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聽到溫婉玉有身孕,有些疑惑,街上的議論時,將溫婉玉稱做“左夫人”。如果說孩子是左賢一朧的,那不就是說溫婉玉是的他妻子。


    為什麽溫婉玉會逃出左家呢?


    他一想到左一賢朧那副虛偽的假麵,以及一年前偷偷給溫婉玉酒中放入藥丸的情景,便料想左賢一朧定是用了什麽下作手段,將這姑娘掌握在手掌之中。


    進入土屋,溫婉玉靜靜看著他,阿牛很是拘束地低頭,跟在他身後。


    自在道:“溫姑娘,如果不嫌棄,可以暫時留在這裏。”


    溫婉玉想到,客棧多半是左賢一朧的眼線,而且走夜路也不安全,禮貌地微微一躬道:“感謝。”


    自在故意露出猥瑣的笑容,道:“溫姑娘,你如今身體狀態很差,我留下來照顧你。”


    這話一說出口,溫婉玉柳葉眉一皺,很是防備地看著他。


    自在看在眼裏,故作無奈地苦笑,自嘲地嘀嗒一聲,我笑的燦爛如花朵,應該很有親和力才對。


    這時,一直躲在自在背後的阿牛小聲道:“我也......覺得......應該有人......照顧......姐姐......”


    自在見阿牛開口,似乎有了底氣般,拍了拍胸脯。


    他走到溫婉玉跟前,一雙眼睛往她身上轉了幾轉,微微舔了舔嘴唇,賤賤笑道:“溫姑娘,我做為一個護花使者,一定好好照顧你的。”


    溫婉玉有些厭惡地看著他,對阿牛微微側身,道:“小弟弟,你可以留下嗎?”


    自在搖頭道:“他不行,笨手笨腳,而且現在得了口吃......”


    阿牛臉頰微微一紅,尷尬道:“我......不行......的。”


    這時,自在很悠閑地從他身邊走過,拍拍他的肩膀道:“行吧,我去夢老道那裏睡了,護花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阿牛看著隨自在從門前隱去的背影,心中一暖,又轉頭看了看溫婉玉,表情很是靦腆。


    ……


    ……


    在通向土屋的小路邊,自在很自在地仰臥在鬆軟的地麵上,嘴裏叼著一根青草,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的膝蓋上,抬頭看著晚霞,懶散道:


    “我才不會去照顧什麽女人......”


    夜半,寂靜的山下,連聲蟲鳴也聽不見。


    “你確定溫夫人在那破屋子裏?”


    “千真萬確啊,老大。之前在追溫小姐的時候,就是在這附近,找到了那包糖塊,然後沿著小路察去,就看見一個小子扶著溫小姐進到那屋子裏了。我這不是想到大哥你嗎。”


    突兀地傳出兩道人聲,像是空曠的房間中,掉落的一塊鏡片,碎得咣咣作響。


    一名光頭漢子朗聲道:“哈哈,幹得不錯,有好處,沒忘了我這個兄弟。可算沒有白白照拂你。”


    另一名是個精瘦矮子,小聲道:“大哥,小聲點,別打草驚蛇。”


    光頭摸摸腦袋,笑道:“瞧給我高興的。”


    月光很淡,黑暗卻很濃。


    黑夜,勉強可以看見遠方山體的輪廓。


    “哎喲!剛子,你怎麽故意絆倒我。”


    光頭從地上爬起來,很氣惱地說道。


    那後叫剛子的精瘦矮子疑惑道:“大哥,我沒有絆倒你啊。”


    光頭將臉轉向剛子,惱怒道:“不是你,那是誰......”


    他還沒說完,又一次摔倒。


    這次摔得更狠,光頭上全是泥巴,眼角也破皮,正在淌血。


    的確不是剛子。


    剛子就在我眼前,那後麵......


    光頭感覺身後的黑暗裏,隨時會蹦出無數個妖魔鬼怪......


    剛子身上也冷嗖嗖,頭皮一縮,顫聲道:“大哥,我們是不是遇見鬼了......”


    光頭漢子用手按著眼睛,清清噪子,吼道:“誰?是那個王八蛋在裝神弄鬼!”


    黑暗裏,一個聲音打著哈欠道:“你們兩個為什麽要防礙我睡覺。”


    隻見一個人影在光頭眼前,從地麵上坐起來,說道。


    光頭漢子看見給自己使絆子的是人,心中的驚慌瞬間轉變為憤怒,氣衝衝地抬起拳頭,向黑影砸去。


    “我防你姥姥!”


    黑影微微一側身,輕鬆躲過這一拳,伸出一根手指在光頭漢子耳根彈了彈。


    那光頭像是受了重擊般,刹時倒在地上,一直保持著抬拳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剛子急忙去扶光頭漢子,卻發現他這個平常威猛的大哥被人用一根指頭,給崩死了。


    剛子又驚又慌,一股無名的恐懼在他的心中衡衝直撞。


    他雙膝不受控製一軟,重重磕頭道:“老爺......饒命!”


