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總算換回來了豐厚的回報。


    在小鎮的廣場上,一個個桌子被擺了出來,鎮子裏的人都把自己家裏的好東西全部拿了出來舉辦了一次巨大的晚宴。


    劇組也把早就準備好的慶祝殺青的酒水糕點拿了出來,這一夜,眾人載歌載舞,一夜無眠。


    兩個月以來,鎮子裏的人和劇組上下接下了深厚的友誼,現在電影殺青,雖然他們也替我們感到高興,但是更多的人則在歡笑之餘,略帶憂傷。


    從晚上八點多開始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人們就在狂歡中度過,都最後,幾乎所有人都醉了。


    這段時間以來,電影帶來的巨大壓力一直讓我不敢有半分的懈怠,現在電影殺青了,我也就徹底放鬆了起來,所以也喝得昏昏乎乎。


    被斯蒂勒晃醒的時候,我正躺在廣場旁邊的一塊空地上,燦爛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空氣中夾著一股泥土的芬芳。


    “幾點了?”我揉著腦袋站了起來,頭疼欲裂。


    斯蒂勒也是一夜沒睡,看了看手表對我說道:“快到九點了。”


    “車到了嗎?”我咂吧了一下嘴,小聲說道。


    斯蒂勒點了點頭。


    “吩咐劇組收拾行裝準備撤離。”我呲哄了一下鼻子。


    整個恩塞納達鎮都在沉睡,但是夢工廠劇組的人則悄悄地開始收拾東西,所有人都不想竟然恩塞納達人,因為大家都知道一旦把他們從睡夢中警醒,肯定會上演一場悲情的送行戲。


    但是這個計劃最後還是流產了。想一聲不吭地從恩塞納達離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劇組立刻被恩塞納達人包圍住了。他們替劇組搬運行禮,很多人把雞蛋之類的東西塞到我們的衣服裏。恩塞納達鎮很窮,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禮物,但是他們地一顆顆熱情的心。讓劇組裏的人個個泣不成聲。


    我悄悄地叫斯蒂勒把一張十五萬美元地支票塞給了鎮裏的幾個管事的,雖然上次已經給了他們二十萬美元,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夠。


    自從到恩塞納達鎮之後,我們整個劇組幾乎就沒有花什麽錢,吃他們的喝他們的,他們的人來幫忙也不願意要報酬,而且我們還把人家的鎮政府給炸了,把人家後麵的山崖給炸了,這些東西。遠遠是這些錢買不到的。


    但是除了給他們支票,我還真地不知道能給他們什麽。


    鎮裏的人百般推辭,之後甘斯還是把支票塞給了他們。劇組裏的東西被裝上了汽車,車隊緩緩前行,恩塞納達人就跟著我們。一步步地走向恩塞納達市的火車站。


    一路上。他們扶老攜幼。拉著我們的手邀請我們再來。我則答應他們,一旦電影映。一定專門送一分拷貝到恩塞納達鎮裏來。


    上午十點半。恩塞納達市地火車站。那輛紅色地列車緩緩停靠在了月台上。夢工廠劇組地東西被迅地搬運上去,但是劇組裏的人卻遲遲不願上車。


    到處都是恩塞納達人和夢工廠人握著手依依惜別地畫麵。


    “老板。如果這也能拍成一部電影地話,將是多麽的真摯感人。”看著眼前地這些人,斯蒂勒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我們都深以為是的話。


    十一點整,列車拉響了汽笛。


    汽笛一聲肝腸斷。這句話用來形容劇組裏每個人的心情最恰當不過。很多恩塞納達人在月台上追逐著火車跑,而劇組裏的人則從車窗伸出身體使勁地揮手,一邊揮手一邊大聲抽泣。


    列車駛離了恩塞納達,這個“墨西哥的耶路撒冷”,看著窗外那一片片連綿起伏的山坡、在陽光下出白光的缺少植被的戈壁還有那一片片的黑乎乎的樹林,我站在窗戶旁邊起愣來。


    我不知道自己一生還會不會再來這個小鎮,這個墨西哥的普通小鎮,但是我知道,這個小鎮會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裏,因為在這裏拍攝的這部電影,也因為這裏人們的熱情。


