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聲音,電影院裏的很多人都愣了。


    因為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剛剛還出現在電影中,這聲音分明就是電影中,那個滄桑、低沉的以上帝身份出現的旁白的聲音嘛。


    而方才還被庇護十一世氣破肚皮的我,則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


    “大祭司!”走到那人的跟前,我欣喜地叫了一聲。


    我絕對沒有想到,大祭司會到夢工廠的第一影院來。要知道,在洛杉礬呆了幾十年,他還從來沒有走出過那個猶太社區。


    幾個穿著麻袍的猶太教區的孩子手裏舉著巨大的宗教使帆走在前麵,猶太教區的三個祭司全都到場。


    其他兩位祭司每個人手裏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大祭司手裏則舉著一根通體黝黑的權杖,上麵密密麻麻刻滿了古老的文字。


    一身寬大的黑袍,袍子上沒有任何的文飾和裝飾,腳上穿著麻鞋,以這樣方式出場的大祭司,仿佛來自遙遠的古代,顯得古樸神秘。


    電影院裏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大祭司的身上,很多人開始小聲議論那是誰。


    “大祭司,你怎麽來了?”走到大祭司跟前,我恭敬地跪了下去。


    這個動作,頓時讓電影院裏炸開了鍋。


    “那老頭是誰!?竟然讓柯裏昂先生下跪!?即便是教皇和教宗也不曾讓柯裏昂先生這樣過?!”


    “這個老頭的身份肯定不尋常!”


    “不對呀,你看看他的裝束!怎麽越像電影中的祭司呀?”


    “不錯!我可覺得像!這就奇怪了,柯裏昂先生不是對裏麵的祭司十分的痛恨嗎,現在怎麽會給一個祭司下跪呢?”


    “你們傻了吧!明顯這個祭司和電影中的那些祭司不是一個教派。”


    “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一個教派?!”


    “很簡單呀,從他們的裝飾上就能判斷出來!”


    ……


    大廳裏議論紛紛,什麽聲音都有。


    “起來,起來。”大祭司微笑著把我拉了起來。


    “大祭司,你不是說不打算出席映式的嗎?”我跟在大祭司的旁邊,低聲問道。


    大祭司看著我,神秘一笑。道:“是呀,我本來是不打算到這裏來地。不過有人讓我來,那我就必須來了。”


    他的這話,讓我頭腦一陣轟鳴。


    能使喚大祭司地人,不用說就知道是誰了。


    “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出來過,你這電影院,倒挺大的。”大祭司打量了一下電影院。捋了捋胡須。


    我領著大祭司來到庇護十一世的跟前,庇護十一世雙目圓睜看著大祭司,目光中有驚恐,有懷疑,有懼怕,也有質疑。


    他仿佛認出了大祭司,但是又不敢確定。


    “大祭司!”傳統教派的教宗所羅門五世見到大祭司,也撩開袍子跪了下來。


    嘩!大廳裏頓時騷動一片,完全亂了。


    如果是剛才我的下跪,還能讓這些人接受的話。那現在教宗所羅門五世的下跪,就完全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若論社會上地名聲,我可能比所羅門五世大,但是如果在教派上論資排輩,我可就是個小孩子了。


    所羅門五世那是什麽身份!?傳統教派的現任教宗!雖然傳統教派的影響力沒有梵蒂岡教廷來得大,但是實力也不容小覷!既然被稱為教宗,那就表明他是這個教派的最高領袖,從這個意義上說。他隻會在禱告的時候向上帝下跪,哪有像別人下跪的道理!


    “那個老頭是誰!?怎麽連教宗都給他下跪!我可從來沒有見過教宗給什麽人下過跪的!”


    “是呀,剛才柯裏昂先生給他下跪,現在教宗給他下跪,這個老頭看來來頭不小呀!”


    “難道來頭比教皇還大!?”


