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上接見了你們兩個?”隻聽陳田中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問道。


    “是的!陳丞相!”陳正風和楊顯忠異口同聲地隨聲答道。


    “嗯!”陳田中應了一聲,便和範尚書一同向皇宮大殿行去。


    這時,隻見楊顯貴輕聲向陳正風說道:“瞧見了嗎?天子近日頻繁接見文武百官,就連你我新任小官也予以召見,說不準就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咳!你我新任小官,休要管這麽多。我們還是趕快回府!”說著,這兩人便匆匆離開。


    “微臣叩見皇上!”


    “免禮!免禮!”天子程福貴擺了擺手說道,“陳丞相!不知傳詔一事你辦得怎麽樣了?”


    “回稟皇上!”隻見陳田中施禮說道,“臣已將詔書傳令各部,特來向皇上稟報!”


    “嗯!辦得好!”程福貴不由微笑著說道,“隻要找到耶無害的下落,就帶他速來見朕!”


    “是!皇上!”陳田中又是恭敬地低頭施禮,說道:“不過臣以為,若想盡快找到耶無害,還應多派人手!”


    “丞相所言即是!朕已對此事作了按排!”隻見天子回應一聲,又轉而問道,“不知兩位老愛卿對當今國勢有何高見?”


    “嗯!……皇上!”陳田中不由進前說道,“皇上開明!您已經大赦天下,整頓朝綱,恩施於萬民而得以擁戴。不過臣還是以為,皇上剛剛登基不久,必須立穩腳根於國內,而後才可以‘伸拳出腿’;所以萬事以和為貴,萬不可過早出兵與鄰國為敵。當務之急,理應安定民心、養精蓄銳,而後再作長遠之計。”


    “嗯!……”天子程福貴又是讚賞地點了點頭,然後他又向吏部尚書範德印問道,“範大人!你的意見如何?”


    聞聽天子的垂問,吏部範尚書連忙施禮回應道:“回皇上!微臣以為陳丞相所言即是!臣聞治國如同治身,治身之道,務在養神,神氣足則精固體強矣。正如陳丞相所言,皇上新立不久,理應立穩根基於國內,而後才可以‘伸拳出腿’。所以我們當務之急的確是要使天下萬民安居樂業,如此國家得以強盛而後才能抵製外敵之侵犯!”


    “嗯!你們的見解正中朕之心意!”程福貴不由踱著步子說道,“那麽,兩位老愛卿有何具體措施?”


    “回稟皇上!”隻見陳田中先開口回答道,“我們宜召集文武百官、三省六部,將政令分封各部,使國內各道、州、縣行政長官各司其職管理好各地的民政、軍事、科捐雜銳、屯田水利和道路交通,造福於我朝之萬民。對政績卓著者理應提拔晉升,對無才德、無政績之官理應降級或罷黜。如此一來,我朝才能得以政通人和、萬民安居樂業,及待國富民強而外敵莫敢侵矣。”


    “陳丞相言之有理!”天子程福貴又不禁讚許道,“治國安邦理應如此!所以朕會連夜起草詔書,明日便召集三省六部,將政令分封各部,以觀後效!但不知範大人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回皇上!”吏部尚書隨即施禮回應道,“剛才陳丞相已講得非常深刻而且麵麵俱(具)到。但微臣是有一點必須向皇上奏明!”


    “請講!”


    “皇上!”隻見範德印上前一步說道,“臣聞治國安邦欲攘外先安內,治國之政猶如治其家。治家者,務立其本,本立則末正矣。治國之道,務在舉賢。舉直措諸枉,其國乃安。如今我之國朝內有叛軍,外有強敵,天下武林豪傑連遭慘害;所以我們不僅要加強防犯工事,而且還應即刻派兵遣將平定叛亂,同時下令各州、縣官府捉拿江湖殺手,還世間一個太平。”


    “嗯!範大人補充得好!”程福貴又禁不住讚絕道,“對於捉拿江湖殺手阿裏耶庫爾一事,朕已派遣十八太保及錦衣衛士分頭追查,但至今尚無消息,而且還損失了第七太保百裏長春和幾名錦衣衛士!這也是令朕最為頭疼的事件。至於平定叛亂,前些日子朕聽說楊將軍已把叛將林可多趕往南下,但不知現在已如何了?”


    “回稟皇上!”隻見左丞相陳田中急忙開口回答道,“如今林可多已經歸降楊能部下,楊將軍已命林可多鎮守荊州,而他則率部去廬州鎮壓淮南節度副使東方碧之亂。”


    “唉!……”程福貴聽至此處,不由歎了口氣,道:“想不到我父皇退位以後,這淮南節度副使東方碧竟敢出兵叛亂,分明是純心與朕作對!”