    一路上大家的話很少,都坐在位子上做各自的事情,車廂裏安靜得隻能聽到車輪撞擊鐵軌是出的聲響。


    夜裏十點多,列車緩緩地停在洛杉磯火車站。


    那個時候,我正在睡覺。但是列車停靠的時候,我卻被外麵的聲音震醒了。


    仿佛一陣陣海浪衝擊海崖的聲音,雖然聽不清楚是什麽但是你能知道這肯定是有人群在喊口號。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揉了揉蓬鬆的眼睛把斯蒂勒叫了過來。


    “斯蒂勒,怎麽回事?”我緊張地問道。


    斯蒂勒和茂瑙也緊張了起來。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城市裏最安靜的時候,人們早就應該躺在床上睡覺了,怎麽會有人出來大聲喊著口號呢。


    “我也不知道,好像火車站的外麵有很多人。老板,這些人不會是為了我們而來的吧?”斯蒂勒臉色鐵青地回答道。


    《耶受難記》早在開拍之前就成為了洛杉磯的焦點,不同的人對這部電影有不同的態度,但是尤特烏斯.克雷旗下的一幫人對這部電影是恨得牙根都癢癢,是不是他們聽到了我們殺青歸來的風聲過來搗亂的呢?


    “老板,這會不會是尤特烏斯.克雷的那幫人來找我們的麻煩?”茂瑙也和我想到了一塊。


    “怕不是。如果是的話,甘斯早就應該通知我們了。”斯蒂勒的話讓我點了點頭。


    他說得沒錯,如果有任何的意外的話,甘斯肯定不會什麽招呼都不跟我們打。


    “老板,那我們怎麽辦?”茂瑙問道。


    我沉吟了一下,道:“茂瑙,你帶領著一批人,保護著膠片從火車站的後門出去,然後直接到傑克的快餐店裏讓他把你們安全地送回公司。記住,不管生什麽情況。一定要保護好咱們的膠片。這可是我們幾個月來用汗水和鮮血換的。”


    “老板,這個我懂,放心吧。就是他們把我的命拿去我也不會讓他們碰膠片的。”茂瑙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詹姆斯


    、瓦倫特等人保護著膠片下車走向了火車站地後麵。


    “老板,那我們呢?”斯蒂勒看著我道。


    我指了指火車站的正門,笑著說道:“我們當然從那裏出去了,我倒要見識見識,到底是誰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斯蒂勒嘿嘿一陣壞笑,衝劇組裏麵地人擺了擺手。


    一幫人迅搬運行禮下車,我帶著一行人打頭陣,剛出了月台。就看見甘斯、雅塞爾、迪斯尼、斯登堡、都納爾等人站在不遠處夾道歡迎呢。


    “老大,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怎麽瘦得這麽厲害!?”甘斯衝過來一下子抱住了我。


    “唉呦!”這家夥一下子碰到了我身上的傷,痛得我直咧嘴。


    旁邊的海蒂抬手就給甘斯一巴掌,道:“小心點,你老大現在全身都是傷!”


    “全身都是傷!?老大。你不會真的這麽拚命吧!?”甘斯眼睛瞪得老大。


    我翻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是騙你們的!你老大我連性命都差點搭進去了!”


    甘斯和雅塞爾等人聽了我這話。麵麵相覷。


    “這外麵怎麽回事?”我努了努嘴。


    甘斯聳了聳肩膀。嗬嗬一笑道:“你出去不就看到了嘛!”


    這狗娘養的,還和我裝神弄鬼。


    “怎麽沒有看見茂瑙和詹姆斯他們?”斯登堡訕訕地擠過來笑道。


    “還不是你們搞的什麽鬼名堂。老板還以為尤特烏斯.克雷那家夥帶人來堵我們的呢。讓茂瑙帶著膠片從火車站的後門走了。”斯蒂勒十分不爽地說道。


    “堵你們!?他們敢!不是我誇口,就是美國國防部現在也不敢碰咱們地膠片盒!”甘斯頓時叫了起來。


    “哪有這麽誇張。人家可是主教。”我一邊笑一邊抬腳走向火車站的大門。


    跟在我身後的甘斯、雅塞爾等人聽了我這話。同時笑了起來。


    “笑什麽?”我轉臉納悶地問道。


    甘斯吐了吐舌頭,道:“老大,我剛才說的話你不信。等你出了這個門口就知道了。”


    我搖了搖頭,走向火車站的大門口。等我們一出來,劇組裏所有人都呆掉了!