    “那可不一定!現在看來,教皇說不定還是異端呢。”


    ……


    人群的議論聲嘈雜一片,大廳中閃光燈的哢嚓聲不斷響起。


    “所羅門。你也起來吧。”大祭司對所羅門五世揮了揮手,剛才還尊嚴無比的所羅門五世,像個孩子一樣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大祭司地後麵。


    如果說剛才庇護十一世還有一些疑慮的話,所羅門五世像大祭司下跪的這個場麵,讓他完全肯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阿希爾.拉蒂,我們又見麵了。都五六十年了吧。”大祭司緩步來到庇護十一世的跟前。


    庇護十一世連連後退,臉色鐵青,指著大祭司哆哆嗦嗦地說道:“是你!?”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你剛才說別人都無權指責你,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權力!?”大祭司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的一句話,完全如同講過特殊放大一般,震得我耳膜麻。


    大祭司不會練了像“獅子吼”一幫的內功了吧!?要不然他地聲音怎麽會這麽響?!我揉著耳膜看著大祭司兩眼直胡亂地猜想道。


    大祭司的吼聲,仿佛雄獅的怒吼,一下子讓大廳寂靜一片,這聲音,銳利而雄厚,完全蓋住了其他聲響。


    台下的人呆了,台上的人也呆了。


    當!庇護十一世手中的權杖掉在了地上。


    剛剛還咄咄逼人的庇護十一世,失去了所有地威風和氣勢,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般。


    他看著大祭司,完全愣住了。眼睛裏一片死寂。


    他也許想到了幾十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個對他來說無比可怕的晚上。


    十一艘戰船突然之間被掀到半空之中在雷電見化為灰飛,那個場景,幾十年來從來就沒有在他的頭腦裏消失過,從來沒有!而現在,當年的對手就站在眼前,而且他的身份是大祭司,一想到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這不可能不讓庇護十一世心驚肉跳。


    不過這些事情,台下的眾人可不知道,他們隻看到了庇護十一世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癟了下去。如此一來,大祭司的神秘形象又拔高了幾分。


    “利末家的摩西。你現在地身份,是大祭司嗎?”庇護十一世看著大祭司,喃喃地問道。


    庇護十一世的這話,如同一個手榴彈在人群中炸響,炸得所有人都愣了起來。


    因為摩西這個名字,不管是哪個教派地信徒,都是極為熟悉的!


    被稱為最偉大地先知。把以色列人從埃及為奴之地領出來,在何烈山見到上帝顯靈,上帝親自向他頒布十誡!千百年來,摩西這個名字,被萬人傳唱!


    “大祭司是摩西家族的!?”我愣愣地低聲問旁邊的所羅門五世道。


    所羅門五世點了點頭,指著大祭司手裏的權杖對我說道:“你看見那權杖了沒有,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看了一下大祭司手裏的權杖,滿是古希伯萊文的權杖,除了看出來它有點古老之外,沒有看出任何地異常之處。


    “不就是一個刻滿文字的權杖嗎?”我皺起了眉頭。


    所羅門五世笑了起來:“安德烈。那權杖可不是一般的權杖,當年大祭司的祖先、最偉大的先知摩西就是舉著它領著以色列人從埃及逃出來在神的指使下來到迦南,後來上帝向摩西頒下了十誡,摩西也把十誡刻在了這權杖上,這權杖,是受過上帝祝福的,是僅次於約櫃的聖物!我之前也是聽說,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所羅門五世的話。讓我嘴巴張得比盆還大。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摩西的權杖,那不是有好幾千年地曆史了!


    傳統教派的教宗,梵蒂岡教皇,約櫃,摩西直係後代的大祭司,權杖,約櫃。耶穌,上帝……


    我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阿希爾.拉蒂,如果我不是大祭司,這權杖會交到我的手裏嗎?”大祭司高舉著權杖,笑了起來。


    庇護十一世麵如死灰,不甘心地咆哮了起來。


    “你是黃金家族的大祭司又能怎麽樣!?你是約櫃的守護又能怎麽樣!?這個世界是我們梵蒂岡教廷的世界!不是你們地世界,你們的世界在兩千年前就已經滅亡了!你們想死灰複燃,門都沒有!你走出去試試,看有沒有人買你們的帳!我隻要一句話,就能把你們埋葬了!連骨頭都不見!”


