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南邊來了個啞巴,腰裏別了個喇叭;


    打北邊來了個喇嘛,手裏提了個獺獁。


    提著獺獁的喇嘛要拿獺獁換別著喇叭的啞巴的喇叭;


    別著喇叭的啞巴不願拿喇叭換提著獺獁的喇嘛的獺獁。


    不知是別著喇叭的啞巴打了提著獺獁的喇嘛一喇叭;


    還是提著獺獁的喇嘛打了別著喇叭的啞巴一獺獁。


    喇嘛回家燉獺獁,啞巴嘀嘀嗒嗒吹喇叭。


    十一月四日午時之前,巳時之間,漢水北岸梁州城,即古老的漢中之地。在去城十裏的東門之外,在一片林蔭大道之上,隻見迎麵走來五色袈裟隨風飄擺的喇嘛教徒。他們正是劉三橫從西域布達拉宮重金相請去汴梁城劉爺府會合的紅、黃、藍、白、黑五教喇嘛高手。


    這時,隻見當中的一位紅衣喇嘛手持拐杖邊走邊說道:“聽說中原武林已經大亂,象是有人在殘殺武林豪傑,以此來獨霸武林。我們五人雖然來自不同的教別,教義上隻是大同小異,但我們之間的矛盾與糾葛卻遠不是中原武林如此混亂不堪!”


    “不錯!”隻見其中的黑衣喇嘛接著說道,“我們五教之間非但不是如此混亂,而且此次我們是為共同目的進入中原。”


    此時,又見那黃衣喇嘛從中發言道:“據聽說天山七劍為追殺阿裏耶庫爾全都送了命,我們喇嘛教徒對此怎能坐視不管?”


    “管是一定要管!”隻聽紅衣喇嘛正色地說道,“所以此次我們五位出使中原,一來為他人消災免禍;二來尋找江湖殺手,為死去的英魂複仇,還世間一個太平!”


    “哈哈哈……你們休想再為死魂複仇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什麽人?”霎那之間,五色喇嘛被這傳來的笑傲之聲立時停下腳步四麵警戒。


    就在這五位喇嘛互相背對尋聲環視四周的同時,頓覺他們各自頭頂的樹蔭之上“撲撲呼呼”地盤旋落下一名身披青色袈裟、手持龍頭拐杖的佛家之人。


    你道這來者何人?實不相瞞,這位就是在耶律氏國皇的嚴命之下打算親自大打出手的武林至尊法深大師!然而,在強大的壓力和陰謀之下,這位身披著慈善佛衣的人麵野獸就連同出佛門的喇嘛教徒也已不打算放過,他那佛麵獠牙和罪惡之手終於在此一覽無餘!


    “請問大師是……”


    紅衣喇嘛剛剛開口相問,隻見法深老佛抖了抖龍頭拐杖,喝道:“休要問我是誰!我隻知道要你們五位的人頭來充數!”


    “佛家人以慈悲為懷,大師怎麽可以在佛門之中惘開殺戒?”


    “少羅嗦!你們拿命來哉!”話說之間,早見法深大師已舞動拐杖,似如旋風掃落葉般地殺向五位喇嘛。


    頓時,五位喇嘛各自亮出防身法器與法深老佛混戰一團!


    就在這時,隻見前方不遠之處一位手持拂塵偏坐驢背的幹癟老道晃晃悠悠地由東奔西而來。……


    慢慢地,這位坐驢老道已來到這混殺一團的六位佛家人之前。雖然此時的這位幹癟老道依舊二目微閉靜然不動,但是這裏的一人一動早已進入他的耳眼。……


    試問這位老者是誰?其實各位對他也應一目了然。這位老者正是三公子耶無害的道家之師靜眉道長!自從那次在渭水岸邊與徒兒耶無害分手之後,他便一直騎著這頭他曾經贈與徒兒的神驢。然而,自從徒兒被官兵追殺出京以來,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徒兒的麵。而且更使靜眉長傷心的是,他本以為以徒兒的武功定會逃脫官兵的追殺而且會回到自己的家鄉巴蜀東道東道鎮。