    “老大,我沒說錯吧,現在別說是尤特烏斯.克雷,就是美*隊開著坦克來奪咱們地膠片,怕也會被掀到海裏去!”甘斯哈哈大笑。


    火車站正門口,是一片空曠地街區,現在這些空曠地帶已經擠滿了人群,到處都飄揚之旗幟,到處都是高舉地手臂和激動的笑臉。


    在大門口地正對麵地一棟二十層的大樓上,一個巨大地海報幾乎覆蓋了這層的樓大部分樓宇,上麵引著兩行大字:“安德烈.柯裏昂告訴我們,上帝至大,我們相信!”


    “安德烈.柯裏昂!”


    “安德烈.柯裏昂!”


    ……


    所有人都在喊我的名字,用盡全力的叫,他們中間,很多人都是信徒,有基督教的,有新教的,有東正教的,也有傳統教派的。


    我不知道是什麽力量把他們吸引到了這裏來,如果有這種力量的話,我想除了電影,還是電影。


    “老大,這些人在你回來之前的幾天就已經在籌劃歡迎儀式了,我也沒有告訴你,想給你一個驚喜。”甘斯低低地笑道。


    “老板,自從電影馬上就要殺青的消息傳過來,洛杉磯已經徹底沸騰了,每天夢工廠的門口的街區裏就排著長長的隊伍,洛杉磯的火車站也是。現在咱們的這部電影,已經成為了所有人最渴望看到的東西。”雅塞爾激動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洛杉磯人這樣的舉動,難倒尤特烏斯.克雷這家夥沒有反應?”


    “他?有反應,當然有反應。他好幾天前就開始叫囂手下的那批人不讓我們在洛杉磯落地,結果不還是被支持我們的民眾打得落花流水,連門都不敢出。”斯登堡咧嘴笑道。


    我帶著劇組的人走出大門,迎接我們的,是洛杉磯所有媒體記的照相機。


    在歡迎人群中。我看見馬爾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萊默爾、貝西.勒夫等“紅龍大聯盟”地人,我甚至還看到了雷電華電影公司的老板凱瑞.洛克菲勒,他手下的五大天王。還有那個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


    更讓我激動地是,在他們的旁邊,我看到了穿著金色的聖袍,手持權杖的教宗所羅門五世。他的身邊,跟著三個穿著黑袍的老頭,那正是三位大祭司!


    “教宗!你好!”我和所羅門五世是頭一次見麵,但是我們倆之間,已經像是一個老朋友了。


    所羅門五世是個瘦削的老頭,須潔白。穿著金色的聖袍高戴教冠,有著無上的威嚴。


    “柯裏昂先生,你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這些老頭可就要等出心髒病了。”所羅門五世握住我地手。竟然開啟了玩笑。


    “瑪麗亞。你的戲演得還好吧?不會成為明星而接替我這個教宗的職位吧?”所羅門五世也沒有忘記善意地開瑪麗亞修女的玩笑。大家都笑了起來。


    “大祭司!”我走到大祭司的跟前,和他來個熱烈地擁抱。


    大祭司笑得胡子都抖動了。從上倒下看著我。道:“孩子,這部電影讓你受了不少苦吧?不過天崩地裂地時候你也不用怕。飛石砸來自有人拂去,樹木折斷,也自有人幫你落地。這個考驗,你經受住了,也完成了,接下來,盡情享受你地榮光吧。”


    大祭司的話,讓我微微一愣,但是馬上我就笑了起來。


    他地話,一向都是這樣地未知先覺,我也已經習慣了。


    “安德烈,你這家夥也太不給我們麵子了,我們加班加點就想把《萬王之王》趕在你們這部電影之前公映免得和你們撞上,可你這家夥偏偏咬得這麽緊!”馬爾斯科洛夫握住我的手,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不回來,你會寂寞地。”我笑道。


    “怎麽樣,這段時間有沒有讓我們的洛克菲勒先生吃苦頭呀?”我掃了不遠處的凱瑞.洛克菲勒小


    爾斯科洛夫說道。


    馬爾斯科洛夫還沒有開口,就讓阿道夫.楚克接過去了。


    “安德烈,如果人家不吃苦頭地話,憑他們洛克菲勒家族地脾氣會跑到這裏來迎接你嗎?”阿道夫.楚克臉上浮現了得意的笑容。


    “放心吧,你不在地這幾個月裏,雷電華被我們製得都快要停產了。凱瑞.洛克菲勒一聽說你要回來,就哭著喊著要過來。”萊默爾對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你們這幫人,得意忘形,人家現在隻不過有點小困難,等人家把困難解決了,你們就等著哭吧。”我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比夏天吃冰西瓜還要爽。