    庇護十一世完全瘋了。他對著大祭司咆哮著,脖子上的青筋條條綻出。


    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話,雖然很少有人知道“黃金家族”是什麽意思,但是“約櫃的守護”這個稱呼,讓眾人一下子明白了大祭司的身份。


    一瞬間,眾人看待大祭司地眼神變了,變得無比尊敬,看待庇護十一世的眼神變了,變得憤怒和鄙視。


    這個時候的庇護十一世,在眾人眼睛當中已經變成了天字第一號神棍。


    大祭司看著庇護十一世,連連搖頭:“阿希爾.拉蒂,你瘋了,完全瘋了,權勢和利益已經蒙蔽了你的眼睛和心靈。這個世界,不是你們梵蒂岡教廷的世界,也不是我們的世界,而是父的世界。你的一句話,根本奈何不了我,連同你和梵蒂岡教廷,都將是一場虛空。阿希爾.拉蒂,兩千年了,被你們蒙蔽了兩千年的父的榮光,在這一刻起,也該重現世間了!”


    大祭司聲如洪鍾,對身後地兩位祭司點了點頭。


    兩位祭司走上前去,打開了捧在手裏的巨大的盒子。


    盒子打開來,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兩卷古老的已經有些破損的羊皮卷。


    “阿希爾.拉蒂,這兩樣東西,今天我還給你們梵蒂岡教廷。其中的一個羊皮卷,是被你們神化為主基督的耶,在受刑前寫給黃金家族大祭司的信,這封信,沒有落到耶路撒冷祭司的手裏,而是耶買通了一個看守牢門的人送到了黃金家族大祭司手裏。在這個羊皮卷上,耶向當時的大祭司表明的他將以身殉教的決心,而且他請求大祭司照顧他的妻子和孩子。”


    大祭司的話,簡直讓我快瘋了,不僅僅是我,大廳裏的所有人都瘋了。


    “耶還有妻子和孩子!?”我呆呆地轉臉向所羅門五世問道。


    所羅門五世笑了笑:“耶年輕的時候就娶了妻子,而且有好幾個孩子。你想一想呀,一個正值壯年地人,怎麽可能沒有妻子和孩子呢?”


    “可這也未免太讓人震驚了吧!?為什麽從來就沒有人把這個消息透露出來!?”我咂吧了嘴說道。


    所羅門五世聳了聳肩膀:“教會把耶神化成了上帝的兒子。後來又上升為上帝本人,如果你是一個信徒。聽到耶還有妻子和孩子地話,你會怎麽想?”


    “這個……”我什麽話都不說了。


    還能怎麽想?!我隻能說教會的人是一群神棍了!


    大祭司的話連我都如此吃驚,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一瞬間,大廳裏麵的人各個呆若木雞,耶有妻子和孩子這件事情,簡直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庇護十一世完全瘋了,看著那卷羊皮卷。兩眼直。


    “這剩下的一個羊皮卷,是被你們尊為聖徒的彼得寫給黃金家族地大祭司的,他在羊皮卷裏想和黃金家族聯合起來,並且把他的計劃和盤突出,這個計劃就是把耶從一個義人變成神子,最後捧上神壇,為了實現這個計劃,他和其他的門徒們製定了一些列的周密安排,其中就有放火焚燒耶路撒冷的聖殿和暗殺那些判處耶死刑的大祭司。這個我也一並交給你!”


    在大祭司的示意下,剩下的兩個祭司把手中的羊皮卷交到了庇護十一世地手裏。


    “阿希爾.拉蒂。你們的教會已經違背父的誡命兩千年了,兩千年來,你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現在,該是父的榮光重新顯現的時候了!幾十年前的父親手降下的風暴你是親眼看到地,那也是對你的一個警世,如果父願意的話,他頃刻之間就會讓你們的教廷移為平地!”大祭司看著庇護十一世,搖了搖頭。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一個埋藏了兩千年的最大的曆史謎團完全被揭開了!


