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李克用府邸。


    此刻,一身白袍,頭戴高冠,須發皆白,麵容蒼老,一隻眼睛被眼罩遮住,但觀其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智慧和經驗,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敬畏和欽佩之情。即使年事已高,他的目光依然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深沉。


    神龜雖壽,猶有盡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然,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在其麵前,還是那書寫著晉字的巨大棋盤,棋盤之上,黑白二色的骷髏頭作為棋子,廝殺掙紮不休。


    在其身側,一麵容寬厚,身披披風,極為英武的男子,孟知祥。


    李克用抬手,憑內力從一堆枯骨之中攝出一枚顱骨棋子,抬手,將其穩穩的落在棋盤之上,旋即,他又一發力,將棋盤上的幾顆白子攝起,憑內力將其碾碎,化作粉末,消散於風中。


    “知祥,如今時局動蕩,你,可能參破幾分奧義?”李克用坐在輪椅上,一麵自己與自己對弈,一麵開口,對著站在他身邊的孟知祥道。


    “晉王言重了,天下這盤棋,您才是棋手,蓋天下之盛,而莫有與您爭者,可謂天下莫敵。


    您心中奧秘,侄婿如何能參破?”孟知祥聞言,連忙對著李克用拱手,開口道。


    “大敵將至,本王,心有憂慮啊。”李克用看著眼前棋盤,悠悠的開口道。


    李星雲、袁天罡來的太快,直取汴州,李代桃僵這一手太狠,確實讓他有一些措手不及。


    不過自認這天下棋手的李克用,對此倒也沒有多慌亂。


    “劉守光昏聵殘暴,其麾下諸將與其離心離德,擒此跳梁小醜,於晉王而言易如反掌。


    隻待覆滅劉守光,我大軍便可一統北方,以滅頂之勢討滅朱溫,而朱溫諸子無能,且內鬥成風,至於餘下諸侯如李茂貞者,皆不足為慮。


    這天下還有誰能是您的對手呢?”孟知祥對著眼前的李克用道,現在,他也確實是這麽想的。


    隨即,他繼續道:“如果有人與晉王為敵,侄婿願率軍去討滅他,正好,待晉王登基後,也可多幾戶食邑。”


    “嗬嗬。”這在李克用耳中狂妄且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語並沒讓李克用生氣,反而讓其不苟言笑的麵容上多了一分笑意,很快,又恢複如初。


    “老十三帶著客人回來了,我行動不便,你代我去迎一迎他們吧。”李克用此刻一邊以內力攝起“棋子”,與自己對弈,一邊對孟知祥道。


    “是。”孟知祥聞言,雖不知李克用用意,但晉王修為非是他所能參破,於是拱手一禮,孟知祥恭敬退下,往園外去了。


    孟知祥剛一至門外,便見李存忍帶著一一身粗布長衫,一臉絡腮胡,麵容粗狂,身材魁梧的男子緩緩向著此地走來。


    ‘好壯士。’孟知祥四下打量了一下奎因,心中暗暗讚歎一聲,對奎因這樣的莽夫形象,他還是很喜歡的。


    至於人心如何,誰又能看破呢?


    不過想來,他便是晉王口中的“客人”了。


    ‘不過晉王,你口中的大敵,又是誰呢?’


    “孟大人。”李存忍看向此刻立於晉王下棋之地的園外的孟知祥,開口道。


    “晉王請門主和這位貴客進去。”孟知祥看向眼前的李存忍和奎因,側過身去,做了個請的動作,開口道。


    李存忍立於原地沒動,奎因聞言,倒是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百無禁忌。


    “哼。”李存忍坑哼了一聲,思索再三,還是跟了上去。


    孟知祥不知其中原委,但想了想,也沒有離開,而是跟著奎因和李存忍,入了園內。


    ……


    奎因邁著大步走進晉王下棋的地方,先看了看那一道坐在輪椅上,一遍深思熟慮,一邊從容落子的身影,目光落在棋盤之上,那一顆顆黑白顱骨作為棋子構成的棋局,以及棋盤兩側,堆積如山的枯骨。


    這一刻,奎因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被堅毅之色替代。


    正是世道如此,吾輩熱血,才有揮灑的理由。


    “放肆,見了晉王,還不下拜行禮?”李存忍看向眼前的奎因,開口嗬斥道。


    “李大人說的對,是放肆了點,論身份,我就是一個小小的不良人,可晉王是天子親封的河中節度使,賜李姓,封晉王,該下拜行禮。


    可今日,我奉監國詔令來此,向晉王傳旨。


    諸位可曾聽聞大唐立國至今,有哪一位‘天使’,像接旨的臣子俯首的嗎?”奎因看向眼前的李存忍,開口道。


    “哼,伶牙俐齒,看到棋盤上那些棋子了嗎?那就是伱的下場。”李存忍手腕一轉,一枚毒鏢已經被其捏在手上,蓄勢待發。


    “老十三,退下。”李克用幽幽的聲音傳入在場眾人耳中。


    他身形動也未動,依舊立於棋盤前,與自己對弈。


    ‘監國?傳旨?


    還有剛剛晉王所說的大敵,莫非……’孟知祥看向奎因,心中犯起了嘀咕。


    “不知李星雲,有什麽旨意要給本王呢?”李克用一手捏木製輪椅的扶手,一手仍舊有條不紊的運功,以內力攝起一顆棋子,落於棋盤之上。


    “晉王,還未行禮。”奎因看向李克用巍然不動的身形,開口道。


    李存忍聞言,捏著毒鏢,漫步壓向奎因的方向,準備衝上去直接把奎因殺了,卻又一次被李克用打手勢製止。


    以李存忍的功力,殺死奎因易如反掌。


    “你覺得你身後之人,有資格讓本王行禮嗎?”李克用運轉內力調轉輪椅方向,側顏看向奎因,開口道。


    山呼海嘯般的壓力瞬間壓在奎因身上,讓其有些喘不過氣來,不止是因為李克用久居高位,周身自有一番氣度的原因,更是因為李克用此刻正運轉至聖乾坤功,以內力壓迫奎因。


    以奎因的內力,竟然連站穩都困難。


    “晉……晉王不妨,去……問監國。


    我……隻管做。”奎因咬緊牙關,死死的盯著李克用,與其哪一隻僅剩的獨眼對視著,絲毫不肯退讓。


    此刻,其周身骨骼都被可怕的壓力壓的吱吱作響。


    兄弟們,對不起,我的更新遇到的難以想象的困難。


    很多人可能很難想象,和一個每天以半個走廊都能聽清,且全天午休的低音炮住在一個寢室是什麽感覺,而且我還特別容易受幹擾。


    真的對不起,這兩天更新太困難,還要改論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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