    我估計放慢腳步一個一個地和好萊塢電影人握手,最後才走到雷電華電影公司一般人地跟前。


    和以往的囂張跋扈相比,他們這次倒是老實了不少,也規矩了不少。


    “柯裏昂先生,歡迎你地歸來呀!夢工廠這下恐怕又要一飛衝天了!祝賀祝賀!”凱瑞.洛克菲勒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他旁邊的艾特肯、包曼、弗洛伊勒、凱賽爾以及卓別林也都點頭哈腰起來。


    這幫家夥,平時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現在竟然如此老實,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我還真的有點不相信。


    “哪裏哪裏,洛克菲勒先生過獎了。雷電華才是一飛衝天呢,我在那邊都聽說希區柯克先生的《捉美記》讓很多人都望眼欲穿,恐怕這個年中電影檔期,是你們雷電華揚名立萬的好時機呀,到時候還得對我們夢工廠多多手下留情才是。”我和凱瑞.洛克菲勒打起了馬虎眼。


    “柯裏昂先生,我可不敢和你較量。我們能保本就不錯了。”希區柯克挺著大肚子走到我的跟前,態度極其謙恭。


    看著他那嘰裏咕嚕在眼眶裏轉動的小眼睛,我微微一笑,道:“希區柯克先生是好萊塢不可多得的電影人才,這麽說,太抬舉我了。”


    一幫人彼此冠冕堂皇地恭維了一番,總算是來到了格蘭特的旁邊。


    “安德烈。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像上帝了。我怕再過幾年自己要見你恐怕都得預約。”格蘭特看著我攤了攤手。


    “市長大人,我們這些拍電影的再怎麽牛。也得老老實實向你們低頭。”然後我低聲對格蘭特說道:“等會和你私聊。”


    格蘭特自然明白我要和他私聊什麽,不由得點了點了頭。


    “安德烈。大家等你等了兩個多小時了,你給大家說兩句吧。”龐茂親自把我帶上了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台子上。


    握著話筒,看著台下地人群,我突然覺得自己有好多話要說。


    台下地人見我走到話筒前,頓時集體鼓掌。


    這掌聲,在深夜裏響起,如同一場呼嘯的風暴。


    人群中地影迷。尤其是那些黑人以及傳統教派的信徒們,高舉著手中地標語又蹦又跳,高聲喊著口號。整個廣場完全時空。


    這樣的騷動持續了十幾分鍾才漸漸平息,人們安靜下來。齊齊注視著我。滿臉的期待。


    我握著話筒。笑了笑。


    “女士們先生們,我親愛的黑人兄弟們。夢工廠的忠實影迷們。還有傳統教派、基督教、新教等等教派的信徒們,今天晚上。你們的到來,讓我感到無比地驕傲和自豪。也讓我感到無比的堅定和自信。雖然我沒有想到這部電影會受到你們如此的歡迎。但是我知道因為有你們在。我可以摸著良心把這樣地一部電影拍出來!”


    “支持柯裏昂先生!”


    “支持夢工廠!”


    “支持《耶受難記》!”


    ……


    廣場上爆出來了陣陣高喊聲。


    《耶受難記》在開拍以來遭受到的各方麵地壓力,尤其是教廷給予地壓力。這些擁護我地觀眾感受得最為強烈。為了這部電影能夠順利拍成。為了這部電影能夠最終順利和他們見麵,這些人這麽多天來幾乎每天都在組織和教廷勢力做鬥爭。今一上來就聽到我對他們的感激,聽到我如此稱讚他們,他們怎麽可能不高喊出來呢。


    “當去年我還在構思《耶受難記》地時候,我就知道這部電影會受到諸多地劫難,而且我還知道,這部電影有可能是我所有電影中受到劫難最多的一部,後來生地一切,證明了我當初的推測是完全正確地!”


    “幾個月來,你們看到了有人企圖要讓這部電影胎死腹中,有人企圖要讓這部電影徹底和銀幕無緣!你看到了他們是怎麽詆毀這部電影,你們也看到了他們稱我為異端,並且斷言我將來會忍受地獄烈火地吞噬和烤燒!”