    震驚、氣憤、忐忑……各種氣氛在電影院裏彌漫開來,凝重得快要讓人窒息。


    “上帝呀,明天早上,整個世界都會陷入一場史無前例的混亂之中!”站在我身後地柯立芝,喃喃地說了一句政客意味濃厚的話。


    何止是混亂,簡直就是整個世界的基督教大崩塌!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捧著那兩卷羊皮卷的庇護十一世眼神直,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


    他頭上原來的那頂威嚴的教皇冠掉在了地上,頭蓬亂的他,顯得越落魄。


    庇護十一世看著那兩卷羊皮卷,咧著嘴,齜著牙,神情似哭還笑,五官扭曲。


    “不會的!你們騙我!你們騙我!”他忽然厲聲尖叫了起來,然後飛快地打開了那兩卷羊皮卷,跪在地上。彎著腰撅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了起來。


    身為教皇,他當然認得古亞拉姆語,當他把兩卷羊皮卷看完之後,庇護十一世失神地站了起來。


    他的眼神異常的空洞,喉嚨裏出異常難聽地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一個將要死去的人一般。


    “你們騙我!你們騙我!所有的人都在騙我!”庇護十一世叫了一陣,然後跪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大廳裏所有人都被庇護十一世弄得呆掉了,大家隻是看著他,看看事


    展到什麽地步。


    “阿希爾.拉蒂,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而是兩千年來一代一代教會的責任。你還是看開一些吧。”大祭司看到庇護十一世變成這個樣子,直搖頭。


    庇護十一世聽到大祭司的話,站了起來,他咧嘴著哈哈地笑了起來,走到大祭司的跟前,直點頭:“不錯不錯,這不是我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這是聖彼得的錯,是聖馬太的錯,我是誰,我是教皇,我沒錯……”


    說著說著,庇護十一世突然收斂了笑容,變得異常凶狠起來,他指著大祭司和我說道:“我是教皇!我怎麽可能有錯!利末家的摩西,安德烈.柯裏昂。你們處心積慮地像扳倒我們梵蒂岡教廷是不會成功的!哈哈哈哈,今天晚上。知道真相的人,隻有這個電影院裏麵的幾百人,出了這個電影院,無論你們怎麽說,別人也不會相信的!哈哈哈哈哈!等著吧,等我明天親自把你們劃為異端,你們一個都逃不了!哈哈哈哈!這世界還是我們梵蒂岡教廷地!還是我們的!這羊皮卷。讓它見鬼去吧!”


    說完,庇護十一世三下兩下將本來就弱不禁風地羊皮卷撕為無數碎片。


    “沒有了這證據,我看你們怎麽扳倒我!哈哈哈哈,你們等著下地獄吧!”


    庇護十一世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狗娘養的,我還以為他瘋了呢,原來沒瘋呀!”柯立芝罵罵咧咧地說道。


    庇護十一世的話,猶如一記重拳,打得我頭暈眼花。


    對呀,我怎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揭穿了梵蒂岡教廷的真麵目。可是庇護十一世這麽一搞,證據毀了,那就根本扳不倒他了呀!


    庇護十一世的話,讓所有人的氣憤了起來,


    就在大家摩拳擦掌想要狠揍庇護十一世地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教皇陛下,你說的事情,怕不一定吧!”


    大家的目光頓時集中到了台下說話的人身上。


    看到這個人。我心中微微一喜。


    洛杉磯廣播一台的台長洛爾斯。這家夥和我關係不錯,而且是個虔誠的傳統教派的教徒。


    “哈哈哈哈,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庇護十一世看著洛爾斯,依然是狂笑不止。


    洛爾斯的嘴角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他轉臉看了看我,對我說道:“柯裏昂先生,事先得給你說聲對不起。”


    洛爾斯說完。對我鞠了一躬。


    “洛爾斯,這話從何說起?”我被他搞得有點懵懂。


    他不是我邀請來的嘉賓,又沒有欠我地錢,有什麽對不起的。


    洛爾斯似乎明白我心裏的想法,然後從自己的座位下托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


    電影院的人都納悶了,這是什麽意思。


    洛爾斯笑著指著那個手提箱對庇護十一世道“教皇陛下,你剛才說過的話,通過這個箱子,已經傳遍了洛杉磯的每一個大街小巷,我還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訴你。明天,整個美國都能聽到你的豪言壯語。”


