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樹林內。


    李星雲手持環首刀,緩緩的向著溫韜走去。


    “殿下想要稱霸天下,肯定需要天暗星這樣的人才,我,可以幫你找到他。”溫濤這時真有點慌了,在他眼中,持刀一步步走來的不是李星雲,是死神啊!


    “是啊,星雲,溫韜的武功是不怎麽樣,充其量也就跟黑白無常差不多,可他其他的本事就厲害了,找人,找東西都是一絕。”上官雲闕開口為溫韜求情道,他知道,找天暗星這事兒對李星雲沒什麽價值,但是,隻要能展現出溫韜的價值,相信星雲會明白怎麽做的。


    可他沒想到,自己的話剛說出口,就引火上身了。


    “你這麽替他說話,不會是和他有什麽勾結吧。”姬如雪看向上官雲闕,以語氣清冷的說出了這略帶調侃意味的誅心之言。


    “狐狸精,這裏邊有你什麽事兒?”上官雲闕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看著姬如雪道。


    “凡事,應小心為上。”姬如雪看向李星雲,平靜的道。


    “呦嗬,成心的啊。”上官雲闕此刻看著姬如雪,就像古時的忠臣看進讒言的小人、佞臣一樣。


    “先是盜劍不成,後又語無倫次,確實很難讓人相信他說的話。”這時,陸林軒也開口了。


    “啊!?”溫韜聞言,大驚失色,這短短的片刻之間他在閻王爺麵前反複橫跳好幾次了。


    “大意失荊州,馬虎失街亭。


    小心使得萬年船,師哥,我覺得咱們凡事兒多留個心眼總是沒錯的。”陸林軒看向李星雲道。


    上官雲闕感覺到了極大的“外交壓力”。


    “嘿,這……”上官雲闕看了看姬如雪,又看了看陸林軒,這倆人怎麽搞到一起去了!


    “還有,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替他說話,不會是別有所圖吧。”陸林軒看向上官雲闕質問道。


    “嘿,這,這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上官雲闕聞言一驚,隨後,他看向李星雲道:“星雲,他真是我們不良人的臥底。


    我擔保,他身份上絕對靠得住。”


    “也就是說,行為上不一定靠得住咯。”姬如雪看向上官雲闕道,而後,她繼續道:“而且,你也說了,你和他之間很多年不見了,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怎麽確定他不是來加害李星雲的呢?”


    “呃這……”上官雲闕一時語塞,他還真沒法確定。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陸林軒看向上官雲闕,繼續道。


    溫韜以極為真誠、帶著渴望的眼神望向上官雲闕。


    “我……我沒說的!”上官雲闕最終還是在巨大的壓力下“屈服”了。


    “啊?”溫韜大腦一片空白。


    你不能沒話說啊,上官兄,你沒的是話,我沒的可就多了呀。


    “溫韜,掏出點“幹貨”出來,要不然呐,你自求多福吧。”上官雲闕看向溫韜,提示道。


    “幹貨?”溫韜開始思索,此刻,他全力發動了自己的大腦,像極了三千院孤身入漠北大營,被發現後聽聞李存禮來了的樣子。


    “溫韜兄。”李星雲挽起環首刀,挽了個刀花,閃爍的寒光震懾的溫韜心中一緊,隨即,溫韜隻聽得李星雲道:“小心,接下來可能有點疼,不過應該隻會疼一下。”


    溫韜:“不!!!”Σ(?д?|||)??!


    李星雲揮起環首刀,霎時間寒光一閃。


    姬如雪、陸林軒、上官雲闕三人有些不忍的側過了臉去。


    ……


    玄冥教,總舵。


    從外部看,玄冥教總舵的建築是頗為狀莊嚴的,華麗、方正的建築屹立於山水之間。


    建築周圍有竹林、迷霧,還有山間瀑布,樹石。


    而不如這棟建築之中,便能感受到一股極致的陰冷,叫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大殿內,順著一層層台階和一根根帶著金雕盤龍的柱子看去,是此刻正勃然大怒的朱友珪和正靜靜地傾聽著朱友珪傾訴心頭怒火、委屈的孟婆。


    除此之外再無他人,他人也不敢在這時靠近朱友珪。


    “啊!!!”朱友珪憤怒的咆哮著。


    陰厲的聲音頓時傳遍了整個大殿。


    “我拚了命練這邪功,搞成這副模樣,為什麽!?


    為了什麽!?”朱友珪抬起一隻手,看著自己紫色的皮膚,心中怨氣與憤恨越發劇烈,他另一隻手死死的抓著一旁的石製扶手,隻聽得“哢嚓”一聲,其指力已入石製扶手之中。


    雖然他還沒有扶手高……


    這麽多年,為了大梁、為了玄冥教,他四處征戰,當年若不是為了大梁,他心急求成,又怎麽會直接修煉……


    以至於走火入魔,變得不人不鬼!