    “我要什麽呢?!我要說地是,為了這部電影,為了讓你們看到真相,為了讓你們真真實實地自己睜開眼睛重新審視這個世界而不是別人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我覺得,即便我真的死後會在地獄地烈火中化為灰飛,我也無怨無愧!因為,你們,是我心目中最重要地人!”


    “讓教廷見鬼去!”


    “好萊塢是美國人的好萊塢!好萊塢電影是美國人地電影!”


    “讓那些教廷的走狗滾回羅馬去!”


    “如果下地獄,我們陪著你!”


    ……


    廣場沸騰了,很多人抹著眼淚,吼得聲嘶力竭。


    “我的兄弟姐妹們,當那些詆毀這部電影的人四處扇風點火的時候,當那些試圖組織這部電影公映的人四處糾集起來對我們圍追堵截的時候,我告訴你們我們這個劇組在幹什麽!我們在墨西哥的一個小鎮裏辛辛苦苦地拍攝!我們在拍攝的時候忍受著平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如同當年耶受刑一樣遭受鞭笞和棍擊!我們把自己綁在高高的十字架上然後在腳底下點燃炸藥!我從幾十米的山崖上掉下來幾乎命喪當場!”


    “我的兄弟姐們,當麵對那些反對的時候,我不會說什麽為自己辯解為這部電影辯解的話,我隻會讓他們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我隻會告訴他,為了恢複父的榮光,為了讓你們了解事實的真


    了讓你們能不被遮著眼睛打量這個世界。就算是把我也心甘情願!因為我知道。你們的支持會讓我重新複活!我知道。你們地笑臉。能讓我即便是死後,也能自豪地安坐在至高至大地父地身旁!我們地兄弟姐妹們。電影萬歲,自由萬歲。真理萬歲!”


    當我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身上地一塊塊根本還沒有愈合的傷口以及一片片淤青地時候,台下的所有人都愣了!


    他們完全沒有料到我們在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竟然遭受這麽多的苦難,盡管他們之前在報紙上讀到過我因為拍戲而受傷。但是當全身都是傷的我站在他們麵前地時候,很多人頓時潸然淚下。


    “電影萬歲!”


    “自由萬歲!”


    “真理萬歲!”


    “夢工廠萬歲!”


    “柯裏昂先生萬歲!”


    ……


    遼遠的人群,掀起了一場鋪天蓋地的海嘯。這海嘯,摧枯拉朽。撲麵而來地那股熱浪。會讓你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抖。都在顫栗。


    這一刻,看著台下那些高舉著拳頭地民眾。我地心如同浸泡在溫泉裏。那份滿足和愉悅。是無法用語言表達清楚地。


    民眾的呼聲。讓台下地那些好萊塢電影人表情各異。


    萊默爾、貝西.勒夫、托德.勃朗寧、保羅.斯特蘭德等等這些我和站在同一戰線上生死與共地人,一臉地激動。同時也是萬分地自信和驕傲。對於他們來說。夢工廠的成功,我地成功。夢工廠受支持。我受支持,就代表著他們也同樣會有著莫大地榮譽和利益。因此看到眼前地這幅畫麵,他們每一個人的喜悅。是自內心地。


    馬爾斯科洛夫雖然現在和我處於同一聯盟。但是我們都知道。米高梅和夢工廠站在一起,隻不過是因為雷電華地出現。都知道這個聯盟是暫時的。從長遠眼光來看,米高梅和夢工廠遲早會成為最後地競爭對手。別的不說。這一次光是《耶穌受難記》和《萬王之王》地衝突就不僅使得米高梅名利雙收地打算落了空,使得原本馬爾斯科洛夫希望憑借著這部電影在第二屆哈維獎上風光無限地希望成為了幻影,而且使得米高梅如今在好萊塢的聲望更是直線下降。


    原本地好萊塢,隻要一提起電影公司,第一個會被想起來地,也是被人們盛讚的,肯定就是米高梅。“擁有著比天上地星星還要多的明星”的米高梅,是好萊塢當之無愧的霸主,但是現在,隨著雷電華的成立,尤其是夢工廠的崛起,米高梅已經越來越暗淡無光了。如今隻要提到好萊塢電影,人們先想到的就是夢工廠,馬爾斯科洛夫已經現,無論米高梅怎麽努力,不管他們想出怎樣的招數,每次和夢工廠較量,最後總落得個失敗的下場。