    洛爾斯把那個手提箱打開,我立馬笑出聲來。


    那哪裏是什麽手提箱,分明就是一個被改裝成手提箱的便攜式射器,也不知道洛爾斯這狗娘養的是怎麽通過層層檢查帶進來,他從什麽時候就打開了接聽裝置,但是這一下,庇護十一世算是徹底載了。


    “好!”電影院裏立刻響起了一片掌聲,洛爾斯站在台下,得意洋洋。


    “教皇陛下,即便是沒有洛爾斯先生的射器,你說的事情,也不會變成顯現實。”從旁邊的一個角落,走出了弗拉哈迪,他地手裏,拿著一個小型的攝影機。


    “剛才的一幕幕,全部都記錄在這機器裏,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夢工廠可以將這部小電影印製成拷貝,在全國乃至全世界放映。”弗拉哈迪拍了拍手中的攝影機,笑容燦爛。


    “你們!你們這幫邪惡的人!你們會下地獄的!”庇護十一世惱羞成怒,突然撿起地上的那個權杖,掄起來就砸向大祭司。


    “大祭司!”我頓時吃了一驚,大祭司和庇護十一世離得不遠,庇護十一世的那一擊,來得異常迅猛,大祭司很難躲得過去。


    不管是台上的人還是太台下地人,都驚呆了,有誰能料到,庇護十一世會突然出手呢。


    當!並沒有出現我想像中的大祭司被擊倒的場麵。


    一聲清楚的響聲之後,庇護十一世手裏的權杖一分為二。大祭司手裏拿著那個黝黑的刻滿十誡文字的權杖,擋住了庇護十一世的襲擊。


    “阿希爾.拉蒂,你已經徹底誤入歧途了!走吧,離開這裏吧。”大祭司看著庇護十一世,搖了搖頭。


    庇護十一世頭蓬亂,衣衫不整,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斷成兩截的權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權力化為灰飛。


    然後他木然地轉過身來,慢慢地走下了台階,如同一個木偶一般。臉上掛著似哭還笑的僵硬表情一步步地走向了電影院的大門。


    “教皇!”尤特烏斯.克雷大叫著,追了過去。


    庇護十一世離開了。他來的時候是那樣地威風八麵。但是離開的是,卻是如此地失魂落魄。


    嘩!電影院裏爆出了一陣掌聲,這掌聲,仿佛勝利的宣言一般。


    大祭司走到台前,看著台下的觀眾,看著洛爾斯的那個射器,笑了一下。


    “今天你們在這裏。而且我知道這個時候,整個洛杉磯都能聽到我的聲音。我想說一些事情,一些很簡單的但是被隱藏了近兩千年的事情。這件事情現在你們已經很清楚了,那就是在過去地兩千年的時光中,你們中間絕大多數的人,都受到了蒙蔽而誤入歧途。父不怪罪你們,父降罪的,是那些蒙蔽你們的人。”


    “你們也許會問我是誰,會問我從哪裏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晚上,《耶穌受難記》的映式上,被蒙蔽了兩千年的父的榮光重新顯現世間!孩子們,去懺悔吧,誠心地向父懺悔,然後重新開始生活,父保佑你們。”大祭司衝台下的人笑了笑,然後轉身走下了台。


    我和所羅門五世跟在他地後麵。從後門送他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大祭司轉臉看了看我和所羅門五世,點了點頭。


    “所羅門,這個晚上一過,世界就要生變化了,你的傳統教派,勢必會擁有大批的追隨著。我希望你能好自為之,不要走上梵蒂岡教廷的老路。”


    “是,大祭司,你的話我會記住的。”所羅門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大祭司歎了一口氣,對所羅門:“照顧好瑪麗亞,雖然她和我們原始教


    緣分。不能接替我的位子侍奉父,但是告訴她,父地。”


    “大祭司,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和我們告別呀!”我站在旁邊。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大祭司和所羅門哈哈大笑起來。


