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


    根是在三代猿飛日斬繼位後,團藏以暗部培訓部的名義成立的,隻屬於自己的獨立組織,是他作為領導者的身份蠶噬木葉權利和利益在暗地裏活動的部隊。


    如果說忍者是一種非常殘酷的存在,暗部是忍者中也非常見不得光的組織,那麽根甚至連人都不能稱得上了,他們甚至不再以人的一切作為基準,隻是一個單純的工具。


    所以宇智波楠雄最近的注意力多在止水身上,鼬那邊,看他打退那幾個來找茬的暗部就放心了。


    結果,卻是鼬那邊先出現了問題。


    最開始是鼬對佐助說:“人一旦有了力量,想不變得孤傲都難,縱使你的初衷隻是追求出色,亦會如此。”


    佐助:“啊?”


    鼬:“優秀也是有煩惱的,有了力量就會被人孤立,也會變得傲慢起來,就算剛開始被寄予了最大的期望。佐助,你是我的兄弟,我會作為你必須超越的高牆而存在下去,持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就算是被你憎恨也是一樣,這就是被稱作兄長的存在。”


    佐助哭了:“我錯了我不和鳴人冷戰了哥哥你不要討厭我啊這次明明是鳴人的錯!”


    鼬:“?”


    宇智波楠雄在一邊涼涼道:[哥哥,佐助在學校很受歡迎哦,他最近隻是被那群女生惹惱了再加上和鳴人冷戰而已,並不是被孤立了。]


    鼬呆了會兒,然後笑了:“那就好,太好了。”


    過了兩個月。


    宇智波楠雄坐在走廊上。


    (作者已經放棄了緣側,太不習慣了。)


    他聽見了房間裏鼬和富嶽激烈的爭吵,聽見鼬逐漸冷靜的聲音,聽見鼬停止了說話,聽見他起身開門,聽見他走過來的沉重腳步聲。


    [哥哥。]宇智波楠雄抬頭看他,等他走近了,抬手扯扯他褲腳示意坐下。


    鼬的臉色很冷,但他盯了宇智波楠雄幾秒,還是鬆了眉眼坐下了。


    “怎麽了楠雄?這麽晚還不睡?佐助呢?”他摸摸弟弟雖然炸但是意外很柔軟的頭發,心情稍微好了點。


    [佐助睡著了。]宇智波楠雄說,看著前麵波光粼粼的池水,[哥哥和爸爸吵架了嗎?]


    鼬的手一頓,他看了身旁的小孩幾秒,歎了口氣:“不是吵架,隻是我們的意見有了分歧。”


    [能和我說說嗎?]宇智波楠雄和他對視,[如果有問題的話就要說出來哦,說出來也許不一定能解決,但不說出來就永遠解決不了,哥哥相信我嗎?不是說可以依靠一下我的嗎?]


    鼬和那雙平靜的黑眸對視了一分鍾,然後轉移視線抬頭看去天上的月亮。


    又過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開口了。


    “人,都是依靠自己的感知和認知來認識這個世界,但也是被之束縛著生活的,這就叫做現實。可是感知和認知是非常曖昧不清的東西,現實也許隻是鏡花水月,人都是活在自我意識中的,你不這麽認為嗎?”他說。


    [嘛,大概是這樣吧,每個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宇智波楠雄說。


    “人為什麽就不能互相理解呢?”他低聲道,“為什麽大家總是那麽傲慢?為什麽注意不到其他人的存在?為什麽總是隻看得到眼前的三寸之地呢?”


    [傲慢?]宇智波楠雄看向他,[誰?]


    “都是,大家都是。”鼬歎息,“無論是村子還是家族。”


    [哥哥,得出這個結論的你是不是也被傲慢遮住了雙眼呢?]宇智波楠雄說,[對所有人進行評判,這也是傲慢啊。]


    鼬的瞳孔一震,他看向自己年幼的弟弟,看著那張連嬰兒肥都還未退去的稚嫩臉龐。


    宇智波楠雄靜靜和他對視。


    鼬突然捂住了臉:“是啊,我也是,人一旦有了力量,想不變得傲慢都難,即使初衷隻是追求出色。”


    他再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已經完全不同了。


    “自以為得到了一切,自以為無所不能,變得再也不相信其他人的力量……甚至不相信他人能理解自己的想法,這種自以為是,也是傲慢啊。”他說。


    [……]宇智波楠雄汗,[嘛,哥哥你自己很清楚的啊。]


    “不,這是剛剛得到的感想。”鼬伸手去摸他的頭:“因為楠雄,所以我才反應過來,所以即使很困難,我還是會嚐試將大家放在同一個層麵上進行對話的。”


    [不……我覺得也不用對所有人都這樣,還是要看人的。]宇智波楠雄趕緊阻止他朝另一個極端發展,[至少,可以相信作為家人的我們。雖然我和佐助還小,但是請相信我們,有時候哥哥也是可以依靠一下弟弟的,這才是兄弟啊。雖然爸爸很頑固,但是請多給他一點時間吧。還有媽媽,雖然媽媽什麽都不說,但是媽媽其實什麽都知道哦,哥哥,有時候也可以和媽媽說說話的。]


    [在擔心村子、家族和世界之前,也請多關心一些家人吧,哥哥。]他說。


    月光終於穿破厚重的雲層,鼬就坐在明亮的月光下笑了。


    “嗯,看來我這個哥哥還真是不稱職啊,竟然讓弟弟這麽擔心。”


    [嘛,我倒是覺得哥哥這種還算好啦。]宇智波楠雄的視線轉移到遊過來的幾尾色彩鮮豔金魚身上,[有那麽一種傲慢,越傲慢越容易無視除自身之外其他事物存在的價值和合理性,越容易產生一種同自己相比,整個世界都很無聊可笑的感覺。]


    鼬皺眉:“這……”


    [這是自負。]宇智波楠雄說,[所以他們很容易自詡為救世主,覺得同伴無用所以拋棄同伴選擇自己一個人背負所有。會覺得人們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根本不值得去守護。會覺得世界存在大量渣滓,所以幹脆還是全部殺掉算了。會覺得這個世界悲慘而又可笑,必須要廢止現世,再創造一個新世界。]


    [這種人,就是傳說中的反派哦。]他說。


    沉默。


    鼬盯了宇智波楠雄半晌,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麽,竟然一下整個人都放鬆了。


    “呐,楠雄,能拜托你一件事嗎?”他說。


    [什麽?]宇智波楠雄一愣。


    “我希望你能看著我,一直注視著我,然後尋找我身上缺少和錯誤的東西。”鼬說,“楠雄的話,一定看得到吧。”


    [……]


    [啊,真是沒辦法呢。]宇智波楠雄伸出拳頭,[誰叫你是我的笨蛋哥哥呢。]


    鼬失笑,和他輕輕碰了一下拳頭:“被叫做笨蛋……這還是第一次,但是為什麽竟然有點高興呢?”


    [因為你是個笨蛋啊。]宇智波楠雄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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