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提它幹什麽?”陸文飛不由擺了擺手說道,“當時我是暗中跟隨那位黑衣劍客,可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就是耶律氏國特使殺手阿裏耶庫爾。所以我有心事在身,無心戀戰,是我一不留神被你劃了一劍,不礙事!”


    “原來是這樣!”此時的張雲海不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兩次都催說自己有要事而匆匆離去,原來是為跟蹤黑衣殺手。陸兄的一片苦心沒有白費!”


    “當時情況緊急,跟蹤殺手稍縱即逝,所以我沒時間給眾位講明,還望各位見諒!”


    這時,隻見“追命刀”吳天霸走上前來說道:“陸大俠!吳某有一事要問,希望你能解除我心中的疑團。”


    “吳大俠請講!陸兄一定盡力!”


    於是,吳天霸便開口問道:“在嵩山樹林,陸大俠是不是與‘旋風十八騎’之長‘金刀老大’交過手?”


    “是有這麽一回事!”隻見陸文飛脫口應道,“當時我和他全是黑衣蒙麵,我隻是從他的身形和刀法判斷出他就是‘金刀老大’簫道林。”


    “可當時為什麽我剛一出現,你們倆卻同時逃跑呢?”隻見吳天霸進一步問道。


    “噢!……”陸文飛聞聽,不禁笑笑說道,‘當時已是深更半夜,你乍然出現,我們還以為對方來了幫手,所以雙方各有所畏,並且另外有事,就借機一走了之。”


    “哈!哈!哈!……”吳天霸終於疑團頓開,大笑道,“其實當時我還以為你們其中一個是我們所要尋找的殺手,而決不是要幫你們倆之中的任何一方。真沒想到,弄巧成拙,我立身一現,竟嚇跑你們兩位。”


    “讓吳老兄見笑了!”陸文飛一邊寒酸地笑了笑,一邊又回憶著說道,“可是後來我再與‘金刀老大’在京城相遇後,他卻被阿裏耶庫爾用吸血毒蛇害死在大興善寺內。”


    “什麽?‘金刀老大’已死?!”眾人不由驚悟道。但是很快,眾人已意識到——陸大俠所言屬實,事情已是無可挽回。至此,威震武林界的“旋風十八騎”已徹底從江湖之中消逝!他們麵對此種情形,又能作如何反應?也許,他們此時此刻的內心隻能作出驚恐、惋惜、悲痛、仇恨的無言情緒。


    這時,隻聽“峨嵋飛人”又說道:“我陸文飛早已發誓,不為死去的英雄報仇雪恨,誓不為人!‘金刀老大’是死了,但是他死得壯烈,死得其所,他是為鏟除仇敵而慘遭不幸。假如有一天我也為此而死,也算我陸文飛沒有愧對我一生行俠仗義的宿願。”


    “陸大俠!何出此言?”隻見“飛天神龍”衝著陸文飛說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但是,即便這兩種死都是死,我們也不能草草去送死,死也要死得有價值;活著更要活得有價值,為實現自己的願望而不懈努力。這樣,就是老死也是死而無憾、問心無愧!不過,我們現在年紀輕輕的就說死亡之話,倒是有些為時過早。我們現在首先還是要活、要生存,然後再尋找殺手實現為天下英魂報仇雪恨的夙願。這樣,我們再正常地老死而去,才是死得最有意義、最有價值!然而,要做到兩全齊美,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眾人聽完耶金風的這一席話,都不由默默點頭而心下領會。他們之中的每一位又何嚐不想大報天下之仇後而平靜安逸地生活?但是,自從他們出入江湖以來,為大報天下武林英傑被殺之仇,他們一天也沒安寧過,更把生死置之度外。而且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他們會與仇敵發生一場血戰而斷送生命。所以,他們也認為——能做到象耶金風所說的兩全齊美實在是難以估料,最有可能發生的事還是他們會很快與仇敵血戰而死。


    這時,隻見“峨嵋飛人”又鄭重地向“蜀東六雄”告誡道:“法深大師是條披著人麵佛衣的狼,請各位多加小心!多多保重!我陸某人就此告辭!”


    “陸大俠!”“飛天神龍”連忙向陸文飛問道,“你將去何方?”


    陸文飛聽了,眼望門外說道:“我將去繼續跟蹤阿裏耶庫爾,一旦抓到時機,我便會一劍結果他的性命!”


    “陸大俠!”隻見“鐵扇公子”上前說道,“眼下阿裏耶庫爾還要追殺你我等人,我們何不合兵一處、共同對敵?”


    聞聽此言,陸文飛便轉首衝著歐陽青風說道:“我們同在一處目標太大,多有不便,我還是單獨行動為好!後會有期!”


    說完,“峨嵋飛人”大步流星,向白馬寺外行去。


    話說阿裏耶庫爾重回驪山洞府與“燕山浪魔”又密謀一陣之後,他便獨自一個悄悄奔向洛陽。他經過幾番打探,得知“蜀東六雄”就在洛陽城東的白馬寺內。於是,阿裏耶庫爾便急不可待地尋殺到白馬寺。但是,到了那裏,“蜀東六雄”早已不知去向。他又找來白馬寺主持追問一通,終究未打探出一絲“蜀東六雄”的消息。一怒之下,阿裏耶庫爾劍斬白馬寺主持,繼續向東方追查。