    “安德烈,你覺得經過這一晚,我這個老頭子如果不走的話,能安安靜靜地呆在猶太街區嗎?放心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舉族遷徙,好在人不多。遷起來也不是困難。”大祭司拍了拍我的肩膀:“安德烈,我要感謝你,沒有你,就沒有父的榮光重新顯現的這一天,也許你不知道這一天,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是多麽地重要。黃金家族的大祭司們傳了一代又又一代,到了我這裏,我們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大祭司,你們這次,又要搬到哪裏?”我低聲問了起來。


    大祭司神秘一笑,道:“放心吧,等我們安定下來之後,會通知你地,誰讓你是我們的大薩拉呢。好了,孩子,我走了,有父的眷顧,你會做出一番成績的。”大祭司笑了笑,轉身走向了車水馬龍的大街,穿著一身黑袍的他,在人群裏很是引人矚目,但是慢慢地,我看不到他,他仿佛是一個影子一般,消失在了洛杉磯的夜色之中。


    “教宗,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大祭司?”我心裏酸溜溜的,呲哄了一下鼻子。


    所羅門五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悠悠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總會見到地。”


    然後我們兩個人彼此相視而笑。


    “安德烈,我也得回去了,回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羅門五世笑了笑。


    “教宗,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我看了看四周沒人,低低地問道。


    “什麽問題,你問吧。”所羅門五世似乎已經意識到我要問的問題。


    “剛才大祭司不是說耶有妻子和孩子嗎,而且還說原始教派收留了她們,那就是說耶的後代還活著嘍?”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所羅門五世嗬嗬大笑:“安德烈,你是不是想知道耶的後代現在在哪裏?”


    嘿嘿嘿嘿,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所羅門五世湊過頭來,低聲說道:“其實這個人,你見過,而且還一起拍過戲。”


    “一起拍過戲!?你說就在這《耶受難記》中有耶的後代!?”我要暈了。


    “你這家夥,難倒沒有現在電影上,又一個人的表演是真情流露嘛,看到耶被釘死在十字架上,那份獨特的悲慟。你這個做導演地。難倒沒有現?”所羅門五世看著我。提醒道。


    耶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之後,有戲份的人隻有三個人。一個是扮演妓女的茱麗,一個是扮演馬太的瓦倫特,還以一個就是扮演瑪麗亞地瑪麗亞修女。


    ::.麽剩下的一種可能就是……


    “不會吧!教宗。這個玩笑開大了!”我嘴巴張得比盆還大。


    教宗哈哈大笑:“安德烈,這可能就是注定下來地事情吧。兩千年前耶穌被釘死,然後他的門徒一番謀劃蒙蔽了父的榮光。兩千年後,耶穌的後人重新把那段曆史顯現出來。這,可能都是早有安排的吧。”


    “可是教宗,你不是說你之後地教宗就是瑪麗亞嘛,那不就是說耶穌的後人將成為傳統教派的教宗了?”我覺得有點別扭。


    所羅門五世聳了聳肩膀:“我們傳統教派和梵蒂岡教廷不同,我們選教宗,從來不看出身。隻看適不適合,瑪麗亞是個很優秀地人,她會是一個好教宗的。”


    “教宗,這個。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咂吧了一下嘴。


    “你是不是想問瑪麗亞是個修女,耶的後代是不是到了這裏就斷絕了?”所羅門看著我,說出我想問的那個問題。


    我使勁得點了點頭來。


    所羅門笑了起來,指著對麵大街的人群道:“其實耶的後代不止瑪麗亞一個人。經過兩千年的繁衍,他們已經分散在世界各地,說不定哪一天你上街,坐在咖啡館裏喝咖啡地時候,活著是你在火車站等人的時候。一個美麗的小女孩,一個須潔白的老頭。或是一個西裝革履急匆匆上班地小夥子,身上流的,都是耶的血。”


    所羅門五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是極為平靜地,也是極為滄桑的。


    是呀,鬥轉星移。滄海桑田,曆史的車輪轟轟向前,不管是什麽人,不管他有多輝煌。最後都會淹沒在曆史的長河裏,而真理,就像是埋在沙石中的金子,總有一天,大風之下,它會顯露它原有地麵目。


