”當茂瑙喊出這句命令地時候,架設在廣場上以及周圍地長廊裏的八台攝影機同時開動。


    中景移動鏡頭,比拉多在走廊裏走,攝影機跟在他地後麵。比拉多在那個代表著權利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鏡頭慢慢移向官場,耶被眾人托到了台階之下。


    比拉多看到鼻青臉腫的耶,對於祭祀們的這種私下處刑的行為非常不滿,便對祭祀們大聲訓斥了起來。


    而祭祀們則毫不想讓,他們列出了一條條的耶的罪狀,要求比拉多釘死耶。


    比拉多不得已,便把耶單獨叫道了後麵的房間裏,兩個人做了一係列的長談之後,比拉多走到外麵告訴祭祀們他在耶身上查不到任何的罪行。


    祭祀們和所有猶太人都大為不滿,紛紛要求比拉多必須遵從他們的要求。比拉多便使了個花招,叫猶太人押著耶到希律王那裏。


    這場戲,雖然聽起來很簡單,但是拍攝了整整兩天。


    斯蒂勒、我以及扮演祭司們的演員,是這一部分戲的核心。


    我沒有任何的問題,畢竟這部戲是我自己寫的劇本,經過了這麽多天的磨煉,我已經徹底入戲,所以扮演起耶來,根本不費什麽力氣。


    斯蒂勒也沒有什麽問題,他當了這麽多年的導演,扮演起一個總督還是綽綽有餘,德蒙特等人也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出現在群眾演員和我們這些人的配合上麵。


    那麽多人,演戲的時候必須統一起來,一起做出某個動作,而且還必須要和演員們達成互動,這樣的要求不是那麽簡單。


    不過我是不急,對於我來說,現在我已經不太關心這部電影的上映日期,我關心的,是這部電影的質量。


    一切都為質量讓路,一切都以質量為根本。


    兩天下來,戲路漸漸地順當了起來。


    第二部分、第三部分的戲,有了這個基礎,拍攝起來順利得多。


    但是到了第四部分戲的時候。劇組裏麵的人就有點犯愁了。


    理說。如果單單從鏡頭和場麵調度上來看,這場戲幾乎沒有什麽高難度地鏡頭,也不需要演什麽表情複雜的對手戲。就是一群人用各行刑具招呼耶,但是恰恰是這個,使得劇組裏所有地人愁眉不展。


    “老板,咱們得想一個穩妥安全的辦法,不然這場戲沒拍完估計你就趴下了。”斯蒂勒一邊摸著光溜溜地腦袋一邊低聲對我說道。


    “是呀,老板,這場戲非同小可。如果打得不真實,我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白費了,而如果打得太真實。你肯定會受傷。我拍了這麽多年的戲,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難題。”茂瑙直皺眉頭。


    他說得不錯。這場對耶穌受刑的戲。是整部影片的一個小*。對於表現耶的內心世界都有著重大地意義,如果處理不好。這部電影就失敗了一半。因為這樣的鏡頭如果虛假了的話,那就完全破壞了畫麵地意義。換句話來說。觀眾一定要看著耶穌一點一點被打得皮開肉綻,每一鞭子都要看得清清楚楚。越暴力越殘忍越好。而對於劇組來說。他們不喜保證我越安全越好,這樣就形成了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


    雖然之前拍攝電影地時候。也有一些為了放置演員受傷而采取地辦法。比如在表現嚴刑打地鏡頭時,用豬肉代替人肉在上麵按燒紅的滾燙地烙鐵。但那往往都是一個特寫鏡頭和演員地麵部表情鏡頭相互剪輯在一起,鏡頭不多,畫麵也不大,這樣做觀眾看得很真實,演員也絲毫不會受傷。


    但是耶受刑這場戲就不一樣了,雖然也有特寫鏡頭,但是很少很少,巨大多數的都是中景鏡頭,也就是說,耶地身體基本上都是全部出現在畫麵裏的,觀眾要眼睜睜地看著羅馬士兵手中帶著鐵勾地鞭子生生地抽在耶地身體上,中間不能有任何地蒙太奇剪輯,這樣以來,就極大地剝奪了弄虛作假的成分。


    “老大,我覺得還是往身上綁豬肉吧。不然難道你真地要赤膊上陣!?”胖子看著我,提議道。


    “可是這樣做地話,恐怕一眼就看穿了,畢竟綁一個豬肉在身上,太顯眼了。”斯蒂勒對於胖子的這個提議顯然不太同意。


    “老板,我覺得斯蒂勒和伯格說得都有道理,如果拍這樣地戲,一定要往身體上加東西,但是又不能做得太簡陋,關鍵要把握好其中的度。”茂瑙總結道。


    “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斯蒂勒白了茂瑙一眼,顯然他還記著茂瑙的仇。


    像以往很多次一樣,遇到了困難,幾個人七嘴八舌之後,還是齊齊地望著我,等待我拍板。


    我摸著下巴,腦袋飛快地轉動了起來。


    別說他們,現在連我都被難倒了。


    後世遇到這種戲,處理起來十分的簡單,無非就是讓演員在拍攝的時候做做樣子,最後經過電腦一處理,要多逼真有多逼真。但是現在沒有電腦,讓我怎麽辦!?