    當阿裏耶庫爾單身一人順著洛水來到一座古城麵前之時,他不由立身停在那裏。因為他隱約望見,一名黑衣人正站在城牆隱蔽之處與他遙遙相對。


    頓時,阿裏耶庫爾按劍在手、眼露凶光。隻見他施展出禦劍飛行術,眨眼便越過洛水直上古城牆。然而,縱然他身法快似閃電,但他跨上城牆之端後,那位黑衣人卻早已蹤跡不見。


    於是,阿裏耶庫爾手握寒劍沿著城牆一上一下地開始搜索。直到他搜尋到東麵城牆之時,他猛然發現那位黑衣人正快步如飛望東逃竄。阿裏耶庫爾見此光景,暗暗冷笑化在鼻孔,便縱身躍下城牆,草草如飛向前猛追……


    然而,使阿裏耶庫爾倍加惱火的是,那黑衣人的輕功好象遠高於自己,而且他還在向東方逃去的路途中時隱時現,象是故意在引誘對方去追他,致使阿裏耶庫爾不得不時而停下尋視,又時而向前猛追。這樣,在漫長的東去之途上,阿裏耶庫爾既追趕不上那前麵的黑衣人,又不願放棄對他的一路追殺。所以,阿裏耶庫爾是越追越氣、越追越惱火,他決心一定要殺掉這隻眼中之釘。因為阿裏耶庫爾從那黑衣人的穿帶及身形,早已斷定此人就是從他手中兩次脫逃的“峨嵋飛人”陸文飛!可想而知,這個殺人如麻如飲似渴的劊子手阿裏耶庫爾,怎肯放棄此次的機會?


    不知不覺,天色已近黃昏。正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情調。但是,路上的行人又有誰會預料到,在這撒滿萬道金光的洛陽東道之上,卻隱含著一場艱難曲折而又陰險的跟蹤追殺。


    且說那在前麵時隱時現、誘敵緊追的黑衣人,他正是離開洛陽白馬寺望東而行的“中原七俠”第4號人物:“峨嵋飛人”陸文飛!自從他在洛陽城東的古城牆上發現洛水河畔的阿裏耶庫爾,他便打定主意——以自己的絕世輕功誘敵深入,在他久已為敵埋設好的陷井之處擊斃這個血債累累的劊子手。因為陸文飛心中有數,他早已在嵩山少室山西麓的鬆林之中布置下諸多陷井和暗網,一旦他能阿裏耶庫爾引至此處,那麽阿裏耶庫爾縱有天大本領也將會是死路一條。所以,這一前一後的兩人,與其說是“跟蹤追殺”,倒不如說成是“帶蹤誘殺”,因為正義的主動權就是在於在前方的帶路人。這正所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古峨嵋出英魂。心含殺機威不露,各為其謀繞玄機。後心為除眼中釘,前心為雪江湖恨。兩相情願萬裏行,縱使日月恨不聲。明追暗引絕地處,究竟誰死誰又生?


    然而,對於精明而又狡猾多疑的殺手阿裏耶庫爾來說,他早已對前方“獵物”的一行一動產生巨大懷疑。更何況,現在的“峨嵋飛人”已將阿裏耶庫爾逐漸引入嵩山鬆林,這使得阿裏耶庫爾更是加倍小心謹慎。他已感覺這位居心叵測的“峨嵋飛”似乎在這地段已設下圈套,必是在故意誘他上當!所以,他密切注意著“峨嵋飛”的行跡,不敢有絲毫閃失!而且阿裏耶庫爾已從中摸索到最可靠最安全的走法——順著“峨嵋飛”的足跡前行,必是萬無一失。


    再說此時的“峨嵋飛人”,他見阿裏耶庫爾就在自己身後緊追不舍,很快就要接近他所設下的陷井,他的內心不禁升起一絲快意。


    這時,隻見陸文飛突然縱身躍出三丈開外,恰好越過他所設下的第一道陷井。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阿裏耶庫爾竟然也學著他縱身躍起而輕易地躲過了這第一道陷井。陸文飛先是一驚,但他馬上又鎮定下來,心中暗道:“阿裏耶庫爾!你已中計了!我這精心設下的‘太極陰陽五行八卦天網井’,誤入此中者必是插翅難飛、死路一條。今天我讓你死有餘辜,為天下英雄報仇雪恨!你就隨我來吧!”


    於是,“峨嵋飛人”再次誘敵深入,又接連越過三道陷井。而那位緊追不舍的殺手阿裏耶庫爾卻也用同樣的方式及時躲過了這三道視而不見的陰暗陷井。但是,“峨嵋飛人”成竹在胸,便圍繞著鬆林整整轉了一圈。他已料定,不出多久,阿裏耶庫爾便會在他這“太極陰陽五行八卦天網井”裏暈頭轉向。


    話說此時的阿裏耶庫爾迷迷糊糊地發覺,他隨“峨嵋飛人”縱來躍去又重新返回了原地,他心中也不由暗道:“這小子到底要搞什麽明堂?……這點雕蟲小技竟敢在我麵前耍來耍去,真是死到臨頭還作垂死掙紮!……”


    阿裏耶庫爾正這樣想著,猛然,他望見“峨嵋飛人”猛地抽出寶劍,然後雙手抱劍,運用“蜻蜓點水”之勢迅疾地向前點點直飛!隻見他所到之處,便是“轟轟”巨響、煙塵滾滾;刹那之間,“峨嵋飛人”已消失在亂塵之中,不見蹤影。


    但是,亂塵之中的“峨眉飛人”陸文飛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處處是心中有數。因為此時的陸文飛已將西南巽風、東南兌澤、東北震雷、西北艮山這四處陷坑一一擊開,而他卻乘勢飛登上一棵高大鬆樹。在他眼底之下,他仿佛又已清晰望見他所設計的藍圖,這正是根據伏羲八卦圖而虛設的天網暗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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