    如果說上一次《華盛頓》與《勇敢的心》的對撞以及聖誕檔期米高梅一些列電影和夢工廠的聖誕三部曲的對撞,讓馬爾斯科洛夫結結實實感覺到夢工廠帶來的極大壓力的話,那麽這一次《耶受難記》之下《萬王之王》的黯然失色,則讓馬爾斯科洛夫不得不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


    夢工廠現在已經如同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米高梅的頭上。這種事情是馬爾斯科洛夫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在以前,哪怕是一兩年前,如果誰告訴他有公司會處處站著米高梅的上風,不光是他,從好萊塢隨便扯出個人來,人家也不會相信。但是現在,這卻是個事實。


    要是按照馬爾斯科洛夫一向的脾氣,他肯定會對這個公司下手,不是讓它關門倒閉就是把它吞並下來,馬爾斯科洛夫有這個實力,也有這份魄力,但是偏偏夢工廠從誕生起的那一天,就讓他下不了手。


    他現這個公司,和其他的任何一個好萊塢的電影公司都不一樣,這樣的一個公司,你根本不可能把它吞並下來,開始它很小,但是拍出來的電影利潤巨大,廣受歡迎,這樣的公司,你就是想方設法讓它倒閉了,它也可以通過一部低成本的電影迅東山再起,簡直就是不死之身。而且如果他吞並或是讓它倒閉。肯定會受到所有觀眾的唾棄。這是馬爾斯科洛夫最在意的事情。所以開始他沒有對夢工廠為難,相反。他還力挺夢工廠。


    他的目地,一是為了拉攏培養夢工廠。說不定以後等把它養肥了就有下口地機會了,第二嘛,夢工廠從一開始就和派拉蒙死扛上了,而派拉蒙更是米高梅地第一敵人,所以培養夢工廠無疑可以借機打壓派拉蒙。


    但是讓馬爾斯科洛夫沒有想到地是。事情展到最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夢工廠是展大了,而且展地勢頭遠遠大於他原來的料想,並且一次次占據了上風。最後更是憑借著有聲電影專利權成為了好萊塢電影公司中地佼佼,這個時候要想吞並夢工廠對於馬爾斯科洛夫來說。已經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另外。他也現。夢工廠和派拉蒙雖然鬥了一段時間,但是經曆了桑多修女的一係列的事情之後。那個脾氣死硬的阿道夫.楚克也乖乖地在我麵前低下了頭。並且最後竟然站在了一起成為了盟友。這種形勢更是讓馬爾斯科洛夫有心無力壓力劇增。


    現在地馬爾斯科洛夫處於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一方麵他想擊敗夢工廠甚至是吞並它,他想讓米高梅重新成為好萊塢的霸主。但是另外一方麵。他現這個想法是不可能地。也是極其危險的,同時。現在米高梅和夢工廠同處於一個聯盟之中。如果他敢對夢工廠下手,那等待米高梅地無疑就是被孤立地命運。更要命地是,現在夢工廠在全美國的人氣如日中天。在它麵前別說米高梅。就是教廷和美國政府都得禮讓三分。就更不用說一個米高梅電影公司了。


    所以,當看到人群對我報以那麽熱烈地歡呼地時候。馬爾斯科洛夫臉上地表情複雜極了。


    失望、尷尬、不甘、懊惱、後悔、強顏歡笑……一係列地表情。讓馬爾斯科洛夫的臉都


    曲了。


    站在他旁邊的阿道夫.楚克與馬爾斯科洛夫相比,卻簡單得多。


    他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和一絲等著看好戲的悠閑。


    與脾氣暴躁的馬爾斯科洛夫相比,阿道夫.楚克的性格,就像是烏龜一般,他有很輕的忍耐力。現在好萊塢的形勢,對於他來說,是妙不可言。


    以前是米高梅和派拉蒙兩強爭鋒,雖然當時派拉蒙和米高梅都是好萊塢屈指可數的大公司,是兩個級巨頭,但是在和米高梅的競爭當中,派拉蒙向來都是輸多贏少,可以說那個時候,阿道夫.楚克是心裏是極其憋屈的。