    我站起來,在房間裏踱過來多過去,頭疼欲裂。


    房間裏一片沉默,安靜地隻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和我腳上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響。


    然後,一個主意閃入我的腦海。


    “剛才胖子提議的使用豬肉代替的辦法可行,但是必須要改進,不是說拿一塊豬肉綁在身上就好了。”我坐在沙上笑道。


    “什麽意思?”所有人都沒有明白我這話的含義。


    我比劃了一下,道:“我需要一件豬肉做成的衣服。”


    “豬肉做成的衣服!?”所有人都出了一聲驚呼。


    點了點頭。


    “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斯蒂勒好像明白了什麽,一下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用豬肉按照你的身體坐成一個保護膜,拍戲的時候穿上,鞭子落在這層保護膜上,你也就不會受到傷害了。”斯蒂勒扯住我,兩眼放光。


    我點了點頭。


    “老板,這個辦法怕根本不可能保護你不受傷。”茂瑙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能呀!?隻要我們把這套保護膜做得足夠厚,絕對沒有什麽問題!”胖子搖頭道。


    茂瑙捋起了自己的褲子和袖子。指著自己的腳和手道:“這件保護膜穿在人的身上。不是說要多厚都可以,太厚了的話。在鏡頭裏根本看不清楚人身體上地骨骼和肌理,隻會覺得白花花一片。臃腫而虛假,而且,如果太厚了地話,在手和腿的銜接上就會出現問題,看起來十分地奇怪。”


    茂瑙這麽一說,大家全明白了。


    我笑道:“我身體瘦削一些,所以這個保護膜可以厚一點。但是估計最厚不能過三厘米,再厚就完全虛假了。”


    “三厘米!不行!那麽薄,一定會受傷的。”一直不說話繃著臉地霍爾金娜一下子急了。


    “霍爾金娜說得對。這麽薄,肯定會受傷。那些棍子和普通的盤子還好說。像那種鞭頭帶有細小的鐵勾的鞭子。一抽就能帶走一塊肉,這麽一下子招呼下來。三厘米肯定一下子就撕破了!”斯蒂勒也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那你們認為還有什麽可行的辦法嗎?!”我無奈地對他們攤了攤手。


    一幫人都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就隻能是這個辦法了。”我歎了一口氣。


    “老板,我覺得能不能在刑具上做文章呀。”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茂瑙地一句話讓很多人眼前一亮。


    “是呀,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老大。我們可以在刑具上做足功夫。比如用一些外觀和刑具相似但是質地卻不會對人產生傷害的材料做刑具呀?”胖子激動道。


    一幫人看著我,眼神熾烈。滿是希望的火花。


    但是他們燃起地這希望的火花被我地一句話給撲滅了。


    “絕對不能在刑具上做手腳。曆史上有多真實,咱們就做得有多真實。這樣才有真實感,如果在刑具上作假,那受刑地鏡頭根本不能達到原先地預定效果,這個提議我是決定不同意的。”我使勁地


    頭。


    “可是老板,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這樣做,即便是有了那層保護膜,你也一定會受傷地!”斯蒂勒叫了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是對你們說過了嘛,拍這部電影是對我地曆練。為了它的成功,我吃點苦頭,也是值得了!就這麽決定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斯蒂勒和茂瑙吧。”


    製作這層保護膜地工作,讓斯蒂勒和茂瑙深感為難,他們從恩塞納達鎮買來了五頭豬做實驗,帶領著道具組忙活了整整一天再做出了一套厚三厘米的保護膜,然後他們用一個假人做實驗,叫人拿著刑具往上麵抽。


    劇組裏的人都在圍觀,我也站在旁邊仔細觀察效果。


    用棍子和普通的鞭子抽,假人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是我現我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停停停!”我製止了抽打的人,把斯蒂勒和茂瑙叫道了跟前。


    “看來,我們想問題還是有漏洞呀。”我指著那層白花花的保護膜對斯蒂勒和茂瑙說道。


    斯蒂勒和茂瑙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老板,你的意思是說鞭子抽到上麵的效果不好?”斯蒂勒問道。