    “皇上不必憂慮!”陳田中不由上前勸說道,“東方碧之所以叛亂是事出有因的,也並非他一個人純心想謀反!陛下請想,那東方碧乃是魯王程耀洲的部下,而太上皇卻將陛下您的這位族兄軟禁大內,此事多少會走漏一些風聲。所以那東方碧為其主而亂也是自然之理,並非陛下虧待於他,而致使他存有反心與陛下作對!更何況皇上所得到的是萬民的擁戴,他一個小小的東方碧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請皇上放心,臣以為憑楊將軍的才智,不出月末他便可平定叛亂、收複失地!”


    聞聽陳田中一段分析之辭,天子程福貴不由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東方碧是為其主魯王程耀洲而作亂,如若朕將魯王放回原籍,東方碧之亂會不會馬上平息呢?”


    “皇上!萬萬使不得!”陳田中不由慌忙說道,“如若放魯王回去,似如放虎歸山,必是一大禍災隱患!而且魯王身為陛下之弟,手握重兵,他豈肯向陛下您稱臣?”


    “噢?!……有這麽嚴重麽?”程福貴有些不悅地說道。


    聞聽天子的這種口氣相問,陳田中知道自己有言語不當觸犯天子龍顏之處,便急忙說道:“請皇上恕罪!老臣隻是一時性急,言誤不當之處請皇上恕罪!”


    “噯!陳丞相不必如此!”隻見程福貴又一改口氣,說道:“朕沒有怪罪於你。朕是說程耀洲憑什麽可以不向朕稱臣?”


    這時,隻見範尚書也上前說道:“皇上!正因為他是陛下的皇弟,也正因為太皇已將他軟禁宮內,所以他才有蓄意謀反和懷恨之心。如若放魯王回去,定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是啊!皇上!有道是‘心慈手軟留禍兆,不狠不毒不丈夫’,人心叵測,世事難料,皇上萬不可忘記防人之心!”


    “兩位愛卿所言即是!朕會妥善按排此事的。你們可以下去了。”


    “是!皇上!微臣告退!”


    話說耶無害和阮曉峰隨太行三少寨主阮山豹回到大營寨之後,全家之人好不歡喜,並且由老寨主“震山鞭”阮南山親自為他們舉行接風洗塵的盛大酒宴。事後,耶無害照舊被按排在迎客堂內安歇。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二十四日,耶無害正與阮家父子等眾人正在聚義堂中議事,隻見三少寨主阮山豹手拿紙文快步來到大堂之內,滿心歡喜地衝耶無害說道:“耶公子!有喜了!有喜了!皇上下詔要你這位武狀元進京!”


    “噢!果然是耶公子一大喜事!”隻見阮南山從正座之上起身說道,“豹兒!快念念讓大夥都聽聽。”


    “是!父親!”於是,阮山豹取開紙文當眾念道,“天子特令,於當今國缺武才之際,宣召武林俠士耶無害進殿。至於他打落陳丞相之子陳劍南於擂台之下一事,其死與耶大俠無關,特召耶無害為本年武狀元,翼其見此詔書之後,火速進京朝見天子。……皇上欽此!”


    阮山豹念完之後,便將紙文遞給耶無害。於是,耶無害瞧了一眼手中的紙文,說道:“我隻怕這是有人誘騙我進京,圖謀報複於我。”


    “噯!耶公子多慮了。”阮南山不由接過紙文,凝望著說道,“這是天子的親筆玉璽,豈能有假?我隻擔心耶公子一旦進朝之後,不要與我們太行山寨作對就足矣!”


    “阮寨主這是哪裏話?”耶無害不禁連忙說道,“我承蒙阮家之大恩還望來日相報,我怎肯與恩人作對?更何況我寧願在這山寨為寨主效勞而不願進京!”


    “耶公子此言差矣!”隻見大少寨主阮山龍進前說道,“你是位胸懷大誌之人,我們這小小的山寨恐怕難以讓你施展報負。更何況你若進朝之後得以天子重用,我們之間多少會有些照應哪!”


    “是啊!耶公子!”隻見二少寨主阮山虎也接著說道,“不是我們不想留你,而是我們不願誤你的大好前程!”


    “也好!請容我考慮考慮,然後再作以決定。”耶無害說完,便辭別眾人,回到自己的臥室。等他將門關上,剛坐到書桌前,門外卻響起“篤篤”的敲門聲。


    於是,耶無害站起身向門邊望去——隻見阮曉峰已輕輕推開門扇,走了進來。


    “曉峰!是你來了!”


    “無害!”隻見阮曉峰早已急不可待地說道,“這事你還考慮什麽?無論怎樣,我都會支持你的。你走到哪,我的心也跟隨你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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