    “叫大爺!”黑影道。


    “大爺!饒命啊!”剛子顫聲道,全身發癲似的抖。


    黑影笑道:“好了,滾吧。”


    剛子心花怒放,如蒙大赦,剛一站起,便撒腿就跑。


    黑影無言道:“把你大哥帶走,再走也不遲。”


    剛子本來已經跑了二十多步,但聽到這黑影的吩咐,心中有種確信的感覺,如果繼續跑,自己一定會死。


    剛子又折返回來,將比他高大的光頭背起來,又一溜煙跑開,速度比之剛才,沒有半點緩慢。


    自在躺在地上,枕著雙臂自語道:“真是笨手笨腳的,被摸了屁股都不知道......”


    “對了,明天早上吃什麽......”


    天剛亮,自在地上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拍了拍粘在身上的青草,向土屋走去。


    隻見土屋半掩著門,他輕輕推門而入。霎時,瞧見坐在唯一那張床的聊天的兩人。


    阿牛原本見到溫婉玉一直結巴,現在經過一夜的相處卻是“冶”好了,看來他們開始熟絡起來了。


    自在原本想直接走到他們麵前,開玩笑道:“你們晚安一起躺在我床上了?”


    但想了想,感覺有些不妥。


    他又輕輕將門帶上,背靠著牆壁,等了一會,大聲道:“阿牛,早飯吃什麽?”


    阿牛出來後,也不提早飯,道:“溫姐姐是個可憐的好心姑娘,我們想想辦法幫幫她,好不好?”


    自在反問道:“怎麽可憐了,有我肚子餓可憐?”


    阿牛可憐巴巴,道:“幫幫忙,我知道你腦袋靈光。”


    哧的一聲,自在被氣笑了。


    沉默一會,自在道:“幫是可以幫,有什麽好處?”


    阿牛一聽有戲,激動道:“我以後天天給你帶飯!”


    自在擺手道:“算了,就當你之前照顧我的補償。我幫到底!”


    阿牛嘿嘿傻笑,道:“我知道你心地很善良。”


    自在盯了阿牛一眼,怒道:“善良,對我來說是貶義詞。”


    善良對於修煉者,可不是什麽讚美。但凡有些修為,手中肯定沾些血淚,修為越高,手中因果就更多。自在實在想不到搶機緣,奪因果的修士跟善良怎麽聯係在一起。


    自在可是要修煉修到頂峰的,怎麽能跟善良掛鉤,那不是詛咒自己慘死?


    因為是第一次見自在發火,阿牛不說話了,安靜像個兔子,一直在反思善良怎麽會是貶義詞。


    東街是天荒鎮最繁華的一角,而左家是這一角中的一點。


    此刻,左家府邸。


    剛子哆哆嗦嗦跪在左賢一朧麵前,矮小的身體伏俯在地,姿態很是卑微。


    左賢一朧手拿折扇,欣賞著水池中遊曳的金魚,背對剛子道:“你確定,那個少年隻用了一指,就殺了光頭彪護衛。”


    剛子又一次點頭確定道:“千真萬確!小人親眼所見!!”


    左賢一朧道:“看手段,應該是個武學高手!我結交各路江湖高手,從沒聽過有這樣一號人物。”


    左賢一朧沉吟了一會,吩咐仆人道:“去請鷹前輩!”


    鷹前輩是左家的一名客卿,本名叫鷹烈。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長褂,滿頭銀發的老者來到白衣公子跟前,微微一鞠,抱拳道:“不知公子叫老朽前來所為何事。”


    左賢一朧很客氣地問道:“鷹前輩,如果有人以一指殺人,那這人是什麽境界?”


    鷹潭答道:“如果不是使用特殊手段下,至少武學宗師。”


    左賢一朧道:“聽說,每一個武學宗師都是開宗立派的絕世高手。鷹前輩,你做為一個武學宗師。這些年窩在我這小小的左家,真的是受委屈了。”


    鷹潭搖搖頭道:“哪裏,這些年要不是公子收留,我這個老骨頭早已暴屍荒野了。”


    左賢一朧道:“那溫婉玉的爺爺,真的是隻用三招將鷹前輩你,打至如此境地?!”


    鷹潭一聽到“溫婉玉的爺爺”,雙眼猛縮,從中閃過悸動的恐懼,歎息道:“如果當年不是他敬重我是個以武為癡的散人,我怕是連一招都接不住。”


    想當年,鷹潭以武人的身份,從南往北,沿途挑戰各路門派,大敗星玄帝國各門各派的武學宗師。


    不過經過正道山時,被其掌門三招打至重傷。雖然正道山沒為難他,卻被之前得罪的各門各派趁他重傷,合力圍攻,使他隻能瀕死逃竄。


    雖然他在左家休養多年,武學也有所精進,但每每想起那平平無奇的三招,心中亦是驚駭無比。


    可以說,就是那平平無奇的三招,令他這些年對於武學有了更有深刻的認識。


    如果說,在星玄帝國武學的止境是武學宗師。


    那麽,止境的山巔就有了稱謂。


    那種境界叫做正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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