    後來夢工廠的崛起,更是讓阿道夫.楚克如骨在喉,尤其是當他看到夢工廠和米高梅聯合起來之後,更是又驚又怕,尤其是桑多修女的一係列事情讓派拉蒙這個大廈到了瀕臨倒塌的時候,但是後來,他現我對他並沒有趕緊殺絕,而且夢工廠似乎並沒有想和派拉蒙為敵。所以之後,阿道夫.楚克選擇了合作,因為他現和夢工廠合作,利大於弊。


    接下來的展,果然證實了他的想法,更讓他高興的是,隨著夢工廠的強大,他現這個電影公司已經成為了好萊塢的一個強,而且受到衝擊最大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對手米高梅!這個時候,阿道夫.楚克完全願意做夢工廠的同夥,因為有了夢工廠,米高梅就不會有好日子過,至少不會想以前那麽囂張,更何況,有了夢工廠,新崛起的雷電華也不可能對派拉蒙等大電影公司形成衝擊。


    所以,當看到夢工廠的這部讓米高梅灰頭土臉的電影受到民眾如此支持的時候,看到馬爾斯科洛夫笑得比哭都難看的時候,阿道夫.楚克的表情,是爽到了極點。


    他有這樣的表情,山姆.華納、福克斯也有這樣的表情,華納公司和福克斯公司的情況和派拉蒙差不多,這樣的衝突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多大的損失,相反,他們倒願意這樣的事情多出現幾次更好。


    至於哥倫比亞的約翰.科恩等人,也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他們願意作壁上觀,隔岸觀火。


    不過凱瑞.洛克菲勒、艾特肯、卓別林等人的表情,和這些人相比,就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他們的臉上也勉強裝出歡笑的神色,但是隱藏在他們笑容之下的那份擔心和恐懼,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的。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夢工廠和雷電華之間是肯定不能和解的。夢工廠可以和派拉蒙做朋友,可以和米高梅做朋友,甚至是可以和原來的聯美電影公司做朋友,但是是絕對不可能和雷電華做朋友的。因為其他的公司無論和夢工廠曾經有多大的糾葛,那都是好萊塢內部的事情,而雷電華電影公司,根本就是一個外來,而且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外來。


    因此,麵對這成千上萬觀眾的歡呼聲,這幫雷電華電影公司的領導,特別是對好萊塢的具體事物還不是很熟悉的凱瑞.洛克菲勒,臉上的那份深深的恐懼,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


    但我從台子上下來的時候,一行人並沒有立刻散去,民眾們簇擁著我,沿著火車站向洛杉磯市中心的廣場走去。


    “誰為難夢工廠,我們就讓他滅亡!”


    “我們先是美國人,然後才是信徒!”


    “讓梵蒂岡人滾出美國!”


    ……


    一陣陣的高呼,劃破了這個城市深夜的寂靜,也讓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人群之中。


    人群從火車站出,抵達了市中心的廣場,然後在廣場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隊伍又開始向梵蒂岡教廷美國西部教區的總部,尤特烏斯.克雷棲身之所的那個大教堂開去。


    等隊伍來到教堂門口,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在民眾的高呼聲中,教堂門窗緊閉,原本神氣活現的西部教區的主教們全都做了縮頭烏龜,尤特烏斯.克雷本人更是根本沒有出現,雖然偶爾出現一些尤特烏斯.克雷的忠實擁護,也很快被石頭和垃圾砸跑了。


    在教堂門口鬧騰夠了之後,隊伍開始簇擁著夢工廠人,把我們送出洛杉礬。


    一番忙活之後,等我們抵達夢工廠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


    教宗所羅門五世和大祭司們在簡短的交談之後都回去了,劇組裏麵的人也都紛紛去休息,辦公室裏隻剩下夢工廠的高層以及好萊塢榮譽市長約翰尼.格蘭特。


    “這一夜鬧騰的,讓我差點累死。”格蘭特一邊喝著我親自泡給他的濃茶,一邊直搖腦袋。


    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熬個夜,開個通宵,那是家常便飯,但是對於格蘭特來說,這樣的事情他就有些吃不消了。


    “安德烈,今天晚上是民怒如何,看著尤特烏斯.克雷那幫狗娘養的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教堂裏麵不願意出來,我心裏那叫一個爽呀!”格蘭特一陣壞笑,然後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之上,昂頭對我說道:“安德烈,你不是說有事情跟我說嘛,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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