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耶無害聞聽又不由大笑道,“你山寨公主都稱得起,叫你小姐又何嚐不可?我想剛才那位春雲姑娘一定是你這位小姐的貼身丫環吧!”


    “算你聰明!”阮曉峰無奈地說道,“她確實是我身邊的隨女,名叫柳春雲。可我們倆卻是以姐妹相稱的,不是什麽小姐、丫環。”


    “話說之間,早見那位春雲姑娘已領人將午餐安放在了方桌之上。等到眾仆人全部退出之後,隻見春雲姑娘從袖中掏出一團手絹遞與阮曉峰說道:“小姐!這是趙高雲托我轉交給你的!”


    於是,阮曉峰展開手絹,隻見裏麵包著一對金戒指和一雙金手鐲。頓時,阮曉峰便氣憤地又將手絹擰成一團遞給柳春雲,說道:“春雲!你快將此物還與他,讓他死了這條心!”


    “是!小姐!”隻見柳春雲應聲出去。


    於是,阮曉峰又轉身向耶無害說道:“耶公子!快請坐下用餐吧!你我休要管他!”


    且說此時的耶無害早已目睹眼前的這一幕,心中自是明白。便不由微笑著向阮曉峰勸說道:“看來這位趙高雲已對你是傾慕已久,你怎可就這樣回絕人家?”


    “耶公子!請你不要再提他!我的事我自有主張。”


    耶無害見說也無用,便隻好坐在餐桌前說道:“阮小姐!我是不該過問你的私事。不過現在,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耶無害便動起碗筷。


    此時,阮曉峰不由微笑著望著耶無這害坐在旁邊。……


    話說柳春雲拿著手絹穿行數步來到山間石階旁的一棵鬆樹之下。隻見這兒正等著一位身材矮小精悍、背挎雙鉤的黑衣武士。若問此人何許人也?我想各位一定能意識到,他就是阮曉峰曾提起的“雙鉤將軍”趙高雲。


    說起這個“雙鉤將軍”,那可以說是這太行山寨裏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別看他身材並非高大魁梧,可他卻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山林高手。他不僅以一雙如意金鉤在山寨裏被嘍羅兵讚稱為“雙鉤將軍”;而且他的輕功也是極其的高強,他能夠飛簷走壁、攀枝如飛,所以他又有個“太行野猴”的綽號。然而這還不算,他還深懷一項絕技,那就是他的箭法尤為奇絕。他能夠“百步穿楊”而且是“百發百中”。也正是因為他的箭法賽似三國時西蜀軍中“五虎上將”之一的趙雲·趙子龍,所以他才為自己起了一個“趙高雲”的名字!而且這名字一意雙關,關聯著趙高和趙雲,仿佛是這兩個曆史名人結合體的化身!你瞧他這個小人物豈不是妄自尊大?你們說我老單說的對不對?


    且說這時的柳春雲已將手絹之物還給趙高雲說道:“趙將軍!我們小姐不願接受!”


    再看此時的“雙鉤將軍”氣怏怏地攥著手中之物,問道:“小姐還說了什麽?”


    於是,柳春雲按阮曉峰的吩咐回答道:“小姐說,叫你死了這條心!”


    “哼!”趙高雲頓時火冒三丈,問道:“她是不是和那個昨日被救上山的小子在一起?你快說!”


    此時的柳春雲已被趙高雲緊緊抓住,厲聲逼問,便隻好據實說道:“他們是在一起!可小姐是為他治病療傷的。”


    “哼!治病療傷?”趙高雲氣憤地放開抓著柳春雲的左手,說道,“在我病痛之時,她可從來沒對我這樣過!不行!我要親自去找他們!”


    說著,趙高雲便奪路向山上走去。再說此時的柳春雲想阻攔住“雙鉤將軍”,可哪裏阻擋得住?她也隻好急急地追上前去。


    時辰不大,趙高雲便衝至山間大院,一直跨入耶無害在此養傷的房間。恰在此時,趙高雲正望見阮曉峰和耶無害坐在桌邊,兩位女仆正那兒收拾碗碟。他不禁怒衝衝地來到桌邊。


    且說此時的阮曉峰和耶無害幾乎同時發覺趙高雲的到來,他倆扭首望著趙高雲那怒氣衝衝的雙睛,兩人便心下明白許多。


    隻見耶無害不由微笑著拱手說道:“如果耶某沒有猜錯的話,足下一定是‘雙鉤將軍’趙高雲。”


    “哼!少來這一套!”趙高雲更是氣惱地說道,“我可不知道你是哪家人物?說不準,你就是朝廷派來摸底的奸細!”


    “趙高雲!你不要出口傷人!”隻見阮曉峰忍不住生氣地衝他說道,“請你趕快出去!不然,我可要叫人啦!”


    “曉峰!事到如今你還護著他,難道你不知我們山寨不可外人出入麽?”


