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州城頭。


    李星雲一身青衣玄甲,臉戴紅甲玄紋銅環麵具,手扶城牆之上的城磚,眺望著遠方。


    在城牆之上,還有梁軍士卒正在戍守和巡邏。


    “酆都大人。”一名身披官袍的官員和一名身披金邊黑甲鬼麵玄冥教頭目登上城牆,看著城樓前扶牆而立的李星雲,連忙一陣小跑,來到李星雲身前,兩人行了一禮,齊齊開口道。


    “澤州,可安穩嗎?”李星雲深沉的假聲自麵具後傳出。


    這深沉宛如地獄中傳出的聲音讓那身披官袍之人不禁打了個寒蟬,暗道玄冥教手段果然通神。


    “請大人放心,下官已將一切都安排妥當。”那官員對著眼前的李星雲拱手一禮道。


    今早他剛一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眾身披黑甲,臉戴鬼麵的玄冥教眾,還有他們手裏明晃晃的彎刀。


    他當時就服了。


    李星雲趁此機會,一麵以朱溫的名義掌控澤州城,一麵把澤州玄冥教分舵的百十號人也緊緊掌控在了手裏。


    從現在起,到把朱友貞拿下,他就是酆都。


    “酆都大人,玄冥教澤州分舵已經密切的將整個澤州都監視了起來,請大人放心,澤州守軍及玄冥教眾,會全力護衛澤州的安全。”那玄冥教頭目看著眼前的李星雲,恭敬的開口道。


    “嗯,不錯,不錯,本座很滿意。


    如今我玄冥教正在用人之際,待此間事了,若你沒犯什麽過錯,那本座傳你一卷功法,調你入總舵辦差。”李星雲對著那玄冥教分舵舵主開口道。


    “小人多謝酆都大人提攜,大人恩德,小的銘記五內,日後必為酆都大人赴湯蹈火。


    在下聽說大人一直在外辦差,還沒有弟子子嗣,大人如若不棄,在下願盡一份孝心……”那玄冥教分舵舵主聞言,當即單膝跪地對著李星雲開口道。


    ……


    潞州城內。


    這個房間以赤紅色為主體,浸潤在這種暖熱的色調中,顯得十分豪華和精致。房間的牆壁由壯觀的紅色大理石構成,光滑的質感散發著深邃的豔麗光澤。房間的天花板是由金色的線條和華麗的花紋組成,讓人看上去仿佛置身於一個金色的天幕之下。


    房間裏擺放著一張巨大的紅色絨麵臥榻,臥榻上飾有金色的細節,坐墊上鋪著華麗的紅色緞麵,李存勖一身白袍,臉戴一枚黃色麵具,欣賞著眼前一眾伶人歌舞。


    “妙~妙~妙~”李存勖開了戲腔,對眼前的大戲十分滿意。


    就在李存勖此刻正欣賞著眼前伶人戲曲之時,一名一身白衣,畫著小醜般的麵容的伶人踱著小碎步,自殿外走來。


    “殿下,殿下。”鏡心魔來到李存勖身邊,俯首低耳,對著李存勖道。


    “如何~”李存勖起身,擺了個姿勢,以戲腔開口道。


    “殿下天威,朱友貞不戰自退。


    回來的探子來報,梁軍大營,已然人去帳空。”鏡心魔拍了拍手,看著眼前的李存勖,一臉諂媚之色,開口道。


    “不戰自退?”李存勖抬手摘下麵具,露出了自己清俊的麵容,有些疑惑的呢喃道。


    “是的,殿下。”鏡心魔看向眼前的李存勖,附和開口道。


    “城中嚴加戒備,不可懈怠。


    廣布密探、斥候,再探梁軍動向。”李存勖戴上麵具,以戲腔開口道,隨後又恢複了尋常的語氣,對著領命要走的鏡心魔,開口道:“慢著。”


    “殿下,還有何吩咐?”鏡心魔正要出走,聞言一愣,轉身回頭開口詢問李存勖道。


    “朱友貞大軍兵力在我四倍之餘,軍中又有宿將王彥章,可他撤軍如此匆忙,我料定逆梁必有劇變。


    給我仔細的探查清楚。”李存勖看向一臉諂媚神色看著自己的鏡心魔,叮囑道。


    “是,殿下。


    請殿下放心,小人明白。”鏡心魔看向李存勖,諂媚的笑道,隨後,他轉身便走。


    待回頭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李存勖放心的點點頭,一揮衣袖,坐在榻上,以戲腔對著一眾伶人開口道:“叫~伱們、停~了~麽~”


    一眾伶人接著奏樂接著舞,一時之間,殿內滿是歡快的氛圍。


    鏡心魔能力極為全麵,善於謀劃,心思縝密,他辦事兒,李存勖放心。


    在這三晉大地之上,他最信任的便是鏡心魔了,伶人地位底下,因他而得寵、得勢,他若倒台,鏡心魔必然失勢,對於身居高位之人,跌倒穀底,那可是生不如死。


    所以李存勖覺得,他絕對可以相信鏡心魔,因為利益。


    表麵欣賞著歌舞,李存勖心中實則正在沉思著,朱友貞撤軍的原因。


    毫無疑問,朱友貞是個傻*,但朱溫可不傻,澤州已然落入梁軍手中,隻待攻破潞州,三晉門戶已開,而今敵眾我寡,是什麽讓朱溫放棄了近在咫尺的勝利,命朱友貞撤軍呢?


    思來想去,怕是汴州有變,若是如此,便大有可為。


    ……


    朱友貞軍營內。


    大帳之中,朱友貞一身長袍,其上滿是銀色配飾,盤腿坐在大帳之中,手中還把玩著兩顆骰子,正思索著。


    說實話,他也納悶,為什麽朱溫要傳令他退兵。


    難道說,皇位的繼承人已經有定數了?


    “小葵、小葵?”朱友貞開口呼喚道。


    “王爺。”大帳外,一名護衛著大帳的朱友貞親兵聞令而入賬內,對著朱友貞單膝跪地道。


    “鍾小葵人呢?怎麽就你們幾個?”朱友貞一下子就火了,他站起身,看著眼前的護衛開口道。


    剛在潞州城外讓李存勖一陣羞辱,現在又要他灰溜溜的退兵,這讓他如何能忍?


    難道現在來連身邊的侍衛都不知所蹤了嗎?


    “回……回王爺的話,鍾、鍾大人恐晉軍進兵,此刻,正在探查敵情。”那侍衛單膝跪地,對著朱友貞稟報道。


    “放屁,那是王彥章的事兒,用她一個護衛出去探查敵情?


    來人,把她給我找回來!”朱友貞惱怒不已,對著賬內帳外親兵開口嗬斥道。


    “是,王爺。”


    而此刻,朱友貞心心念念的鍾小葵正在軍營外,和其他的人密會。


    趁著夜色,鍾小葵在接到了信息之後便以探查軍情為由,出了軍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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