    但是,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巴蜀東道已變成一片汪洋大海;可想而知,徒兒耶無害和他家園的父老鄉親,必是九死一生。在如今江湖危亂之際,如若在他晚年真的失去這麽一位愛徒,這讓他怎麽不感到痛心疾首呢?更何況,殺手阿裏耶庫爾和“燕山浪魔”依然頻頻出動,更有那佛麵禽獸的法深大師始終在蒙騙著許許多多的武林誌士幹盡了滔天罪行!在他的暮晚之年,他多麽想平定這次的江湖暴亂,多麽想為天下武林再作出最後一次的奉獻,多麽想澄清這世界這天下武林的恩恩怨怨、善善惡惡與是是非非。


    然而,靜眉道長深深地知道,要實現他暮年的內心夙願,僅憑他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首先來說,他若沒有一個德才兼備的得意門徒,沒有一個會忠心不移繼承自己意願的徒兒,又怎麽會將道家的正義源遠流長,又怎麽會使正大光明的道義充塞江湖綠林,他又怎麽能安心地歸隱山林直至化道升仙呢?更不要說什麽鏟除這眼前依然還在興風作浪的邪魔歪惡。


    所以,就在靜眉道長在悠悠思絮著諸多心事的同時,他終於又撞見令他切骨仇恨的武林大叛逆法深老賊!而且這一次,他一定又是在殘殺無辜。


    想至此處,隻見靜眉道長依然安坐驢背之上,他隻是猛然揮動兩下手中拂塵。頓見那頭小毛驢飛一般地衝入那已殺得“波浪滔天,煙塵四起”的東西佛門之戰。


    “啊——”隻見法深大師猛然被靜眉道長的手中拂塵擊中一下,頓覺疼痛難忍,便急忙抽身欲逃。


    “哪裏走!”紅衣喇嘛高吼一聲,挺身直追法深老賊。


    然而,法深老佛自知此時已是勢單力薄,更何況如今又來個千年死對頭的破老道!於是,法深老鬼向緊追不舍的五位喇嘛教徒連連虛晃數招,便展開“狗急跳牆”的絕世輕功一溜煙似的逃之夭夭。


    “咳!還是讓這禿驢給逃跑了!”隻見靜眉道長已從驢背之上躍下來歎著氣說道。


    “道長!”隻見此時的白衣喇嘛不由轉身說道,“如果貧僧沒有認錯的話,你一定是昆侖山上的靜眉道長!”


    聞聽此言,眾位喇嘛都不由將目光投向麵前這位幹癟老道。


    於是,靜眉道長不由苦笑了笑,說道:“老朽正是!但不知五位高僧今欲何往?”


    “不瞞靜眉道長!”隻聽黑衣喇嘛回答道,“我們五位是受人之托前去汴梁。”


    “噢?……”靜眉道長不由思索了片刻,說道,“不知各位高僧可否告知老朽你們是受何人之托?”


    “道長既是想知道,我們也勿需隱瞞!”隻見紅衣喇嘛收起拐杖,回答道:“我們是受施主劉三橫之邀前去汴梁。”


    “噢?!……劉三橫!”靜眉道長悠悠思索著說道,“老朽倒是頭一回聽說此人。但不知他邀請你們五位來到中原,究竟是為何事?”


    這時,隻見黑衣喇嘛又回答道:“劉施主邀請我們去汴梁,並未講明要我們五位做什麽。但這次我們借此進入中原之機,誓為鏟除武林殺手而一路行俠仗義!”


    “五位高僧有此誓願,貧道不勝感激!”隻見靜眉道長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片敬仰之意,繼續說道,“既然如此,老朽可以告知各位高僧。這禍害中原的殺手無非是號稱武林至尊的法深大師和他的師弟燕山浪魔及他的徒兒阿裏耶庫爾三人!雖然他們人數並不多,但是他們卻毒殺了數以百計的中原武林豪傑,已經製造出千百年來最大的一場武林慘案!我老朽一位,麵對如此慘重的局麵,實在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道長不必憂慮!”此時的黃衣喇嘛更是義憤填膺地說道,“我想中原有誌之士比比皆是,總會有一天,這三個大毒手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不錯!”隻聽藍衣喇嘛也不禁開口說道,“我們五位喇嘛既然已來到中原,就不能袖手旁觀。不殺了這三個武林叛逆,我們就決不再返回布達拉。”