    我點了點頭:“是呀,這要是人,一鞭子下去至少一個血印,而且絕對會流出血來,但是你們看,換成了豬肉,根本就隻有一個白印子,我想耶不是皮糙肉厚的人吧。”


    哈哈哈哈,旁邊的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那怎麽辦?”茂瑙愣了。


    “用枕頭往肉裏麵注血!”斯蒂勒提議道。


    “這個辦法行到是行,但是就怕流血不持久。”我咂吧了一下嘴道。


    “安德烈,我倒有一個主意。”霍爾金娜扯了扯我的衣服。


    “什麽主意?”我好奇地看了看霍爾金娜。


    霍爾金娜有點得意地說道:“其實這也上我當初當保鏢的時候學來的。那個時候,很多人保鏢為了表示自己在掩護老板是受了很重的傷進而騙取主人的歡心和獎勵,往往都會在衣服的夾層裏穿上一層薄薄的血衣。”


    “血衣!?血衣是什麽東西?”我愣了起來。


    斯蒂勒和茂瑙這些人也都是聽不懂。


    霍爾金娜比劃道:“其實這個血衣很簡單,就是用兩層薄膜做成衣服地形狀,然後在薄膜裏麵賽上一層不厚的海綿,海綿裏麵注滿血,就行了。如果被砍了一刀,那層薄膜就會被劃開,海綿裏麵的血因為海綿地彈性就會被飆出來。然後染透外麵穿的衣服,非常真實。”


    “霍爾金娜這個主意好!”斯蒂勒連連拍手,茂瑙也是連聲讚歎。


    “霍爾金娜,你不會用過這一招吧,要不然怎麽會如此熟悉呢。”我哈哈大笑道。


    霍爾金娜翻了我一眼道:“我用得著那個東西嗎!我這也是看著朋友做過的。”


    “行,那就按照霍爾金娜說的辦,在這層保護膜的裏麵再做一層血衣。另外,也在保護麵裏注射鮮血。”我對斯蒂勒擺了擺手。


    這幫家夥一番忙活做成了一套血衣,然後把它套在那層保護膜的裏麵。


    一頓鞭子下去。現場就爆了一陣掌聲。


    真實!太真實了!鞭子抽下去,那層保護膜上立馬就會出現一道血淋淋的鞭痕,血衣裏麵的血會順著皮開肉綻的地方濺出來,甚至比抽真人更真實,更具視覺衝擊力。


    “成功了!成功了!”茂瑙大叫了起來。


    “成功個屁!還沒有實驗那個呢!”斯蒂勒指了指放在旁邊地帶有鐵鉤的鞭子和上麵帶有鐵釘的棍子。


    “那就試唄。”茂瑙十分心虛地撇了撇嘴巴。


    我走到放滿刑具的桌子旁邊。從上麵那那個帶有鐵鉤的地鞭子拎了起來。然後狠狠地抽了過去。


    噗!上麵細小地鐵鉤一下子釘在了肉裏。再一收回來,立刻扯下了一塊塊地皮肉。鮮血四濺。


    斯蒂勒也拿著帶有鐵釘的棍子招呼了一頓。然後我們兩個人蹲下來檢查了一下,現假人地身上。雖然受傷不大,但是有些地方還是被紮了幾個洞眼。


    “太危險了!”霍爾金娜地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老板,要不要在裏麵加一層鐵皮!”斯蒂勒嘰歪道。


    “滾!你是不是想把這東西加得有一米厚呀!?鐵皮那東西硬硬地,我穿上能自由移動嗎!?”我白了斯蒂勒一眼,斯蒂勒不要意思地笑了一下。


    “老板,我覺得雖然不能加層鐵皮,但是加一層結實的薄薄的皮革倒可以。”茂瑙的說法倒深合我意。


    於是乎,裏麵又加了一層皮革。


    實驗了整整一天,到了最後總算是勉勉強強讓我滿意,但是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第二天上午,拍攝正式開始。拍攝之前,斯蒂勒親自把那幾個扮演士兵的家夥叫道跟前,唧唧歪歪地囑咐了半天。


    “老板就交給你們兩個了!你們可不能把他給傷著了,抽的時候要做出惡狠狠的樣子,但是手頭的力氣可要把握好,能不重就不重,能有多輕就有多輕。還有,不要打同一個地方,尤其是使用鐵鉤鞭子和鐵釘棍子的時候……”


    交代了半天,斯蒂勒這家夥才住嘴。


    我穿上那層保護膜,隻用布條圍住羞處,光著膀子被帶到一個木墩上,被人鎖住了雙手。


    “父呀,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咬了咬牙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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