    所羅門五世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開始有點羨慕他們這些人。


    羨慕他們地那種生活,羨慕他們心中的那種堅定的信念,羨慕他們心中的那份純粹。


    但是羨慕歸羨慕,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一瞬間,我一下子覺得,這世界是這麽的美好。雖然會有挫折,又暗淡,但是總會有陽光普照的時候。


    我抬頭看了看星空,天空是那麽地高遠,一絲雲朵也沒有,那枚朗月,就高懸在空中,撒下柔柔的月光。


    看著天空,我笑了,我知道在那高空之上,有一道目光在打量著這個世界,牠一直都在。


    “父呀,看我如何給人們帶去光明,帶去溫暖。”我笑著對天空輕聲祈禱,然後轉身返回身後的那個嘈雜的電影院。


    電影院裏,完全變成了歡樂地海洋,歌聲、歡笑聲,充斥著每一個空間,人們仿佛獲得新生一般,內心陷入了巨大的喜悅之中。


    酒會上,我端著酒會躲在角落裏,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我直想看著這些人們,看著他們臉上掛著的笑,就夠了。


    “安德烈,你怎麽躲在這裏了!我到處找你呢!”柯立芝走過來,坐在了我的旁邊。


    “怎麽了?”看著他一臉的興奮,我樂了起來。


    “我算是服了你了,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還這麽鎮定!”柯立芝白了我一眼,直搖頭。


    “你這話說的!出什麽大事情了!?”我喝了一口氣,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柯立芝一**坐了過來,急急地道:“今天晚上這麽一鬧騰,梵蒂岡教廷算是完了,至少在美國算是威信掃地了,這可是件麻煩事。”“卡爾文,你這話我就有點聽不懂了。當初可是你告訴我,梵蒂岡教廷在美國地權力太大了,動不動就對經濟、政治指手畫腳。然後你又讓我拍一部反對教廷的電影。現在電影拍了。連梵蒂岡教廷的教皇庇護十一世都栽了,他們在美過一倒台。那不正好遂了你們的願了嘛,有


    煩的!?”我瞪大了眼睛。


    柯立芝一臉的苦笑。道:“沒錯,當初我是讓你拍一部反對教會的電影,我也說了要減弱梵蒂岡教會對於公眾生活的影響力。但是我哪裏會想到你安德烈.柯裏昂有這麽大地本事,一下子把梵蒂岡教廷這顆兩千年屹立不到地大樹一下子連根拔起呀!安德烈,你有本事。我服你!可是讓梵蒂岡教廷在美國徹底倒下,這可不是我所希望地。”


    “你這狗娘養地怎麽變得這麽沒良心呀!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地幫你完成了任務,到頭來你這家夥竟然說我事情辦錯了!”我立馬氣憤了起來。


    柯立芝趕緊陪笑道:“沒有。我沒有說你把事情辦錯了。你辦得好,非常好!但是卻留給我不少麻煩。”


    “我把梵蒂岡教廷弄倒了,美國徹徹底底就是你們聯邦政府地天下了,你們想怎麽來就怎麽來。怎麽會有麻煩呢!?”我晃了晃腦袋。


    柯立芝被我攪合得想死地心都有了,他一把扯住我,低聲道:“安德烈,我告訴你。一個國家,就是一台機器,最重要的就是平衡,平衡。你知道嗎。聯邦政府管理民眾。這是最根本地一條,原來教會的力量極大,幹擾了聯邦政府地管理,所以失衡了。但是你把教會的勢力連根拔起,美國就突然出現了一方麵的巨大真空。同樣是失衡。教會對於民眾地影響,對於我們政府來說,也是有好的一方麵的,至少它給民眾一個精神方麵的寄托。說白了吧,美國政府對待教會。就像是當初地羅馬帝國為什麽把基督教定為國教一樣,都是看中了它有利於政府的統治。這話你別不愛聽,這一方麵和宗教的神聖光芒不抵觸。現在教會地力量瓦解了,民眾的思想就會出現一個大混亂。這對於我們聯邦政府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柯立芝的話,我算是聽明白了。而且客觀地說,他講的這些都很有道理。


    “說完了?”我懶洋洋地掃了柯立芝一眼。


    柯立芝點了點頭。


    “你擔心地就是這個?”


    “是!”