    “還不是為了幫他打江山坐天下!


    現在倒好,這龍椅他倒是做舒服了,反倒是看不上我了。”言罷,他又是一聲咆哮。


    這麽多年來,朱溫可曾體會到他的難處?


    誰知道帶著那四個神經病和一個桀驁不馴、根本不服從管教的二弟建立這玄冥教有多困難?


    朱友文仗著朱溫的寵幸,還有一幅威武不凡的好相貌,以及極高的武學天賦,在被他囚禁之前沒少讓他難做。


    那四個神經病就不說了,肯放他們離開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不了了。


    他的苦誰懂!誰懂?!


    朱友文被他囚禁,如今無論是立長還是立賢,都當屬他朱友珪!


    他雖不是嫡子,可朱友貞的母親也早死了,他是玄冥教的教主!


    “皇上從來就是這脾氣,冥帝還是要忍一忍。”孟婆拄著盤龍杖,看向朱友珪勸誡道。


    這不勸倒好,一勸朱友珪更來氣了。


    “怎麽忍?


    為了討好他,我連自己的老婆都送出去了。”朱友珪看向孟婆咆哮著道。


    “反正我都這幅模樣了,女人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麽?”冥帝在孟婆麵前煩躁的踱著步,他看著自己紫色的肌膚,心中抑鬱之情更甚。


    “可他居然還要打我,居然還要當著大庭廣眾罵我!”朱友珪說到這裏,心中憤慨無以複加,捂著眼睛哀嚎起來。


    隻是他陰厲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宛如惡鬼一般,讓大殿內的氣氛更陰間了不少。


    “唉,身為皇子,為皇上奔波效命,可他卻待你如此涼薄,唉……”孟婆唉聲歎氣的敲了敲盤龍杖,對冥帝的淒慘遭遇表示了極大的同情。


    “讓人心寒呐。”孟婆繼續道。


    朱友珪聞言,挪開了捂著眼睛的手,不再哀嚎。


    “讓他接著鬧吧,他這樣不愛惜身子,我看也沒幾天蹦頭了。


    等他一咽氣,這大梁的天下照樣是我朱友珪的!”朱友珪繼續道,此刻,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登基九五,位加至尊的那一刻。


    “那皇上要我們除掉李星雲?”孟婆試探性的問道。


    “不急,他不是要來汴州嗎?


    我們就在這汴州等他自投羅網,到時候……”到時候,我正好一箭雙雕。


    “可冥帝,龍泉劍應當就在李星雲手上,萬一他不來,或者提前被幻音坊和通文館的人帶走?”孟婆繼續問道。


    “五大閻君的本事我清楚,能那麽輕鬆的幹掉蔣仁傑他們,這天暗星是個狠角色,起碼也得有中天位的功力,在他吸納了蔣仁傑等人的內力之後,不知又會是什麽修為。”冥帝看向孟婆,陰冷的笑著,道。


    “冥帝高深莫測,老身難以理解,還望冥帝直言。”孟婆拄著盤龍杖,看向朱友珪。


    她現在都不知道那天暗星到底是誰,朱友珪莫非知道了什麽?


    “無論是龍泉劍,還是李星雲這個人,對通文館、幻音坊而言都是奇貨可居,利益當前,我就不信,他們能和和氣氣的坐下來,把這李星雲分成兩半,一人一半帶回去。


    那李星雲的背後有不良人,到時三家相爭,必然損失慘重。


    李星雲要來汴州的事兒,你找人給我宣揚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他要是不來,我要他身敗名裂!”朱友珪看向孟婆,憤怒過後,他還是冷靜了下來,仔細分析道。


    君王豈能有戲言,這李唐餘孽要是言而無信,哼哼……


    “還有,這李星雲必有算計,這段日子帶著玄冥教眾,慢慢的把皇城守軍控製起來。


    大小臣工的家裏,都給我安插上眼線,雖不知那李星雲敢來我汴州的底氣是什麽,不管他有什麽底牌,什麽陰謀算計,絕對的力量之下,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虛妄!”朱友珪看向眼前的孟婆,這個自己多年來最信任的人道。


    這幾天,總舵的教眾多了不少,連帶著效率都高了不少,不愧是孟婆,她辦事兒就是讓他放心。


    “冥帝,這需要的人手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唉,這玄冥教中難免有他人眼線,這般行事,若是走漏了風聲,隻怕……”孟婆看向朱友珪請示道。


    “人手的問題好說,從分舵調集教眾,繼續吸納江湖高手,記著,要仔細的遴選,千萬不能讓奸細混進來。”朱友珪自信慢慢的看向孟婆道。


    “冥帝放心,老身必回為冥帝選取“可信的”忠勇之士效力,老身辦事,絕不會讓冥帝“失望”。”孟婆看向朱友珪,平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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