    看著這五名喇嘛義正辭嚴的言語和行動,靜眉道長也不由更加堅定了為鏟除武林大患而拚掉這把老骨頭的決心。但是他一想到那曾經多次得以狡猾逃脫的老禿驢,他就不禁升起了一絲寒意。因為他心裏知道,那老禿驢法深大師不僅輕功、武功蓋世,而且他憑著他那份慈麵佛衣已不知蒙蔽了多少武林俠士!他就這樣次次身無大傷地得以逃脫,可想而知,不久以後,更大的災難又要降臨,更多的武林豪傑又要慘死其手矣!


    “咳!……”靜眉道長又不由長歎了一聲,“要殺得如此三人,決非易事!這不是,我們六人聯手,不還是讓那老禿驢給逃了?”


    聞聽靜眉道長的長歎,紅衣喇嘛隨即說道:“這麽說剛剛逃走的那位就是武林至尊法深大師。他的武功也不過如此!下次如若再被我們撞見,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既是如此!老朽奉勸各位高僧,一路要多加小心!如有機會,各位不要忘記聯絡中原武林誌士,共同對付叛逆。不久以後,老朽還會再入中原。”


    “道長!不知您現在要去何方?”隻聽紅衣喇嘛問道。


    於是,隻見靜眉道長慢慢坐上小毛驢,說道:“老朽要回山取寶。讓我們昆侖派的鎮山之寶太極宇宙無敵劍重見天日,用它來斬盡人世間一切邪魔歪惡!”


    話聲未盡,就在五色喇嘛的目送之下,那條精靈的神驢已馱著靜眉道長悠悠消逝在西去的林蔭大道之上。但是,他那洪亮而又深遂的“斬盡人世間一切邪魔歪惡”的正義之聲,依舊在五色喇嘛的耳邊,在這條東來西去的林蔭大道之上,在這充滿烏煙瘴氣的人間上空,在久久回蕩!……


    ····························································································


    “嗒嗒嗒……”就在東去洛陽的大道之上,隻見三公子耶無害依舊在快馬飛奔。但是,其目的並非奔向洛陽。他正是“歸心似箭,思鄉心切!”其目的而是恨不得“飛越洛陽及汴梁,直到徐州見爹娘。”一隻流浪三貓,終於有希望再次找到自己的家,希望就在前方!


    五代十國,如此亂世戰亂不斷,血雨腥風籠罩江湖,一段鮮為人知、史無記載的江湖秘事一直在悄悄蔓(熳)延。九死一生的流浪貓俠,為了生存,不得不攜“古龍”之劍,攬“金蘭”之義,亡命天涯,去遠方流浪。去尋找和迎接海闊天空一般的“光輝歲月”,去追尋新的人生,也許,那就是一個尋找回來的世界,希望總在詩裏和遠方,這無非都是人生的需要。


    嗒嗒嗒……


    遊子的腳印,就是這樣血淚斑斑!


    曾幾何時,人為思鄉淚。


    曾幾何時,人為思親歸。


    莫道羈旅不愁懷,人間自是有離哀。


    自古久別離家子,風也蕭蕭,雨也飄飄。


    君可知浮雲遊子意,君可見落日故人情。


    但見揮手自茲去,班馬蕭蕭鳴。


    花自飄零水自流,雁字回時,愁滿西樓。


    說不盡,書不完,世間幾多思鄉客?


    道不盡,說不完,天邊幾多故鄉雲?


    正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東春水向東流。


    愁,愁,愁,愁向何方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剪不斷,理還亂,依舊是離愁。


    流水落花春也去,天上人間。


    莫道不銷魂,人比黃花瘦。


    何時長向別時圓,一笑姻緣,兩笑合家歡?


    感慨此情懷,誰人不悲哀?


    前見古人遊子淚,後見世人不歸哀。


    耶家公子思鄉歸,叫人如何不淚垂!


    人間自是真情在,不信到老終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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