    這時,耶無害也忍不住反駁道:“趙將軍!我隻不過是被官兵追殺落難至此,多蒙阮氏兄妹的搭救之恩。至於朝廷奸細,絕是與我無緣。而且我耶無害斷不會久留於此,請你不必見怪!”


    “耶公子!休要給他羅嗦!讓他走!”隻聽阮曉峰在一旁嚷道。


    然而,“雙鉤將軍”趙高雲置之不理,繼續向耶無害說道:“你既然不會久留於此,那就請你說出你的來龍去脈,日後萬一我們山寨出事,也好拿你試問。”


    “好吧!”隻見耶無害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決定明日就回我馬蜀東道的老家去!這回你可以放心了。”


    “耶公子!你……”未等阮曉峰開口說完,隻聽趙高雲“哈哈”大笑道:“好!咱們‘君子一言,四馬難追’,明日就看你的!”說完,趙高雲便得意洋洋地轉身而去。


    再說此時的阮曉峰眼觀此事已至此,不禁麵露憂傷地說道:“耶公子!你何必給他這種人這麽認真?我怎麽舍得你這麽快就離開?況且你的傷還沒有全愈。”


    “我早晚都是要離開的。這山寨雖好,可總不是我久戀之家。我現在就象隨風飄浮的雲,雲兒總是要走的,忽而東,忽而西,遊遊蕩蕩,漂泊無定。我真不知道這四季的風會把我吹向何方?”


    “耶公子!你不知道我是多麽羨慕能和你在一起談天說地,你怎麽忍心丟開我不管呢?”


    “阮姑娘!”耶無害不由安慰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也不心傷心。你對我的搭救之恩,耶某必當末齒難忘。明日一早,我便向你的父親和兄長辭歸故裏!我這人是說一不二的。”


    “啊!……”阮曉峰聞聽耶無害異常堅決的口氣,不覺一陣傷澈心扉,眼淚已奪眶而出。她不由掩麵向屋外衝去。……


    時至第二天清晨,也就是八月十八日,三公子耶無害果然去向阮氏父子四人道別。但任憑他們怎樣百般挽留,可他還是毅然上馬離開太行山寨。一路如奔。


    此時,三公子耶無害雖然已縱馬馳騁在太行山脈之中,但是他的內心之中卻有一件事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而又放心不下的。那就是——自從昨日阮曉峰從他身邊跑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見到她;而且今早也沒有見她前來為他送行,難道說她還是在為他早早離開而氣惱在心不成?……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真是感到有莫大的過意不去。但事已至此,他也隻有委曲求全。


    想到這,耶無害又不由打馬加快腳步!正是“遊子之心,歸心似箭”。……


    然而,就在他打馬如飛之際,他猛然聽到身後也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一個清脆嘹亮的女子聲音便由遠及近傳到他的耳邊:“耶——公——子——,等——等——我——。”


    “啊!……”耶無害聽到喊聲,便急忙猛勒韁繩,正欲轉首回望,隻見一匹棗紅駿馬馱著一位女子已在他麵前嘶叫著揚蹄而立!


    你道這飛馬追來的女子是誰?……不錯!她正是太行山寨主的幹女兒阮曉峰!若問她為何清晨未曾出麵為耶無害送行而如今又追趕過來?說起來,這正是:女人之心,海底最真。《鳳求凰》曲,文君私奔。阮曉峰正是經過千思萬慮之後,方才征得幹爹阮南山的允許前來追奔耶公子。這雖然不完全象“司馬相如彈琴戲文君”而最終“攜手私奔”那樣,但是耶無害與她短暫相處之中的言詞情韻卻是勝似萬縷情絲的琴曲而撩撥得阮曉峰心花怒放,以致使她再也難以抑製住內心的情火而不願讓她情有獨鍾的如意郎君就這樣如過眼煙雲地離她遠去。


    有道是“花自迷人,蝶自戀花”。雖然耶無害是“心懷紛紛亂事,哪顧兒女私情”,但是他的內心之中並不是向往那“花前月下”的情愛,也並不是對這美麗和順的阮曉峰毫無迷戀之心。更何況他經過與她的言談早已將她視為紅顏知己。如若他的情感燃燒起來,怕是比任何人都要瘋狂、熾熱。但是,他卻毅然冷靜地抑製住,他把他最純真無瑕的愛已久久埋藏、壓抑在心底。他隻願“人人愛我,我愛人人”,而不想墜入“自私”的情愛。然而,寬宏廣博的愛又要從一言一行一人開始。不懂得愛情,就不懂得生活,更難以捕捉廣博的仁愛!不知道對一個人施愛,更無從做到恩施天下、愛滿人間。


    此時,三公子耶無害看到風塵仆仆追至前來的阮曉峰,心中已明曉其意,不覺一股眷愛自心而生。兩下四目相視,正是“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時,隻聽耶無害說道:“曉峰!你終於肯為我來送行,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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