    我嘿嘿一笑,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翹起了二郎腿。看著柯立芝直搖頭。


    “怎麽了?”柯立芝被我看得極為不自在。


    “我原來以為被民眾成為美國最偉大的總統之一的卡爾文.柯立芝有點腦子,可現在怎麽現你就是個木頭呢。”


    柯立芝愣了一下,趕緊一臉諂笑地擠了過來:“安德烈,你是不是有辦法呀?!”


    回答得異常幹脆。


    “那趕緊說呀!”柯立芝著急地問道。


    “有什麽好處!?”我開始敲柯立芝的竹杠。


    “等會咱們去帝國酒店,我請客!”柯立芝做出了一副慷慨激昂地樣子。


    “得了吧!你什麽打算我不知道!?去了那地方,你喝了個爛醉,一通胡搞瞎搞提起褲子就走人。還不是我買單!?再說,你就是真心請客,我也玩不起!”


    “怎麽玩不起了!?”


    “你傻呀,你覺得我和你一起樂嗬,帝國酒店的老板不會要了我地命!?”


    “這個這個……那咱們就換一家!”


    “狗娘養的,難倒美國的國家利益就隻能在女人地兩腿之間實現嗎!?”我算是服了柯立芝了。


    “好好好,那你說!”柯立芝幹脆推給了我。


    “給我介紹一個能賺錢的行當。”我壞笑了起來。


    “能賺錢地行當!?你現在不是挺能賺錢的嘛,又是拍電影又是玩股票的,軍火、唱片、出版物、快餐,你一樣也不差,夢工廠都一二十個億的資產了,還想賺呀?”


    “廢話,錢誰不想賺呀!說,有還是沒有!?”


    柯立芝咂吧了一下嘴:“有。目前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說,這要能賺錢,我就有興趣。”


    “石油。”柯立芝說出了一個讓我差點出溜到地上的詞語。


    “石油!?你說讓我投資石油!?”我一把拉住了柯立芝,頓時五官扭曲。


    “安德烈,我就是這麽一說,你要是沒興趣就算了,不要打我臉,我可是靠這張臉混飯吃地!”柯立芝一把護住了臉。


    “誰對你地臉感興趣!快說,怎麽投資!?”我直接給了柯立芝一巴掌。


    柯立芝愣了:“你對石油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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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娘的,這話問的!?我可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知道石油的重要性,而且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知道石油公司在未來將有多麽遠大地展前景!


    別人不說,夢工廠現在的死敵洛克菲勒財團就是靠石油起家的!美國現在的石油公司,最大地就是他們,不過在如今,美國的石油市場還有很多的空白隻要我能抓住機會,以後鈔票可是大大地有!有了錢,我怕誰啊!


    “快點說!”我又舉起了拳頭。


    柯立芝趕緊說了起來:“最近聯邦政府收到了一個地質隊的報告,說是在阿拉斯加現了大油田。這個消息目前還處於保密狀態,國會想在調查清楚之後再做出決定。而且,現在國會裏麵的很多人對這個消息也不太重視,一來美國本土的其他地方的石油還有很多地方沒有開采,很多石油商都忙著這個。二來,阿拉斯加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氣候惡劣,人又少,那裏的即便是有石油,很多石油商也不願意到哪裏去,所以即便國會把這個消息布了,估計想去的人也很少。”


    “那你就讓我去?”我白了柯立芝一眼。


    柯立芝嘿嘿一笑;“我覺得這倒是一個大機會。因為沒有人願意去,所以隻要你同意接手,聯邦政府肯定會大力援助,我再在中間幫腔,那麽大地一個油田,估計隻需要一千多萬美元就能拿下來,但是我敢肯定,那個油田產出的利益,肯定遠遠多於一千萬這個數。最重要的是,美國本土現在雖然不少石油儲備地還沒有開采,但是十年之後,恐怕本土就會出現飽和的情況,到時候石油商的眼光肯定會向阿拉斯加轉移,而那個時候,你已經在阿拉斯加立穩腳跟了,那裏,將成為你的搖錢樹!”


    嘿嘿嘿嘿,我們看著對方,同時壞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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